白肆一走仿佛时间都变快了。
楚澜乔被她爸爸派的车接走,出了国。
不像白肆走的突然,几个人狠狠的聚了一餐,吃着的时候楚澜乔狠狠地说道:“爷的,老娘今晚就要吃上一年的量,要不然国外吃泔水。”
晋曙羽和祁安回了京市。
湛烛清的合同签的很顺利,老总对湛烛清如狼似虎的作风表示最崇高的敬意。
许愿,程轩昂两个人等湛烛清,一起回了京市。
而苏扶桑,早在与湛烛清吵架那天便走了。
白肆如愿到深城了,到地方一看,罗净杉非常开心的接过白肆的行李,看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呦,恢复挺好啊,我本来想着直接去医院,没想到你都出院了。”白肆没大没小的挎着罗净杉的肩膀,笑嘻嘻的看着她。
罗净杉扬起手,甩了下头发:“切,你当我是谁。”
对于白肆来说,罗净杉不止是她的长辈,更是她的朋友,也是她的目标,罗净杉是家里唯一一个出头的。
白肆第一双说得上名字的鞋就是罗净杉给买的。
在白肆的眼里,罗净杉就是那种独身主义的女强人,有钱,有能力。
但是偏偏谈了恋爱,结了婚。
有一个女儿,今年高三刚毕业,出去旅了游,还没有回来。
白肆不解,曾经问过她为什么,她的小姨就给了三个字:“因为爱。”
“我罗净杉,绝不低头,除了对你小叔。”
那阵两人刚订婚,白肆外公不让白肆叫小姨夫,就一直叫小叔,到现在也没改过来。
不过白肆不信爱,她只信自己。
白肆的爷爷去的早,一场车祸毁了这个家,那年白肆大二,刚过完年,刚团聚完,刚刚从东北飞到了京市,一个死亡通知书,又叫回去了,葬礼白肆没哭,奶奶指着白肆破口大骂,落得一个“离她远点。”的下场
不是她的错,却都是她的错。
旁边还有窸窸窣窣的咋舌声音
“这孩子,六亲缘浅…”
所以在白肆心里,外公外婆不在了,只有奶奶,和三个姑妈,小姨。
直系亲属除外,唯一能称得上亲人的,只有小姨了。
还有那俩个最大和最小的姑妈。
葬礼上,罗净杉亲眼看着奶奶对着白肆骂了最肮脏,最污秽的话,那个时候白肆还跪在灵台前,罗净杉跟奶奶和姑姑大吵了一架。
白肆的父母在葬礼上,如同被夺了舍的木偶,没人给她撑腰,说实在的,他们不是坏的,更不是好的,这才是白肆最别扭的部分。
奶奶和姑姑走了以后,罗净杉就抱着白肆,摸着白肆的脸,眼睛哭出了红血丝,哭哭啼啼的,本来说震慑讨厌亲戚而化的妆都哭花了。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
“跟小姨走。”
从今以后,白肆过年就回罗净杉家,但是每回年后,都不安宁,到每一年的那一天,白肆都会在梦中惊醒,一抹脸上,都是泪。
下午1点多,白肆和小姨才从机场走出来。
罗净杉推着白肆的行李:“怎么样,琼市好不好。”
白肆笑嘻嘻的蹭蹭罗净杉肩头:“特别好玩!我还认识了几个朋友。”
罗净杉很惊喜,因为据她所知,白肆的朋友从来就是那三个小女孩,还有一个小鹭,但是好久没看到他了
“是嘛?那最好了,我还看到你演出的视频了。”
白肆吓了一跳,虽然说没了什么对上台的恐惧,还是挺怕别人看到的:“网上吗?传开了?”
罗净杉喜笑颜开看着她:“嗯呐,我们肆长大了,做得了大事了。”
白肆翻了翻手机,找自己驻唱的视频:“也不算演出,就是个小小的驻唱。”
我是素素的狗:妈的,捐了!
逃出疯人院的疯人:楼上是看什么捐的,她的脸吗?
我是素素的狗:姐妹,你好大声。
懒人不懒:只有我感觉女生声音好好听吗?
花开富贵:楼上+1
白肆:……
行李放到了后备箱。
两人开车,去了趟超市,到家洗洗身上的汗,和小姨在家待了一下午,聊了好多。
白肆看着手机里弹出来的消息,兴奋的说:“小姨,我跟你说,有人要和我合作。”
罗净杉疑惑:“什么的合作?”
白肆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头也没抬:“我的设计啊啊。”
罗净杉豁然,一点都不意外,:“啊…不是总有人要和你合作,还没习惯?也没见你给过。”
白肆看向罗净杉,郑重又掩饰不掉眼里的笑意。
“这个不一样,这是个非常牛的服装品牌,这个牌子,起始于中世纪,而做出来的服饰高调奢华,而且想象超前,是未来与奢侈的共和体,他们的设计拿到现在,甚至未来,都不过时。”
“更难得的是,他们管理层内部是禅让制,谁有能力谁是总,自从换了一个华籍女总监,设计质量简直更上一层楼,生命力旺盛,大自然与高尚的结合,实在是太厉害了。”
罗净杉本来还不好奇,听到白肆这么一说到来了兴趣:“喔,是吗,什么牌子?”
白肆看着手机屏品滋滋笑:“SnakeTear.”
罗净杉有点惊喜,突然薅过白肆的衣角,白肆整个人猛的回过来,手里又突然松开,白肆整个人又弹回去。
白肆拉了两下衣服,有点嫌弃:“诶…嘛呢。”
“真的?哦吼吼哈哈哈哈哈,真的假的啊,我们肆简直不一般了啊,这个牌子一向只接高定,连门店都少之又少,竟然能找到你。”
白肆把食指和大拇指张开,放在下巴上,来回笑着摩擦:“哼哼那是。”
“欸,他们为什么找你啊,你之前不是在那当模特呢嘛?”
白肆认真的看着罗净杉:“怎么,能者多劳嘛,他们已经找我好几次了,但是我还有点犹豫,但我现在,不了。”
罗净杉看着白肆自信的脸,有了点小骄傲:“哦?是吗?”
白肆郑重的点点头:“那是自然,一个立意和风格都和我契合的,何不为贵人呢?更何况我确实已经拒绝过好多次了,但是他们依然真诚,那我便试试。”
罗净杉浅浅微笑的看着白肆:“嗯…不错,那时我还担心你没有个稳定的工作,一个自由的独立设计师,自然是好。”
白肆皱了皱眉:“但是我还有个礼服的订单,我怕忙不过来…”
罗净杉点点头:“虽说能者多劳,但是别让自己累着。”
白肆不可置否:“这个明星是个演员,黑料很多,但是为人真的不错,而且她经纪人敲我门好几次,我在不处理一下,不太好。”
罗净杉看向白肆:“你能吃得消吗?”
“我努力。”
一直以来,白肆从来没有以什么身份在众人面前露过面,所有的活动白肆几乎可以说是蒙面去的。
一切的一切,全靠网络。
但是因为当时驻唱,在众人面前露了脸,也是她没想到的,但是还好,除了初鹭他们几个,没人知道她的多层身份。
晚上,白肆和罗净杉躺在沙发上。
罗净杉问白肆:“怎么样,以后你有没有什么想干的。”
白肆想了想:“有一个,但还是个空壳,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我就想,走一步看一步。”
罗净杉想了想:“行,自由,无拘无束。”说着,罗净杉把手当成了小鸟在空气里上下浮动。
转身又问:“这次回来这么早,还在这过年?”
白肆看了看罗净杉,有点疑惑:“不然呢,我也不想去别的地方。”
白肆突然愣了:“你不会…”手机都放下了。
罗净杉没等白肆说完:“你要不回奶奶家过一次呢?”
白肆刚要拒绝。罗净杉又说。
“我知道你不想回去,但是你出来三年了,不想回去做个了断吗,顺便把你在哪里的东西都拿回来,搬到在京市的房子。”
白肆在京市的房子,本来是攒了好长时间的稿费和版权费,给爸爸妈妈买的,爸爸妈妈的名字。
但是爸爸妈妈走了,房子不是很小,年代很长了,外面看着有点破破烂烂的,只有她自己住了,白肆东西很多,堆的很满,好在看着不乱,装修简单,但是井井有条。
白肆想了想,确实,但是…
白肆思考了好长时间,最后说:“好,我考虑考虑。”
小姨摸摸白肆的脑袋壳:“好宝。”
“肆啊,你知道吗,你妈妈走的前一天,跟有预感似的,跟我说了好多你的事。”
“有的我都知道,她还在说,她知道你倔,有些事情,要顺其自然,不要阻止它发生,也不要阻止它发展,听从内心,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罗净杉静静的看着白肆。
“他俩忙活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有了资本,你要是不想去他们那里,就回来。”
白肆抬头看向罗净杉:“我知道,我只是不愿意和他们俩掺乎,我也不想让他们管。”
“小姨,楚澜乔和之前被叫过去相亲了,好像挺不错的,乐在其中,你对我有没有什么这方面的标准。”
罗净杉看了看白肆,脑袋放在白肆肩上:“哈哈哈能有什么标准,你喜欢就行,我们说什么都不可以的,你要是不想,那咱就自己过,怎么开心怎么来,你奶奶那边说,你就当没听到,实在不行,小姨养你。”
白肆笑了笑:“养什么啊,我可以的。”
“小姨知道。”罗净杉抱紧白肆,坐起来摇了摇。
几个月过去,八个人的群聊里一直有断断续续的交流。
白肆和湛烛清在这几个月里一直没有怎么联系。
祁安说是和老板大战三百回合,其实还是回去工作了,国庆给了一天假。
许愿和程轩昂处理家族事务,一有时间就栽到湛烛清的办公室,一是自己的办公室不愿意待。
因为湛烛清的办公楼空中云端,几乎没有什么建筑物遮挡,整面墙其实都是窗户,像马上就会飞出去一样,二是两人的父母让许愿和程轩昂跟着湛烛清学习怎样管理好一个公司。
这样一来,几个人顺理成章的黏在一起。
楚澜乔和只能远程与他们说笑,再回来也只能是过年了。
晋曙羽一心在实验室,日常也就一个星期才出来一趟。
白肆回到了京市,想着与祁安他们聚聚再回去。
是的,她决定,做个了断。
只有苏扶桑,一直都不出现在几人面前,也没有消息。
晚上8:00
京市的天微凉,雪已经有点要融的意味了,祁安晋曙羽和白肆在咖啡厅坐着。
白肆旁边坐着白肆大学同学,全家举家搬迁到京市,从一个打架的小伙子变成了大亩O。
白肆知道以后表面上深感痛心,其实一直在伸手戳他的胳膊,然后嘻嘻笑。
咖啡厅里灯光昏黄,徜徉的轻音乐,房间里洋溢着咖啡豆的香气。
“不是,真假的?真让你去?”初鹭惊讶的问。
初鹭说话手舞足蹈,还要用手捂着嘴,这动作放在他身上,颇有点做作还有点贱贱的。
初鹭穿着白色的卫衣帽衫,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外套是黑色的冲锋衣,搭在黑色皮沙发边上。
还有着身为男子的硬气,看起来长得清秀不好接近 ,要不是初鹭这张有一点攻击性的脸,蒙上脸到真的有点像方朔。
白肆喝着咖啡看着他点点头:“嗯。”
初鹭不知道说什么:“不是,你那个奶奶,当时去你家,看到我在,差点没打死我,还好叔叔拦下来了。”
白肆和初鹭一直是很好的邻居,谁家家长有事就把谁放谁家,那天白肆奶奶突然过来,不但是初鹭,连白肆爸爸都吓一跳。
白肆把咖啡放下,视死如归的把身子往后靠。
白肆穿着宽松的黑色皮裤,金色腰带扣点缀。
方头黑色亮面的高跟短靴,上身黑色高领毛衣,搭了一个金色的苏托尔项链。
中间夹杂着珍珠,长长的黑色卷发披下来左侧别在耳后,耳朵上,带着金色的环形耳夹,中间吊着一个珍珠。
黑色的大衣披在沙发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