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幸看他难受便倒了杯水过去,可还没等沾到人,他就携着怒气环抱住沈幸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秦争手心的温度越来越高,他的手扶在沈幸的腰间,继而顺着腰线往上滑去。
“殿下,你醒醒。”
沈幸看他眼神变得有些骇人,不由的害怕起来,呼吸急促的喊着秦争。可是她这一嗓子下去,不仅没把人喊醒反而惹怒了他。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鸡汤里的东西不是你让干娘放的?”
秦争不知道误会了什么,掐着沈幸的脖子将人逼到了塌上。
“你不是说过想做十一娘的替身,伺候本王吗?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或许事后我能让你做个侍妾。”
沈幸知道他是误会了这鸡汤里的东西是她放的,然后再让干娘将他骗过来。可是他现在愤怒的模样,任凭她怎么解释也于事无补。
秦争手里的力气越来越大,沈幸被掐的眼冒金星,活命的本能释然,沈幸攥起拳头攒着劲给了秦争一巴掌。
顷刻间,秦争混沌的眼神变得清醒了,他茫然的看着正咳嗽不止的沈幸,随后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汤里的东西不是我放的,我就是闻出里面有问题才没喝。而且我堂堂大庆县主,怎屑做你裕亲王侍妾!”
沈幸怕他还来伤害自己,就算被掐的眼泪汪汪,也喘着粗气解释。
秦争意识到自己误会了沈幸,再看到她被自己掐出血痕的脖子,眼神愧疚的想要上前查她的伤势,可沈幸却吓像一只受惊的小鸟,往后缩着身子。
“对不起!”
这句话一出口,二人皆一惊,随后秦争恢复以往漫不经心的表情摔着衣袖道:“我伤了你,你也报复回去了,我们互不相欠。”
二人瞪着眼,干坐到天亮,忽然门边传来动静,秦争怒气冲冲的到了门口,本以为他会发一顿火,可是半晌才传来他无可奈何的叹息声。
沈幸奇怪,走去门口一瞧,竟看见秦争□□娘扯着耳朵责骂。原来徐花一早就来询问守夜的丫鬟里面什么情况,听到毫无进展的消息后,她恼的直摇头,暗骂秦争不争气。
看见沈幸,徐干娘紧皱的眉头顿时松开,一把将秦争推着向前,随后面色和善的上前询问道:“沈姑娘,昨晚睡得怎么样?是不是决定留在裕亲王府了。”
“夫人,我……”
沈幸摇摇头准备拒绝,可是徐干娘却一把将她拽着往另一间房走去。
“你先别拒绝,我带你去看看我们裕亲王府给未来女主人准备的聘礼,我保证,等你看了后心里会有不同的想法。”
徐干娘信心满满的带着沈幸推开了门,随后几十个红木箱映入眼帘。
“这些东西都是争儿一件件挑选的,准备送给她未来的妻子。”
徐干娘随便打开了一个箱子,里面装的都是珍贵的器皿和宝物。
秦争随后而来,看到徐干娘打开了箱子,脸上出现了恼怒。
“干娘,你这是干嘛。”
“我干嘛?我给我未来儿媳妇看看聘礼怎么了!老王爷说过,他的遗产都得留给你的媳妇,我看沈姑娘就合适。”
徐干娘说着也有些生气,竟拿起帕子捂起了脸来。
秦争没办法,也急躁的反驳道:“干娘,你明知道,这些东西是给……”
“我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了,你那个十一姑娘找到没,以我说,你就是被山里的妖精迷住了,得找个大师来做做法才行,省的你天天念叨这个十一。”
徐干娘一边哭诉着,一边拉着沈幸让她给评理:“沈姑娘,你可是不知道我这个儿子,自从在阳山上大难不死回来后,一直念着一个什么十一姑娘,这人我也派人去找了,可是这么长时间,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找不到人,他就不成家了吗?”
秦争和徐干娘你一言,我一语压根没注意到沈幸早已经通红的眼眸。原来自己仍然这么重要,原来被别人惦念着是这样的。可是他不是因为要报仇才一直寻她的吗?沈幸心中疑惑,转眼看着秦争,却发现他不知是被徐干娘气的,还是怎么了,竟双颊通红起来。
“夫人!”
沈幸出声打断了二人的争执,她看着一屋子的红妆,垂眉说道:“夫人,王爷心里已经有了人,我若强行进府,王爷不高兴,我更会伤心。”
“不会的,沈姑娘你若是答应嫁给争儿,干娘保证他会对你好的。”
徐花凑近着拉起沈幸的手,口口声声的保证的,看一旁秦争干杵在那,气的拧着她伸手就拧住她的的耳朵拉到沈幸身边来逼着他说话。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沈幸本想解围,奈何徐花太过强势不容她开口说话直接做主道:“我看就这样行,不用算黄道吉日,今晚就成亲拜堂。”
秦争挣脱开来,斩钉截铁道:“不行。”
徐花听他拒绝一怒之下,竟晕厥过去。秦争慌忙将人抱起唤来了刘神医,徐花醒来后在房间内哭闹不止,下人端过去的药全被她扔出去了,秦争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大喊大闹,转眼看着站在一旁的沈幸,忽然泄了一口气拉着她的手进入房间里。
“干娘,儿子愿意娶沈姑娘为妻。”
沈幸混混沌沌的被拉进去,猝不及防的听到这句话,立马就要拒绝,谁知徐花一个箭步冲下床,让身边的丫鬟拿来了婚书。沈幸还来不及反应,她的手指便被徐花掰开,在红泥印上落下,最后刻在婚书上。一气呵成,徐花看着面前的婚书,高兴的合不拢嘴,药也愿意喝了,也不哭也不闹了。
秦争带着沈幸出来,他刚要说话,只见沈幸抢先打断道:“殿下不需要解释,我知道刚刚的事情是为了哄夫人喝药的权宜之计,皇家选婚乃大事,怎么只凭一张婚书就完成。”
“好,既然你明白,本王也无需多说。”
不知为何,看到沈幸这样冷静,甚至是不屑与自己结亲,秦争的心里生了一丝难过和生气。他觉得沈幸瞧不上他。
在裕亲王府又待了几日,她的手也被刘神医的药膏养的好的差不多了,这日,沈幸忽然听到外面人声鼎沸,有下人前来禀告说是有皇榜张贴。大庆许久不贴皇榜,这倒让沈幸心生好奇,皇榜上到底写了什么?
昭告栏前,人群沸腾,讨论声不绝于耳,沈幸挤了进去,看见皇榜上的告示后,神情恍惚的揉了揉眼睛,继而喜极而泣。阳山灾祸死伤无数,为平息神灵之怒,大庆帝决定大赦天下。她还有两年的罪行被赦免了,她自由了。
转身回府,正巧遇到秦争从书房里出来。二人相对走去,在几步之遥外,沈幸停下脚步,随后郑重的给他行了一礼。她知道秦争留下自己,是为了帮她摆脱束缚,从此以后,她便不是阳山流犯,也不是那个被人欺负的十一娘,而是正正当当的候府大小姐沈幸。
“不过是顺手的事情,也当是你帮我应付干娘的的报酬了。”
秦争慢步到她面前,语气有些骄傲 ,沈幸暗暗笑了笑,随后起身与之对视道:“殿下,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方法能让陛下发布此令的?”
“不过就是让人在阳山脚下埋下一块碑,让来浣洗衣物的村民发现此物,呈给县令。”
沈幸听到他使得办法,会心一笑,又深深给他拜了一礼。正巧,被徐干娘撞见,只见她气势汹汹的跨步过来,胡圆赶忙提醒,秦争背着手正一脸的骄傲,转眼看见干娘撸着袖子往他这来,见沈幸还蹲着身子在拜他,立马拉着她的手往后院走去。
胡圆拦着徐花,却被她一掌挥了过去。徐花何人,她年轻时是裕亲老王爷的暗卫,一人可敌数十人。后来裕亲老王爷被先帝发配到云南,她跟着老王爷守在云南,将悍匪盛行之地治理的井井有条。所以就算现在上了年纪,手里的功夫也不减当年,胡圆挨了一掌,也不敢爬起来,只能求秦正,自求多福了。
二人躲在房间里,徐花正好在门外晃荡,秦争怕沈幸出声一时情急之下,捂住了她的嘴。呼吸交织间,沈幸贴在秦争胸口处,赫然想起在草屋事,他们赤身裸体相互依偎在一起取暖的画面。
秦争听到身前人急促的心跳声,不禁低头看,却一发不可收拾,口舌干燥起来。带着淡淡体香的女子依偎在自己的胸膛处,因贴的紧,那软绵绵的很是清晰。
外面的脚步声渐远,沈幸想从滚烫的怀里挣脱出来,可秦争却一把将人禁锢在怀中暗暗说道:“干娘狡猾,再稍等一会。”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叹息,紧紧裹住沈幸的力道才松了些。见他仍然没有松手,沈幸抬头看去,猝不及防间跌入一双漆黑深沉的眼眸中。四目相对,气氛陡然间升高,沈幸忽然发现眼前的这双眼睛好看的犹如夏夜里挂满繁星的夜空。
“本殿下的眼睛好看吗?”
寂静的氛围里,秦争来了这一句将迷失在美色里的沈幸唤醒过来。
“殿下为何要躲着夫人?”为缓解自己的窘境,沈幸先发制人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