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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江枫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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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对方神情无辜,看上去实在疑惑,江枫几乎要以为他是在拿自己开涮。

少年苦笑道:“并非。我乃堂堂男子,缘何有女扮男装之说?”

“那就不对劲了,那就不对劲了……”

何愁又绕着他转了三圈,终于放弃挣扎。

其实在和怜星邀月熟悉之后,何愁曾有一段时间在移花宫里东逛西逛,试图找出那位“花月奴”来。

花月奴便是原著中江枫的妻子。她本是移花宫的弟子,在江枫重伤入宫时照料他,二人互生情愫,许下终身,后来共同出逃时被十二星相阻拦、被怜星邀月追上并杀死,一生就这般草草结束。

作为一个背景板人物,花月奴并没有得到创世主的多少笔墨。她的身世背景、习惯爱好、人际关系全都模糊不清,世人提起她不过是“主角的母亲”“江枫的恋人”,因此想要确切地定位到本人身上,是有一定难度的。

她找了好几个月,快把移花宫的弟子都认遍了,仍然没有结果。倒是邀月看她心不在焉,某次练完剑后并不急着离开,而是走到她面前,问她,你要找谁?

何愁正托着下巴沉着思绪,被阴影笼罩了才反应过来。她的眼珠往上移,青年面如冠玉,气势如冰,手中的剑寒光凛凛,叫人胆寒。

然而何愁并不怕他。他的眼神对她来说像是雪山上融化的冰,有着近人的温度,他手中的剑适才斩过竹木,散出清味,让她想起雨中的竹林,绵绵细细,难以生出警惕。

她对他没有防备之心,故此,他问,她便答:“唔……我想,宫里有没有叫做花月奴的弟子呢?”

怕指向性太强露出破绽,她数着手指道:“花花一二三花甲乙丙这样的名字有了;花莪术花沿阶花乌柏的名字也有了;所以我想,会不会也有花什么什么奴的名字。”

这段时间何愁还真捋出了点规矩。花一二三花甲乙丙这种无实意的名字是底层弟子所有,莪术、沿阶、乌柏等则是植物的名字,拥有这类名的是移花宫中有些地位的管事,然而除了这些之外,并没有谁有“花x奴”的名字格式。

她的理由其实有些牵强,然而邀月并不怀疑,相反,他似乎心情不错,道:“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

“花月奴、花星奴,这两个名字尚且空悬。谁能成为我们的贴身小厮,谁便能拥有这名字。”

原来,每一代的移花宫主都有一名贴身小厮,其名姓在“花”和“奴”中间夹以当代宫主的名字,示以其永不背叛主人,且一生只追随宫主一人。说是小厮,实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可命令其他移花宫弟子,必要时还可代行宫主之命,可以说是极度特殊。

邀月和怜星本该早早选出月奴和星奴培养,甚至当时移花宫已经在选拔弟子,只差人员落定。然而正好赶上何愁从天而降,此事便搁置了,至今没有丝毫进展。

现在听到何愁问,邀月平静道:“倘若你想,叫你作月奴也可。”

何愁听了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首先她不当奴隶,名字里有个奴也不行;其次月奴这个名字不大吉利啊,她没忍住吐槽,“要真叫这个名字,江枫来了怎么办?她娶我还是我娶她?搞百合啊?我性取向正常的喔。”

没错,君不见怜星邀月都性转了吗?何愁坚信江枫必然是一名美女子,她的笑可令男人的心粉碎,没有男人可以抵挡江枫的微微一笑。可是何愁又不是男人,她的心可不会那么轻易粉碎呢!

她脸上露出坚毅神情,邀月却只听到了“江枫”两个字和她的娶来娶去。

她总说这些莫名其妙——不,或许不是莫名其妙,而是因为他们听不懂——的名词句子,叫人忍不住去想此时此刻她的心绪在为谁人起伏。

何愁忽而觉得头顶发凉,偷眼一看,不知何时冷面阎王的脸冻得像冰块。他冷冷地问她:“江枫是谁?”

何愁心想不愧是天定姻缘听到个名字就开始上心了吗!哇江枫你魅力好大,但是预知详情还是得讨好我,她自觉抓住了对方的弱点,忍不住弯起眼睛,带些得意道:“你猜?”

邀月定睛看她神态,姑娘翘起来的眼尾像狐狸尾巴,在雪地上扫出让猎人无法抵抗的痕迹。他情不自禁笑了一下,忽而收住了唇角,语气冻得似腊月寒冰:“不猜。”

说罢揪住她的衣领子,道:“从今天开始,你随我学剑。”

何愁:“?”

之后的故事何愁不愿再回想,因为从那天起她就开始被揪着练王八拳,原先说的是她学会了便放过她,然而练来练去练不会,她只能苦逼地每天被揪住领子练习,常常心惊胆战地摸自己的头发,抓着怜星的袖子问你看我是不是没有变强却变秃了?

“没有,没有,阿愁头发浓密,尽管放心——”

少年懒洋洋拉长声音,在她头上揉了揉,向她证明她的头发一根也没少。

说来倒是也奇怪,这之后怜星和邀月一直没有选出月奴和星奴来,好似浑然忘了这件事,宫中也没有人再说起这名字,仿佛它已经成了某种忌讳。

直到何愁跑出移花宫,花月奴和花星奴都在移花宫不存在,可见原著剧情未必万能全面。然而转念一想,真有花月奴又如何呢?真有江枫又怎么样?

其实都跟何愁没什么关系。

她唯独唏嘘如果江枫真的就是眼前人——他又真的没有骗她、没有在女扮男装——那么怜星邀月的初恋恐怕要告飞了。

罪过罪过,何愁在心里唱了两声,把这事扔到了脑后,笑眯眯道:“只是同公子开个玩笑!我从前遇见过女扮男装的姑娘,那之后遇见俊美得不似凡俗的人便忍不住多看两眼。现在看到公子容颜非凡,心想绝世美人不过如此了,因此有这么一问。”

江枫听了这解释,面皮却发烫起来:“谬赞……小兄弟,谬赞了。”

夸赞他的人数不胜数,从小江枫便习惯了他人对自己脸皮啧啧称赞,或艳羡或嫉妒或不屑,亦习惯了他人紧紧盯着自己的脸,却只看着他的脸。

如今面前初识不久的少年夸赞之词不过尔尔,他却在对方漫不经心的目光中感到心悸。

青雎舔了舔他的脸,他猛然回过神来,按上胸膛,才发现心跳如擂。

他意识到她看着他的眼睛,而不是他的脸。好像这张天下闻名的脸不值一文,她与他初相识,记住他的特征是他的眼睛,他这个人。

江枫忽而出神,意识到这面容普通的少年却有一双神采奕奕、灵动得令人难以移开目光的眼睛。

“小兄弟你……”

他下意识出声,又顿然止住。

何愁疑惑问,“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是……是天气热,”他慌里慌张道,“杭州天气太热了。说来小兄弟是要去哪儿?可要我送你一程?”

何愁道:“送我一程?怎么送?”

江枫才觉得自己贸然开口不妥。他迟疑片刻,硬着头皮道:“不,不如与我共乘一骑?青雎驮上两人也不费劲,小兄弟你又不算高壮……”

虽说与人共乘较为亲密,但他们都是男子,应当无碍吧……?

江枫心头乱成一团,一时间居然不敢再看何愁。

何愁却觉得这个主意很糟。让马儿载两个人,这算虐待动物吧?而且,她眨了眨眼,“我们并不同路啊。”

他们萍水相逢,有什么好送来送去的?何愁只想着重新去找那演得好戏法的兄弟,再看一回精彩绝伦的碎大石。若是再带上江枫,那群追杀他的人又来了怎么办?何愁可不想再看一回八仙过海。

江枫被她直直点出此事,心脏如同被睡过头的小和尚匆忙撞醒的古钟,咚——他意识到他们只是萍水相逢,没有来往的理由,咚——他才发现自己潜意识里想同面前的少年同路,管他路通往何方,咚——是分别的时候了。

江枫来不及细思自己为何失神落魄,就拱手道:“是我考虑不周……小兄弟家住何处?待解决此事后,我必登门正式致歉。”

何愁“啊?”了一声:“还要正式道歉?……太隆重了吧,没必要啊。”

江枫固执道:“需要的,怎能因事匆忙而失礼?况且如果不是我,小兄弟你又怎会看不成那一出戏法。”

他慌乱地找出借口,为的是下一次再见。

何愁却心道死了,她哪有什么家的方位来告诉他?可是少年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她只好随口说了个地址出来,其实根本连她都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个地方。

“我其实并非本地人,是随主人出游,今日得空才跑出来玩。你如果想找我,偷偷地敲侧门来找我,就说找林木石,好吗?免得被主人发现我到处乱结交人……喏,这个当成我的贿赂。”

她一通胡诌,假话说得好似真,狡黠的灵气在她眼中泛滥,掩都掩不住,外人看她神采飞扬,简直像是在发光。她想了想,从手中的纸包中拆出一块沾着糖粉的梅饼递给他,见他半天呆愣愣,干脆往他嘴里一塞,笑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那么成交!”

江枫下意识咬住梅饼,先是糖粉的甜,接着是梅饼的酸,他喃喃地说好。再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转身跑远了,不知是去追八仙过海,还是又要找什么热闹,背影轻快像只快乐的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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