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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军人天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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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敬撇嘴,又嫌弃又不耐烦,“不知道,那么多箱呢,谁知道哪一箱是的。风月片无非就是各地的风景月色啥的吧,有什么看头?喏,我在看这个好东西,恐怖片,啧,带劲!”

凌峥嵘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后办公室的俩傻子借了VCD机看起了经典影视片——《僵尸至尊》!

然后吓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凌峥嵘敲开卫计委专家的门,门扇一开一合,整整一个多小时才出来。临走的时候小脸红扑扑的,怀里还揣着一本深蓝色封皮的,最新版的《计划生育工作手册》。

他匆匆上了车却一直没有启动,就着挡风玻璃透进来的光,他一页一页仔仔细细地看着。不仅如此,凌峥嵘还拿出纸笔圈圈画画,抄了重点。

耳根子滚烫,析白的后颈子泛着粉意。

尤其是第三部分计划生育的技术服务这几页,他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越看脸色越凝重,其中关于人工-流-产和避-孕-节-育措施这块,看得他直皱眉。他本准备回去的,但车头一转,他又开往文津街一头扎进图书馆。

这里建设的极具现代化气息,靠门的一侧摆着电子计算机中便又含胖,西,日,俄等四种语言的编目。今日天气不好,馆内依旧过半的椅子上都坐着安静看书的人。

凌峥嵘目的明确,在检索栏输入妊娠二字,呼啦啦出现了好多信息。他取了其中侧重于女性编著,内容受众不高却更权威的一本。

这一看又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回城的时候天都暗沉下去,呼吸的白雾被风一吹就散,像极了人类历史上为人类繁衍做出卓绝贡献的女性,禁不起男权轻飘飘的一笔书写,就将这种拿命换命的牺牲漂白成了责任和理应如此。

旦有不从者,那连接生命的脐带就会成为勒住她脖子的绞索,捆住她精神的枷锁。仍不肯从者,又软变成婴儿的骨血温床。

人人都料定,天下无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只需使她生儿育女,强行使她成为母亲,赋予她养育的责任,她便会自断双足,自戳双眼,自毁耳朵,眼盲心瞎过完牛马不如的一生。

神奇的是,在翻看这些内容时,有那么一瞬间,他脑海里竟疯魔般涌入了孟图南母亲的虚像。如灵感般一闪而逝,快到抓不住,也理不清其中关联。

凌峥嵘的心情格外沉重,落下窗叫冷风狠狠刮疼自己的面颊。

越大

这些被大家视作寻常的事,被刻意忽略的事,不被主流媒体报道书写的事,刻意去找都著作寥寥的事,被写在《计划生育工作手册》都一笔带过的事,才是每一对适龄夫妻们应该学习和了解的事。

作为丈夫,口口声声爱自己的妻子,却不知妻子隐疾,不知道妻子苦楚和牺牲,又怎配谈爱?

他揉了揉被冷风吹得湿润酸涩的眼窝,心底生出一个清晰可怕却又坚决的念头。

如果女性孕育生命的过程这么复杂,对身体的损伤也都不可逆,终其一生都带着伤害的话,他不希望孟图南这个年龄就承受这些。

不能要这个孩子,哪怕那位专家说流C伤身体,但事已至此,当两害取其轻。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既然不准备要了就要从快从速,月份越大,伤害越大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随着车子高速开起来,呼啸的风从窗户缝隙里灌进来,吹得那深蓝色封皮的工作手册纸业呼啦啦翻动着。

计划生育好,男孩女孩都是宝。优生优育,只生一个宣传语录来回晃动,凌峥嵘余光瞥见了也只勾了下唇角,一双狭眸里浸透了冷光。

不生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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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与舒老早就政治主张达成一致,与王大王与张二王在中ZGZYZZ局中形成了不可调和的对立局面。

舒家坚定地与凌家进行了捆绑,又因为凌峥嵘与孟图南的缘故,等于两家都站在了叶老这边。一时间高层局势透出些许明朗之色。

至少张二王一手养大的钟家倒了,很多事他只能依靠齐家对拟战局进行暗中操作。

现在,大家的视线都瞄准了JFJ总政部一把手的位置,这个的岗位空悬依旧,是某种程度上的象征意味,只待在某会议上提交任命名单。

而当下提名中最热门的是总参副部长程启东,舒敬的二叔最高检的舒炜光和张二王的姻亲司法部的李城。

原本宋城的呼声最高,不仅是张二王在背后支持,更是因为宋家老爷子也是正儿八经打江山的那批人之一,年事已高却放不下权利,张二王是白手套,而李城则是坚定的世袭派。

但由于现在高层站队后局势的微妙转变,李城就并非十拿九稳了。

那些原本旁观着的势力在静观其变,但独善其身并非中庸学的极致,残酷的政治斗争里容不下中立的。

凌峥嵘想起陈岱岳办公室那杯冒着热气的水杯,是谁的呢?

是谁从中斡旋,本不必在这混乱局势中站队,却仍是不容置喙地插手了这个案子?不仅赶在年前将钟家当靶子般立在人民群众前,还悄悄留了尾巴钓大鱼。

是谁呢?

但总归这个新年赶得巧啊,大有所为。

孙正瞥了眼凌峥嵘,“杨清帆那小子打电话来了,雄鹰项目重新启动,小嫂子已从特别技术顾问身份转变为特别研究员的身份已正式加入。但项目地址又变了,不知道这回又搬哪儿去了,涉及绝密信息,他一点点都打听不到。”

凌峥嵘又拿起杯子喝水,慢声道:“告诉杨清帆别瞎打听了,免得生事。”

“哼。”他面上浮起笑意,“我还能不能了解严司令吗?必然是设在独立团那边了。叫他暂且不要插手,做好本职工作,一切等我回去。”

孙正应下来。

这时有人敲门,打开一看却不是梁司渝,凌峥嵘的眸子瞬间变得幽暗,他站起身理了理衣摆,“梁局在哪?”

来人支支吾吾,“梁局和陈局起了些争执,陈局说他最近太累了,需要休息,就给了他七天假期,他现在应该在做案卷交接工作。”

凌峥嵘快步来到三楼,办公室的门大开着,梁司渝正弯着腰往一摞摞的档案盒上贴标签。他叼着烟,眉头紧缩,听见脚步声连头都没抬,“另案处理了,一分为二。”

“涉及刑事的部分交给甘州的警察具体经办,涉及国家安全的这部分留下了。上头的意思是拟战局的事我们自己主导,你作为部队的人一直待在拟战局不合适。”

凌峥嵘按住他写字的手,“你被调走后谁来接手?办到什么地步?”

梁司渝终于抬眼看向他,“人事任命还没下来,但这个人是来搞收尾工作的。上头指示,针对钟家的清算在年前要结束。抱歉,我只是京都市拟战局的副局长,我要收拾东西离开国家安全局的大楼。我与这座大楼之间差着十万八千里,我尽力了。”

凌峥嵘沉默一瞬,转身就朝楼梯处走,两层楼他用不了一分钟就爬完了。出乎意料,局长办公室的门大开着,陈岱岳坐在那里夹着烟,抬眼看着虽着便衣却冷肃杀伐之气甚浓的青年男子逆光站在门口。

他挺拔如松,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不待凌峥嵘开口,陈岱岳一面抬手止住他,一面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你小子什么时候转业回来?考虑进拟战局吗?”

凌峥嵘没有吭声,瞥见一旁的茶几上有个还冒着热气的水杯,就知道某位领导刚刚离开。自己来晚了一步。

他眸光暗下去,深知此事已不可再为。

陈岱岳瞧着这个气势如虎,能吞日月的陆军军官只扫了眼茶几便低垂眼帘瞬间颓唐下去,心头不免有些颤动,“你小子是要把天捅个窟窿啊。”

“这么多国之栋梁屡遭迫害,我们国家承担不起这种后果。”

凌峥嵘想起那个白人的话,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他们通过钱色交易弄死了一个又一个从外国逃回来投身国家建设的科研人员。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陈岱岳怔忪一瞬,轻叹口气。他屁股底下坐着这个位置,对保护这些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这些年明里暗里地保护虽有些作用,却远远不够。他委实有愧!“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们有自己的考量。”

凌峥嵘没有作声。

陈岱岳又点了根烟,早就知道这小子不好打发,现在直面遇上才发现他是真难缠。

“月把时间就过年了,不宜闹得太大。你放心,组织上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你这次立了大功,回部队等着升吧。”

“毫不客气地说,这栋大楼被夷为平地的损失,都赶不上一个搞科研的。只有他们才是祖国最应该保护的财富,他们具有不可替代性。”

陈岱岳不吭声,一根烟婷婷袅袅燃了大半,室内陷入寂静。许久,凌峥却纹丝不动,一双鹰眼深沉又锐利,显然不拿到一个满意的说法他就不走。

陈岱岳抿着嘴,一把按灭了烟,猛地一拍桌子,自己都已正部级干部了,怎么能被一个小崽子这么盯着质问!“凌峥嵘同志,你告诉我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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