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晚了，改天我陪你一起去，好吗？”付清灼说。

苏落点头如啄米。

付清灼又待了一会儿就走了，让苏落休息。

关上门，苏落思考着要不要偷偷溜出去逛逛，想了会儿，又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还是等他一起去吧。

付清灼说让她早点休息，睡觉是不可能的，苏落打开行李箱，把要用的东西摆出来。

优盘。

昨天晚上匆匆看了一眼就收起来了，说实话，苏落好奇得很。

苏落第一次看片还是大一的时候，在初高中的时候因为找不到资源也不知道在哪里看，一般都是看文或者漫画，所以大一第一次接触的时候感觉打开了新大陆，非常amazing。

现在想来她庆幸自己第一次看得是一对很有爱的日本小情侣，应该是自己拍的，男生很温柔，女生也很自在，结束后男生用纸巾温柔地给女生擦，是一次很温馨的记录。

后来有了梯子学会了翻墙，pornhub、推特，各种小软件，男女，男男，女女，单人，双人，多人，日本的，韩国的，欧美的，黄人，白人，除了黑人有点接受困难，苏落基本所有的类型都看过。

关于s和m的也看过一点，感觉是情趣的一种，虐待猎奇的苏落看过一次，是一个男人拿着一个电锯，一手抓着自己的命根儿，一手拿着电锯，刷地一下，鲜血飞溅。

幻肢好痛。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苏落打开电脑，插上优盘，再次点开。

不得不说江逸的品位还不错，抛开内容，男女主角倒是都很养眼，长得不错，身材也不错，叫得也好听。

苏落打开一个封面男主是肌肉男的，认真观摩起来。

单个视频一个小时，不得不说日本的前摇普遍很长，两人衣冠整齐地坐在小公园聊天，快进，换了场景，在一栋黑红色调装修的别墅内，男主已经被捆在了椅子上。

快进，身材火辣的女主穿着一步裙、黑丝高跟鞋登场了。

“oi……”苏落捂住嘴巴。

又高又细的高跟鞋，用力踩在肌肉绷紧的大腿上，男主额角青筋暴起，急促剧烈地呼吸着。

女主的声音也好听，很妖的御姐音，用动漫里的语调说：“呀嘞呀嘞，都流出来了啊……”

配着日语的调调，苏落觉得自己大脑好像有一瞬间充血了。

男女主演技好到不自觉地把自己代入了男主的视角，仿佛自己是那个受虐的一方，可是一会儿她又把自己代入到了女主视角，看着比自己体格大一倍的肌肉男被折磨得颤抖求饶，心里的爽大过了身体的爽。

“好东西啊……”苏落十分钟看完一个，意犹未尽，抱着求知若渴的心态，点开了下一个。

同一时间，回到房间的付清灼洗了个澡，打开电脑。

之前的一个医院项目还需要一些善后，他打开报表查看，看着看着，右下角的小图标闪烁着。

据杨小开介绍，中国的互联网发展高速，为了更好的管理，员工电脑里都被安装了监控软件，可以记录员工的电脑使用行为，包括键盘输入、屏幕截图甚至聊天记录等，这是非常侵犯隐私的行为，但是利于高层对下管理。

付清灼起初对此不以为然，也并不好奇，但是今天他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点开了软件，找到了那个新加入的ID。

她在工作吗？

这是一个天大的误解。

完全不是工作的内容，一张又一张截图显示出来，付清灼绷着脸看着屏幕里的劲爆内容，身体逐渐僵硬。

电脑显示，她使用视频播放软件已经一个小时，她为什么会看这些？

按捺下不适，付清灼一张张查看着截屏，基本都是女方做主人，男方是臣服的一方，她喜欢这种？

看完后，付清灼沉默了。

苏落的品位似乎有些小众，原来她喜欢这样的吗？付清灼甚至假设了一下自己能否代入男方的角色，思考建设了很久后，他发现他做不到。

在女方的位置才是他的舒适区，很诡异的是，他甚至开始想男女互换，如果是苏落在男方的角色，她会是什么反应。

“……”

但仅仅思考了一小会儿后，付清灼就放弃了，他按了按太阳穴，起身，走向浴室。

得再冲个冷水澡。

第二天，付清灼忍不住再次检查了一下，显示，昨晚苏落看了两个半小时。她是真的有精力。

今天要去了解传统东巴纸，纳西族象形文等，导游早早在大堂等着了，付清灼寻找着苏落的身影，苏落今天穿了一套运动装，扎了个高高的马尾，看起来活力很足。

看到他，苏落愉快地跟他打招呼：“早~”

付清灼点头。

苏落说：“你看起来有点疲惫啊，昨晚没休息好吗？”

没有，冲了两次冷水澡。

“嗯，有点。”付清灼说。

苏落觉得今天付清灼有点不对劲，他看着她的目光里似乎有一丝……审视？观察？

好像第一次认识她一样，苏落忍着好奇，等坐车的时候，跟他上了同一辆车的后座。

大概打工人都不喜欢跟老板相处，所以默契地选择了另一辆车，一辆只剩付清灼和苏落，司机老老实实地开车不搭话，苏落乐得如此。

“你今天怎么看起来这么严肃？”苏落问。

“有吗？”付清灼问。

苏落兴致勃勃，自顾自说：“我昨晚看了一些特别好玩的东西，特别厉害，我想试试。”

付清灼沉吟许久，最后沉默。

苏落觉得付清灼的反应很奇怪，于是问：“你不好奇我看了什么吗？”

付清灼顺着问：“看了什么？”

后视镜里，司机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苏落看了一眼司机，凑近付清灼耳边说：“我昨天看了一些角色扮演的电影，我觉得好好玩。”

确实是角色扮演的“电影”。

苏落发现自己说了半天，付清灼仍旧兴致缺缺的样子，她皱眉看着付清灼，可看了一会儿，又感觉他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你是不是对我说的不感兴趣啊？你不喜欢那我以后不说了。”苏落有点失落地说。

付清灼觉得，要说点什么别的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于是说：“昨天工地上有个工人的手指被切断了，闹得有点厉害，杨小开去大理那边处理了。”

苏落立刻被带走了：“啊？听起来好疼啊，切的哪个手指，还能接起来吗？”

“半个食指和中指，应该能接起来，但可能不好用了。”付清灼说。

“工地上这么危险吗？”苏落问。

“建筑行业本来就是一个有风险的行业，公司会买保险，有死亡指标，比如这个工程有五个人的指标但只死了两个，剩下的钱就可以给大家分掉，以前事故很经常，现在已经少很多了。”

苏落听得一愣一愣的。

周六一天，他们跑了很多小镇，周日的则是木雕、银器制作……

他们跑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很多表演，吃了当地特色，体验了很多民族特色的东西。

苏落之前疑惑为什么会让杨雨当mentor，经过两天的相处，苏落明白了，杨雨更多的作用是催进度。

他轻轻一推黑框眼镜，面无表情地问：“你想好做什么类型的雕塑了吗？初步构想是什么？材质和大小多大？预计要做多久……”

甚至让苏落他们在看完、体验完这些传统文化后，回去整理一份报告，说说自己的感受，然后提交自己的初步项目计划表。

SOS。一下子就有打工牛马的体验了。

周日晚上，丽江的行程结束，休息一晚，第二天去大理。

丽江比上海的天亮晚一个多小时，黑得也晚，苏落觉得如果再晚七八个小时，自己就能更加心无愧疚地熬夜了。

吃过晚饭，苏落敲响付清灼的门。

“要不要一起去古城逛逛？”

其他人已经抽空去逛过了，苏落想着要和付清灼一起，所以一直没去。

傍晚有橘色的夕阳，让丽江古城多了股历史的陈旧味道，古城里的路面大都是石头路面，凹凸不平，常年走的地方被磨得圆润光滑，踩上去甚至有点滑。

苏落和付清灼没有目的地，随走随逛。

古城的房子一两层的居多，土木结构，门脸大部分是几片长方形的门板拼成，木头雕刻的门板，上面的花鸟鱼虫十分精致。

与苏落想的不同，路边老旧的房子被重新装修过，几乎全是商铺，一个接一个，卖的东西很多大差不差，都是些批发的小商品。

路过一个银器店，一个店员拿着一个银色的雕花保温杯给一个路人推荐：“纯银的哦！”

路人有备而来，拿出一个小东西试了试。

“这磁铁都能吸上去，什么纯银嘛！”

店员面色一变，拿着保温杯走开了，又变脸似地突然一笑，推荐给朝这走过来的苏落和付清灼。

“看看吗？纯银的，很好的哦！苗族工艺！”

这是苗银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不要不要。”

苏落拉着付清灼快步走开。

付清灼说：“现在这些铺子基本都是外地人的，本地人把房子租给他们，去外面住楼房。”

属于是倒反天罡了。

走着走着天忽然开始下雨，苏落和付清灼到屋檐下躲雨，几个少年快步跑过，嚷嚷着：“快快快，赶不上车了！”

云南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大块云飘过就是雨，过了就停。

十分钟后雨就停了，苏落和付清灼继续逛。

晚上的丽江古城灯火阑珊，最中心的酒吧街更是人来人往，因为路过的游客多，这些酒吧面对马路的一边墙全部换成了大面玻璃，方便游客观看。

一路走来，除了几个大舞台有美女跳舞，好多小酒屋都是年轻帅气的男歌手坐镇。

苏落在最大的夜店窗外看了一会儿，发现台上的白衬衫DJ长得很帅，吸引了很多女性顾客。

男色时代，夜店营业的帅哥越来越多了。

“我之前还在短视频上刷到过他。”苏落评价说。

眼看苏落看得有点久，付清灼问：“喜欢吗？”

吃醋了？苏落回头。

付清灼微笑说：“喜欢的话，我们进去喝一杯。”

竟然不吃醋，很自信嘛付先生。

苏落摇摇头：“烟味儿太大了，而且没什么要发泄的。”

两人一路往上，古城整体是一边高一边矮的，因为下过雨，石阶和石板路变得有些冰冷湿滑，苏落好几次差点滑倒，一路紧紧抓着付清灼的手。

古城高处有一座普贤寺，但下午就关门了，下面一点是一个栈台民谣酒吧，视野很好，氛围也不错，一个男生坐在中央弹吉他，唱着民谣。

座位是雕花的旧木椅，扶手处磨出了新木的颜色，苏落和付清灼在最角落的地方坐下，点了两杯酒。

因为没有光污染，天空还是深蓝色的，天渐渐黑下去，蓝里的黑色逐渐加深，星星亮了起来。

实在是令人愉悦的环境，苏落觉得身心舒畅，喝下了大半杯酒。

“啊……”舒服。

“开心吗？”付清灼问。

“开心。”苏落靠在付清灼肩头，看外面的星星。

付清灼说：“你好像很喜欢旅行，这两天兴致很高的样子。”

“喜欢啊，谁不喜欢旅行，去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多自由。”苏落伸直手臂，歘地在空中划了一下，“我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个无所事事的富二代，去做所有想做的事。”

“你想做什么？”付清灼问。

想做的事可多了，苏落掰着指头说：“我想到处旅行，去冰岛和挪威旅行看雪和极光，去非洲看大草原和动物迁徙，还想去读书，去看看不同国家的文化和习惯，还想去学各种小手工，像陶艺啊木雕啊刺绣啊什么的，还想学游泳，去蓝到透明的海里一猛子扎下去……啊，我想做的事不要太多。”

付清灼没注意，苏落已经三杯酒下肚，她脸颊热热的，摸起来热烘烘湿乎乎的。

“你喝多了。”付清灼把她的酒杯拿走。

“没有喝醉。”苏落笑嘻嘻地说。

付清灼扫码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