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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读看书 > 当上了武林盟主,但晕血 > 第82章 月色如银

第82章 月色如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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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濯羽靠在庄静融的怀中笑道:“我又想起来了一些。我把四皇子从官兵手里带出来,然后把他放走了。”

“那你记不记得,你在放走四皇子之前,躺在我的怀里,口中叫的是谁的名字?”庄静融微微笑着,阴阳怪气道。

白濯羽想起,自己好像一直在喊云容章。

她一时之间心乱如麻,抬头望向神色复杂的庄静融,垂头内疚道:“我昨晚失态了。你有什么想骂我的话,别藏着别掖着,直接骂出来就好。”

庄静融扫了白濯羽一眼,不发一言。但她却欲言又止地抬头看了一眼她,默默将点心盒中的茉莉饼递到她手中。

白濯羽接过茉莉饼,咬了一口,却感觉口中有血腥味,舌尖有些刺痛。她有些疑惑地又照了照镜子,伸出舌头,发现自己的嘴唇上有很多咬痕,舌尖也被咬破了。

“静融,我舌头怎么破了?”白濯羽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舔了舔被咬破流血的嘴唇。

庄静融面色铁青。她当然不能告诉白濯羽那是云容章咬的。她只能板着脸道:“你上火了。”

“可为什么我看这伤的地方像是牙印……”白濯羽又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你喝多了,自己咬的。”庄静融更加没有好脸色。

“可我看这牙印是向外的,肯定不是我自己的呀……”白濯羽摸了摸嘴唇,照着镜子,更加大惑不解。

庄静融彻底怒了,厉声道:“行行行好好好,是我咬的,是我昨天也喝多了,非要咬你的嘴唇行不行?你要是不满意的话,那就是云容章,借尸还魂回来了,在梦里又把你亲了一通,行不行?”

她没有办法和白濯羽解释这件事,更愤怒于云容章的冲动行为。她只能胡搅蛮缠,蒙混过关。

白濯羽听闻此言,立刻缩得如鹌鹑一般,不敢再多发一言。

“静融,你听我说……我只是江湖经验不足,经历的事情太少,所以会对一个人念念不忘。我知道等我有了一些阅历以后,就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白濯羽低下头去,认真地自我反省,条分缕析,“你放心,我知道他已经死了,我非常清楚这一点。静融,你亲自动的手,我不会不信任你。”

提到此处,庄静融神色中闪过一丝不安和愧疚,转瞬即逝。

云容章……

她为自己感到可笑可恨又可悲。她已经用尽了一切努力,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终究没有办法将他从记忆中完全抹掉么?

她越想忘记,那个人的人影便越成执念。她被迫直视自己的内心,不敢有半点欺瞒。

但是她怔怔地看着那一小块布条,却感觉隐约有哪里不对。她不动声色地将布条放在鼻子下,却问到了一丝熟悉的雪松檀木香。

她死都不会认错这个气味。

云容章身上的气息并非熏香或者香膏,而是纯粹的体香,是任何人都无法模仿的。

白濯羽又暗暗将那根布条握在手心中,暗中向下瞟,仔细比对了那根布条与庄静融衣服上缺口的痕迹。

完全不匹配。

也就是说,这根布条并不是白濯羽从庄静融的衣服上抓下来的。

而是来自云容章。

并且,庄静融能提前将自己的衣服撕坏,说明她早就料到了白濯羽会这么问,而且早就做好了欺骗她的准备。

——为什么要骗她?

白濯羽的心跳飞快加速,强迫自己脸上保持波澜不惊。她开始意识到了一些不该让她意识到的事情。

她隐约记得自己有一段模模糊糊的回忆,但是这段回忆已经被酒封存在了记忆深处,无论如何也回想不起来。当她努力地抓破脑袋想要去回忆的时候,这段记忆却像流沙一样,顺着她的掌心游走,再也无法寻回。

她有些惋惜,不过她已经无法辨别这段记忆到底是真实的回忆还是了然无痕的一场梦。她只记得在那段回忆之后她非常悲伤,哭得难以抑制,在梦中仍然含泪,哭到第二天天明。

既然是悲伤的回忆,那忘掉也不要紧吧?

-

白濯羽永远不会想起这段回忆,但是云容章替她牢记,永不忘却。

这段回忆似乎发生在一个破烂的街巷。夜色仍然昏沉,皓月高悬于空。白濯羽躺在满是沙土的地面上,头枕着砖墙,砖头坚硬的棱角使她很不舒服。

她有些发冷,微微侧了侧身,路面的灰尘沙土呛进了她的鼻腔,让她非常难受。

就在此时,似乎有一个什么东西垫在了她的脖子下面,揽住她的脖颈。细长的,雪白的,柔软的,好像是一只手。大片大片久违的雪松檀木香入侵了她的脑海。

白濯羽缓缓眯起了眼睛,在一片朦胧的月色之中,她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眼睛。深黑色的,直勾勾地盯着她,写满了排他的爱意和占有的欲望。

云容章在她的面前,半跪着,用手托起她的后颈,看着她躺在地上。他没有跪在月光之中,明亮的月光只打在他的身后,在一片被溅起的粉尘中如流动的水银。

云容章的发冠被卸下,头发半遮半散,划过白濯羽的脸颊。白濯羽被弄得有些痒,皱了皱眉,昏昏沉沉地看着他。

“兼兼,你醒着么?”云容章凑近她的耳侧,低低问道,温热的气息打在白濯羽的耳垂上。

“师兄你干什么……”白濯羽模模糊糊地抱怨道。

“不想杀我,看来是还醉着。”云容章的脸上露出了餍足又危险的轻笑,右手覆上来,轻轻揉了揉白濯羽的耳垂。

他单膝跪地,将白濯羽的头放在他的另一条腿上,暧昧地俯视着她。

白濯羽几乎从未见到那样的表情,若是清醒时,一定会被吓得一身冷汗。但是她喝醉了,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

“师兄,我在睡觉,我很困,有什么话醒了再说吧。”白濯羽睡眼惺忪道。

听见“醒来”二字时,云容章的眼神中带了几分冰冷。但他仍然暧昧地勾起嘴角,俯下身去。二人距离很近,近到只要白濯羽随便伸出一根手指,就可以毫不费力地挖下云容章的眼睛。

“兼兼。你听我说,我是你最爱的人,所以现在你必须听我的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听明白了么?”云容章低声道,抚上了白濯羽的脸。

“嗯。”白濯羽意识模模糊糊,缓缓应道。

云容章低着头,在白濯羽耳边轻声道:“你说,我爱你。”

“我爱你。”白濯羽醉醺醺道,几乎是不假思索。

云容章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像个有了糖吃的小孩一般,高兴回应道:“兼兼,我也爱你。你说,白濯羽爱云容章。”

“白濯羽爱云容章。”白濯羽缓缓道,因为意识过于模糊,她无法辨别这几句话的含义,只如婴儿牙牙学语一般,顺从地重复着。

“嗯,云容章也爱白濯羽。”云容章满足地垂下头去,“再叫我一声好师兄,好不好?”

“好师兄好师兄好师兄好师兄好师兄好师兄。”白濯羽笑着,带着醉意一遍一遍叫道,“好师兄你怎么哭了?”

云容章浅笑,慢慢擦掉眼底溢出来的泪水,又小心翼翼地拭去滴落在白濯羽脸上的眼泪,哽咽着耳语道:“兼兼,我也爱你。我好爱你,爱你爱得快要疯了。”

他缓缓将白濯羽的头托起,只直勾勾地注视着,眼神中带着难以抑制的爱意。他似是想要将白濯羽据为己有,但是完全没有进行与之有关的行动。他只认真地看着,既不去亲吻也不去做更多事情。

“再说一句。”云容章微微将眼睛垂下,“说,我讨厌江冷音。”

白濯羽没有辨别这句话的具体含义,鹦鹉学舌一般迷迷糊糊道:“我讨厌江冷音。”

“兼兼,我也讨厌他。我知道你爱的是我,我知道你把香囊给他,你抱他又和他甜言蜜语,都只是为了利用他,不是因为不爱我。你最爱我送给你的香囊了,是不是?说,我讨厌郑宁。”

“我讨厌郑宁。”

“兼兼,我也讨厌他。我知道你爱的是我。你和他说了那么多句话,只是因为他单方面地不断接近你,不是因为你不爱我。说,我讨厌萧统领。”

“我讨厌萧统领。”

“兼兼,我也讨厌他。我知道的,你当时飞刃夺旗把他放走,只是为了卖天枢统领一个面子,不是因为不爱我。说,我讨厌阿鹤。”

“我讨厌阿鹤。”

“兼兼,我也讨厌他。我也知道,你不是真心喜欢他的,只是醉了,觉得他好看罢了。如果我在你身边,你一定会更爱我的对吧?说,我讨厌四皇子。”

“我讨厌四皇子。”

“兼兼,我也讨厌他。我都知道的,你和他说话,聊的都是公务。你刚刚用轻功带他上树,只提了他的衣领,没有碰他。他性格莽撞,你不喜欢这样的人。你更喜欢我。说,在我心里,云师兄比庄静融重要得多。”

“在我心里,云师兄比庄静融重要得多。”

“兼兼,我也觉得,你比任何人都重要。我知道,庄静融只是你的下属,你虽然和她形影不离,但只是把她当成好用的工具对吧?如果有选择,你会不要她,你会让我陪在你身边的。不过我知道,你是真心爱我的。说,云师兄最最最重要,比八大门派重要,比整个武林重要。云师兄是兼兼最重要的人。”

“云师兄最最最重要,比八大门派重要,比整个武林重要。云师兄是兼兼最重要的人。”

云容章听着白濯羽亲口说出这一句一句话,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尽管宿醉的白濯羽根本意识不到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他很开心,眼底眉梢都是笑意,但是笑着笑着,又流出眼泪来。

“兼兼,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无论生死,都不会和你分离。再来一遍,我们从头开始说,好不好?”云容章的语气万分温柔,如同哄着一个智力不全的幼儿,“再来一遍,我爱你。”

“我爱你。”

“兼兼,我也爱你。再来一遍,白濯羽爱云容章。”

“白濯羽爱云容章。”

……

云容章带着她把这些话从头到尾重复了三四遍,每一句都一样,每一句都有一模一样的回复。在每一句回复后,云容章的脸上都带着含泪的满足。

……

“在我心里,云师兄比庄静融重要得多。”

“兼兼,我也觉得,你比任何人都重要。我知道,庄静融只是你的下属,你虽然和她形影不离,但只是把她当成好用的工具对吧?”云容章又一次低声问道,“如果有选择,你会不要她,会让我陪在你身边的……”

“云容章你有完没完了?!”

庄静融突然从墙后走出,怒气冲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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