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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小苏苏、小福蝶和小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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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

他放下手,不再做毫无用处的尝试。

果然。他很是笃定地想:还是得去挖一只眼睛来换上才行。

***

另一边,黎苏苏已经走出了挺远,往回看,只能隐约瞧见木屋的一个尖尖。

她停住脚步,再次转头确认四周无人,才开口询问:“勾玉,你刚刚是不是想说什么?”

玉镯又晃了晃。

“苏苏,我有个猜测……”勾玉的语气听上去很不确定。它似乎陷入深深的迷惑和迟疑。

“关于神女泪?”

确实,这也是她很好奇的一个词语。勾玉曾经说,魔神降世之前,苦海就以三大圣物打通冥道,去往另成造化的所在,所以牧越瑶口中的神女泪,会是那传说中的三大圣物之一吗?

然而勾玉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不,我不是想说这个。”

它停顿了一下,如果它有人的形态,恐怕这会儿正在深深吸气。

终于,它说:“我怀疑,牧越瑶就是苦海圣女浮玉奴。”

不远处的树梢上,有鸟雀“咕咕”叫了几声,还有一只乌鸦安静地扭头梳理自己漆黑的羽毛。但此时并没有人去理会它们。

黎苏苏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因为……因为她在船上用的那道法术?”

勾玉先表示肯定:“‘幻真入梦,虚实光阴’。梦境是时间的幻象,是空间的诡术,而浮玉奴的绝技恰恰名为‘破灭时空,万古囚笼’。”

继而又说:“但最重要的是,她刚刚提到了‘破茧’——”

妖蝶的“破茧”并不等同于凡人理解的“破茧成蝶”。它几乎可以算作一次重生。

“如果妖血最终占据上风,那它们会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妖;如果魔念或人性占据上风,它们同样有机会转变为魔或者人。”

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天赋——可世间也惟有三种妖蝶能够拥有。

勾玉说:“那便是嶰谷凤尾、西番红蛉与阴阳美人。”

这番推测有理有据,黎苏苏心中已信了大半。

可信归信,震惊也还是震惊。

她忽而想起,凡人也常称蝴蝶为“胡蝶”、“浮蝶儿”、“花贼玉腰奴”。

浮玉奴……可不正是“浮蝶玉腰奴”?

“可是我没法对她说这些。”

片刻后,黎苏苏重归冷静,发现以上种种推测其实没什么用。

她甚至都不能去问牧越瑶——就算他们猜的是真的,那也是几百年之后的事了。现在她认识的那只小蝴蝶,还满心都是八宝素鸭和野菜粥呢。

勾玉却说:“苏苏,你不是一直在想该怎么去荒渊吗?”

“你的意思是——”

“苦海在雪山与荒渊的另一侧。那三种妖蝶在我们这边并无分布,所以它们要么来自荒渊,要么来自苦海所在的界域。”

换言之,无论如何,牧越瑶一定与荒渊有关。

黎苏苏陷入思索。

勾玉说的很有道理,或许牧越瑶真的知晓去往荒渊的路。如果是这样……

她在心中反复考量,直到一阵更加猛烈的饥饿感袭击了她,不由分说将她从沉思中唤醒。

“……我们还是先去找吃的吧。”

黎苏苏按着肚子,举白旗宣布败给凡人的身体本能。

荒渊容后再议,生存问题已迫在眉睫。再没有吃的,他们都要凄惨地饿死在世界毁灭之前。

对此,勾玉只能在精神上表示支持,因为它既没有手,也没有脚。

但好处显而易见:它也不会饿。

黎苏苏甩开一脑袋烦乱的思绪,爬上眼前歪倒的枯树,站定四处张望。

这里是平原,目之所及并没有野鸡野兔出没的痕迹。

但没关系,她满怀希望地想,这么大的一片地方,总会有些野菜野果之类的……吧?

***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

澹台烬捡了一截枯枝,随手拨弄一下火堆。

牧越瑶蹬蹬蹬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抱着一堆像是野菜的东西。

没错,黎苏苏刚走不久,她就啪叽一下变回了人形。百无聊赖的她干脆在木屋周围寻觅起了食物。

“哥,你看!”她把抱着的东西放到地上,展示自己丰硕的战果,“我觉得够我们三个人吃了。”

澹台烬看了看眼前的一堆野草。

野草中间顽强地支棱着几个惨白惨白的小蘑菇。

片刻沉默后,他直接用手里的枯枝把这坨东西打散,粗略拣拣,分成了大中小三份。

牧越瑶蹲在地上,歪头瞧瞧那很小的一堆——甚至不能说是“一堆”,而应该叫“一撮”。

“这是不能吃的吗?”她问。

澹台烬冷酷无情地指向最大的那堆。

“不,那是不能吃的。”

牧越瑶不死心地指向中间那堆,“那这些蘑菇……”

“我曾经见过误食毒菇而死的宫人。我想这世上也没有人能分辨出所有种类的蘑菇。”

牧越瑶只能沮丧地把大大小小的蘑菇都扫进了火堆里。

明白了。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任何一只可疑的菇。

“唉。”

她看看最后剩下的一小撮,彻底放弃挣扎,忽然觉得当一只蝴蝶也挺好的,最起码体型小,吃的也少。

“希望苏苏能多找到一些吃的吧。”

澹台烬嗤笑一声。显然并不看好金尊玉贵娇养起来的叶二小姐打猎的水平。

当然,如果她像牧越瑶一样选择野菜蘑菇……

那前景就更为惨淡。

他将脚边大堆的野草一并填进火里,给出了并不走心的祝福:“希望她别被毒死在半路上。”

话音刚落,只听远处一阵隐约的脚步声。不多时,脚步声更近了,屋前台阶“咯吱咯吱”地响起来。

黎苏苏头发乱糟糟、半身湿哒哒地出现在了木屋里。她挽着两条袖子,一手扛树枝——树枝上挂了几条大小不一的鱼;一手兜衣摆——衣摆里躺着几个干瘪黑绿的果子。显然她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战斗,侧面证明寻找食物并不如她想象的那样乐观。

两刻钟后。

利用有限的食物,木屋中的三人通力合作,完成了一桌美味的饭菜——

诸如此类的想象当然是白日做梦。

这个季节还能剩在枝头上的果子又酸又涩,用破锅勉强煮开的野菜稀汤寡水。

然而身边同吃一锅饭的两个人全程面不改色,黎苏苏简直怀疑他们失去了味觉。

澹台烬忽然抬头看了看她,说:“你的鱼要烧着了。”

黎苏苏大惊,低头一看,果然,因为太长时间没翻面,鱼的尾巴已经冒起了火苗。她手忙脚乱试图抢救,忽然手上一轻,串着鱼的木棍已经被人拿走。

“你干嘛?!”

澹台烬自顾自转动手里的木棍,“拯救我们的午饭。”

牧越瑶哧哧笑出声,又赶紧低头掩饰,把果子咬得咔嚓咔嚓,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黎苏苏有理有据地觉得自己的手艺被鄙视了。然而看看可怜的鱼身上的焦痕,她实在没什么反驳的底气,只好悻悻然说:“有的吃就知足吧。”

但到底没再试图把木棍和鱼抢回来。

澹台烬倒是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一眼。

或许是自己的误会,黎苏苏感觉他的目光在自己脸上——或者是眉毛和眼睛上停留了一会儿。

“怎么了?”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澹台烬却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没什么。”他淡淡地说,“吃你的吧。”

很快,油脂融化的香味飘了出来,填满木屋的每一寸角落。鱼皮被烤得微焦,雪白的鱼肉热腾腾、颤巍巍,看着便令人食指大动。

黎苏苏颇为意外,她本来以为澹台烬是借机嘲讽自己,根本没寄希望于对方的烤鱼技术能比她好到哪里去。

“没想到你还挺会弄吃的。”她把第二串鱼串好递过去,“你小时候不是在王宫长大吗?怎么野外求生也这么熟练。”

澹台烬语气平平:“冷宫和荒野有什么区别。”

“太液池的锦鲤,林苑中的麻雀,御沟里的老鼠,这些都可以用来果腹。”

他盯着被架在火上的鱼,像是平铺直叙,又像别有所指,“只需要几粒米,它们就会乖乖上钩,送掉自己的性命。”

猎食、杀戮、接近原始的生命与暴力——即使说起这样的事情,他的神色依旧冷漠而寡淡,一点情绪都没有,让黎苏苏觉得浑身不舒服。

这才是魔神。心底一个声音说,生来不知七情为何物,命运对他残忍,他便同样还以残忍。

可不知怎的,这会儿她却并不想再叫他小魔神。

她借着串鱼的动作隐蔽地投去一瞥。昨天晚上,这人还虚弱得像是马上就要死了,只过了一夜,却又状若无事般活了过来——虽然脸色白得跟鬼一样。

联想昔日莹心梦中所见,刚出生的他被生父摔在地上,被扔在冷宫自生自灭,换做旁的婴儿早就一命呜呼,可他仍然活了下来。哪怕是喝污水、吃老鼠,被人殴打、遭人折辱,他也一路磕磕绊绊活了这二十多年,生命力简直顽强到令人惊叹。

可是这样活着,与死了相比,哪个更令人悲哀?

活不好,却也死不掉,岂非是世间最漫长无望的刑罚?

因着这一番心绪,之后黎苏苏格外沉默。

澹台烬烤鱼的水平在三人中遥遥领先。牧越瑶本想帮忙,却又担心自己技术太烂反而越帮越忙,只好退而求其次,负责照管火堆。

最后他们每人都分到了两条鱼。即使盐和胡椒一应俱无,热腾腾的食物已经自带美味加成,很好地安抚了三人饥饿的肠胃。

然而吃到一半,澹台烬忽地抬手按住了手腕。

黎苏苏本来还在想心事,一见他这动作,立马一个激灵。

她紧张地问:“怎么了?你手疼?抽筋了?还是伤口裂开了?”

——属实是被近几日层出不穷的各种意外搞出了精神应激。

“不是。”

澹台烬撩开衣袖,只见手腕上,用红绳穿着的平安扣正向外漫出柔和的光。

牧越瑶梗着脖子咽下嘴里的鱼,凑过去看。

“应该是他回来了。”她很有把握地说,“只要这红绳一断,他就能知道我们在哪儿。”

澹台烬却并没有立刻扯断绳子。

他垂眸注目良久,有那么一会儿,他似乎想将它重新掩回衣袖之下。

不过这也可能是光影造成的错觉。因为下一刻,他便伸手扯断了它。

莹润的平安扣须臾间化作灵光散去,断裂的红绳轻飘飘坠落于地。

几乎是红绳落地的同时,屋外传来了防御结界被触动的声响。

黎苏苏立时提起警觉:她承认国师有些厉害,但她不觉得对方会那么快过来——红绳才刚断,总得有个反应时间吧?

于是她顺手抄起一根手腕粗的木棍,谨慎走到门口。如果进来的人是澹台明朗,她准备先照着对方的鼻梁或门牙来一下狠的。

很快,木屋的门被推开了。

来人穿过外堂,在一片寂静中,连衣袖的拂动都清晰可闻。

黎苏苏握紧手里的棍子,余光瞥见澹台烬面无表情地从火堆旁站了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一只银丝隐绣卷草纹的靴子跨过门槛,而后冷霜色的衣摆扬起来又落下去——

木棍终于没像预想的那样砸落:来人竟真的是微生舒。

薄薄的雪花停在他肩头,被里间的火光一晃,融成几点淡淡的湿痕:他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身上还带着海水潮湿微苦的气息与高山冰雪的寒意。

***

咕嘟咕嘟。

洁白的新米在小陶锅里翻滚,滚出浓郁的米香。

微生舒很有先见之明地带了些吃的。虽然没有牧越瑶念叨了很久的素鸭,但总好过野菜汤和酸果。

刚吃下的两条鱼加起来不过巴掌大小,两个姑娘一致认为她们还能再多吃一些,于是端着饭去了二楼。这其中固然有想给两人腾出些单独谈话的空间的因素,但更重要的是——当着只能喝粥的病患的面大吃大喝,实在太过残忍。

更别提现在粥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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