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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罗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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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的准备。狭小的空间是最好的牢笼,闪展腾挪中,手向后握住剑柄往外,出鞘不过半寸,剑便被刁钻袭来的力道击飞。我下意识转身欲抓住逆浪,指尖轻擦过剑鞘边缘。

不过眨眼,剑落地,我亦落入他人掌中。

……

斜靠在王者臂弯之内的蓝袍剑者,乌发披散双方一身。衣袖自空中翩飞滑落,如吹散的星屑,温润夜色。

——不妙,现在是什么情况?

视线互相交错,我身体一动就想起身。

罗喉轻轻一用力,轻而易举将我的努力化为乌有。

挣扎失败,干脆放弃,咸鱼躺平,嘴却依旧不认输,“武君这是何意?”

不容挣脱,罗喉单手扣住我,另一只手从腰后慢慢伸出,在我瞪视的目光下,缓缓落在我脸颊上,没什么情绪的说:“你不是心悦吾。”

说这句话的时候,罗喉丝毫没有开玩笑的神色,反而表情如往常一般正常。

……

谁都知道那只是我想放走玉秋风的权宜之计,再说,现在才开始计较这个,是不是太晚。

他的反应让我不安。

落在脸侧的手,有别于常人的温度,有些冰冷。像是霜雪在皮肤上游走,接着往后拂去,深入发间。

“武君。”我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原本还算游刃有余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勉强道:“……对女子动手动脚可是要负责的啊。”

“哈。”

发间一痛,他好像把什么拽下来了,同时松了手。

我抓紧时间从他怀里爬出来,后退好几步,警惕的看着他。

罗喉双手背在身后,没对方才的举动解释什么,淡淡道:“去吧。”

嗯?怎么变得那么快?

我抬手往耳后摸了摸,摸了个空。

他把束在我发间的星象挂饰摘下了。

……

堂堂武君罗喉,居然拿属下的发饰,说出去不笑死人。

我用充满谴责的眼神瞪视他,幽幽道:“这算是威胁吗?”

“你认为呢。”罗喉背过身去,衣袖微摆,“再不走,今夜留下。”

……

我果断:“再见!”

说着冲到窗边。

“走门。”他在背后提醒。

……哼,我衡太素岂是容易被威胁之辈!

腹诽着,我转身打开门,顺着墙角快速溜走,还不忘记带上我的剑。

房内,罗喉收回手,掌心星象挂饰在夜色中闪烁微光。

“衡太素。”

2.

难得出天都一趟,我先去天下封刀溜达了一圈,没找到人。

那大概就在君曼睩说的海老爷处了。

惯常行走江湖,该有的消息网还是有,趁机在路上买了不少东西,才跑到十里丹青外,通过一名叫解语的女子,寻到了正主刀无心。

进了门,我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轻易的就把我放了进来。

……这个酒鬼就是刀无心是吧。

他听闻我带来了君曼睩的信件,一下子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冲到我面前。

我半招都没有就按住了他,面露疑惑看向后面的粉衣女子,“这个人真的是刀无心吗?”

她不是在驴我吧?

刀无极的第三子,居然不会武功?

解语肯定点头,我才将信件交予面前的少年人。

天刀笑剑钝得知我是天都之人,开口向我询问刀无心为何会这样。

你问我,我问谁?

我简单的解释说我是替君曼睩送来信件,并告知对方,关于君曼睩被天下封刀送到天都这件事。

他似乎从我简短的消息中得到了答案,闭目沉思不语。

过了一会,看完信件的刀无心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从地面上捡起一块石头向我冲来,“你将君曼睩还我。”

“无心!”方才就试过了,笑剑钝岂非不知道刀无心不是我的对手,抬手拍开他手上的石头,对我歉意道:“无心非故意冒犯,他只是……”

我打断对方:“我明白,只是太在乎君曼睩是吧。放心,武君并无为难她,她现下很安全。”

刀无心根本不相信,“天都这么危险的地方,曼睩怎会无事,你到底将曼睩怎样了!”

“……虽然常常被人怀疑,但我还是第一次被人怀疑的这么彻底。”我抽了抽嘴角,有点想掏出镜子看一看,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天都呆久了,也长出了一副反派的神情,“我说啊,就算我将君曼睩怎样了,你又能如何?就凭你如今模样,难不成在你身边,会比在天都更安全?”

“你!”刀无心气急,又开始满地找石头,像是非要砸我一把似的。

怎么这么不死心。

“这位……”笑剑钝想开口,声音刚启又顿住。

我了然,方才来的突然,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晦朔弦望·衡太素。”

“衡姑娘,”笑剑钝察觉眼前人并没有天都之人的气焰,平和温柔求问:“难不成没有其他办法,让曼睩离开天都吗?”

我摆摆手,“这是天下封刀和天都的事情,我无权过问。不过就目前看来,非是武君不放人,而是君曼睩不愿离开。”

“不可能!曼睩不会抛下我!”刀无心不相信,放弃找石头,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衣袖:“是不是你们威胁她!我要去天都,将曼睩带回来!”

我挥开他的手,“有那么轻易吗?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从武君手上夺人,做梦比较快。”

笑剑钝不忍心看自己的好友如此落魄,同声请求:“吾见姑娘言语中对曼睩多有维护,想必不是无情之人,是否能帮忙让他们见一面。”

我不说话。

没立马拒绝的态度,让笑剑钝寻到了一丝空隙,他往前一步,“衡姑娘。”

“让我想想。”我左右走了两步,看看天,想了一会才回头,看向刀无心,“我说,你们既然是未婚夫妻,那么君曼睩一定很喜欢你吧?”

刀无心的脸红了。没想到到我说话会这么直接,当下连话都说不清楚,结结巴巴:“我……我,这是当然!”

“哦。”

武君之前让我找点君曼睩喜欢的东西给她,人某种方面也算是‘东西’,这么理解应该可以蒙混过关来着。我抵着下巴认真想,决定反正做过了好事,再做一件也无所谓。

“那你收拾一下,我带你上天都。”

“这……”笑剑钝一愣,沉默凝视刀无心,似乎并不同意。

“去天都……”刀无心听闻我这么说,脸色一阵发白,似有几分恐惧,别过眼光。

“啧。”我咂舌,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提议了,“这点胆量都没有,你还不如君曼睩有勇气。”

“我、我——”刀无心连连后退,视线扫过摇头的笑剑钝,和解开酒囊喝酒的我,终于下定决心,“我要去!”

笑剑钝:“无心!”

“这才对嘛,堂堂男子汉,还不如一个弱女子怎么回事。”我喝了一口酒,回头对笑剑钝道:“放心吧,我既然说出口,必会保他安然无虞。不过天下封刀方面,需要人去处理,免得他们以为我带人为质。”

笑剑钝看刀无心已经冲到里面开始收拾东西,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便叹了一口气,答应了:“天下封刀方面,吾会前去解释。”

“嗯,就这样吧。”

事情解决,我拎着刀无心的衣领,朝众人点头,“告辞。”

说着我揪着人化光离开,走之前不忘记把十里丹青内的好酒一并打包带走,当做拜访礼。

*

天都。

黄泉看看我,又看看脸色发白快要吐出来的刀无心。

“……你踏线的行为愈加大胆。”他双手抱胸,一副‘你怎么天天找死?活腻了?’的表情。

我晃了晃手上的刀无心,笑道:“哎呀,我这可是依武君命令寻来年轻少女喜欢的东西,你看,这个难道不符合要求?”

黄泉不置可否,冷嗤一身:“你头壳坏的这么严重,没想过看看大夫吗?”

“一直都想,不知道黄泉大人是否有相识的名医,能帮我看看。”

他被我无耻的话语打败了,让开身子:“算了,走吧。”

“哎呀,多谢黄泉大人放行。”

“……你最好趁我没生气之前闭嘴,吾不是武君,会纵容你。”

“耶——毕竟我是天都内难得敢对武君告白的人,就凭这份胆量,已是世上罕见,属于珍稀生物。”

“闭嘴。”黄泉握紧拳头。

我拉了个鬼脸,“我就不,略略略。”

一路斗嘴,我把刀无心丢到君曼睩房内,潇洒跑路。

然后被罗喉堵了个正着。

……

我望望天,望望地,就是不看罗喉。

“衡太素。”罗喉不允许我逃避,光是站在那里就很有震慑力的王者,视线一转落在我身上,我顿时生了一种被对方逼到绝境的错觉。

我顿时老实,方才在笑剑钝面前保证的言之凿凿,其实我本身并无太大的把握,不过是赌以君曼睩在武君心中的地位,必不会太过为难刀无心罢了。嘛,至少性命方面是可以保证,但是其他就不好说了。

反正人没死就不是什么。

我咳了一声,开始拿之前武君的命令浑水摸鱼,当做解释。

罗喉有没有当做一回事我不知道,至少对方看起来没有生气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嗯,大概吧。他那个神情,掩饰的太好,实在看不出什么。

全靠猜。

看他情绪不算太坏,我话风一转,继续道:“何必拆散一对有情人。有时候人的感情,不在于能不能保护对方,而在于有没有保护对方的心情。”

罗喉的话语残酷的毫无转圜余地,也不被我过于乐观的言语迷惑。他对我说:“江湖之中,容不下这样天真的想法。”

江湖无情,有时候强悍如他,仗剑如我,都有无法保护重要之物的时候。

我明白,可是我更觉得,正是江湖无情,才要珍惜每一刻时光。

解下腰间酒壶,我抬手喝了一口,好一会才收起笑脸道:“如武君这样武功绝世的人,难不成就没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吗?”

罗喉没有说话,从他的神情看来,他有,而且足够刻苦铭心。

世上高手也好,凡人也罢,在保护重要之人的这件事情上,在命运面前,人人平等。

这是最残酷的事实,正是因为残酷,才格外需要珍惜。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吾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我叹了一口气:“比起不知何时发生的未来,可以相守的片刻,更为重要。”

他抬眼,冷漠的情绪在眼底一闪而过,“也更为残酷。”

确实如此。

选择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正确答案,我和他的争执,也只是立场不同的看法。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我抬起手中酒壶晃了晃,眼神透过酒壶看向罗喉,唇角忽然上扬,“未来缥缈,我只愿珍惜当下每一刻。无论以后是忧是愁,至少现在的我有过快意,有过与在乎的人度过的每一时分,这就够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声音里浸着一层历尽世事的森寒,“你太天真。”

“自人相遇的那一刻,便已注定未来会分离,不过早晚。”

衣袂在天都的狂风中翩飞不已,相隔不远的距离,却似从未相交。

若非紧紧握在手中确认,谁又能言明倒印在眼内的人是否存在。是否只要伸出手,对方便会如幻梦一般,在下一刻梦醒之时,从张开的指尖滑落,消失不见。

“所谓天真,又何尝不是一种看破,你说是吗?武君。”我侧过头,朝他弯起眼睛,笑了起来。

他走近了一步,翩飞的发丝滑过他的手背。

我看见他向我伸出手,接着耳后的位置一重,他将发饰还给了我。

我抬手抚向发间,正好碰到了他微冷的指尖。

“吾会等你证明。”

证明什么?证明我这天真的想法吗?还是等我真的失去的时候,再用来嘲笑我的天真?

不明所以,我晃了晃酒壶,问他:“零食不吃,那酒呢,你喝吗?”

他笑了一声,率先走一步,“去备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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