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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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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徐从心去翻墙角几件酒,离保质期限都还有些距离。她安静嗅着发酵的香气,时不时转动面前那只玻璃杯,等魏斯捷回来。

他拐进卫生间,水声很快响起,出来时面颊挂着水珠,像是把脸一道擦了一遍。

“明天不上班?”他也去厨房取了杯子。

徐从心:“你很关心我上班的事?”

他隔着半臂距离坐下,沙发陷进的动静传到她这边。

“嗯,”他看她,“今天叫得早了些,下回改正。”

气温与惰性似乎是反比例变化,早班本属让人舒服的班次,可徐从心越发起不来。魏斯捷出门的时间总是比她早,她甚至不清楚他到底忙的什么,只记得临走前那片余温,他偶尔摸摸她的脸,或者很轻地唤她名字,将掩着她的被子扯下来,叮嘱她别睡得太死。

除去外力骚扰,徐从心的睡眠质量其实不错,她感受到他的纵容,也并不介意这如梦一般温和的打扰。

徐从心说:“不知道你很过分吗?扰人清梦。”

“是很过分,”他拿起茶几上的酒瓶,浅浅倒了点,“你怎么能对闹钟一点反应都没有。”

说的是前几日,徐从心失眠,清早五点才将将入睡,魏斯捷下班回来屋里还是黑的,一股沉沉欲眠的气息扑面,他才发现徐从心并没有去上班,一直睡到傍晚。

“那是个意外,”徐从心乐起来,“我失眠了。”

他问:“为什么失眠。”

“不为什么。”

他应一声,摘下她的杯子放到桌面,捉着空出来的手揉了揉。

徐从心盘腿而坐,与他面对面:“你是傻吗,还是跟我装傻。问到一半不问,不会把自己噎住吗。”

魏斯捷扬了扬眉,神情不辨喜怒,而徐从心抿唇盯着他,分明在等他激他说话。总是这样,可又有什么办法,她没有资格追问,他也没有立场袒露,不说,便没有任何事情在改变。秒钟划过的声音落在空气里,听起来,倒像某种倒计时。

他还是冲她笑了笑:“你不想说,我何必问。”

徐从心愣几秒,干巴巴答:“行,是这个理。不逗你了。”

她很少喝这么多酒,脖颈有些泛红,魏斯捷整理好她的领口,拦着她不让动。

困顿的她依偎在他的肩膀上,迷迷糊糊睡着了,她记得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将脸舒服地埋了进去,所以她在床上翻滚着醒来时,有种身处梦中的幻觉。

窗帘结实地遮掩着,底下丝丝线线的光透进来,天已经很亮了。

徐从心的眼皮很沉,还有些发肿,翻出那桶冰淇淋捂在脸上,慢慢回复徐有诚的消息。磨蹭到下午,她穿上厚外套,去了徐有诚发给她的地址。

公司占据其中半层,看起来有模有样,靠窗的是会议室跟私人办公室,透过玻璃,徐有诚正在里头打电话。办公人员不多,约莫三四十来位,徐从心这张新面孔只短暂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很快各自忙碌。门边那张桌子迎过来一位年轻女生:“您好,请问是来面试的吗。”

徐从心指指阖上的办公室:“我找你们老板。”

她没让女生引路,独自在沙发落座,确保徐有诚一忙完便能看到她。

果然,等徐有诚撂下电话,朝她招了招手。见她小心翼翼阖上门,他打趣:“紧张什么。”

“可以啊。”

徐从心背着手,在房间内缓缓踱了一圈,墙边几株绿植,小几上摆着茶杯茶壶,还有只便携望远镜。她将望远镜打开,对着落地玻璃四处巡视,能望见零星的湖光波影。

“最近真的在招人?”

“有什么假的,”徐有诚放下手头工作,认真同她说话,“怎么样,来帮爸爸干活如何。”

“不要,”她到对面的单人椅坐下,“到你这儿有什么好干的。”

徐有诚并不生气,仔细同她解释公司几个部门,毕竟员工较少,抬头不见低头见,氛围不错,但大家都算业务一线,工作内容难免划分得不够清晰。他给徐从心留的是行政职位,做一些简单的员工、文件管理就行。

“要能招个你这样的,我得烧高香了。”徐有诚颇给面子:“来不来你一句话的事,试试看嘛。”

见徐从心沉默不语,他招呼得力助手小邵进来,让他带着徐从心逛一圈办公室。

小邵尚且一头雾水:“怎么称呼您。”

徐有诚拍拍徐从心的肩膀:“这是我女儿,徐从心,比你就大一岁,叫不叫姐你自己掂量。”

趁着小邵先走出办公室,徐从心半掩上门,咬着牙问:“爸,你这样不好吧,我没入职就成关系户了。”

“为什么不好,”徐有诚示意她赶紧跟出去,“早说早清楚,免得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打你的主意。”

徐有诚与小邵晚上有饭局,对方是小时候抱过徐从心的叔叔,关系不知远到哪个天边,徐有诚还是询问徐从心要不要一起去。她保持自觉,不多打扰,在办公室蹭了个下午茶便离开。

知道徐从心无所事事的人不多,尹丽君是一个。

片玉要办活动,几只校园乐队的联合演出。

去的时候还未营业,尹丽君给她留了条门缝。徐从心钻进去,狸花从门的一边窜出来,差点将她绊一跤。任何猫在她这里,都叫“小咪”,她柔柔唤着这个名字,抱膝蹲下去,给狸花顺毛。

听见声音,尹丽君从后厨望出来:“想吃什么,我给你放去卡座。”

昨日的徐从心刚喝多,胃口全无,思来想去,只要一份凉拌毛豆。

顶灯零散亮着,徐从心找了张黑漆漆的卡座将自己塞进去,重复性夹起毛豆,又是半困半醒的状态,好像想将上班欠的觉补完。

再睁开眼,因为一阵吉他的弦音,听得出是随手拨弄的。她抬头,却先发现对面团着件黑色外套,视线定了定,朝舞台打量的兴致顿时歇落。

果不其然,不时就有人踏进余光,坐到对面。

梁维将外套朝里挪了挪:“片玉这么好睡?”

徐从心低头失笑:“不知道,好像总是在尹老板面前睡觉。”

乐队轮番上台试音,响声闷在小小的片玉内,徐从心的心跳随鼓点一下一下震颤。这样的场景,并不方便口头交流。梁维多瞧她几眼,发了一串日期到徐从心的对话框,身子朝桌面倾斜:“你的年假请掉了吗?春节我想跟佳佳出国玩,两个人没意思,你有没有空?”

行程表附在下头,徐从心粗糙扫过,恍惚间离这些事好像很远。她轻轻摇头,笑道:“我有话找尹老板说。”

不知从何而生的遗憾,在今日落定,她为自己感到遗憾。

不可否认,梁维会变得更好,或是更差,他会与相似的人相携,她早就知道。她不够了解他,根本不懂他在亲密之人面前会是什么样子,只是目睹他变坏,她依旧感到遗憾。

试过音,年轻人聚在几张近舞台的座位候场,挂在门上的风铃响得没歇,不断有客人涌进。

徐从心倚在吧台边,脚尖点着地面,瞟见魏斯捷进出后门的身影。他走个没停,一副头也不打算抬的架势,大厅的音乐已经开始了,她赶紧出声:“魏斯捷!”

灯光甚至比下午更暗,变成暗调的彩。他有一瞬的茫然,很快四目相对,瞄定她的所在,徐从心只见他双唇翕动,声线完全被音响盖过。她笑着指指耳朵,很大声:“我听不见。”

魏斯捷一愣,被从未听过的呐喊逗笑,几步来到吧台内侧:“这样呢。”

随他而来的阴影也打在她身上,徐从心眨眨眼:“又是这个点在这儿。”

“重新回玻璃厂上班了,只送晚上的餐饮,”他顿了顿,“抱歉,没能提前跟你说。”

徐从心皱眉:“非要去玻璃厂?”

“专业对口,不是选择的事。”

“死板,”她顺势撇唇,“挺像你。”

二人在嘈杂中静了静,他开口,重复方才她没听见的话:“一会儿送你回去,在吧台等着我。”

徐从心支着脑袋看他,也不表态,忽而仰身环住他脖子,唇贴上去印了印,一触即离。

隔着半臂宽的吧台,二人挂在一起,鼻息相拂,即便没有人注意他们,魏斯捷眼里闪过错愕,任由她的手拨了拨他后脑勺的头发。他喉结提动,打量她:“现在可以要个理由吗。”

她昂脸盯着他,咧唇一笑,说了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我辞职了。”又是轻轻一吻,拿来当话语的段落点:“抱歉,也是现在才通知你。”

魏斯捷尚在分辨她话语的真实性,后肩被人拍了一下。他偏头,徐从心也跟着偏头,瞧见尹丽君挂满别扭的脸。

他放开扶着她腰背的手,揉乱她的发顶,被迫笑了下:“松开。”

徐从心这才收回树袋熊姿态,规规矩矩站到吧台边,冲尹丽君腼腆一笑。

“可以啊,”尹丽君趴到魏斯捷旁边,“之前在我的地盘装不认识,又背着我搞到一起。”

魏斯捷卷了卷袖口,讨好地跟着人进了后厨,又是一阵忙。

笑意敛去,徐从心捧起面前的柠檬水,小口啜饮。见她身周无人,贺耿佳几步来到旁边的空座,侧着身子,满脸欲言又止。

徐从心跳上吧台椅:“有话直说。”

“……他叫什么,”贺耿佳压了压嗓音,略显急促,“他不是给片玉送货的吗,你在想什么。”

徐从心瞟她:“外面下雨了?”

贺耿佳回头看窗:“没有啊。”

“那你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行,这是嫌我多事了。”贺耿佳撑着椅面,靠近她说:“你送我的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你要想清楚,有些人越相处缺点越多,有些人却是一看就不行。”

徐从心:“他是长得不帅,还是身材不好,我都没看出来。”

贺耿佳盯她半天,接着问:“你们在这儿认识的?”

“嗯,”徐从心点点头,“放心,坏人去哪儿都能遇到。”

“还说不得他的坏话了,”贺耿佳笑了下,“你真对窦经纬死心了?”

“窦经纬很好吗?我到底哪里惹到他了,”徐从心叹气,“别提他了,谈不上死心。”

订婚宴楼下发生的事情,当即传到贺耿佳那里,或许刘念雅说话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贺耿佳清楚徐从心的牛角尖心态。

徐从心在感情上是只躲来藏去的地鼠,绝不会给朋友插手的机会,更不会把好坏情绪带出恋爱关系。

贺耿佳静静喝着水:“那我没什么可说的了,你小心被他骗。”

“嗯,”徐从心小声答应,“我不会被骗,骗了也不会赖你身上。”

贺耿佳乐了一声:“多去占他便宜,不会?”临了,想起关键问题没得到解答:“他叫什么来着。”

两人聊了一会儿,回到窗边的卡座找梁维。店内乐声未停,灯光辗转扫过黑沉沉的人潮,像有风拂过。贺耿佳扯着嗓子跟梁维说话,不一会儿就没了力气,干脆跟他猫着脑袋将方才得到的消息说完。

抬起头的梁维也带着满面难言,被徐从心盈满的笑堵回去,两人对视一眼,那些不该说的劝阻尽数咽进喉咙。他继而笑了笑:“找叔叔阿姨商量了吗?不然,把他也叫上?”

徐从心含糊地答:“我问问他有没有空。”

贺耿佳:“从心到时候来当伴娘吧,把时间再留出来点。”

“什么?”徐从心架了架耳朵,装没听清。

贺耿佳推开餐盘,半个身子倾到桌面上来:“我没几个朋友,你就来帮帮忙吧。我跟梁维已经说好了,让他从认识的人里边挑靠谱的,到时候你跟几个伴郎先见一下。”

徐从心:“到时候到时候,谁知道什么时候,你提前一个月再来问我档期。”

梁维接话:“好啊,你到时候别做缩头乌龟就行。”

送走二人,徐从心沿着外头的商业街闲步,在一间麻辣烫店找到贪睡的狸花猫。狸花虽然挂在片玉名下,每晚最热闹的营业点都交由附近几家商铺看顾,能算整条街的公共财产,不少学生趁路顺一手猫毛。

徐从心蹲在台阶下,探高掌心铺在软乎乎的猫脑袋上,边揉面似地搓圆它,边小声唤它名字。

比廊下灯先注意到魏斯捷的是狸花,它翻身朝下走了几阶,重新瘫躺在魏斯捷跟前。他轻轻笑了下,摘掉半边手套,俯下身摸摸它的肚子。

徐从心沿着他的手一路打量,滑过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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