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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皇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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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时,黑云压城,亲信官员候在神启宫外。

周祈远收起手中的伞抖了抖上边的水,雨停下天际劈出赤红闪电,下一刻雷声盖过宫内女子撕喊声。

龙袍上血迹鲜红,昭帝踉跄后退半步磕上大柱,腹中刀迟滞,握刀的纤手颤粟。

门口黄海卫与龚育同步闯进去,众人都瞧见这一幕。

“出去!”

昭帝不许,其余人哪敢不遵命只好关紧门,面上皆是一沉。

“我就是要害她如何一个周淮已经够了!”秦雪芷放下刀,“凭什么她最受宠老天还要如此眷顾她不公平!”

昭帝摸着伤处,额上细汗凝成一颗颗水珠顺着鼻梁滴落。

“雅宁是如此沐然也是如此,你是皇后!朕亲封的皇后你如此做派怎么配的上这位子?”

秦雪芷一手拆掉头上凤冠扔在地上,嗤笑:“臣妾不仅是您亲封的皇后还是您三媒六聘迎娶的妻子!”

“你先是皇后再是妻子……”昭帝撑伤直起身,走半步因腹部刺痛裂开随即半跪在地,撑地的手摸到丢弃的凤冠。

鎏金镶嵌繁星点缀,如此华贵在这镶金彩绘的宫里却黯淡失色。

“自古立储以嫡,长为先。臣妾诞下两个皇子哪里不如他薛茹的孩子?”凤袍垂地伴随秦雪芷的脚步缓缓扯动,“是陛下偏心,臣妾只是想拿回本该属于臣妾的东西。”

“无论谁是太子,你依然是大周的皇后…未来的太后。”昭帝手摸上金冠上的珍珠,血色染污它的白净。

“不一样的……”

昭帝亲自端来的毒酒正放在中间的案几上,秦雪芷睇望,念道:“不一样……”

“潇儿害的雅宁难产,朕念在你的颜面,对外瞒下,封他为南安王保他一生富贵。纶儿才学样样比不上其他皇子,朕立贤不立长为的是大周的未来。朕不怨你恨朕,但你何苦害无辜之人?”

秦雪芷转身,说:“无辜?这后宫之中谁手脚干净?她折辱臣妾,看轻臣妾的孩子,抢往日臣妾的恩宠,臣妾当然恨她……”

“冥顽不灵——”昭帝怒气上涌咳嗽不止,秦雪芷干拧的五官抽动,挤出一个自嘲的笑,“臣妾这一生任人摆布,秦家无嫡女臣妾是最次的选择,强行送入宫。”

“陛下万般宠爱,臣妾自以为寄人篱下的日子终于结束,到头来……只是换个地方继续如此。”秦雪芷举目,眼眶里的热泪滚落,哭白了妆面。

她今天本是最华贵的打扮恍如身处于昔日的封后大典,她伸手握住杯盏,“棋子,妻子,弃子……”

金冠终于紧紧握到手中,伤口麻木昭帝从地上缓起。

“陛下可还记得,臣妾入宫时也姓秦啊……”

兔死狗烹何其悲惨。

杯盏滚地,擦金冠珠上血的动作停滞。

烛火照墙,窗纸上照映的女人身影缓而倒地,苍凌合上眼。

众人注视已久的那扇门从里支呀打开,雷声轰顶,刘公公躬身扶住昭帝,太医连忙跟上前却被昭帝拒绝。

“宣慈后,病薨,十日后大殓。葬皇陵,享万民祭拜。”

众人颔首致礼间车撵摆架回寝宫。

“陛下这是要保皇后的名节?”付清三步接近苍凌,“所以白天不肯到神启宫中去,偏要等太后先开口,顺水做人情?”

苍凌眨眨眼:“这人情陛下本要做,但也要做的一石二鸟。至于名节…天家的颜面总归是是要保的。”

“近些天礼部又是忙活一阵,哦对,六殿下此前说科考之事可是决定了?”付清谈话间拉苍凌边上默不作声的周祈远加入。

周祈远:“没有准备,想想还是不凑热闹了。”

付清点点头,“六殿下考虑周到。”,三人并肩离开神启宫,走向大宫门。

“尽诚有一策,科考在即方先生不在陛下的意思是让翰林学为主,谏院和吏部为辅,考试题目三方拟定完,月末的考场还想请小侯爷过去。”

付清字尽诚。

苍凌一听考试就深感不适,“陛下没有意愿,苍某……”

付清欸一句摆手道:“尽诚推荐一个考官还是有说话的地,更何况小侯爷是当年会试殿试二次拿榜首的学员,若是有小侯爷坐镇考场,兴许能多捞上几个贤能有才的学员,也是为国造福。”

付清的意思苍凌明白,让他当考官看看考试生的文章,到时候可以举荐几个,往往都会是一些在京中没有人力财力的寒门子弟。

“盛情难却。”

顺水推舟的人情有何做不得。

*

小道静谧,苍凌靠着车壁发神许久,闷闷道:“助皇上将秦家逼入穷巷焉知侯府不会是下一个,兔死狗烹,何时是个头。”

“你何必想太多。”周祈远将车帘子撩开,清风灌进车内换走闷气,“不提来日,至少眼下父皇会承这个情。”

“就在昨晚,陈佐撞墙自尽紧接着红鹰卫手下审问的婢女也丢了命,这个节点太医院又抖出陈佐给我下毒的事,火上加油。皇上对整件事的真相只有六分的在意,剩下的四分都是来自对秦家的抗拒和猜忌。太后回宫皇后才殁,二皇子禁足,秦家下一个棋子又会是谁。”

周祈远: “陈佐才是安嫔最后的杀手锏。”

仔细想来陈佐的所作所为,故意出事后去神启宫被禁军撞上,卖皇后一个人情表面是助皇后压倒苍凌周祈远让对方放松警惕上套,在万般‘无奈’下翻供,转身自尽不留余地。

苍凌脑子里都是算不尽的局,秦家犹如缠着身的蟒蛇,压得京中多数权贵喘不上气,如今接二连三的吃瘪定会换来一次大的绞杀,无论谁胜谁败都会脱一层皮。

苍凌长叹一口气,疲惫透不出反之闷掉整个人沉沉地拖入梦境。

老胡吁地勒住马匹,府门高挂灯笼照着回来的路。

“公子这是太累了,要不老奴来……”

混沌的梦中苍凌不知后边什么东西在拼命追捕,他一脚踩空身体直直下坠,心一紧下一刻好似什么温暖的东西将他拖住。

老胡话未说尽只见周祈远两只脚踩上地,上身弯进车内,绕到苍凌臂弯下稳稳将人抱了出来。

周祈远步伐很轻,抱着人毫不吃力边上的老胡感叹不已,还真是年轻体力好!

秋水居内比小道还寂静几分,候在主屋门槛前打盹的修安被扑来的凉风惊醒,瞧见对面走来的自家两主子,嘴惊成圆。

弯腰将人放在榻上那刻苍凌滚一圈,脚挑了被夹在腿间又原路滚回来将自己裹成蚕蛹,过程娴熟无比,他脸埋在手背下哑声夸道:“铁子好体力……”

周祈远顿住要吹蜡烛的动作,疑道:“铁子是什么?”

苍凌不回话,周祈远:“我知道你没睡。”

苍凌懊悔,就不该乱飚词,解释就像是给塌基底的房子砌瓦砖。

“夸你,夸我们之间情比金坚,通常都可以叫铁子……?”苍凌的手无缘被对方捏去,睁眼,周祈远坐在床边一副给他探脉的样子。

“你会看脉?”

周祈远捏着腕处经脉,食指在上揉了揉,很是有模有样。

“章太医离开前教了一手,看看你体内的毒去干净了没。”

苍凌自己拉个枕头垫背,冰凉的指尖按在脉上,他呆呆看对方的手,此前炭火灼伤的伤疤还留着红斑。

“之前不是让你涂药膏吗?”

“太贵,买不起。”

还真是……直白。

庆幸自己老子有家底兜着,不然成婚后还真要贫贱夫妻百事哀。

“你的身体很好。”

好的不像中过剧毒两回的,当真是医学奇迹。

探脉的手收回之际苍凌反手去追,捏到了对方四个指头,拇指蹭过指腹,果真有习武留下的茧子。

“你手真凉。”

周祈远无情抬高从而抽去,“是你太热。”

苍凌舔湿嘴角干涩处,什么虎狼之词。

“我想梅先生把你的骑射教的很好,可愿意教我?不白嫖,算你小时钱。”

提到梅七两人不约而同想起帐篷内不太乐意的往事,苍凌没去看周祈远神情,视线放空。

给钱总会教吧?

没有那么小气吧?

好吧……

正当要放弃这个念头,周祈远开口问道:“怎么突然要学这个?”

苍凌想也不想回道:“逃命。”,他抬眸接了周祈远的目光,“三十六计,跑为上计。我可没有其他想法。”

周祈远也不知是信了没有,嗯了一声再道:“你想学我教便是。”

苍凌笑了声开玩笑道:“殿下真是个大好人。”

烛光拉长人影,周祈远顺手吹了烛,只有窗台留一缕月光。

*

晴天大风,余土敲门进书房,从怀里掏出木匣子。

“殿下看看满意吗?”

周祈远放下书,接手后打开,里边是一枚和田玉戒,没有镂空设计样式简单。

余土补充道:“殿下半年的俸禄都交代出去了,再多花样弄不出来,店家说了全京城今年才进口十个,其余的做成饰品送进皇宫,这块玉最后的囤货。”

白玉捏在指间,阳光爬上桌案。

周祈远摸了一回道:“镂空虽好看但浪费材料,简单的好。”戒指放进木匣子,“大理寺最近闲着暂不用你去忙,你替我打听下京中最大的马场。”

余土应下:“是。梅先生回信说过些天回来,这屋里还得腾出个空房,小侯爷好说,就怕下边人嘴碎传出去。”

“我来办,你处理好手上的事情。”

余土挠挠胡腮,“自从殿下成婚后属下手上的活一下变少,这杂事有府上下人处理,朝中的复杂事有小侯爷出主意,属下跟养老似得。”

往日余土当爹又是当妈,他在十岁时恒亲王将还是幼童的周祈远交到手中照顾,转眼间已经是好些个年,今日当真是过得轻松许多。

“先生回来后也可以干点大活活动筋骨,属下先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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