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land很少运动常年昏天暗地纸醉金迷,基地到事发地点的这一段路跑的她满头大汗,她不喜欢汗津津的感觉,到了现场先拿纸巾擦了擦汗,颈部在擦拭下透着淡红。
小混混看的两眼发直,色气满满地说:“干嘛,想用美人计?也不是不行…”
island撇了他们一眼,向那个把他们喊来的女人走去。
男人反应过来后开始恼羞成怒,这样的行为配上她视若无物的眼神,这不是要用美人计,这是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不把他们当个男人,或者说,是没把他们当人。
就像主人不会避开宠物换衣服。
路过一诚时island停顿了下,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将她扶起,而是径直越过,走向了乔沫。
island母亲是司法系统的,从小耳濡目染,法律认知最是完善,很清楚乔沫做了什么,该承担怎样的责任。
“慕怀~”乔沫娇娇地拉住island手心,撒娇地说,“都是一诚先骂我的,而且,而且,”她回身指向被她怂恿来的人,“都是他指使我。”
漏洞百出的谎言,哪怕是个有智力缺陷的人都不会上当。
“你走吧。”island说。
“可是……”乔沫环视一圈,她们基地的人都来了,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吗?
island低垂着头,喉骨滚动,心里做了一番挣扎,开口时嗓音都有些沙哑了,“不会,没有人会追究你,走吧,下次别做那么幼稚的事了。”
她仅仅把问题归结到乔沫心性幼稚,而非生性恶劣。
两年真心实意的情感付出,又是初恋,就算被虐千百遍,就算恨过无数次,再见面时也会化为乌有。
她替一诚原谅了乔沫,给挑起事端的人一剂定心丸。
有了island的承诺,乔沫头也不回地走了。
经理和教练找趁手道具晚到了一会儿,一来就将已然停止的战局拉回了战斗模式。
场面一度和谐,棠溪念和黎桉忙着谈恋爱,小幺和delete在旁边加油,陆时颜蹲一诚旁边围观,经理和教练殊死拼搏。
小混混见两个主谋都跑了,主动结束了混战,一溜烟的全没了影。
经理大手一展,潇洒地抚过鬓发,“感觉自己超帅!”
island走到一诚跟前,一诚没看她,她弯起腰伸手去扶,被一诚甩开了。
“鬼迷日眼。”一诚中肯评价,然后跳上了刚站起来的陆时颜的背上,“背我回去。”
一诚个子不矮,被突然的重量压到身上,陆时颜差点没翻白眼,“你要击垮我吗!?”手掌拖着大腿,向上掂了掂,将人稳稳背在身上。
“一诚……”island跟在后面。
此时陆时颜电话响起,一诚从她口袋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是程雪,她把屏幕怼到陆时颜脸上,“你前女友。”
“挂了,不接。”陆时颜扑棱了下脑袋,把贴在脸上的手机甩开。
一诚勒住她脖子,审问道:“又怎么了你们?”
永远不会让话落地的陆时颜半响没出声,而后问了一个不像本人会问出的问题,“如果有一天我不想在hg呆了,能来dl吗?”
“你被夺舍了吗?”一诚有一瞬错愕,却很正式的回答了问题,“当然可以,我赚钱把你买过来怎么样,反正转会期也快到了。”
早就听说hg原队员嫌陆时颜代打出身,看不上她,拿最少的工资当牛做马,游戏里一拖四还怪人打不出冠军,菜的一诚从没把hg放在眼里过,不是陆时颜不行,是hg不行。
好好一孩子不花心不乱搞,为了分手给自己弄的声名狼藉,外人不知道内情,作为陆时颜多年好友的一诚,还是知情的。
一个豪门战队给她的工资还不如人做代打的时候赚的多。
早该走了。
陆时颜满血复活,恢复了往日的活力,“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一诚……”island又叫了她一声。
顾一诚干脆捂上了耳朵,很大声地说:“见色忘友!”
delete以为在骂她,便回道:“顾一诚你又喊什么?谁见色忘友了?”
经理和教练仍未从那场战役中走出来,手里还比划着方才的招式,“你看到我刚刚那招没,帅不帅?给他们吓成啥了。”
两人属于文职工作,也是个三脚猫的功夫,好在对面已经不剩多少战力,又拿了武器,现下都热血沸腾,觉得自己特别行了。
棠溪念挂着两行清泪,还在自责,“我就不应该离开你。”
“我真的没事了!”黎桉给她一遍遍拭去眼泪,反复说着没事了,其实一点也不疼,哄了一路没哄好,都后悔整那一出了。
一群人就着月色,柏油路上倒映着的身影如缠织的命运线,树影斑驳下纵横交错,曲折蜿蜒。
基地门口开着远光灯的车为她们照亮了一段路,看到人来,主驾驶的人招了招手,“慕怀,去喝酒啊~”
知道island放三天假,特意来接她的。
经理对island的狐朋狗友没有好感,成天花天酒地没个正形,正要让队员都早点休息,人已经打开后车门了。
“几点回来啊!?”经理咬着牙问。
“三天都不回来,mua~”主驾驶热情奔放的女生给了经理一个飞吻,踩着油门消失在夜幕中。
“这慕怀。”陆时颜不解,“苦了吧唧的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喝完难受不说,也不见得能消愁,酒精能麻痹一时,又不能终生沉醉,醒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一诚哼了一声,说不清是气island见色忘友,还是气她丢下受伤的队友扬长而去。
陆时颜来了就不走了,要在黎桉房间打地铺,被黎桉沉着脸赶去了island房间。
“这是狗窝吗?”她踢了踢堆在房间过道的垃圾,慕怀她妈认为打游戏不是成为文盲的理由,退役了该完成的学业得完成,给她寄来了很多书让她有空了看。
慕怀从没翻开过,快递箱都没拆,堆了一屋子,有几箱拆开了,拆开是为了将快递箱当成垃圾桶,月底了再统一扔掉。
甚至可以看出书是直接倒出来的,七零八落散了一地,上面还有因没有落脚点而直接踩上去的脚印。
陆时颜把枕头被子裹进床铺,卷了卷抱走了,抱到了一诚房间打地铺。
不爱睡床,就爱睡地上。
island放心不下一诚,走到一半掉头了,一回来,家被偷了。黑着脸直奔酒吧不醉不休,就多余关心。
黎桉一天洗了两遍澡,筋疲力尽,微湿发尾滴落的水珠滑进衣领,身穿黑色的宽松短袖体恤,撩起下衣摆打了个结,固定在胸下的位置。
从后面看,背部线条流畅,没有一丝赘肉,从前面看,小腹平坦,马甲线清晰可见,腰肢纤细却并非是柔弱无骨,白皙劲瘦的窄腰将力量感融合的很好。
个子高腿又长,棠溪念一米七的身高穿着三厘米增高鞋还要矮她一点。
拣起止痛喷雾的手指修长好看,骨关节比以往要深红。
“别动。”棠溪念叫住她,“我来给你喷!”
她推着黎桉躺下,跪坐在床上,握着手里的喷雾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
轻轻抚了下左腹上侧的青紫,黎桉呼吸一滞,酥酥麻麻的触感从皮肤传导进大脑神经,头皮一阵发麻。
棠溪念嘟起嫣红诱人的唇瓣,哭过的眼睛湿漉漉的,漂亮可人,对着伤势吹了吹。
黎桉抬起手臂,盖住眼睛,深呼了口气,腹部随着呼吸收紧起伏。
“疼吗?”
“不疼。”
“会不会有内伤啊,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下?”
“你动作快点就没有。”黎桉平静道,气息似乎因虚弱有些颤颤巍巍,含着一丝无奈。
本来没有内伤的,棠溪念再吹一会儿就有了。
年轻气盛的身体,经不起一点撩拨。
棠溪念看网上说,受伤了多吹吹就不疼了,于是她又深吸一口气,刚要再吹吹,被黎桉捂住了嘴,腮帮子鼓鼓的,疑惑地眨巴了下眼睛。
黎桉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抽过喷雾,快速喷了几下,扔到枕头边,放下撩起的衣摆,关上灯,卷起被子往床沿挪了挪,“睡觉。”
棠溪念黑暗中戳了戳黎桉后背,“我就是想给你吹吹,你满脑子废料。”
黎桉这人就很两幅面孔,不做那事的时候脸皮薄,做那事的时候就像换了个人,切换自如。
床沿的人没有理她,假装沉睡。
波折了一天精力和心力都耗尽了,房间静了一小会儿,两人的呼吸就逐渐平稳,整个基地寂静无声。
棠溪念中间醒了几次,帮黎桉的左腹补喷药物,动作很轻没有弄醒她。
经理给黎桉多赦免了一天假,两人在基地的日子平淡幸福,一日三餐都有彼此陪伴,到了傍晚就沐着夕阳遛狗散步。
基地里的生活没外面娱乐多,但棠溪念很喜欢,这里青春热血,有活力,是个为梦想努力的地方,不似娱乐圈那般名利,最重要的是,她喜欢的人在这里。
常规赛结束后,季后总决赛的冠军无非是hg和dl之间的角逐。
来到现场的战队越来越少,实力越来越强。
陆时颜搁老远就跟她们挥了挥手,很鲜活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