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在旁边欢呼喝彩,希莞跨过火盆,早有村里德高望重,见证了不少年轻男女成婚,从年少步入婚姻的的老人在堂屋里候着。
两人并立而站,有人为两人送上点燃的香,香烟娉娉袅袅,攀援而上,最终散成一片云……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二人上前觐献手里的香,罢了又一声高喊,
“夫妻……对拜!”
二人交换了戒指,周梅递过来酒,二人手里各执一杯,至酒喝完,潘安桐的眼睛火辣,似酒一般,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希莞的脸半步,只把希莞瞧得,似火烧,似朝云红遍……
有人在人群里高喊,“亲一个,亲一个!”
一个人打头,便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这场热闹里,高声附和。
两人对视一眼,希莞终究是承受不住他盛情的目光,垂下头去,直到有一双炙热的唇瓣覆在她的唇上,辗转……
气氛在这一刻达到了高潮,无数的雪花跟彩条从空中散落,有小孩子躲在大人堆里偷笑,也有的,被一旁的大人捂住了眼睛,有年轻女孩交握着双手放在胸前,憧憬着未来,有老人透过岁月,回忆起了从前……
希莞抿了抿唇,唇上残留着一丝甘甜。
饭宴开始了,希莞在里面换上了大红的喜服,潘安桐牵着她轮桌敬酒。
说是敬酒,其实希莞不胜酒力,都被潘安桐替了去。轮到伴郎伴娘那一桌,潘安桐刚要喝下手里的酒,蒋盛楠却道,“这可不算,总得让嫂子喝一杯,是不是?”
有热闹看,在座的人当然高兴,都附和,“是呀,潘哥,酒都让你喝了,嫂子喝什么,是不是嫂子?”
希莞拿过潘安桐手里的酒,潘安桐揽着她的腰,低眉问,“可以吗?”
希莞点点头,屏着呼吸一口饮掉了,蒋盛楠带头鼓掌拍手,“嫂子豪爽。”
潘安桐骂了一声“滚”,给咳嗽的希莞拍着背。
希莞摇摇头,示意没事。
其中一个伴娘道,“蒋盛楠,你消停一会儿,小心待会儿潘哥跟你急眼,没看到潘哥心疼了?”
……
院子里的饭宴还没有结束,闹了一天,希莞浑身都有些累,就回房先行歇着了。直到晚上客人散尽,希莞听到外面忽然吵吵闹闹,似有很多人朝着这边过来,听声音,里头还有蒋盛楠。门忽然被推开,倒把希莞吓了一跳,闯进来潘安桐,死死地把门扣住。
婚服都是租来的,房间里,希莞早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门外蒋盛楠道,“潘哥,今晚好好待嫂子,别弄疼了嫂子,知道吗,嫂子,我们帮你监督着他,他要是欺负你,明天我们帮你收拾他!”
希莞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只装作没有听见,待外头终于安静下来,想来时都走了,潘安桐这才走过来在床边坐下,“别理他们,一群混蛋。”
潘安桐喝了很多酒,周身也弥漫得满是酒气,
希莞给他倒了热水,取来热毛巾给他擦脸,“今天闹了一天,待会洗完澡就早点睡觉吧。”
希莞帮他把衣裳都脱下来,就去给他热水。
由于两人上次来住,老家里自然什么都有,就连他的内衣内裤,睡衣这些,也都在柜子里备着。
希莞出来,发现潘安桐早就躺在了床上,要睡觉了。
“先去洗澡,洗完澡再睡。”
“不想动。”
“难受下次就别喝这么多,到时候难受得是自己。”
潘安桐闭着眼睛,极为疲惫,“他们要灌,我能有什么办法。”
“好了,快去洗澡吧,洗完澡就能睡了。”
潘安桐睁开眼睛,带着些乞求的口气,“能不能不洗?”
“不洗浑身臭死了。”
“你嫌我臭?”
这话潘安桐可听不得,当下头也不痛了,肚子也不难受了,从床上忽的起来,“你再说一遍!”
希莞不跟他闹,“好了,快去洗澡吧。”
潘安桐忽地搂住她,“我若不洗,你是要嫌弃我了?”
潘安桐紧了紧希莞,希莞浑身都贴在了他身上,“林希莞,好好闻闻,臭不臭?”
希莞拿他没办法,只得配合着摇摇头。
两人的脸凑得那么近,潘安桐说话呼出的热气全都喷洒在希莞的脸上,带着浓浓的酒气,“林希莞,再臭你都得受着,谁让你嫁了我,嫁了我,就是我的女人,一起吃,一起睡,再臭都得忍着,明不明白?”
“嗯。”
潘安桐扯唇一笑,“这还差不多。”
“可以去洗澡了吗?”
潘安桐凝着希莞近在咫尺的脸,坏笑了一下,“急什么,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做呢,做完了,再洗刚刚好。”
希莞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也不知道为何,她隐隐好像有什么感觉,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厉害,“什……什么事?”
希莞的话刚说完,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被潘安桐压到了床上,潘安桐的呼吸急促,隐约的,希莞感觉到好像有什么硬物抵着自己,希莞的耳根子越来越红,脸也越来越烫,撇开了眼睛不去看他。
潘安桐凝着身下的女人,因化了妆的缘故,灯光下,更显娇艳欲滴,“希莞,你今晚,可真美。”
潘安桐的甜言蜜语,能酥到人骨子里,教希莞不能承受。
有吻落在脖颈上,潘安桐已是再不能忍受。希莞全身颤栗,她知道,这一天迟早还是要来,她要把自己,完完整整的全部献给他,不留有一丝一毫的余地。
他的眼睛似水一样柔,声音低沉,吻一点点落在她每一处地方,“希莞,像上次一样,相信我,好不好,不要怕。”
希莞点点头,潘安桐又深吻了她一遍,握着她的素手到自己的衣扣上,希莞的纤手一点点解着他的衣裳,虽然颤栗,但她还是努力强装镇定。
直到最后一粒扣子被解开,露出潘安桐的肌肤,希莞的呼吸滞了一下,那胸膛就在她眼前,迫得她心口里像是压了一块石头,呼吸困难,变得急促起来,哪怕潘安桐曾经就像今晚这样,安抚过她,教她如何面对,可当真切实感再次来袭,她还是浑身冒出冷汗。
“潘安桐!”她的身子在他身下抖得厉害,她紧紧抓着他。
“希莞,别怕!”
“别怕!”
希莞的哭声低如蚊蝇,不停地喊着“潘安桐。”
似乎只有喊出来,那股停留在脑海里的无尽的黑洞才能离她越来越远。
“希莞,我在这儿……”
房间里的灯一直亮着,有吻落下的声音,夹杂着呼吸声,在空气里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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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安桐手支着头,细细打量着身旁熟睡中的人,替她理了理额边的发,他想起昨夜看到的那一摊血,就像是兴奋剂一样,刺激着他的感官,情不自禁,只想把身下人狠狠地揉碎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次又一次。他像一头饿狼,闻到了血腥味,不把猎物得到手,便不会罢休。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唇,可也仅仅只是这样的浅尝辄止,他心里最原始的欲望再一次被无端挑起,就连他自己,都怀疑身下的人是不是有什么魔力,一旦触碰,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决堤,他想要更多更多。身下的人被折腾醒来,就看到匐在身上埋首的人,她僵硬的身躯动了动。
“你醒了?”
希莞撇开了脸,不去想被子里两人的身子是怎样赤裸且亲密的接触,“你下去!”
昨晚潘安桐已经品尝过了“美宴”,便不再闹她,从她身上下来,揽着她,枕在她的头发上,呼吸着独属于她的馨香。
“老婆……”
希莞一下子还不能接受称呼的改变,只觉得“老婆”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种很怪的感觉,没有理他。
“夫人?”
“娘子?”
潘安桐见状就去亲她,被她躲开了。
“你……你别动。”
潘安桐又搂回了她,“别怕,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每天瞒着我涂什么东西了?”
希莞紧紧揪着被子,一副生怕被他欺负的可怜样,摇摇头,“没有。”
“没有,当真?”
“嗯。”
“那你身上的香,是哪里来的,还是说,这是你故意勾引我的法子?”
“我没有……”希莞才没有脸皮在这种事情上主动献殷勤。
“没有,那为什么我每次见了你,都只想狠狠地亲你,想把你揉进我的身体里,亲一天一夜,亲一辈子,一辈子不要起床……”
希莞不知道他哪里学来的虎狼之词,“你……你下去!”
“为什么我要下去?”
“不为什么,你下去!”
“你不说原因,我又为什么要下去,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床,做人总得讲理,是不是,老婆?”
“我……我要起床……”
“那你起好了,又没人拦着,不让你起。”
希莞知道他耍起无赖来,孙悟空来了都是班门弄斧。
希莞拥着被子,可衣裳昨晚都被他丢在了床下,而潘安桐在外头躺着,她想拿也没法拿,“你……你把眼睛闭上。”
“不闭。”
饶是希莞生气,又有什么办法,谁让眼睛长在人家身上,而她现在,又处于被动位置。
希莞一点点拥着被子往外挪,身子边挪边正面对着他,就在希莞探着身子去拾自己的衣裳时,潘安桐的腿在被子里高高的抬起,希莞就是想拿也拿不到。
“潘安桐!”
潘安桐装作没有听到,闭着眼睛小憩。
希莞见状想要下地去取衣裳,结果她刚准备起身的时候,潘安桐就睁开了眼睛,希莞连忙重新拥好被子,他故意装睡呢。
希莞瞧着他,他含笑看着她,结果还是希莞败下阵来,重新躺了回去。
他的手刚要触到她的身体,她就像被电击般握住了他的胳膊。潘安桐倒吓了一跳,他不明白,昨晚都在一起了,她还是对这些事情放不开,看样子,他还得好好调教调教她。
潘安桐最终没有再进一步,反而从地上捞起来了一件衣裳,“还穿不穿了?”
希莞回头,他的手里,赫然是自己那件……黑色的胸衣,他就那样目光坦然的盯着,希莞有种被他直视身体的羞耻感,伸手想要抢回来,却被他躲过,希莞再抢,他再躲,“你!”
希莞索性不跟他抢了,他爱看就看好了,“变态。”
“你骂我什么?”
希莞不说,潘安桐就威胁她,“说不说,不说,咱们就继续昨天晚上的事?我倒是不介意,我看某些人不知道疼,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