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方才那封拜帖,是沈思柔得了陆纯熙受罚一事,特意写了给陈婉瑛,请求其帮助她接触幽禁的。
偏门。
“叩叩叩”“叩叩”
一长一短的敲门声响起。
“去开门。”听见偏门的敲门声,沈思柔对曼儿道。
“是。”曼儿应下,去偏门,她打开门,就见陆纯熙站在门外,脸色苍白。
曼儿见四周无人,压低了声音道:“快进来。”说着,伸手扶住陆纯熙,让她进来,然后立刻关上了门。
“奴婢给昭仪娘娘请安。”进了内殿,陆纯熙屈膝行礼。
“你身上还有伤,就别多礼了。”沈思柔道,让曼儿给陆纯熙搬了凳子,曼儿还贴心的在上面垫了两个软软的垫子。
“多谢。”陆纯熙道。
“你这么急匆匆地赶来,是想问太医的事情吧?”陆纯熙还未问,沈思柔便已猜到——她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苏瑾嫣与其孩子的事情能让陆纯熙在乎到忍疼也要过来。
见沈思柔猜出自己的心思,陆纯熙也不多话,直接道:“如今奴婢已不能插手我家娘娘安胎之事,奴婢担心。”
沈思柔道:“本宫在宫中多年,虽依附于瑛贵妃,但太医坊中也有本宫自己的人,本宫已安排妥当,你自可放心。”
闻言,陆纯熙点点头,心情也松懈了几分。
随后,沈思柔让曼儿去屋内取了她藏在暗格里的一页名单来。
“这是?”陆纯熙看着手里的名单,皱眉,觉得其中有些名字有些眼熟。
沈思柔解释道:“这份名单是瑛贵妃在太医坊的人。据本宫所知,这些应当是瑛贵妃在太医坊所有的人了。”
也就是说,余下的人,要么是中立,要么是其他宫的人。而这份名单,已经涵盖了太医坊三分之一的人。
据她所知,太医坊有一部分是中立,一部分是皇上的人,还有一部分是太后的人,这三部分加起来就占了余下的二分之一。这一部分的人是绝不会伤害苏瑾嫣的。
而剩下的二分之一,有几个是她们的人,而余下的,不足为惧。
想到此,陆纯熙总算是心安不少。
“多谢昭仪娘娘。”陆纯熙道谢,见时间已不早,匆匆离开。
陆纯熙离开后,曼儿不解问道:“娘娘,您为何要与重华殿结盟?重华殿虽得皇上宠爱,可并未家世背景,就算如今有了龙嗣,瑾昭仪的位分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就算皇上不忍瑾昭仪与孩子分离,提了位分,最高也不过嫔位。”
沈思柔淡淡道:“本宫并非是与重华殿结盟,而是与陆纯熙结盟。”
闻言,曼儿愈发不解。
沈思柔却未再解释。
想到那日结盟之时,陆纯熙主动提出让自己受罚以让她重获瑛贵妃信任时的冷静,沈思柔就觉得此女绝不可小瞧——对自己都能如此之狠,待之敌人,又岂会心软?
晨,重华殿。
太医坊送了新的安胎药来,苏瑾嫣接过喝下。陆纯熙站在她身旁,想要出声阻拦,却又碍于太医就站在一旁看着不好作声。
喝完安胎药,太医这才告退离开。陆纯熙担忧地看着苏瑾嫣,问道:“瑾嫣,你现在觉得如何?”
苏瑾嫣知道陆纯熙还是放心不下,安慰道:“一切已经安排妥当,我与孩子定然不会有事,你莫要太过担忧伤神。”
陆纯熙点点头,可眼里担忧却是分毫未去,苏瑾嫣好笑道:“昨夜你亲眼看着皇上安排此事的,怎还如此不放心?难道你认为皇上贵为一国天子,还护不住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了?”
闻言,陆纯熙抿抿唇没说话,却是不由想起沈思柔的一双儿女。但转而想到苏瑾嫣并非是沈思柔,皇上对瑾嫣如此重视,定不会让瑾嫣如沈思柔那般出事。
且昨日......
陆纯熙从裕华殿悄悄回了重华殿,拿着沈思柔给她的名单细看,眉头紧蹙——太医坊有太多陈家的人,即便沈思柔已经安排,可看着这份名单,陆纯熙又开始放心不下。
正愁苦间,听外间传来嘈杂之声,隐隐能听见“皇上”二字。陆纯熙心下一惊,忙将名单塞在枕下,却是已经来不及脱衣了。
陆纯熙视线忽然落在一旁的针线篮子,她快步过去拿起针线与缝制了一半的小衣开始缝起来。
下一刻,房门被人踹开。
齐烨大步跨进屋内站在陆纯熙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声道:“谁许你私自更换阿瑾的安胎药的?”
陆纯熙忙做才知来者是皇上的惊讶,起身行礼,“奴婢参见皇上——”却是未料身后一阵疼痛,疼得她的话都破了音。
齐烨皱了皱眉,视线落在陆纯熙手里的针线,半晌,冷斥道:“受了罚还如此不安分,当真是活该!”
陆纯熙抿着唇不说话。
齐烨见陆纯熙倔强的样子,不由心软,语气也缓和了几分,“阿瑾自有太医坊照顾,何须你多此一举!”只是这其中差别陆纯熙却是没听出来。
不过跟在齐烨身后的沈安听出来,不仅听出来了,还在心中腹诽自家主子明明是心疼纯熙姑娘,却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陆纯熙却是不知齐烨真实心情,也不知沈安在想些什么,听到齐烨的话,她道:“皇上,奴婢知道奴婢此事不对,可您也知道沈昭仪之事。”
听到陆纯熙提到沈思柔,齐烨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但并未说什么。
陆纯熙当没看到齐烨的脸色,继续道:“后宫倾轧,皇上比奴婢更清楚,奴婢只想保护好娘娘。”
闻言,齐烨虽觉得沈思柔一双儿女是死于不幸,但也觉陆纯熙此言并非没有道理,思量一会儿,侧眸对沈安道:“去请李老太医全程照料阿瑾,直到阿瑾平安生出孩子。”
“是。”沈安道,转身出去请李老太医。
李老太医乃是专侍帝后的老御医,齐烨已经是他侍奉的第三个皇帝了。
很快,李老太医就到了重华殿。
“老臣参见皇上。”李老太医行礼。
齐烨忙亲自扶李老太医起身,道:“李老太医莫要多礼,烦请老李太医为阿瑾诊脉。今后也劳烦李老太医照料阿瑾了。”
在等候李老太医来重华殿的时间里,齐烨已去了内殿,苏瑾嫣接到皇上去陆纯熙房间兴师问罪的消息就要赶去,半路遇见了齐烨。
陆纯熙正跟在齐烨身后,苏瑾嫣行了礼,暗中打量了一番陆纯熙,见陆纯熙并无损伤,她暗中松了口气,笑着同齐烨又回了内殿。
苏瑾嫣也是知道李老太医的,听到齐烨此言,忙道:“皇上,李老太医乃是三朝元老,臣妾如何担当得起。”
来,但并未说什么。
陆纯熙当没看到齐烨的脸色,继续道:“后宫倾轧,皇上比奴婢更清楚,奴婢只想保护好娘娘。”
闻言,齐烨虽觉得沈思柔一双儿女是死于不幸,但也觉陆纯熙此言并非没有道理,思量一会儿,侧眸对沈安道:“去请李老太医全程照料阿瑾,直到阿瑾平安生出孩子。”
“是。”沈安道,转身出去请李老太医。
李老太医乃是专侍帝后的老御医,齐烨已经是他侍奉的第三个皇帝了。
很快,李老太医就到了重华殿。
“老臣参见皇上。”李老太医行礼。
齐烨忙亲自扶李老太医起身,道:“李老太医莫要多礼,烦请老李太医为阿瑾诊脉。今后也劳烦李老太医照料阿瑾了。”
在等候李老太医来重华殿的时间里,齐烨已去了内殿,苏瑾嫣接到皇上去陆纯熙房间兴师问罪的消息就要赶去,半路遇见了齐烨。
陆纯熙正跟在齐烨身后,苏瑾嫣行了礼,暗中打量了一番陆纯熙,见陆纯熙并无损伤,她暗中松了口气,笑着同齐烨又回了内殿。
苏瑾嫣也是知道李老太医的,听到齐烨此言,忙道:“皇上,李老太医乃是三朝元老,臣妾如何担当得起。”
齐烨揉了揉苏瑾嫣的头,安抚道:“阿瑾,如今你有身孕,还是让李老太医照料着朕放心些。”
随后又看向李老太医道:“李老太医给阿瑾看看吧。”
“是,皇上。”李老太医让苏瑾嫣在手腕上搭上一张丝绢,然后开始诊脉,好一会儿,李老太医收回手,对齐烨和苏瑾嫣道:“皇上,娘娘,胎儿很稳定,只是娘娘身子却是有些虚,须得好好养养。”
闻言,齐烨微微蹙眉,略带责备道:“阿瑾,让你好生休养,你是不是没听?身子虚,日后可怎么好?”
阿瑾乖乖受训,“臣妾知错了,臣妾日后定然好生休息,不让皇上忧心。”
李老太医又为苏瑾嫣开了安胎药,煎熬了一副,看见苏瑾嫣喝下之后,又给诊了一次脉,并留下一副养气养血的药方,才告辞离开。
齐烨又在重华殿留了一会儿,陪着苏瑾嫣说了一会儿话,见时辰已经不早了,让苏瑾嫣去休息,自己便离开了。
见齐烨离开,苏瑾嫣拉着陆纯熙担心地问道:“纯熙,皇上可有为难你?”
“没有,你别担心。”陆纯熙安抚地拍拍苏瑾嫣的手,却是不由想起来内殿时,齐烨冷冷的警告。
“若非你是为了阿瑾着想,太后又已惩罚过你,朕定不会轻饶你!”
“瑾嫣,时辰已然不早了,你快些休息吧。”陆纯熙起身要为苏瑾嫣洗漱,却被苏瑾嫣抓住了手,苏瑾嫣道:“你身上还有伤,让叶影来吧。”
叶影已送了热水进来,见状,忙上前,对陆纯熙道:“纯熙,娘娘说得对,你伤还未好,快去休息吧。”
陆纯熙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对叶影道:“这几日都要麻烦你了。”宫中事物都已是分配好的,她受了伤做事不便,而她做的事情几乎都是贴身照顾苏瑾嫣的,这些事情不好交给其他人。只能交给叶影或者花影,但花影做事毛躁,只能交给叶影了。
“无事。”叶影摇头,陆纯熙的计划她也是知晓一些的,知道陆纯熙这次受伤是为苏瑾嫣,也很心疼。只是她不善言辞,也只能在这些事情上帮助陆纯熙。
“纯熙?”苏瑾嫣好笑地看着陆纯熙,道:“怎么说着说着还走神了呢?”
陆纯熙回神,笑道:“没事,就是想了些其他事情。今天天气很不错,可要去院中走走?太医说了,虽然不可劳累,但多走走,对胎儿也有好处。”
苏瑾嫣点点头,“好。”
陆纯熙便扶着她出了内殿,因为怕出事,两人并未出宫,只在殿中院里边儿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