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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十六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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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星最后还是答应了梅的委托,但不是为了钱财。

她看见梅弯着眼睛温和地笑,珀色的色彩融化成枫糖浆,但有的时候,太过头的甜只会糊住食道,发齁发腻。

“真的很感谢。”梅笑着,但也许是心境的不同,朔星只觉得她的笑刺眼。

她喝了一口放了花瓣的白水,没尝出任何味道。

“朔星小姐。”梅突然犹豫着出声,在朔星疑惑望过来时绞着发辫,“那个水是拿来净手的。”

朔星噗地将水吐回了杯子,掩饰性地用桌上的手帕擦嘴,面不改色:“我只是漱个口。”

奥托杜雷港只能说不愧是世界第二大的港口,吞吞吐吐,也为自己积下了财富,就像水淘黄沙,留下闪闪发亮的砾金。

如此一相比,爱神岛设施匮乏,更像贫穷落后的小渔村了。

到了更近城市中心的地方,高楼林立,组成钢筋混凝土的丛林。

朔星看着仆人打开大门,然后载着她们的轿车缓缓驶入这座被外墙围住的城堡,乔趴在车窗上望着外面发呆,显然是对一切习以为常,脸上没有任何波动。

这里是市中心,称得上寸土寸金,能在这最贵的地带买下一大块地皮,朔星实在不理解乔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出现在港口附近。

是梅的手笔吧,她想杀死乔。

并不需要太多思考,朔星就自己回答了自己,至于之后梅为什么不再出手……

意外不能出现得太过频繁,这是常识。

[我不需要您做什么别的事,您只需要跟在我身边,什么也不用做,三天后,我会给您一个新的身份,然后将您送往离港的货船——没人会找您的麻烦,这对您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这是梅对朔星的唯一要求。

朔星转着杯子,杯口反射了莹润的光。

[那我更不明白了,你的目的是什么?这样你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吧?]

天上不会掉馅饼。

少女双手托腮:[您可以当我是大发善心,我对爱神岛来的人很有好感——况且,也并不是没有任何好处,你救下乔的事父亲现在估计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会让他投鼠忌器,这样我会更安全。]

半真半假。

而且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来自爱神岛的。

朔星放下杯子,叹了一口气。

梅别有目的,这她很明白,但她没有拒绝,因为她需要一个身份——在这个连弃婴都存在国民身份ID的世界,朔星这个黑户很难搞。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得告诉我,你最后会怎么处置你弟弟。]她说。

[你觉得我会怎么处置他?]梅反问,[或者说,你希望我怎么对他?在一切之后。]

暖气口呼呼向外吐气。

因为室内外的温度不同,半拉的玻璃窗上装了一层雾。

朔星碰了碰耳坠。

[那你就放了他吧,放他一条生路,反正那只是个比常人迟钝许多的痴傻儿,也没法把你怎么样。]

她听到梅笑:[你真怪。]

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

等轿车停下后,一直候在豪宅门口的佣人拉开了车门,乔率先跳了下去,把鼻涕抹在自己的袖子上,转着眼睛环顾周围,站得不算正。

“乔,我们回去吧,该做功课了。”梅柔着嗓音,把双手放在膝盖上微微俯身。

她身后的园艺工人拿着一把大剪子咔嚓咔嚓剪个不停,在冷天也开着花的耐寒植株杂枝乱叶零零散散落了一地。

“乖,听话了,今天已经玩得够久了。”

回应她的是男孩扯住她衣袖的手,指甲留了很长。

因为车里暖气开得太足,下车时,朔星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被闷红的脸颊色彩一点一点褪去,她吐出一气,白色模糊了装修豪华的房屋。

“梅,她是谁?”在进入宅子后,躺在客厅沙发上吃水果的中年男人出声,葡萄的汁液沾湿了肥大的手指,顺着指节流下,男人从混杂着各种黏糊糊水果汁液的大胡子里抬头,眼睛被肉挤成一道缝。

“这是我的朋友,朔星,爸爸。”梅耐心回答,尽管男人的语气算不上好,“就是她救下了乔,所以我邀请她来我家玩几天——她是一位四处旅行的旅人。”

这是梅的父亲,卢卡斯·恩格特,奥托杜雷港掌管船只出入的海港协会现任会长。

这是一项肥差,富得流油,也使他跻身当地富人之列。

还在餐厅时,梅给朔星恶补过一些常识和注意事项,好叫她不会被梅神经质的继母兼姑姑给赶出门去。

“她住在这儿?佣人来不及收拾空闲的房间,我想你大概得出去为她另寻落脚点了。”男人嗦着肥手指,态度依旧冷漠。

“没事的,爸爸,星酱会和我一起住。”梅叫得亲昵,“这是现在的常态,当两个朋友睡一张床,说明他们关系很好,大家都这么做。”

确定只是关系好睡一张床?朔星皱了皱眉。

“斯内尔和维格也这样?”男人目光锐利,打在朔星身上。

“斯内尔和维格也这样。”

气氛有些凝滞了,男人凝视着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他若无其事地慢吞吞开目光,手背胡乱抹了两下嘴唇和嘴唇上的胡子。

似乎松了口,他嘴里嘟囔着:“好吧,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了,去吧去吧,果然人老了就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那爸爸,我们先上楼了。”梅换下鞋子,拉过了朔星不再回头,抬脚踩上楼梯的大理石台阶。

上楼梯时,梅为她解释,斯内尔和维格是梅所就读中学的同学,也是梅的远房表示——是她爸爸那一脉的表亲——作为兄弟,他们的关系很好,梅的父亲就很喜欢她们。

“你弟弟呢?”朔星跟着她走,小声地问。

刚进门,乔就像撒了欢似的不见人影,毕竟这栋房子实在太大了些。

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一直走到三楼,推进一间房闯反锁房门,她对朔星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所谓:“不太清楚,也许是又去到哪个角落对着佣人没扫掉的蜘蛛发呆了吧,一会儿会有家教老师找到他揪着他去做功课的。”

顺手开灯,锁上薄薄的门板后,她不再装作温顺乖巧的小绵羊形态,而是散下头发,把缠绕着的辫子散开,一脚踢开脚上的粉红色拖鞋,让它们一只朝门,一只反在地上。

“请坐吧,不用那么拘谨,一会儿我会叫人送几件衣服来,看着您的尺码应该和我差不多。”少女躺在床上,头发散开,盯着粉着白漆的天花板头也不抬,声音从下陷的床铺中传来。

“这里是唯一没有被父亲所监控的地方了,算是一个安全区。”

朔星四下看了看,这间房间很大,该有的基本都有,而且干净整洁,透着少女的柔软,但她环顾了四周,这里真的只有一张床。

“你为什么要那么说?”朔星问。

“怎么了?”梅反问,“是我说我们一起睡的事吗?”

朔星没有否认,只是坐在了床边,身体一下下陷,所有的柔软都充斥了金钱的气息,鼻间是少女特有的柔软馨香。

“父亲并不欢迎你的到来。”她颤了颤眼睫。

“这我知道。”

虽然表面上和谐友好,但这个家庭里充斥着异样,古怪的引力能把飞鸟扯得呱呱坠地。

卢卡斯的谎言很明显,现在才不过中午,一个拥有不少佣人的家族根本不可能收拾不出一间客店,这是无声委婉的逐客令。

不过很明显,无论梅还是朔星,都没有理会他话里暗藏的意思。

只是……明明有别的方法,梅一定要选择一起住这个对于朔星而言最坏的选择,这让朔星有一点不舒服。

“抱歉……我并不知道您这么讨厌和我一起睡,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们一起,父亲就不敢轻举妄动,很抱歉忽略了您的感受。”梅坐了起来,跪坐在床上,眼里似乎是水润的无措,“朔星小姐,如果实在不行,我想办法收拾一下,我睡地上吧。”

以退为进。

朔星低下头去。

她知道梅在假装,虽然嘴上说着对不起,可心底实际并没有多少歉意。

梅是一个很好的表演者伪装者,只是耐心不足,平日的伪装轻薄虚假,像雨中地上的水泡,是那种诚恳但又敷衍的道歉。

但很无奈,她没有任何办法。

“不,不用了。”朔星如少女所料说出拒绝的话,“只是有一点不习惯身边有别人,不是讨厌你,可以勉强试着适应的。”

梅舔了一下下唇,笑:“那就好。”

之后的事就像在梦里一样。

在梅不断“先躺躺吧”“上来吧”“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的诱惑中,朔星鬼使神差地脱掉了最外层的斗篷,然后缓缓爬上了床榻。

厚重轻盈的柔软包围了她,梅声称有事先离开了,只剩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小憩。

通向阳台的窗帘半拉着,又是阴天,室内显示出一种冷意的昏暗,但又因为暖气,带起沉重的倦意,仿佛四肢躯干灌入了铅液,朔星才恍然,一向休息规律的她已经一整天没有得到安稳的休息了。

可能是真的困了,当梅去而复返时,她感觉到梅在动她,但只有模糊的意识,无法掌控身躯。

梅在解她的衣服,拨弄一阵,摸着她的侧颈,把她的头抬起,枕在自己的腿上。

手掌在一下一下摸她的头,思绪随着手掌的起伏陷入更深的混沌。

记忆的最后,她听到她说:

“好孩子。”

——她的发尾露出一抹棕红。

不对劲。

再醒来,头疼得可怕,仿佛即将炸裂,像熟透了的西瓜那样,咔吧一声。

朔星摸了摸自己的脸,面颊因为闷热烫得惊人,颧骨上印着酡红,她从发疼的喉咙里挤出呜咽,嗓子嘶哑得不成样子。

天已经黑了,不知道是晚上几点,很安静,没有一点人声,朔星跪坐在床上,双手捂着脸,弓成一只熟虾。

一直到游离在外的意识稍稍回笼,她才摸黑起身,爬到床靠窗的一侧摸索——她记得电灯开关当初是在这个方向的。

“咔吧”

西瓜炸裂的声音响起,冷白刺目的强光照得她下意识闭紧了眼,一直到适应灯光,才缓缓松开捂住双眼的手,试探性眨了一下眼睛。

世界由模糊变得清晰。

刚才有两道声音。

朔星看向声音的源头,梅站在床头,不知看了多久,她的手从开关按钮上移开。

“方向错了。”她说。

朔星有些没理解,用目光表达她的疑惑。

“开关的方向错了。”梅又说了一遍,“是在这一边。”

朔星眨了一下眼睛算作回应,她揉了揉眼睛,把注意转到了别的地方,此时的窗外连一点灯光也没有。

想来,已经是很晚了。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三十一分,您睡了很久。”还没等朔星提问,梅就像有读心术一样给出了答案。

“……抱歉。”朔星想要爬起来,在床边寻找着拖鞋,“一直用了你的床那么久,抱歉,我会打地铺的。”

但还没等她起来,梅将手放在朔星的肩膀上,将她又按了回去,力气意外的大,一个没留神,朔星仰面倒在床上,头发散落。

梅看见朔星的粉紫色眼睛,明艳奇丽。

“不,恐怕不行,父亲的人一直监视着这里,这么做会打草惊蛇,朔星小姐可以继续睡的,我都没关系。”少女的棕发散下来,被灯光照得脸色很白。

朔星感觉她的目光很奇怪,但又说不出奇怪在哪里,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说起来,您还没用过晚饭吧,要不要叫佣人去做一些?”梅歪了歪头,有些异样的神色恢复了平静。

很奇怪。

朔星眯了眯眼,审视地盯着梅,目光企图割开少女柔嫩的皮肤,裸露出更内里一些的东西。现在的梅很奇怪,现在的我也好奇怪。

朔星警惕地绷紧了身子,想再起身,但少女只用了一只手按在她左肩,就令她无法动弹,身体奇怪地使不上力,她被梅俯身按在床上,连一丝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梅的眼睛因为背光变得很深,黑沉沉的无机质,让人忍不住觉得背后发凉。

她不是梅。

朔星的目光冷了下来,双手抓住按在她肩头的手掌,宽大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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