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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皇后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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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回首看去,明黄色的仪仗里,走在最前头的人正是几年不见的陛下。

她站在原地,等他走近,欠身行礼。

“陛下长高了许多,”阮阮仰着头看他,未见少年轻狂,却见沉郁眉眼。

陛下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看她,头上戴着雪帽,身上披着一件蜜合色羽纱面的白狐皮鹤氅,一直垂到脚踝边,下头是一双掐金挖云秋香色羊皮小靴。

周身气质与往昔已全然不同,像个真正的金尊玉贵的王妃。

他的手微微往前伸,似是想要如从前般牵她手,但到底忍住了。

“你较从前要清瘦一些。”

阮阮摸了摸面颊,笑道:“开春气候不好,前些日子小病了一场,胃口不大好。”

陛下挥退众人,阮阮的侍女雪莺看了眼阮阮,见阮阮点头,才带着伺候她的人退到十步开外。

姐弟俩并肩,慢慢往轩馆里头走,地上的积雪未化,靴子踩在上头“咯吱咯吱”响。

阮阮喜欢踩雪玩,深一脚浅一脚印下洁白的脚印,陛下在旁边走地就比她要端正许多。

她想起元嘉四年春,她见到的陛下还是个红着鼻子、扎着小髻,晃着她的手要她在雪人上写字的小娃娃。

仰头看向旁边的少年人,怎么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陛下今年堆雪人了吗?”

只一句话瞬间将彼此之间的生疏打破,旧日温情扑面而来。

成衍垂眸看向她白里透红的面颊,眼尾处还带着几分俏皮,这才是他熟悉的阮阮。

心中却并未轻松几分,黑白分明的眼睛沉甸甸地,“阿姐,只有一年了。”

“这几年我一直在找寻解药的踪迹,但是毫无头绪。林氏倒台的时候杀了那么多人,母后说的那个人会不会当时久死了。”

阮阮摇摇头,她更倾向于根本没有这个人。

先太后是个心思缜密、精于谋算之人,对她来说,自己只是她下的一步闲棋,若有效是意外之喜,若无用也无损失,废了即可。

她平日里会刻意不想这回事,殿下也不会提。

今儿被陛下这么冷不丁地提起,寒意从脚底直往脑门冒,她捂了捂手炉。

“我不会放弃的,阿姐你不要怕。”成衍停下脚步,微微垂首看着她。

阮阮眨眨眼睛,伸手握了握陛下被冻红的手,大喜的日子说这些做什么,生硬地转了话题。

“今天是你选皇后的日子,陛下想好选谁了吗?”

他反手轻握了下阮阮温暖的手心,顿了顿,将她的手放回手炉上。

“阿姐想要我成婚吗?”

阮阮从这句话中品出了几分别样的意味,歪头瞧陛下,“陛下不想成婚吗?”

成衍沉默不语。

“成婚有成婚的好处,你选的既是皇后,也是妻子。”阮阮真心实意道,“皇后该怎么选,我不懂,肯定已经有很多人会同你讲过了。但是妻子,别人讲的都不算,要你自己好好选。”

“我如今是殿下的人,无论我说什么,都会有人会认为那是殿下的意思,所以今天我不当来的。”

“阿姐,”成衍眉间蹙起,清凌凌的一张脸上带着几分紧张,“我没有这个意思。”

阮阮笑着安抚他的情绪,“我们俩虽然没有血缘,但是陛下唤了我好多年的阿姐,我亲缘寡薄,身边也没有别的亲人,同样的,你也是。“

”殿下的阮阮不当来,但是陛下的阿姐是当来的。”

轩馆里清脆悠扬的琵琶声越来越近,天上开始飘下雪花,点点落到乌发、眼睫上。

阮阮怕冷,小跑几步,跑到轩馆的屋檐下,抖了抖身上白狐鹤氅,转身见陛下还站在雪里。

“陛下,快过来,”她的神情轻松明快,声音灵动欢喜,“快来一起看看漂亮姑娘去~”

成衍因婚事而多日难眠的沉郁忧思在此刻渐渐消去。

他扬起唇角,大步向前,两人并肩往轩馆内走去。

阮阮不能同陛下坐在一处,另外在左边下首安置了一个位置,屏风暖炉、桌案承足一应俱全。

雪莺取了她的披风,更换了手炉,又将果品糕点、茶水清酒等一一试过,照顾地十分精致周到。

她坐在屏风后,离那群待选秀女距离较远,旁人瞧她最多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剪影。

她若是对哪个秀女感兴趣,手边放着一本绣册,一支精巧的望远镜,拿起来一看便是。

正值豆蔻年华的姑娘最是鲜活美好,阮阮拿着望远镜一个一个热热闹闹地看着,真是个个都喜欢。

“方才弹琵琶的是哪位?”阮阮边看边问雪莺。

雪莺翻开绣册,指着上头的姑娘道:“是这位,方家二姑娘。”

阮阮看了眼绣册,又拿起望远镜找那姑娘,脸若银盘,眼若水杏,很有福气的面相。

都说琴中雅意,听她的琵琶声,就觉得这姑娘心境开阔、纯粹自然。

陛下若是能娶这位当妻子,想来会是良配。

但是昨晚殿下属意的并不是这位。

“哪位是李家姑娘?”雪莺又翻到了李家姑娘的绣页。

鸭蛋脸面,俊眼修眉,给人一股锐利又爽朗的感觉。

她的手指一下一下地点着案面,还未思量出个结论,陛下就走了过来。

“阿姐看得比我还认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在给自己选妃。”

阮阮放下望远镜,摸了摸鼻子,“你看上谁了?”

成衍一撩衣摆坐下,与她挤在一张桌案里,又端过牛乳茶喝了一口,

阮阮往旁边让了让,“陛下,这么多人看着,你多少忌讳些吧。”

远处的秀女不能明着看,但没一个人不好奇,这扇屏风后坐着什么人,能得陛下如此青眼。

李云英家世好,在这一群秀女里是拔尖儿的,她个性爽利,人又聪慧,故而人缘也极好。

方家姑娘就很喜欢她,从未出过京城的她很喜欢听李云英讲江南见闻。

“英英,我有点害怕,”方家姑娘扯了扯李云英的衣袖,“陛下虽年轻,但威重,我方才都不敢抬头看。”

“别怕,若是真选上了,我保护你。”李云英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又问道,“屏风后坐着的是谁?”

方家姑娘覆在她耳朵边,捂着手极小声道:“应该是殿下的那位,我阿爷说过,殿下看她如眼珠子般矜贵,旁人轻易不得近身。殿下早年处置林氏的狠辣举世皆知,你若选上了,千万不要得罪她。”

李云英漂亮的眼眸瞧着屏风上的两个身影,挨得颇近。

听丫头说,方才两人是一道来的,说说笑笑,十分亲近。

陛下和殿下是亲兄弟,关系都不见得亲厚,这两人是何缘故?

众秀女站在花廊下,远远瞧见一青素衣太监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顶软轿。

是成煦派人来接阮阮回去了。

“阿姐,”成衍唤了她一声,有不舍之意,从怀里掏出一只小荷包递了过去,里头放着阮阮喜欢吃的牛乳糖。

阮阮接过起身,如长姐般伸手拍了拍陛下的肩膀,“无论你选谁,我都支持你。”

随后跟着小钱走到软轿前,弯腰坐了进去。

成衍垂目看着放在桌案上的绣册,阮阮在方家和李家姑娘的绣像上都留了痕迹。

拿起绣册,缓慢地摩挲着那痕迹,很轻地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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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西暖阁时,殿下已经在寝殿内,他一个人坐在长塌上,自己跟自己对弈。

雪莺掀起厚厚的帷帘,殿内温暖的气息铺面而来。

“回来了。”成煦眼睛还瞧着棋盘,手却伸向了来人。

阮阮宽了外裳,走去抓着殿下的手取暖,“今儿看到好多漂亮姑娘,都要看花眼了。”

成煦半环着她,两人在长塌边坐着聊天,“我走的时候都还没选完呢,也不知道陛下最后属意哪家姑娘。”

他抽出棋盘下的一张纸笺,上书,方家姑娘中选为皇后,李家姑娘和薛家姑娘为妃。

“这是陛下的意思?”阮阮捧着纸笺来回看。

成煦摸着她的头发,点点头,“今天所有待选秀女都会放出宫去,这三位归家后,就等着吉日迎入宫中。”

最后还是选了方家姑娘。

阮阮不知道是不是该为他高兴,或者高兴些什么。

成煦扯了扯她的头发,有些吃疼,“在想什么?”

阮阮回神,将头发从他手里拿了出来,“在想该为这位皇后送什么礼。”

她琵琶弹地好,投其所好,送琵琶当新婚贺礼总没错。

“雪莺,去瞧瞧库房里可有好的琵琶,若没有,就去教坊司找找。”

成煦手里没了头发,略略不满,拿起案上的酒杯,递到鼻尖闻了闻酒味,有点酸。

“这么上心?”

“未来的皇后,当然要上心些。”手背朝外地挥了下,雪莺退下去办事。

“急什么,选皇后是家国大事,成衍定了也要看其他人肯不肯。”

“其他人是指谁?”阮阮闻言一惊,随即看向殿下,眼中意思不言而喻。

成煦放下酒杯,对上她的视线,“别看我,不是我。”

她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她不想知道了,知道越多越是自我烦恼。

“怎么不问了?”

阮阮睨了他一眼,心里有气,已经忍了一路。

进门前想着算了,但现在见他这副模样,压下去的火噌噌噌往上冒,伸手拂乱他的棋盘。

“殿下要和成衍玩权术,却要拿我当筏子。”

成衍也不恼,反而有些兴致,一边捡棋子,一边问,“怎么猜到的?”

“秀女多是达官显贵的闺阁女儿,一般人不认得。雪莺久在深宫,如何能知道谁琵琶弹得好,谁是方家、李家姑娘。”阮阮生气的时候,眼睛会格外明亮,像是有小火苗在里头燃着,“不是殿下授意,她能认得?!”

“你借我的手告诉成衍,你属意李氏,但人家还是没选。”

“聪明了,”成煦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不好骗了。”

阮阮与成煦日夜一处三年,她又聪明,耳濡目染之下难免也跟着多长了些心眼。

一听到这个“骗”字,立刻反应过来这人在翻旧账。

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掌心细肉贴着他的唇,约是刚饮过酒,有些凉也有些湿。

她像是触电般收回手。

成煦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瞧着她,嘴角慢慢地翘起,将她的手抓在手里轻柔地捏着。

“好吧,不说了。”

两人的官司停当,但皇后的遴选却还未结束,当天晚上宫外闹地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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