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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皇后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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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容易把人抛,人生三载匆匆而过,成衍已至十六岁,按照本朝的习制,已到婚娶的年纪。

此为喜事之一,另一桩喜事是东南大捷,侵扰东海沿岸多年的倭寇被击退到海岸线边缘,已是强弩之末。

在此时选谁家姑娘为皇后,成了内部各方势力博弈的难题,毕竟这代表着未来新的朝局走向和权力归属。

“陛下,心里可有成算?”

平章台的偏殿里,成衍身着龙袍,头戴金冠,稚气已脱,端的是气宇轩昂、眉眼俊俏的少年郎模样。

“江南水师的李家,西北王师的萧家都是手握兵权的重臣,我若选了,皇兄必会有忌惮之心。”

他站在窗边,微微低头去嗅墙边腊梅的幽香。

“势微之时,最好是韬光养晦,朕认为方阁老家的方氏,清秀可爱、纯粹自然,很合朕的眼缘。”

站在阴影里的玄明大师穿着一身白袍,缓步走了出来。

“方阁老为官数十载,却无大建树,背后亦无军权、财权,方氏难当这个皇后。”

成衍回首笑道,“大师也想劝朕选李家吗?打了那么多年的倭寇,偏偏今年大捷,朕若因此选了李氏,恐怕往后要年年大婚,东南才有胜仗可打。”

“陛下多虑了,江南水师蛰伏多年,如今能有此功,全赖将士浴血奋战。”

成衍垂下眼眸,眼眸中寒意微露,但语气依旧温和:“大师放心,朕大婚后,会遵守约定还你自由身。至于谁当这个皇后,你我说了都不算,还是要看皇兄的意思。”

这两年,因着前尘往事,两人的关系渐渐疏远。

兄弟之间亲情所剩无几,猜忌提防倒是增长许多,他也因此难见阮阮一面。

这次遴选皇后,他虽下了帖子过去,但阮阮恐怕不会来。

如今阮阮在宫中是没有身份的,但她去到哪儿都是一堆人明里暗里地跟着,兴师动众地很,也因此她甚少出太初殿,怕麻烦又觉得累得很。

但明日陛下要在御花园选秀,这样天大的热闹,就很难忍住不去凑。

于是她打算献一点殷勤,好让殿下赞成她出门看热闹。

到了夜间,成煦沐浴过后,内里穿着雪白绢衣,外头披了一件石青的长褂。

交叠着双腿在楠木摇椅里躺着,手上拿着一本棋谱,不时翻页。

阮阮觉着楠木摇椅旁的灯烛不够亮,让人多添了一支烛火,又颇为贴心地给春日有咳疾的殿下奉上一盏枇杷雪梨水。

成煦笑着瞧了她一眼,伸手去接。

雪白绢衣滑落,露出一截手腕,线条硬朗、肌理匀称,几条青色脉络匍匐着。

“殿下的手真好看。”阮阮一边伸头看,一边评价。

成煦面上没什么,心里对她的话很受用,拿着汝窑的汤匙一口一口喝着甜水。

“殿下的脸更好看,“阮阮如今哄成煦简直是信手拈来,“殿下哪里都好看。”

若说从前的哄多少还带了些良心不安,如今包袱全全卸下,她哄地是肤浅又直接。

过日子嘛,就得这样脚踏实地。

成煦喝完,接过绸巾擦嘴净手,“陛下选秀,你不能去。”

啧。

她摸了摸鼻子,在旁边的绣墩上坐下。

“陛下和我虽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喊了我这么多年的阿姐,这么重要的时刻,我怎好缺席?”

成煦眉间一挑,一双眼睛在烛光下带着星子光芒,俊美中带着几分诱惑。

“看热闹事小,若陛下问你这阿姐,该选谁当皇后,你要怎么答?”

皇后的人选她倒是都看过,个个容貌姣美、身段婀娜,但选皇后还更要看家世。

“殿下觉得应当选谁?”

“我若是成衍,就选李氏,皇室送李家一个皇后之位,剿灭江南倭寇的最后一口气总可以续上,江南百姓就可安居乐业。但你弟弟,“殿下咬字停顿,舔了舔后槽牙,”你弟弟不会选她。”

“为何?”

难得见她对朝政之事有兴趣,他来了几分兴致,“因为他胆怯,既怕李家会拿着江南水师掣肘他,又怕我会因此猜忌他有亲政之心。”

“这怎么会是胆怯呢?难道这些都不用顾虑吗?”

殿下总觉得成衍没出息,但她觉得这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偏见,成衍明明已经很努力了。

成煦放下棋谱,抖了抖长衫,宽大有力的手掌握着她柔韧的腰身,带着人往床榻走。

“帝王要有帝王的担当和格局,百姓和土地是立国之本,永远要放在第一位考虑,江南水师今日姓李,明日也可以姓方,这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

“若连驾驭一个江南水师的能力与魄力都没有,谈何治理国家,成一国之主。”

阮阮在床榻上半坐着,“你能跟我说这些,为什么不能说给陛下听。”

“立场,”成煦倚着大引枕,撩了一缕她的长发在手里玩,“我可以说,但他不会信。”

阮阮撇了撇嘴,很快对朝政之事失去了兴趣,政客的世界真是无聊。

成煦拿着那小撮头发碰了碰她柔软的面颊,“知道了这些,明天还要去凑你弟弟的热闹吗?”

“你弟弟若问你该选谁,你又该怎么答。”

阮阮觉着痒,将头发从他手里拿了回来,睨了他一眼。

说了不到几句话,一口一个你弟弟,就算是傻子都听出来这人吃醋了。

但他这醋的真没道理,“殿下你也少些心眼吧,陛下下帖子给我,只是想让我去看一看,并没有其他意思。”

她和成衍相互扶持长大的姐弟之情,殿下是不会懂的。

成煦看到了阮阮眼中的不服气,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她的肩膀,拇指勾着她单薄的寝衣一点一点往下脱,露出白皙柔软的皮肉。

拇指上的玉扳指太凉,阮阮打了个寒噤。

成煦漂亮的眼睛盯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将手伸到她眼皮子底下,等着她自己将扳指取下来。

纱帐朦胧,阮阮的耳朵尖泛着红,微微偏头躲避他含着调笑与情欲的眼神。

外头的烛火都灭了下去,伺候的宫人退到落地罩外,悄无声息地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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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阮阮醒来时,天光大盛。

殿下早已上朝去了,床头放着一张纸笺,上头压着昨晚的玉扳指。

面红耳赤地在榻上找了一方手帕,将那枚不可描述的玉扳指包起来塞到软枕下面。

眼不见为净。

又拿起那张纸,上头是殿下的锋利俊秀的字迹。

看热闹去吧,看你弟弟最后选了谁。

啧。

阮阮将纸笺揉成团,一股脑地也塞到软枕下头,与那讨厌的玉扳指扔在一处。

侍女雪莺听见床帐后的动静,招了招手,两列司寝局的女官鱼贯而入。

各人打着十二万分小心,捧着不同的物件儿,人虽多,却一丝声儿都没出。

用早膳时她没什么胃口,储秀宫的宫女递进来一封请柬,是巽雅给她的。

这几年她与巽雅见的少,今儿突然收到她的请帖,还怪意外的,莫非是有什么事?

巽雅性子执拗,如今早已过了及笄之年,却迟迟不肯选驸马。

太后不在宫中,无人催促她,殿下又一向纵容这个妹妹,也就由地她与玄明大师纠缠。

都说佛只渡正缘,不渡孽缘,也不知她与大师最后能不能修成正果。

翻开釉蓝烫金的请柬,上头写着邀请她明日一道去同坐轩听戏。

她放下请柬,沉吟几许,对雪莺道,“送到殿下书房吧。”

这几年她出门少,一方面是劳师动众,另一方面,是想要安成煦的心。

虽然他从没有说过要限制她的出行,甚至连那块海棠牙牌都放在她身边。

她被允许自由地出入宫禁,但是她愿意为了成煦,让渡这部分自由。

时时刻刻都待在他知道的地方,确定安全的地方,能让殿下少去很多忧虑与疑心。

她打点停当出门时,成煦还在太初殿书房听大臣商议如何嘉奖江南水师。

吕常年纪大了,殿下/体恤他辛劳,放他出宫恩养,如今大多是他的干儿子小钱在御前伺候。

小钱聪明机灵,又有一颗上进的心,且得了阮阮的几分喜欢,在御前的地位非其他太监可比。

他悄悄上前,将那封请柬并姑娘今日早膳吃了什么,做了什么的日常记档呈递了上去。

成煦的眉眼几不可见跳动了下,修长的手指翻开日常记档,扫了一眼,提笔给御膳房提意见。

端坐在两侧的臣工正争执不下,见殿下提笔,十分有眼力劲儿地安静下来。

成煦没看他们一眼,只道:“你们继续。”

春天的御花园清雅秀丽,远眺天青色万寿山高低起伏,近看桃花、杏花迎风而开,粉白相间煞是可怜可爱。

阮阮一路溜溜达达,或摘花或逗鱼,慢悠悠地走到了选秀附近的轩馆。

一阵琵琶声随风而来,嘈嘈切切、动听悦耳,阮阮驻足听了几许,忽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清朗之音。

“阮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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