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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教令院,偶尔也是会发生这种事。
提纳里看着水池上浮着的书籍课本,这是必经之路之一,路过者虽有侧目,却也只是快步远离,或是偏头私语。
大家都不想惹上麻烦。
看水的高度,提纳里叹口气,拖鞋挽起裤脚跟院服衣摆,进池子挨个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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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ロロロ」
鲁哈维冒出一个问号,一脸懵逼地看着提纳里,这是在干嘛?是要考他什么吗?
“帮我查下这个人,”以脾气好出名的提纳里难得以一种不客气地语气说话。
虽然但是,院内消息是主业,可其中应该不包括侦探跟风纪官的活吧。
“你的论文——”
“好的没问题!”鲁哈维迅速应下,不过是侦探跟风纪官,他可以兼职!
——所以别再提论文了!
本来有个导师就压力山大了,还添个少年导师天天压。
“不过你查他干什么?”鲁哈维看他边上装着书的包,书籍像被水泡过似的,皱巴巴,包也有点脏。
“跟这有关?找失主的话应该找风纪官。”
“人我找到了,”提纳里讲,“上面有写名字跟院系班别。”
也是,都知道名字了。
“那……查来做什么?”
这事挺稀奇,鲁哈维的真主业,八卦上线了。
“他令我火大。”
提纳里抱臂,又张开右手:“我将书还给他,他却丢到垃圾桶去了。”
啊这,真有种啊。
“然后说「我是故意丢的」。”
2
“我是故意丢的。”
看着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讲,“只是想看看路人的反应,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认为这不是你「当着面扔垃圾桶」的理由。”
“这样就「受伤」了吗?真是脆弱。”
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一股前辈做派。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顺便回答一下吧,”他问道:
“「在看到时你的第一想法是什么?」”
“「你觉得物品的主人遭遇到什么?」”
“「你觉得物品的主人是个怎样的人?」”
“「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将其捡起?」”
“我觉得你是在消耗他人的善心,”提纳里回答。
“是吗?我可不认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小测试而已,各学院难道没有这种习惯吗?”他讲:“你们生论派为更好的植物品种时,难道有想过植物的想法?”
“这不是一类问题。”
“我只是将「人」当成「植物」,好了,回答吧,还是我来替你回答,你来确认是否正确?”
“「哪来的书」,「啊,是欺凌事件吧」,「真可怜,不不,也可能是这人的错」、「飘着不好看,还是捡起来吧,免得被说冷漠」。”
“你在恶意揣测。”
“哦,你是觉得「欺凌事件」不是「恶意」?”
“你在混淆。”
“是又怎样。”
“……真是叫人生气。”
“谢谢。”
“没在夸赞你。”
“我也没在谢你。”
更生气了!
看得出来,鲁哈维想,耳朵尾巴都尖竖起来了。
“哪天真发生,那一定是活该!”
都气得说出这种话。
但既然如此,难道不应该远离吗?为什么还要查。
提纳里耳朵弯垂了点,瞄了眼事后又捡起的书,“难讲,”他说,“只是,那种性格,不能放着不管。”
倒也确实,是会被捅一刀、最差也扇一巴掌的类型。
“若找风纪官,”顿了顿,“过了,”提纳里说,“他们总是容易敷衍了事,或是直接处理。”
“只是被骗一次而已。”
不至于。
但查有什么用呢。
“至少周边环境,导师、同学……没有引起这种事的因素,有些人会以「反向」来「求救」。”
“哪怕多虑,多管闲事,没有总是好事。”
正打算说你多虑了的鲁哈维被卡住了,只得应许下来。
讲真,看着他拎着包离开,鲁哈维想,这种糟糕的性格其实不算少见,果然是被贤者大人护得太好了,还是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