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
派蒙赶紧挥着手叫停,脑袋因思考而晃来晃去,好像看见兰那罗在左右横跳似的。
但她似乎没想明白,倒先把自己给晃晕了,捂着脑袋又想了想。
“也就是说,博士是你恋人?!”
“恋人!!”
她声音大得提纳里下意识捂了耳朵,紧接着又是等等!等等!
“他!你!柯莱!!”
眼看提纳里就要把耳朵捂成头发了,旅行者先把派蒙的嘴给捂上,好让他接着讲。
“这事确实跟柯莱有关,”提纳里摸了摸耳朵,“我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
派蒙连拍了好几下让旅行者放开她,刚松手就说:“可是你们——啊啊,我该怎么说!!”
提纳里跟博士是恋人,但柯莱跟博士有仇,这这!这都什么跟什么!
“关于这事,或许得从「切片」说起,或者,我不知道他是「博士」。”
提纳里讲:“派蒙,此前你对「博士」的印象是什么?”
“啊?愚人众第二席?”
“长相呢?”
“呃,不知道。”自认向导的派蒙讪讪道,“这不能怪我!”她逞强并辩解:“是他的据说太多了!”
“奇怪的小孩子,说话张扬的少年,文雅又暴躁的青年,年迈的老人——”她一个个地数,“——等等,这不就是「切片」吗!”
“所以才能有这么多个形象!那,提纳里那个,就是其中之一。”
“我想是的,他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除了脸。”
“戴着面罩也看不到脸吧。”
“也是,”提纳里改口:“行为举止给人的感觉不同。在禅那园自曝名号之前——说实话他那打扮,我差点就说了——我没能将其联想到。”
提纳里回想了下,强调:“想不到。”
这区别是得多大。
“「博士」感觉傲慢,”旅行者说,“上次你说。”
“是有这么说过——但仔细想想,他们其实不多让,都是一样的,学者总是这样,总是认为自己观点才是正确的。”
即使是提纳里自己。
但既然能发展成这种关系,大脑跟小脑总得被蒙蔽一个。
看卡维跟艾尔海森,他们关系差成这样都能同居,提纳里跟博士——不行,我还是想象不出来!
太可怕了,派蒙左思右想都觉得他俩不像是会谈恋爱的人!
“……你这重点叫人清奇。”
“可提纳里就是啊,还有赛诺、艾尔海森——”派蒙又一个个掰着数,“你们都不像能有对象的人。”
艾尔海森不用说,赛诺对七圣召唤的热爱,哪天结婚一定是因为对方有他想要哪张卡所以同意的!等拿到了就光速离婚!
提纳里想了想,居然觉得不是没有可能性,离谱。
“提纳里的话,感觉是为了耳朵尾巴,博士——谁那么倒霉啊!”
倒霉人士看着她,于是她收回了。旅行者则拉回正事:“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柯莱?”
“是的。”提纳里讲:“他曾来过化城郭,我不知,柯莱也不知「博士」的长相,她没见过。”
“所以,他们相处得,不错。”他又说:“此前我跟他提及过柯莱,没讲那么深,但无论听到,还是见到,他都确确实实,对柯莱没有任何印象。”
“如今想来,可能他们彼此不互通,也可能,是不当回事,就像他们自己一样,也像学者采用数字来简记,因此,素——本名不重要。”
“我记得魔鳞病是跟死域一样,一直是须弥的大麻烦。”
“是的,所以并不稀奇。”
“就像迪娜泽黛,”派蒙嘀咕。
“魔神残渣的话,可能就联系起来了,”旅行者讲。
“这我不清楚,但是要跟柯莱说的话,”提纳里顿了顿,忽说起别的:“当事情发生,常有这么一种情况,在询问当事人的身边人时,他们总是说「这人很好」、「挺老实的」、「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曾经相处过的人竟是——这似乎有些太残酷了,可若不说,以后她总会知道的,倒时伤害可能更深。”
“说不定提纳里你也会被牵连。”
“这是正常的,当一个人情绪激动,就总是没法克制住伤人的话,甚至行为。”
“可切片不都死了——”
“派蒙。”
派蒙连忙捂上嘴,但话已经说出口了。
“这事我知道。”提纳里表情平淡得如平时,“他不在了,可「博士」还活着。”
“哦哦,这就像死了,但没完全死。”
“派蒙……”旅行者无语了。
“柯莱的魔鳞病好了,巡林员的工作也稳步渐进,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生者总要继续生活。”
“因此,这是「应该」说的吗?这是「必须」说的吗?「隐瞒」,是一种选择吗?我颇为难以定夺。”
“好像,是有点难选择,就像中原杂碎,一开始挺好吃的,听说材料就,要是再没处理干净,噫!”
“派蒙,你的比喻,呃,还好不在饭点。”
“真好奇他听到这比喻的表情。”
“这就别好奇了,”旅行者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