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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关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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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法堂的大殿,肃穆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惹得人人噤声。

静得一根针掉落都能听见的地方,却偶尔传来响亮轻狂的辩驳声。

“是伏玄门弟子有犯在先,弟子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偌大万道宗,并没有让弟子受欺辱的道理。”

长渊长老手持拂尘,面目庄严,此时横眉竖目,手指掐诀,顿时噤了慕惊折的声。

“长老办事,岂有你顶撞的份?往日你乖张倔犟也便罢了,如今竟还闹出如此祸事,在宗门大比上闹事,你可知道后果?”

长渊掷地有声,一如往常教训她那般严肃冷厉,不容置疑。

他教导弟子,一向苛刻严格,叫人胆寒,慕惊折又生得耿直倔强,总不服气,二人针尖对麦芒,总是一触即发。长渊实在算不上喜爱这个徒弟,慕惊折心里也记着长渊的仇。

慕惊折话未道完,忽然被噤了声,万分不甘,眉头不展,不满地看向师尊。

她埋怨师尊为何胳膊肘往外拐,不为他们求情,此事若不被平息,很难说他们该被如何处置,再落下个欺负别宗道友的恶名。何况这还是宗门大比之上,敢在这样重要场合闹事的,也没几个人了。

“今日你们在此,是我长渊教徒无方,对你们昔日管教不善!”长渊挥袖道。

薛长陵上前行了一礼,冲长渊道:“师尊,莫要动怒,如今事端已出,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处理。师姐太过心急,无意顶撞,此事应好好理清其中因果,再做处罚。师姐如今被噤声,无法叙述前因后果。”

两个伏玄门弟子一副受伤深重的样子,趴在地上,一个不省人事,还晕着,另一个跪在地,大气不敢出。

可他也不是吃素的,吃了亏,一张巧嘴自会狡辩,方才已经口若悬河、声泪俱下地将自己和同门撇了个干净,又夸张地描述自己的伤势,分外委屈。

长渊冷哼一声,解了慕惊折的噤声。

如今大殿中,各路长老、大比的执事、长渊,以及伏玄门的一众长老人物俱在。此事事关两宗,不能妄下定论。

薛长陵一字一句道:“总归,是弟子先行出手,殴打别宗道友,违反门规,理应受罚。但师姐是被我牵连,是为了保护同门,才侠义出手,情理之中,不该受罚。”

一个执法堂的青衣长老笑道:“你倒还挺仗义,这时候还为你师姐求情?”

薛长陵应道:“弟子只是实话实说,不算求情。”

跪在地清醒的伏玄门弟子心急如焚,立即辩道:“请各位长老明辨,这万道宗弟子先行动手,持剑砍我同门,伤害了两派和睦,合该受责罚!不知他们使了什么招数,我同门至今昏迷不醒。万道宗可要给我们一个公道!”

伏玄门长老立即一扬手,用术法将其挥倒在地,“孽徒,不得无礼!”

慕惊折盯着这个变脸比翻书快的壮硕男修,看他义正言辞的模样,不由得觉得想笑,立即不甘示弱道:“你同门踢我凳子就不算动手了?你们二人挑衅在先,当时那副盛气凌人的跋扈嘴脸与你现在半分也不相干。若说伤害两派和睦,也是你们在先,我师弟也是为了保护我才会出手。”

见二人一口一个“我师姐”,“我师弟”,众人不由得感叹,怎么长渊座下的徒弟同门情谊都这般深厚,一个争一个地护短。

慕惊折看了一眼师弟微微讶异的样子,顿时敛了敛神色,端正姿态道:“弟子知错,愿意受罚,但是只愿受万道宗的责罚,这两个别宗修士,没有资格指摘弟子,维护同门是师尊及各位长老教授我们的道理,为维护同门出手制敌,哪怕违反门规,也应从轻处罚。”

执法堂内忽然传来一阵响声,守门的小童大喊一声:“掌门到!”

随即一阵清风掠过,一道白光“唰”地出现在众人面前,长髯白须,一身长袍及地的仙人从中而现,缓缓移步众人面前。

这是慕惊折第二次见到掌门,对方生得一副不问世事的淡然面孔,总是在闭关,似乎不染尘埃,不似这些长老这般忙于宗门大小事务,焦头烂额。

“都躁动什么?坐下歇息会。长渊,你也是,大老远便听见你在责问徒弟,教徒不是只有严厉就够,不要总是那么吓人。”掌门坐于大殿中央,两侧有护法长老,他面挂微笑,和蔼可亲,两侧护法严肃凌厉,形成巨大反差。

长渊低首应道:“掌门说的是。”

“瞧瞧,都这么紧绷着做什么?请伏玄门众长老入座。”掌门掐诀,令那个昏迷的伏玄门弟子苏醒,随后又道:“都坐,两个小友也请坐吧,长渊的两个小徒弟,坐我这边来。”

慕惊折与薛长陵对视一眼,颇觉摸不着头脑,依言在他身旁的位置一齐坐下。

掌门扫视二人一眼,露出欣赏的笑容,眉眼弯弯,“真不愧是我宗弟子,这般姿容卓越,一身浩然正气,一看便是好苗子。”

他目光又停留在慕惊折身上,笑道:“这个小姑娘,好生伶牙俐齿,大老远便听见她滔滔不绝的辩驳声,真是妙语连珠。进来一瞧,果真生得利落机灵,真是看着叫人愉悦。”

慕惊折亦受宠若惊,喜笑颜开,大胆应道:“多谢掌门夸赞。”

看着师姐的笑颜,薛长陵亦不禁微微弯唇。

掌门点了点头,感慨道:“我年轻时,也是这种不容自己吃亏的性子。”

他又冲伏玄门长老道:“几个孩子针锋相对,闹出了笑话,大动干戈的,还能伤了我们两派百年的和气不成?”

“是,是。”伏玄门长老应着。

“我瞧了瞧,伏玄门两个小友都是皮外伤,并不严重。年少气盛,免不了与人相争,谁也不肯相让。我看啊,不算什么大事,都是修道之人,用法力打一架而已,说不着谁欺负谁。”掌门道。

他朝慕惊折与薛长陵二人投去一眼,又道:“既然是为了保护同门,那出手好像也算合情理,门规是死的,人是活的,有情有义是好事,总不能将弟子人人养成冷漠无情的性子。依我看,这不必罚。”

慕惊折一惊,喜悦之情溢上心头。不愧是掌门,如此深明大义。

“只不过,”掌门话锋一转,笑吟吟的和蔼模样不变:“既然犯了错,还是要罚的,倒也不必太过严重,就罚禁闭,明日早晨便出来。我会派人送吃食和被褥,你们年纪尚小,不要着凉了。”

长渊迫不及待问上一句:“他们二人的比赛……”

掌门道:“自然是照常参加。”

长渊这才总算舒了口气。

关禁闭?

慕惊折笑容一滞,僵在脸上,还当掌门真要饶了他们。此时一旁的走廊里已走出两个执法堂杂役,冲他们道:“跟我来吧。”

*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仅有不知名小虫的鸣叫。

执法堂禁闭室上,三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趴在树干间,其中个子偏矮的那个问道:“师兄,这样真的能行?”

瘦高的答道:“怎么不行?肯定没问题,你们跟紧我,我曾经常这样偷溜进别院找好友喝酒聊天,从来没被逮到过。”

矮个子道:“也是深夜吗?”

“是啊,想当初,我……”

另一个高扎发的少年嫌弃道:“行了行了,凌子言,净会吹嘘,你上一回从墙上掉下来摔个半死,在那里嗷呜乱叫的时候我还记得呢。”

凌子言气愤道:“你!”他一松手,险些抓不紧树干,他稳了稳身形,骂道:“喻长穆,少揭我短了!看我不在师弟面前丢脸就不高兴是不是?”

喻长穆不以为然道:“实话实说罢了。”

周芜一脸无奈,喃喃道:“又开始吵嘴。”

“执法堂这么严,会没有看守的?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办?”喻长穆话锋一转,问起正经事来。

禁闭室内昏暗湿冷,仅有一间小窗透光,地面茅草覆盖,慕惊折躺在送来的棉麻被褥中,夜半寒冷,她不禁缩了缩身子。

原本她心中怒火难抑,得知伏玄门那两个得的处罚是鞭五十,心里便舒坦多了。

禁闭室外的后院,一阵劈里啪啦的响声传来,像是什么巨物摔下,席卷着枝干枯叶掉落,随后是人吃痛“哎哟”、“哎哟”地叫声。

凌子言龇牙咧嘴,从枯树叶中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嘟囔道:“没想到这破树还挺高,摔死我了。”

随后喻长穆与周芜一个接一个从树上跳下,二人运用灵力,稳稳落地。喻长穆扶起奄奄一息的凌子言,恨铁不成钢道:“不是,你现在还不会这一招?怎么次次都摔成这样。”

凌子言推他一把,骂道:“用你说,我学会御剑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爬呢,这不是太久没活动,没使出来吗。”

周芜亦摇了摇头,叹气道一句“真行”,后走上前,与喻长穆一边一个,扛着凌子言的手臂,扶着他向前。

慕惊折老远便听出这几道熟悉的声音,隔着墙壁,试探性地唤道:“三师兄、四师兄,还有五师兄?”

听见师妹模模糊糊的声音,几个人立即冲上去,却发觉那窗子生得老高,根本望不到里面。

凌子言活动活动筋骨,迫不及待道:“师妹,我来救你了!”

喻长穆忍不住骂道:“傻货,救什么救?明日师妹就能出来了,你这一救,闹不好他们还要加罚!”

三人想了半晌,最终周芜得出办法,于是一刻钟后,慕惊折抬起头,得以通过小窗看见三师兄张扬的面孔。

凌子言奋力挥了挥手,发现师妹在特别低的地方,样子很小,忍不住笑了一声。而后环顾一圈,发现没有别的人影,疑惑道:“师妹,师弟呢?”

这一句话道出,慕惊折立即敛了笑意,似乎很不满,正色道:“师兄,你就只顾着看师弟,不问候一下我吗?”

凌子言一怔,懊恼自己笨嘴拙舌,讪讪道:“哪有,哪有?我这不是没看见师弟,怕他出事吗。师妹,你在这里冷不冷,这好简陋啊,可不比我弟子居里面舒适……”

“师弟没跟我关在一处,这么长时间都要自己一个人过,你们说惨不惨。下次记得带点好玩的来,不要空手了。”慕惊折道。

凌子言脚下的喻长穆忍不住道:“憨货,你能不能快点!我还要和师妹说话。”

凌子言道:“行了行了!马上就换你。”

凌子言踩着喻长穆的肩,喻长穆又踩着周芜,二人吵吵闹闹,最下面支撑二人的周芜不语。

凌子言从身上摸出两个番薯,扔给她:“刚燔炙好的,你吃吧,我走了。”

番薯自木窗扔下来,在地上骨碌碌打了几个滚,沾上了杂草灰尘。

慕惊折捡起来剥了皮,发现还很烫,在嘴里嚼着,笑道:“谢谢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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