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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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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雨点头,一用劲儿,将那妇人按在了地上。

可那妇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身上油腻有如泥鳅,双脚猛蹬着,雪地居然给她刨出了两道坑。

薛雨的手竟一时滑了几下。

不行,这般躁动根本无法施针,万一银针折在妇人的头里,麻烦就大了。

薛雨没想到自己习武多年,居然按不住一个如此瘦弱的妇人。

沈玄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搂着孩童的老妪,问道:“您可是她的家人?”

那老妪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我儿已死,我们家没这个丢人的媳妇。”

约莫是有人见不得老妪尖酸刻薄的模样,站出来说道:“我说狗娃他娘,话可不能这么说,您儿子前几日不也是把身上的衣衫剥光,死在雪地里了么?”

“我儿可是男子,她一个女子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脱.光衣裳,成何体统?我们家可没这样的儿媳妇。”

沈玄大概听出老妪的意思了,冷声对那老妪说道:“敢情你家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同样是患了病,只许你儿子脱.光衣裳,儿媳就不许?”

被沈玄这么一呛,老妇人顿时语塞。

旁人也给她投去一个不善的目光。

沈玄又说:“还不赶紧过来帮帮忙,按住她的双脚。”

老妪不情愿地看看站在她身边左右的两男子。

一男子嫌弃地说道:“我可是她大伯。”

另一个男子也说道:“我可是她的小叔,娘,您让咱哥俩去按住光.身子的嫂子,不合适吧!”

那母子三人明显不想靠近妇人,各自推脱。

沈玄眸光一冷,浮起几分愠色,厉声道:“首先她是你们的家人,连你们都不想帮帮她,还指望着旁人来帮她?”

老妪冷哼道:“你爱帮不帮,也没人求你来帮她呀!多管闲事。”

围着看热闹的两个女子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出来,说道:“我们来帮。”

说着,她们走到沈玄身边,用双手将妇人乱蹬的脚按住。

沈玄从老妪母子三人那收回目光,取出一支银针往妇人的头顶扎下。接着,又拿出一支银针,分别在妇人的耳尖,和十宣穴每穴位点刺了一下。

然而,还没等沈玄挤压穴位周围放血,妇人的头顶、耳尖、和十指便如同爆裂一般,流出大量黑紫色的血来。

众人看着,几乎都屏住了呼吸,一丝声音都没有。

随着血液流出,妇人渐渐安静下来,躁动的双脚也停止了乱蹬。

沈玄收回银针,给妇人把了把脉,眉心紧紧一蹙。

怎会有如此怪异的脉象?

她收回手,正要解下身上的狐裘大氅。薛雨见状,压了一下她的手,说道:“主子,用我的。”

薛雨站起来,解下自己的黑色斗篷盖在妇人的身上,将她紧紧地裹了起来。

沈玄看向那老妪,问道:“你们的客房在哪?”

“客房?哪里来的客房,咱们这两日就住在柴房里。”老妪又是一翻白眼,尖酸道,“你可别把她放到柴房里了,那可没她睡的地。”

“哼。”沈玄虽然年纪不大,却见过这世间最丑恶的嘴脸。

她盯着老妇人,冷笑一声:装满狭隘偏颇的人心,果然是这世间最卑劣的人性。

沈玄收回视线,看着薛雨,说道:“薛雨,先把她抱到我们的客房。”

“是。”薛雨诺了一声,轻松地把那妇人抱了起来,挤过人群,往客栈内二楼走去。

众人眼见这一闹剧终于结束,这才纷纷散开,可嘴里仍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此时,沈玄这才有机会向方才出手相助的两位女子道谢。

两位女子的目光落在沈玄手中的针包上,其中一人好奇问道:“这位公子,方才见您为那妇人施针,手法娴熟利落,敢问公子可是行医之人?”

“是。” 沈玄点头应道,随即掏出针包里的一块小方巾,仔细地擦拭着针灸上沾染的血渍,而后抬眸看向眼前的两位女子。

只见她们五官精致秀丽,面容有几分相像。一个身形稍高,一个略显娇小,皆身着浅褐色长袄,看样子应是姊妹。

身形较高的女子落落大方地开口:“在下田希。” 说着,她侧身看向身旁稍矮的女子,介绍道,“这是舍妹田沛。”

沈玄闻言,抬手作揖,回礼道:“在下沈玄。”

田希轻抿嘴唇,面上浮起一丝犹豫,而后说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能否劳烦公子移步厢房,为舍弟诊治一番?”

沈玄目光沉着,问道:“令弟所患何疾?”

“舍弟低热不退,还伴有咳嗽,时常燥渴难耐,即便在昏睡之中,也不住叫嚷着要水喝。” 田希满脸忧色,“这症状已持续两日,而且……”

田希微微一顿,目光先是扫过从院中陆续往屋内走去的人群,又转头望向柴房那边,压低声音说道:“客栈里已有不少人出现了同样的状况。”

沈玄听言,心中一凛。

经田希提醒,她这才留意到,自踏入客栈起,便瞧见不少人在咳嗽。而且,他们脸上皆透着深深的疲倦之色。

她起先还以为是因为大雪造成的,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先带我去厢房看看令弟。” 沈玄话落,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田家姐妹带路。

三人边往厢房走去,沈玄边问道:“不知二位从何处而来?为何令弟与这些人的症状如此相似?”

“寒西镇。” 田希神色凝重地答道。

听见这三个字,沈玄的脚步猛地一顿,“寒西镇?”

从田希口中得知,约莫是半个多月前,寒西镇陆续出现百姓低热、咳嗽、嗜水的情况。

起初,只是镇西头的几户人家,家中男子莫名发起了低烧,整日咳嗽不停,无论喝了多少水都觉得燥渴。

镇里的郎中前去诊治,只当是寻常的伤寒之症,遂开了些药方。可是几日过去,病患的症状却丝毫不见好转。

渐渐地,患病的人越来越多,几乎蔓延到了整个寒西镇。患病之人,不仅持续低热,咳嗽不断,还愈发的嗜水,或呕吐不止,家中的水缸整日都是见底的。

井水渐干,有些人家为了打水,天不亮就得去河边排队。

即便如此,打来的水对于那些病患而言,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仍满足不了他们对水的渴求。

随着病情的发展,又出现了更为诡异的症状。一些患者双瞳如血,开始控制不住地撕扯自己的衣裳,仿佛火种在体内燃烧。

哪怕外面是冰天雪地,寒风刺骨。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将身上的衣物剥得精光,不顾一切地扑进雪堆之中,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叫嚷着好热的话语。

一旦发展到这般田地,便意味着这个病人已离死期不远了。

镇中的家眷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亲人在痛苦中挣扎,却无能为力。

短短半个月,许多人便横尸雪地,寒西镇人心惶惶。

就在这时,镇上来了两位医者。她们自带药材,不辞辛劳地为镇民免费诊治,告知众人,这并非普通病症,而是一场可怕的疫病。

可惜,医者带来的药材终究有限,不出几日便所剩无几。

无奈之下,医者提议,让镇上身体尚可,还能走动的人,带着家眷前往歌都城中的仁心堂。

医者说堂中不仅药材储备丰富,更有经验老到的郎中坐堂问诊,或许能解镇民的燃眉之急。

尤为关键的是,医者还嘱托镇民将疫病的消息传至歌都城的官府,希望引起朝廷重视。

田希的眼眶渐红,声音更是沙哑悲痛,“父母早亡,我们姐弟三人一直相依为命。舍弟起初只是咳嗽,我们没太在意,没想到……如今也变成了这副模样。我们三人只得依照医者的话,动身前往歌都城。只是途中舍弟病情突然加剧,又逢大雪封路,实在无法,才暂住进了这家客栈。”

她微微顿了顿,眼中满是忧惧,继续说道:“这家客栈里,除了一些往来各地的商贩,许多人都和我们一样,是从寒西镇出发前往歌都城的。方才那位妇人,她的夫君就在前几日因疫病发作而去世。我们心里害怕极了,生怕下一个倒下的就是舍弟。”

在听到田希口中那两位医者时,沈玄心中早已按捺不住,问道:“你方才提及的两位医者,可是名为欧阳素影与傅云纱?”

田希原本黯淡的黑眸瞬间一亮,问道:“公子认识欧阳医师和傅医师?”

沈玄轻轻点头,“欧阳素影乃是我的师叔。”

“没想到竟有如此机缘巧合之事,莫非……公子此番是要去寒西镇找师叔?”

沈玄先是摇了摇头,开口道:“我还有要事在身……” 但话至后半句,沈玄却突然停住。

此时寒西镇疫病肆虐,她既已得知此事,又怎能袖手旁观,不去助师叔一把?

念及此,沈玄红唇轻轻一抿,问道:“不知寒西镇离此地还有多远?”

田希回答:“约莫八十里路程。过了秃子顶,再朝着东北方向走上不到五十里,便是寒西镇。”

“好,我晓得了。”

沈玄思索了一瞬,又问:“我师叔可曾与你们说过,这疫病可会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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