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轩昂摸了摸自己的的手,看向湛烛清:“你故意的吧,那个男的,明明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你就是想占着她。”
湛烛清看着地面不说话,很久,才应了一句:“嗯。”
程轩昂活动了一下腰,看向湛烛清:“这样真的好吗,你明明知道她就不是服输的性子,特别是像那个男的一样的人。”
湛烛清:“我想看看,她会做点什么?”
许愿仿佛抓住了破绽:“这得问你,你也知道白肆是个什么样的人,偏偏要耍这样的手段,你不怕她对你也做点什么?”
见湛烛清不说话,许愿疑惑到:“那你怎么又肯定她真的会住进那个房子呢?”
湛烛清举一反三:“你怎么肯定她不会住进去?”
程轩昂不安的眨眨眼,在旁边说了话:“直觉。”
程轩昂也不敢确定,但他深信旁观者清,他自认为,他其实比湛烛清更能看清白肆是什么样的人,而事实确实这样。
湛烛清喜欢她,就是帮她平掉一切会阻碍她的事,但其实白肆不需要,她是喜欢探索的人。
最后湛烛清看向车窗外,大雨瓢泼,外面的建筑都上了一层雾,外面的霓虹被映的模糊。
湛烛清移到车门旁边,打开通往黑暗的门:“她从来不怕权,如果我不使点手段,我们将永远都处在这一个阶段,你也知道的,我的野心,从来就不是朋友。”
湛烛清关上门,消失在黑暗中,湛烛清天使与恶魔的对话,才真正结束。
湛烛清心口回荡着幽深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推动他的盟友——许和程
“你不能让她卷进这污秽的圈子里。”
我知道。
湛烛清自己走了,嘱咐蒋叔把两人送回去。
次日清晨
“我天,你怎么定了这么早的票。”白肆匆匆忙忙拎着行李箱往楼下跑,鞋带胡乱塞到鞋子里。
初鹭抢过白肆的行李箱,朝着晋曙羽停车的方向跑:“哪是我定的早啊,我没想你能起这么晚。”
“这不是起晚了吗。”白肆说着边把手机里机票的显示调出来:“我去了,还有一个小时。”
晋曙羽看到初鹭和白肆两个人奔跑的身影,连忙下来接住白肆的行李箱,拉到后备箱。
“靠,要不是我去初鹭家,看初鹭下来了,我还以为我记错时间了呢。”
白肆跑的有点岔气,靠在车旁边:“我闹钟没响,要不然也不用这么急了。”
晋曙羽关上后备箱的门,拍了拍白肆的肩膀。
“走吧。”
白肆点点头:“嗯哼。”
到车上,晋曙羽重新启动车辆,疾驰出白肆的小区。
白肆坐在后座,透过窗户看向渐行渐远的家,当然,以前的家。
晋曙羽从车内后视镜仿佛感受到了白肆的情绪。
“肆啊。”
白肆转过头:“咋了。”
晋曙羽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袋芒果干,向坐在后面的白肆丢过去。
“早上没吃饭吧,塞一口。”
白肆靠到前面来,接过芒果干:“青芒吗?”
晋曙羽过了一个红绿灯:“是。”
白肆打开芒果干,顺手撕了一块,塞进正在疯狂赶时间的晋曙羽嘴里,自己也拿了一块,把整袋都塞给正坐在副驾驶的初鹭。
“舍不得啊。”晋曙羽边嚼边问。
白肆把嘴里的芒果干咬下来一块:“有点,我的第一桶金。”
初鹭笑了笑,把芒果干塞进手扣箱:“也行了,你的第一桶金起点很高。”
白肆靠在车窗上,眼睛划过一棵棵掠过的树。
初鹭话音刚落。
白肆的手机里群里便发出提示音。
九九感冒灵
程心程意:怎么样了?
苹苹安安:这么早,我公司老板都没来。
海澜之家:还好北京没雪,要不然又得延误了。
许愿很灵:登上飞机了吗?
∞:[耳朵]
:羽的档快挂冒烟了。
一行白鹭上青天:白肆差点睡过头,她家门快让我砸漏了。
许愿很灵:我天,可以拿灭火器砸的。
:[沉默]闹钟没响嘛,跟哑了似的。
一行白鹭上青天:羽的开车呢,没法玩手机,她说下回把白肆绑身上。
海澜之家:不错呢。
:你们呢,走呢没。@程心程意@许愿很灵@∞
程心程意:许愿走半路发现鞋没换,脚后跟被风亲吻才发觉。
∞:嗯,等他换鞋来着,就晚了一会。
海澜之家:靠哈哈哈哈,你怎么不连上厕所都一起忘了。
许愿很灵:@海澜之家这玩意只能憋回去。
苹苹安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行白鹭上青天:恶心!
白肆看着手机笑的合不拢嘴。
她从来不喜欢超过五个人的友谊,因为她感觉这样不长久,但是突然,她愿意试试。
太阳被云蒙上一层薄薄的雾,光从乱云中挣扎出来,映射在机翼上。
“到时候去找我玩吧。”白肆抱着晋曙羽。
晋曙羽拍着白肆的肩:“嗯,快去吧,检票了。”
初鹭从晋曙羽手里接过行李,与晋曙羽告别。
两人拖着行李去办了托运,随后过了安检。
坐上飞机的时候初鹭还没缓过来:“我靠,竟然就这么走了。”
白肆到时很平常,靠在椅子上:“走了这么多次,你没习惯啊。”
初鹭把手放在胸前:“不一样嘛,这次要自己打拼了。”
白肆笑笑:“确实,干好了你就是创业成功,干不好还得回京市。”
初鹭悄悄看着白肆:“倒是你,没那么那什么了,是不是?”
白肆其实有点惆怅:“硬憋着呢,羽的自己来的,我要跟她哭了,她怎么对付我呀?”
初鹭被白肆几句话逗笑了:“幸好,去玩玩吧,酒吧有点基础,到时候重新翻修一下,欸,我爹整的太土了,把音响灯光什么的好好弄一下,请个乐队,应该就差不多了。”
白肆看着初鹭,没说话。
“咱俩到那得自己走,她接不了,公司那有事,走不开。”初鹭接着跟白肆说。
白肆点点头:“你有钥匙吗?”
“什么钥匙啊,她家密码锁。”初鹭甩甩手。
白肆被自己说的话弄笑了:“啊…对…行哈哈哈。”
初鹭转过头,突然想到湛烛清叮嘱的,又转过头看白肆:“想好找什么样的房子了吗?”
白肆点点头:“我想找个大点的,最好有落地窗,看着还能舒服点。”
初鹭深吸一口气,还行,还真让他猜中了。
初鹭点点头:“行,那我就在你旁边找一个。”
“咱俩当邻居。”
白肆突然看向初鹭:“那你叫声爸爸听听,我勉强让你跟我当邻居。”
初鹭瞪她一眼:“滚。”
白肆被骂也不闹,捶着初鹭笑。
此时,湛烛清一行人也登上了飞机。
“蒋叔,有吃的吗?”许愿瘫在飞机座椅上,望向湛烛清旁边的蒋叔。
蒋叔点点头:“有的。”不一会儿就递来个萨芭雍。
程轩昂靠着床边闭目养神,湛烛清接的那一通电话他没有问内容,湛烛清也没说,但他知道,湛烛清那个表情,一定是有事。
想到这,程轩昂抬起手,支在湛烛清座椅边上:“出事了?”
听到这句话,许愿放下手里的萨巴雍凑过来。
湛烛清把电脑合上看着程轩昂和许愿两人:
“嗯,国内兴起了一种名为享受人生的产品,少量的人去找各个地方找那种身体健康但是对生活希望破灭的人,再将这种产品介绍给这些人并使用,这种产品相当于一个招揽奴隶的手段,利用这个产品让这些人上瘾,再加入这个组织,为组织卖命,可怕的是这个组织从建立再到运行,仅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
许愿拿开手里的吃的:“毒品?”
湛烛清看着他:“不是,但是足以达到毒品似的影响。”
程轩昂若有所思的看着湛烛清:“那这个不知名组织发展的这么迅速是怎么被发现的?”
湛烛清面不改色:“当一个贪心不足的人尝到利益的甜头,那他就会不择手段的把利益最大化。”
程轩昂眉头紧皱:“什么意思?”
湛烛清把电脑递给蒋叔:“他们组织里的人要把这些产品运到国外,被海关扣住了,经查证发现里面有类似于恰特草的成分。”
许愿咂舌:“操了,这他妈跨国,搞到国际上够他妈毙几个了。”
湛烛清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不敢打草惊蛇,所以现在消息还是封闭的状态。”
湛烛清想到什么,看向程轩昂和许愿两人:“知道他们过安检的时候把东西藏到哪儿了吗?”
许愿摇摇头,疑惑不解:“哪?”
湛烛清收回眼神:“他们把羽绒服里边的羽毛拿出来,和他们的产品混在一起,又把羽毛重新缝进去的,就是说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穿的长款羽绒服,目光所视,里面都有那个东西。”
程轩昂忽然把头转过去:“傻逼么?不怕漏出来?”
湛烛清点点头:“缝了两层。”
程轩昂看着湛烛清:“带了多少?”
湛烛清回答的很迅速:“两个人,两人分别带了8克。”
许愿震惊:“8克藏在羽绒服的各个角落,把羽绒服拆分开来,又重新缝进去。”
湛烛清没有否认,点点头。
程轩昂若有所思:“靠…这么大工程,就为带16克的享受人生?这工作量…”
湛烛清看着程轩昂:“就这16克能使他们净赚13个亿。”
许愿深吸一口气,靠回座椅上:“靠…”
海关牛逼。
湛烛清看着许愿:“而且什么也没问出来,其实根本就没来得及问,扣上手铐,押车里,死路上了。”
“那你妈是怎么知道的?她都多久不出山了。”程轩昂掐着手指问。
程轩昂深深的记得,湛烛清妈妈最后一次出手,还是在几十年前社会政治还没有稳定的时候,那个时候湛烛清妈妈才22岁,手段毒辣。
“查了他们的手机,查到了这个组织,惊动军区,老头子知道之后把他办公室的门锁都摔坏了,派任务给我爹,指名道姓的让他俩把那王八窝给端了,我奶在旁边哄半天了。”湛烛清靠着椅背。
许愿还是不太理解:“那怎么找到你了呢?”
湛烛清用手撸了两把头发,脸上丝毫没有放松的状态:“公司的U盘,也没了,查他们的时候发现他又跟这种事也有联系,所以说这个任务是顺便排给我的”
许愿和程轩昂若有所思。
许愿还是不太理解:“公司的U盘?为什么要偷你公司的U盘?”
“那不是一般的U盘,那里有这个公司从初见到现在的所有信息,你也知道我初建这个公司不只是那些目的。”
许愿知道,湛烛清当初要建这个公司是要干大事的,他把他的产业和他爸爸妈妈的产业连在了一起,为的就是构建一个巨大的陷阱,用许愿的话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国防部门。
许愿脑子有点直:“我感觉也可能是冲着你来的,那也有备份吧。”
程轩昂无语了:“有备份也不行啊,那个U盘落在了别人手里,那还有好吗?”
许愿敲了敲自己的脑子,他忘了,可能是甜吃多了,把脑子吃傻了。
他俩没掌权时,三家祖上共同营造了这么个关联网的雏形,但是为了让各自的利益不受牵制,从来都没有完完全全的把自己的底细交给对方。
到了各自父母这边只留了那三枚印章,为了辨别身份,而这三枚印章又被分别砌成三个不一样的饰品。
程轩昂家的是一枚巨大的黄钻胸针,底托是交错成环形的雪松松针,程望舒还打趣不知道的以为是圣诞圆环,把最顶上的那枚黄钻卸下来,下面的就是程轩昂家的印章。橙花枝和蜂鸟。
许愿家的则是翡翠平安扣,这个平安扣是非常少见的好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