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能拿到解药,真是多谢你们了,也帮我和她传达一下谢意。”
冲矢昴拿着针管,郑重地对江户川柯南道谢。
“我会和灰原转达的。”
江户川柯南一只手背在脑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次是真的是个巧合了。
“什么时候能好啊?”江户川柯南百无聊赖地戳戳面前奇特颜色的烧杯。
灰原哀用力拍下江户川柯南的手,“别乱碰,你的手不想要了?”
“知道了。”
江户川柯南讪讪一笑,搓搓被打红的手背,换到另一边继续眼巴巴地看着灰原哀的动作。
灰原哀被他盯得心烦,没好气地说:“你就算盯着看,解药他也不会自己长出来的,有这时间你还不如想办法拿到药物样品。”
江户川柯南:“我这不是着急嘛,小兰和园子每天都去医院看世良小姐,担心得不行。”
“就算你催我,做不出来就是做不出来。”说着推着碍事的江户川柯南离开实验室,叉着腰对他说,“好了,你不要在这里妨碍我了,就这样,再见。”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门。
“喂”
真是的,差点撞到我的鼻子,不能温柔一点吗。
今天不用陪光彦他们玩耍,江户川柯南无所事事,最后灰溜溜地回到毛利侦探事务所。
“我回来了。”
江户川柯南回来时毛利兰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毛利兰:“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没人和我玩。”江户川柯南郁闷地说。
毛利兰按遥控器的手一顿,说道:“啊对了,我在你外套口袋里发现了一个小瓶子,放到卧室的桌子上了。”
“什么小瓶子?”江户川柯南疑惑,脚步不停走进卧室查看。
“一个很漂亮的玻璃瓶,装在透明的袋子里。”毛利兰站起身跟他一起进入卧室。
江户川柯南隔着证物袋仔细观察,他想起来了,这是在世良莉奈被绑架的案发现场找到的,后面发生了太多事情,这个不起眼的小瓶子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这是什么呢?
“里面有水哦,不知道放了多久,千万不可以放进嘴里知道吗?”
毛利兰见江户川柯南一直盯着小瓶子看,不放心地嘱咐他。
“知道啦,小兰姐姐。”
江户川柯南满口答应,小兰还真是爱操心。
有水吗?他将瓶子凑到眼前,看着里面流动着浅浅一层的透明液体,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生根发芽。
身体比思维更快地做出反应,肩膀一转往门外方向跑去。
“刚才还说没人和他玩,现在又出去了。”毛利兰无奈地摇摇头,小孩子真是善变。
最后结果显而易见,解药成功提前制作出来了。
灰原哀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怎么每次都是他能找到破局的关键,好像这个世界是以工藤新一为中心一样。
从回忆中抽离,江户川柯南面对冲矢昴感激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岔开话题。
“冲矢昴先生还是快点去给世良小姐用上药吧,她早点醒过来,我们就能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冲矢昴点点头,将针管妥善放好确保不会出任何问题,缓缓驾车驶离。
白天的医院人来人往,冲矢昴避开人群,潜入世良莉奈的病房,在手臂上找准静脉,慢慢将药水推进世良莉奈体内。
抽出针头时将卫生棉球按压在出血口,用力按了一会儿,直到针眼不再往外冒血。
冲矢昴收回手时,没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就像小时候做过无数次的那样。
离开病房时,他压下帽檐跟来和世良真纯换班的羽田秀吉擦身而过。
晚上八点,街边的路灯准时亮起,一阵风吹过斑驳的树影投映在地上。
世良真纯舒展着手臂,踩着树影往医院走去。
睡了几个小时,精神饱满了许多,她现在去医院接替二哥,姐姐身边离不了人,一整天的陪床下来谁也吃不消,两个人轮流着守在医院,轻松了不少。
幸好妈妈生了很多个孩子,世良真纯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到。
“二哥。”世良真纯跟羽田秀吉打声招呼。
羽田秀吉站起来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将椅子让给世良真纯:“你来了。”
“你回去休息吧,姐姐这里有我呢。”
世良真纯主动要求自己晚上守夜,羽田秀吉本来不同意,但见她坚持也不再说什么。
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让妈妈更方便一点。
羽田秀吉感觉身体恢复了准备离开,临走前想了想,提醒世良真纯道:“今晚多注意奈奈的情况,有任何不对立刻找值班的医生。”
世良真纯朝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全都明白。
羽田秀吉又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世良莉奈说道:“走了。”
“拜拜。”
世良真纯趴在病床上举起一只手挥挥。
夜渐深,月亮缓缓西沉,一朵云从月亮前飘过,圆月的轮廓变得模糊,月光忽明忽暗。
世良真纯感觉到紧握的手忽然轻微抽动了一下,当她看过去时手指又归于平静仿佛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她将世良莉奈的手放下,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世良莉奈的手,生怕错过一丝动作,空出的手死死攥住床栏。
在她以为是自己产生幻觉的那一刻,手指动了,蜷缩又放开,世良莉奈的眼皮开始颤动,睫毛上下扇动几次,睁开了双眼。
身体的知觉慢慢回归,鼻尖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她下意识皱皱鼻子,想抬起手挡住这刺鼻的气味,牵扯到手背上的针头,一阵刺痛感传来。
“嘶……咳水”
喉咙的干涩让她发不出声音。
一旁的世良真纯早已泪流满脸,呆呆地望着她,听到姐姐沙哑的声音世良真纯终于有了动作。
“水、水,对喝水,好我马上去拿,姐姐你先忍忍。”慌乱地离开病房时,她的膝盖撞在床架上发出一声闷响,世良真纯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继续朝病房外跑去。
走廊里传来世良真纯大声的呼喊:“医生!快来!我姐姐醒了!”
刚醒来四肢无力的世良莉奈眨眨眼睛,迷茫地看向天花板,怎么会在医院,自己不是正在吃美味的小蛋糕吗?
医生掀开世良莉奈的眼皮看了看,捏捏她的胳膊和腿问:“疼不疼?有没有感觉?”
世良莉奈摇摇头又点点头。
“能醒过来就没什么大问题,目前看来体内的药物代谢得差不多了,刚醒过来不能喝水,用棉签沾着温水给她润润嘴唇就行,几个小时后可以适当喂一点温水,不能太多少量多次。
千万不要给她吃东西,两三天后可以吃流食,一样少量多次,你有什么不懂的问护士就行,她会告诉你的。”
医生很负责任地将注意事项一条条告诉世良真纯,世良真纯时不时点点头,将医生的话都记在心里。
医生离开后,世良真纯站着不动,眼神委屈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姐姐,扁扁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就是不肯落下。
见妹妹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世良莉奈没有说话挤出笑容,抬起双臂想要抱抱她。
可是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加上没有进食,用尽全部的力气才勉强抬起两个拳头的距离。
世良真纯控制住身体扑进姐姐的怀抱,不至于伤害到她,脸埋在姐姐的胸前,起初是肩膀微微发抖,喉咙中挤出几声压抑的呜咽。
在背上搭上一双手轻轻抚摸她的一刹那,抽泣变成撕心裂肺的哭声,眼泪瞬间浸湿了世良莉奈的衣服。
世良真纯在姐姐昏迷的这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时常从噩梦中惊醒。
梦中的她长大了,比姐姐还要大,穿着一身黑衣的她抱着一束向日葵站在两座墓前,泪眼婆娑地看着照片上笑容明媚的女孩。
场景不断变换,她的黑发越来越长,只是给她编辫子的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
姐姐我再也不剪短发了,你来给我编辫子好不好……
七岁之前的小真纯没有剪过头发,这都源自于她有一个爱给洋娃娃打扮的姐姐。
“不可以,她该剪头发了。”赤井玛丽抱起小真纯,躲开大女儿想要祸害小女儿头发的手,毫不留情地拒绝小莉奈想要妹妹编头发的要求。
一听要给妹妹剪头发,小莉奈顾不得生气,大大的眼睛迅速充满泪水看着妈妈说:“为什么?不可以剪妹妹的头发!”
赤井玛丽看着一言不合就开始落泪的大女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宝贝,你看妹妹的头发都打结了,不剪掉的话妹妹会很疼的。”
她举起一条乱七八糟的小辫子,向小莉奈展示她的“杰作”。
小莉奈“哇”的一声哭出来,“都是我没有编好才害得妹妹要剪头发呜呜呜。”牵起小真纯的肉肉手跟她道歉。
“对不起妹妹你要变成脑袋光光的丑八怪了呜呜呜,都是我的错!”
小真纯看姐姐哭得很伤心,抽出小手想要给她擦眼泪,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着急地直接哭出来。
看着一大一小对着哭,赤井玛丽“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没有着急上前安慰两个女儿,翻箱倒柜找出角落里的相机,拍下了仰头大哭的姐妹两个。
连着拍了几张合照还嫌不够,又给每个人拍了大脸特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相机,将大女儿拉进怀里,用湿毛巾轻柔地给她擦擦哭红的脸蛋,又给小的抹了一把脸,开始跟两人讲道理。
“剪短发不是剃光头,妹妹有头发的。”
小莉奈抽泣着小声地问道:“那还可以编辫子吗?”
“当然可以了,妈妈教你不会打结的辫子好不好?”赤井玛丽给她拢了拢翘起的头发。
“好。”小莉奈破涕为笑,吹出来个大鼻涕泡。
“哈哈哈哈哈”
见姐姐和妈妈都笑了,不明所以的小真纯也跟着咧开嘴,母女三人笑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