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都在说:
【为什么要这样咒骂一个孩子?不过这人什么意思,他认识昭星的父母?昭星真不是言澈的儿子?】
【不仅不是言澈的儿子,似乎和宋浔也没什么关系?】
【刚才有人说他是昭星的父亲,什么情况?】
宋浔在查自称昭星父亲的那人是谁。
言澈简单回复网友:“昭星是我们捡到的孩子,造谣的可以闭嘴了吧?”
“还有那个咒小孩的,你死定了。”
网友:
【??一句祝福一万,宋浔刚才送出去多少万?结果昭星只是捡来的小孩?】
【不敢想象,我要是像昭星这么幸运,该有多快乐!】
【宋浔怎么不莫名其妙给我点钱?好想变成昭星哇!】
自称昭星父亲那人的账号是新注册的,宋浔很快查出他的身份,给他发信息。
【文铮,你真的听我的,没去死?】
文铮:【没想到合适的死法】
文铮:【不过,就在刚刚,我终于找到了!】
文铮:【昭星是我的了!被克死,多么有趣的死法!我要实验一下是不是真的!】
宋浔:【抱歉,直播间不贩卖人口。】
文铮:【刚刚那个傻逼不是说昭星父亲被他克死了,他父亲简直太幸运了,一分钱不花就能体验这种死法!我可给了你一个亿,我必须收养昭星!】
言澈、顾航几人见宋浔一手抱着昭星,一手拿着手机看得专注,凑上前瞧了几眼。
“……??”
宋浔打开成神服务订单,下单的人确实是文铮。
就在这时,宋浔收到两条私信。
去亖:【昭星那个所谓的生物学上的爸早下十八层地狱了,别什么人的话都信,凡是自称昭星父亲的,百分之一万都是假的!】
去亖:【尤其刚才那个张口闭口死啊死啊的神经病,内心阴暗的变态,让他离小朋友远点啊!!】
顾航把直播关了,指着这人的昵称,“去亖?之前又是私信又是发短信咒我们的那个人,就是他?”
“嗯。”
宋浔点开‘去亖’的主页,这人今天连发了将近二十条微博。
【你才丑!你全家都丑!昭星最好看!你个该死的瞎子懂个屁!】
【撒泡尿照照自己那磕碜样,你一定会被自己丑死的,我可以给你收尸哟~】
【你喜欢哪种死法?我以前是三好学生,很乐于助人的,都可以帮你滴~】
【再逼逼一句,弄死你!】
……
众人:“……”
文铮还在问:【反正我已经给你钱了,我马上登机去阳城领昭星,你准备一下。】
宋浔没理他,点开那个骂昭星克死父亲的人的主页。
最新一条微博发布于几分钟前:【贱/种,随他妈。】
下面的回复基本都来自‘去亖’。
【晚上把门关好哟~因为你要死了呢~】
【你喜欢单数还是双数,自己选死期还是我帮你选?要不择日不如撞日?】
【杂/种!傻逼!等死吧!你爷爷来了!】
另外一条是文铮发的:
【我家阳台有一盆长寿花,黄色花瓣,红色花心,鲜艳夺目,非常漂亮,昭星很喜欢,可惜今天有点蔫了,花心处的红色变得没那么鲜亮,不如就用你的血重新染一下如何?多余的血可以代替水滋润长寿花的花根,骨灰还能做养分。这种方法养出的长寿花盛开得或许更加灿烂,你也算死得有价值。我原本想留着这个死法自己用的,不过既然你启发我找到了更有趣的死法,这个就送给你用吧,我马上到阳城,随时可以帮你。】
众人:“…………”
淮序结巴道:“这,这都哪来的神经病?”
言澈:“当一个神经病出现的时候,就证明暗地里已经有更多神经病了。”
顾航:“去亖和文铮就是神经病和神经病plus,一个比一个疯,俩人都离昭星远远的!”
陆越泽:“这个叫‘去亖’的,他今天发的那些微博似乎是在替昭星出头,感觉他好像认识昭星?”
“走吧,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宋浔抱着昭星起身。
-
宋浔定位到‘去亖’发微博的地址,在阳城郊区一个废弃的烂尾楼里。
言澈和顾航跟宋浔一起过去,并叫上了见过昭星姐姐的邹建明,其他人留下等消息。
不过宋浔他们到那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只见到一个装废品的蛇皮袋。
蛇皮袋旁边扔着几张揉成一团的学生用完的作业纸,上面有血迹有脏污。
那人似乎把学生用过的作业纸当纸巾用了。
昭星看见蛇皮袋,啊啊地叫着。
邹建明急忙道:“我遇见昭星的时候,他姐姐手里当时就拖着这样一个蛇皮袋。”
“姐姐?”言澈说,“那个‘去亖’就是昭星的姐姐?女孩吗?看她在网上的发言,总感觉像个得了神经病的暴躁社会男。”
邹建明:“昭星姐姐模样看上去挺文静的,虽然我只跟她说过几句话,但能感觉到脾气确实非常差,跟长相天差地别。”
“如果‘去亖’真的是昭星姐姐,那她私信提醒宋浔,昭星父亲早就死了,告诉宋浔让神经病离昭星远点,并且一点不着急找回昭星,意思是……”言澈捂住昭星耳朵,“她故意把昭星丢掉的?”
“或许吧,”邹建明说,“可能是因为没钱,养不起了。”
“捡废品维持生活吗?”顾航打量着蛇皮袋,“年纪轻轻,去餐馆洗盘子不比干这个强?”
“她上次发短信骂我们,字里行间充斥着怨天尤人的仇富戾气,这就是个吃不了苦的,所以才把昭星丢下的。”
“走吧,去下一个地方。”宋浔打断他们的讨论。
顾航:“去哪儿?”
宋浔报了个地址。
“这是什么地方?”言澈问。
宋浔:“诅咒昭星,骂他克死父亲的那个人,发评论时的地址。”
顾航回忆了一下‘去亖’给那人的回复,“你不会觉得‘去亖’真去找他了吧?”
“‘去亖’不是一般的疯癫,说不定是真的,”言澈接道,“要不要报警?免得发生不可控的事。”
宋浔:“报警不就可控了,不仅‘去亖’,咱们也动不了手。”
言澈、顾航、邹建明:“……”
宋浔:“算了,你们看着办吧,万一‘去亖’真是昭星姐姐,她做出点什么,以后昭星想考公务员怎么办?”
“…………”
-
宋浔查到的地址是一个小村子,顾航打的当地的妖妖灵。
不过警察说他们早就接到那个村的报警电话了,对方声称有人要杀他,他们过去看过了,那人报假警,实际什么事都没发生。
村民们反应报假警的人受过刺激,总是幻想有人杀他,应该是精神出现了问题,患有被害妄想症。
村庄在隔壁市,距离这边较远,宋浔他们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这个村子比红枣村还偏僻荒凉。
夜色下,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只偶尔能听到几声狗叫。
昭星在车上睡着了,这会儿刚醒,可能是看到陌生地方,不适应,哭了起来。
宋浔拿着个彩色小球在他面前晃,哄着他。
昭星非常喜欢这个彩色小球,之前去体检,哭着不让医生碰,拿出这个小球给他玩,很快就不哭了。
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都哄不好,一直哭。
不知是不是村子里的狗听觉灵敏,听到了昭星的哭声,叫得比刚才凶。
几人往前走了一会儿,宋浔忽然停下。
扭头望向右边胡同最里侧那户人家,大门紧闭,院子里没开灯,房间窗户上也没有光透出来,漆黑一片。
旁边两户邻居也都像没人住一样,一点动静光亮都没有。
片刻后,宋浔跑过去。
言澈、顾航和邹建明跟上。
院门锁着,宋浔耳朵靠近门缝。
两秒后,他眉心拧紧,把昭星裹在大衣里,抬腿,对着大门就是一脚。
咣当两声,两扇门倒在地上。
言澈和顾航还没反应过来,宋浔已经进了院子。
院子西侧有一堆干柴,柴火堆后面的地上伸出一只手。
手腕细弱得像是骷髅上包了一层白纸。
手背上全是血。
柴火堆后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你不是挺能耐的吗,还想杀我,你倒是起来啊!”
“他妈的!贱/种!还敢骂我!”
“啪!啪!”是扇耳光的声音。
“呜哇哇……”
昭星可能是被大衣裹着,憋坏了,在宋浔怀里扭动挣扎着,哭得很痛,很难过。
中年男人这才慢悠悠站起身,“警察同志来得这么快……”
看见是宋浔,刘栋愣了下,“你不是那个……”
“宋浔。”
“你怀里的小崽子……”
“他有名字,昭星。”
“果然是那个命硬的杂/种……”
地上那只手蜷了蜷。
“傻逼!再骂一句试试!”言澈上前,当胸给了他一脚。
刘栋摔在地上,哀嚎着喊道:“我,我已经报警了……”
顾航正蹲在地上,看那只手的主人伤势如何,对方在他看来是个只有十几岁的男孩,穿着深蓝色运动装,上衣原本的拉链被几颗形状颜色各异的纽扣代替,此时还掉了两颗,不伦不类,裤脚已经磨毛脱线。
脸上、衣服上,好多血。
“救护车马上到,你坚持一下。”
“脑……”昭阳嘴唇微张。
“什么?”顾航靠近去听。
“脑……残,为,为什么,带昭,昭星,来这种地方……”
顾航:“……??”
一直未动的宋浔,把大衣脱掉,将昭星包在里面,裹严实,塞到腿软得快站不住的邹建明怀里,并手动掰着邹建明的肩膀,让他面对大门的方向。
然后,甩了甩手腕,“是个好地方,销毁个别人类应该不会被发现,可惜……”
宋浔走到刘栋面前,“可惜,你报了警,稍微有点麻烦。”
“你叫刘栋?”
“你,你想干什么?”刘栋惊恐道,“是,是昭阳自己摔在地上,血也是他鼻子自己流的……”
“我当然知道,你院子里不是装了监控吗。”
刚才沉默的那几十秒,宋浔把监控画面看完了。
那个叫昭阳的男孩拿刀进来时,气势汹汹,刘栋吓得缩在地上求饶。
不过,昭阳刚出手,刘栋只是反抗时踢了他一脚,昭阳便倒在地上,鼻子开始流血。
之后,刘栋关掉监控,对其进行了长达二十分钟的殴打、言语羞辱。
“不男不女的贱/人,跟你姐姐一样贱!”
“你他妈长这么骚,就该被卖到窑/子里!”
“哈哈哈,我偏不杀你,进监狱吧你!”
刘栋羞辱完才报警,声称昭阳杀人未遂,凶手已经被他正当防卫制服。
不过刘栋不知道的是隔壁邻居家的树上,有一个隐形的摄像头,把后面这段拍了下来。
“你说得没错,杀人未遂也是要付出法律付代价的。”
“不过,未遂与未遂之间也是有区别的,如果被杀的那个人差一点死了呢?”
“什么……”
刘栋刚问了两个字,宋浔一脚跺在他手上。
“啊!!”刘栋尖叫哀嚎。
大门口,邹建明抱紧昭星,捂住他耳朵。
言澈和顾航吓得一激灵,想劝宋浔,根本没机回凑上去。
刘栋在宋浔手里就像哄昭星玩儿的那个彩色小球,一脚踢出去,在地上弹上弹下,毫无挣脱之力。
不知过了多久,宋浔才停下。
面不改色气不喘,淡定地朝自己脸上挥了两拳。
捡起地上的刀,从口袋里掏出他专属的纸巾,抹掉刀上的指纹,递到奄奄一息的刘栋手中。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握着刘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