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说......
这跟说了有什么区别?
自己脑子里一点那种记忆都没有,应该不是这种不好意思吧。
难道是他俩接吻了?接吻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大概是其他不可言说的事,谢霁雪猜测。
他一只手拄着床,向着严灼的方向探着身体,缓缓威胁说:“说实话。”
很显然,威胁没用,严灼歪着头,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耍着赖明示谢霁雪。
谢霁雪笑了笑,转身就要走,严灼伸手把他拦住了。
“看在我昨天老实本分的份上,给我个早安吻,可以吗?”
老实本分,那就代表他们之间没发生什么。
如果俩人什么事都没发生,那这个精彩值,谢霁雪想到什么下意识垂眼往严灼那地方瞟了下,却被严灼发现了。
“你在看......”严灼顺着谢霁雪的视线垂头看了眼自己,“什么......”
他挑眉,“嗯哼? ”
“没什么。”谢霁雪下床,“我的衣服放在哪?”
床不远处放着一个落地镜,谢霁雪发现自己穿着的衣服和裤子不是一套,他又回头去看严灼,发现对方穿着的裤子和他穿着的上衣是一套的。
什么怪癖。
“你昨天非要洗澡,衣服脱在水池里都湿了,我顺手帮你洗了晾在阳台,现在应该还没干,你穿我的走吧。”
严灼看了眼时间,“时间还早,我去给你做早饭。衣柜里的衣服你随便挑,都是干净的。”
他说完也不给谢霁雪拒绝的机会直接夺门而出。
严灼的个子比自己高,衣服的码数也比自己的大,谢霁雪随便拿了一套穿上了,然后去客厅找严灼。
严灼的房子和程穆深家差不多大,此刻的严灼光着膀子在厨房里晃悠,看起来很忙,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他没有让谢霁雪等待很久,也就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两个人的早餐就做好了。
三明治加牛奶,还有带着坚果碎的酸奶碗。
把食物放在桌上,严灼才有空套上衣服,他坐在谢霁雪面前,贴心问:“你还想吃其他的吗?”
谢霁雪摇头,“不用了,已经够了。”
他平时起得晚,早上都是对付着吃,要不然就是去店里点个外卖,还从来没有坐在家里吃过。
“昨天给你添麻烦了。”谢霁雪咬了口三明治。
严灼没有客气,点头承认,“其他的还好,就是在浴室睡着了有点麻烦。”
“你是不是太没有防备心了,我可是Alpha,还是说,你在考验我?”顺着话,严灼说了下去,“那我现在通过考验了吗?”
“好,表扬你。”谢霁雪的话略带敷衍。
严灼自然看得出来,但也没在意,“我不想要表扬,我想提点过分的要求。”
谢霁雪抬手伸出两个食指在面前摆了个差,“我拒绝。”
“我还没说是什么要求呢,你心真狠。”严灼拿着叉子,一下又一下的戳着无辜的酸奶球。
谢霁雪也觉得自己拒绝得太快了,他看着被戳得稀烂的酸奶球,问道:“那你的要求是什么?”
严灼终于放过了酸奶球,拄着脸说:“亲我一下不难吧,又不是没亲过。”
谢霁雪算是再一次拒绝了,“看心情吧。”
严灼勾着嘴角心情看起来不错,他再次无视了谢霁雪的话,“我一会儿送你去上班怎么样?”
谢霁雪点头,“好。”
严灼垂头掩饰笑意,嗯了一声乖乖吃饭。
-
到了密室附近,严灼把车停在车位,“到了。”
谢霁雪解开安全带,“谢谢。”
他转头,对着严灼的脸轻啄了一下,又快又轻。
严灼还没反应过来谢霁雪就下了车。
车外的人隔着车窗冲他摆了摆手指,“拜拜。”
还是熟悉的气味......
就算是人走了,香气依旧保留在车里,他抬手抚摸着自己被亲吻的皮肤,如果是几个月前的严灼一定想不到,自己会在车里回味一个男人的吻。
-
过了几天,严灼把洗好的衣服给他送到了店里。这次他并没有在店里多留,也没有要送谢霁雪回家的意思。
就真的像朋友一样,拥有该有的距离感。
这种相处模式让谢霁雪感到舒适,在其他人面前不越界,不给谢霁雪添加麻烦。
又过了两个星期,房子手续什么的都办好了,谢霁雪立马搬了家。
这又不是他的家,所以他没什么东西可以拿,只有一柜子的衣服是他的。
收拾了个大概,装了三个行李箱,柜子里剩下的他打算告诉程穆深让他都扔了。
严灼知道谢霁雪今天搬家,非要跟来,说是想帮谢霁雪省下一笔搬家费,谢霁雪自然是同意的。
刚睡醒的程穆深睡眼惺忪地靠在卧室门口,缓了缓才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是不是有点太迅速了?
程穆深走到谢霁雪身边,不确定的问道;“你现在就走?今天?”
“对啊。”谢霁雪拖着行李箱,他行李递给了严灼,叮嘱说:“先帮我拿下去吧,我想和你哥说两句话。”
严灼跟没听见似的站在原地没动。
谢霁雪无奈道:“严灼。”
严灼点头,一手推着一个行李箱转头走了,他不舍地回头,“别让我等太久了,我有点饿了。”
时间临近中午,严灼饿了也正常,谢霁雪点头,“知道了。”
等严灼走进电梯,程穆深扶着额头,苦恼地询问道:“你们......在一起了?”
谢霁雪摇头否认,“并没有。”但他也没有隐瞒,“他在追我。我们还没离婚,所以现在我也不可能去接受另一个人的感情,这对谁来说都是不公平的,也没有责任。”
他抬手摘下戒指,轻手将它放到了身边的桌面上。
阳光看似照亮了钻石,可钻石本身就无比闪耀,它只是起到了辅助作用,让人可以注意到它而已。
这一幕让程穆深想起了谢霁雪第一次看到这戒指的眼神。
那时候他的眼睛发着光,明明知道自己对他并不存在爱恋也散发出充满希望的眼神。
“好漂亮。”
“谢霁雪”自己戴上戒指。
因为他知道程穆深只是走了个流程,也不会为自己亲手戴上戒指,他们和其他恋人不一样。
但他相信,时间会让程穆深为他亲手戴上这枚戒指。
不是相信,是要一定。
程穆深没说话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谢霁雪”仍然站在他的背后举起手冲着阳光欣赏着那枚戒指,“谢霁雪”不缺钱却依然无比珍惜地看着它。
看着他幸福的圆环,看着程穆深脖子上的枷锁。
“就算死我也要戴在手上,谢谢你啊,我真的太喜欢了。”
“谢霁雪”想去拥抱程穆深却不太敢,他害怕好不容易回一次家的程穆深再跑了,所以他只是伸手点了点程穆深的后背。
程穆深回眸,“谢霁雪”微弯着腰冲他放肆地笑,叫着他的名字。
他内心很矛盾,他害怕程穆深不理他,却依然问出了他心中所想的问题,因为人就是矛盾的结合体。
世界上不存在最锋利的矛,也不存在刺不穿的盾,所以在这个过程中,他总是不断刺伤自己,发炎的伤口不算疼却总让人在意,伤口结痂变成疤,不久后又会从中流出鲜血。
可这就是“谢霁雪”世界的组成,反复如此,他也不后悔。
“穆深.......你的戒指我可以帮你戴上吗?”
可小心翼翼的自私在程穆深的眼里确是贪婪的欲望,如同深渊深不见底。
他甩下一句话就离开了,“我不会戴的。”
“哦。”
“谢霁雪”有些失望 ,可这句话也是他心中的答案,他知道程穆深不会因他戴上这枚戒指,却还是心存侥幸。
“时间还有很多。”他说。
-
第一次喜欢上程穆深,是在一场晚会儿的后台,那年他十八岁,是他妈妈死后的第二个星期。
妈妈常常为自己感到骄傲,而父亲却认为他不务正业。
“谢霁雪”一直是妈妈口中的乖孩子,就算他再怎么不喜欢,也没有让妈妈失望一次,直到死亡。
“谢霁雪”下了台在自己的化妆间里把所有工作人员都赶了出去。
他太累了,还没消化,也没做好准备。
昨天他的父亲领来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父亲说那是他的弟弟。
那个男孩儿也是父亲的孩子。
原本“谢霁雪”想休息的,可那个男孩在自己家里,他看得心烦,他厌烦父亲也厌烦那个男孩儿。
为什么要背叛母亲,就算是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叫得都是父亲的名字。
为什么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和其他女人的孩子领到家里,他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前端时间还在为母亲流泪的男人早已经对感情不贞。
那这些流淌着的泪呢?是真心还是假意,为什么要欺骗一个那么爱你的人?
他的父亲是一个好的演员,演技远比他要好。
所以,他跟父亲闹掰了。父亲说他太小,不懂事,他嫌父亲太假,太虚伪。
爱到底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