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秦沅靠食物哄骗带走了宝儿媳妇。
几人回到车队处,做出发准备,秦沅回到马车上,重新往木桶加入硝粉和水制冰降温。
马车哒哒哒再次上路。
秦沅捏着贝儿玩,给它做马杀鸡。
贝儿是她和小婶给宝儿媳妇取的名字,经过几次投喂,贝儿对她的好感飙升,躺平任她摸。
“小贝儿,你是怎么救下宝儿的?”秦沅轻抚贝儿小肚子。
贝儿:“叽叽叽”
系统:【逃跑时一只鼠从天而降落到它面前,瞧着漂亮还是个雄性就带走了。上一个刚进蛇口,正好又来一个,可不能放过,留着发情期用。】
原来如此,怪不得不放宝儿走,秦沅忍俊不禁:“宝儿知道你把它当工具用嘛。”
“你喜欢宝儿吗?”
她戳了戳它的腮帮子。
贝儿:“叽叽叽”
系统:【漂亮雄性,生的崽子一定很好看。】
“哈哈哈”秦沅忍不住大笑出声,宝儿还以为两情相悦,贝儿眼中它只是生育工具。
陈蓉见秦沅对贝儿小声嘀咕着什么,彼此交流毫无障碍,仿佛她能听懂松鼠说话。
她好奇道:“阿沅,你能听懂贝儿在说什么?”
秦沅摇头又点头:“一点点。”
陈蓉问:“贝儿说了什么?”
秦沅将宝儿和贝儿之间发生的事讲述给她听。
听完,陈蓉嘴角止不住上扬,眼神怜爱地看着宝儿。不过她没信,以为秦沅编的,只当故事听。
下午无聊,秦沅教陈蓉下五子棋,赢多输少。
因为他们中午休息时间过长,也不急着赶路,所以天黑了还没到驿站。天黑赶路危险,他们便打算在野外休息一晚,他们人多不怕。
银月如勾,繁星点点,秦沅身心一阵舒畅,夹杂着一点激动,第一次在野外露宿。
四周接连亮起火堆,将这方寸之地照得亮如白昼。
晚上吃的凉面,饭后秦沅兴致高昂,从马车里取出竹箫,坐到火堆前,“我给大家吹奏一曲。”
陈蓉连连点头,端坐好凝神倾听。
周靖扇子一顿,面露惊喜,嘴边绽开笑容,夸奖脱口而出:“好哇,一定很好听。”
又感到遗憾,他长叹一声:“可惜我没带琴,不然可以和阿沅琴箫合奏。”
秦泽腹诽想得挺美,也要看阿沅的箫声给不给你机会加入。
秦渊面不改色,嘴角挂着一抹淡笑:“天色已晚,明早还要赶路,今晚早些睡吧。”
秦泽悄无声息走到秦沅背后,直截了当抽走箫,疑惑道:“你何时去我屋里拿的?”
秦沅一时不察被他得逞,仰视他,语气藏不住得意:“没去,我还有一支。”
“你还我。”
说完,她起身去抢。
秦泽转身就跑,秦沅追在身后。秦泽故意吊着秦沅,始终与她保持一步距离。
竹箫近在眼前却怎么都摸不到,一来二去,秦沅跑出火气,举起拳头追着秦泽打。
最后秦沅累得气喘吁吁,秦泽抱臂嘲笑她,吹箫一事因此告吹。
气得秦沅跑回马车上倒头睡觉,睡梦中都是暴打秦泽的场景。
另一边,避暑行宫。
宗政煜一边听影一汇报,一边翻看部分刘家村调查结果,一个个熟悉的人名出现在纸张上。
“吃瓜”奏折上的内容确实属实。
影一道:“刘家村中未找到奏折。”
没有,宗政煜敛眸,面色沉静,手指轻敲桌案。
半响后,他沉声道:“继续盯着,调查半年前有无怪异之事发生。”
“是。”影一瞬间消失。
宗政煜起身走到窗边,远眺天边明月。
翌日,秦沅醒来时,马车已经上路了。
接下来几天秦沅大半时间都是在马车上度过,睡觉、看话本子、下五子棋、和陈蓉聊天……晚上住在驿站或是露宿。
在陈蓉刻意引导下,她对素未谋面的堂哥赵清越有了初步认识,貌比潘安,才学出众,尤善丹青,一手丹青出神入化。不过有一点不好,他嘴笨不会说话。
赵清越从小就聪慧过人,六岁能画,长辈甚是喜爱。因他,赵毅父凭子贵,陈蓉父母对他好了许多,见到他不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两月前他游学到江陵府,听从老师安排在青云书院读书,准备参加明年科考。
讲到兴起,陈蓉透露了几件自家儿子幼时趣事。
学狗抬腿撒尿,结果全尿裤子上。偷偷喝酒,醉后满脸通红,非要表演跳舞,一阵胡乱扭动,不让就哭,最后抱着他父亲亲了满脸口水……
秦沅从一开始的兴奋到最后整个人焉了,她没精打采地侧趴在车窗上,眼睛盯着前一架马车愣神。
“咚咚”头顶传来敲击声。
秦沅抬眸正对上秦泽的眼睛,她有气无力道:“干吗?”
秦泽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告诉她一个好消息:“今日会路过桃花县,进城休整一晚,补充物资。”
“真的!”秦沅眼睛霎时一亮,声线拔高了许多。
秦泽点头:“嗯”
“太好啦!”秦沅激动不已,“我要去吃好吃的。”
“我们何时到桃花县?”
秦泽道:“申时。”
一个时辰后,车队抵达桃花县,到客栈放下东西。
秦沅和陈蓉要去逛街,赵毅秦渊周靖三人随行,秦泽和商队一起有事要忙。
出门前秦泽嘱咐道:“小婶和阿沅戴上帷帽,你们保护好她们,一定不要让她们落单。”
几人先去了成衣铺,然后到旁边的首饰店,接着是胭脂水粉铺,陈蓉买了一盒胭脂,秦沅对胭脂不感兴趣,买了一盒润肤膏。
路过书铺,自然要进去,与秦渊和周靖不同,秦沅直奔闲书专区,一目十行浏览话本子,最后选了两本有新意的买下带走。
最后几人来到桃花县最大的酒楼,除了解决晚饭,秦沅打算考察一下,桃花县是江陵府外围的一个小县,能从中得知江陵府人的口味偏好。
几人在大堂角落入座,没选二楼包厢,因为秦沅想听听八卦,时刻不忘吃瓜人的身份。
小二提着茶壶为几人倒茶水:“几位客官,你们要吃点啥?”
秦沅问:“店里的招牌菜是什么?”
小二热情道:“二龙戏珠,凤凰展翅,蒜泥白肉,八宝鸭,四喜丸子,白玉汤,桃花酥。”
秦沅想了想,后面几道菜能从菜名中知道原料,她对前两道感兴趣。
“二龙戏珠,凤凰展翅,白玉汤,桃花酥,再来一个白灼青菜。”
小二:“好嘞。”
秦沅喝着茶水,竖起耳朵听八卦。
“听说了嘛,孙志远出事了。”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县里私底下传得沸沸扬扬,而且我表姑夫亲眼所见。”
“我听人说,他遇到贼人,被打断双腿,那里也被废了,是真的吗?”
“嗯,不止如此。”
“那你给我讲讲。”
“前天夜里我表姑夫从茅房出来,看到一道黑影从院墙飞过。他胆子大,悄悄将门打开一条缝,隐约看到黑影打晕一个人。距离太远又太黑,他一时拿不准是不是真的,他揉了揉眼睛再看时,黑漆漆一片,什么也没有,仿佛方才所见皆为错觉。”
“以为看错了,他回屋睡觉,脑海里时不时想起那一幕,所以他早早便醒了。天色渐明,他打开门走到黑影打人的地方,没发现,他不死心又往附近找了找。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尖叫声,他朝声音传来处跑去。”
“跑到街道中心,远远见到一个浑身赤裸的人倒在地上,身上一圈圈肥肉白得发光,周围围着几个人。”
“走近一瞧,此人赤身裸体跪趴在地,四肢扭曲不成形,一团血肉模糊的烂肉摆在他头前方,他腿下一片凝固的黑色血迹。”
“他背上刻着“罪人该死罪不可恕”,表姑夫大着胆子撩开头发,才发现此人是孙志远。”
“后面人越来越多,官府的人赶来带走孙志远,封锁现场,查了一通,凶手没留下任何痕迹,也没人见到。”
“怪不得这两天官府以找贼人的名义大肆搜查盘问,搅得人不得安稳。那孙志远还活着吗?”
“县令府上没挂白,应该没死,不过那模样就算不死也残。”
“要我说,那八个字没说错,孙志远确实该死。仗着父亲是县令,当街纵马,踩伤数人;强抢民女,连怀孕的妇人都不放过;有人反抗告到县衙,结果全家惨死,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说是匪徒做的其实谁不知道就是他派人干的,如此恶事还有很多,他死了才好,还桃花县一个清静安宁。”
秦沅捏紧拳头,默默点头表示赞同,死有余辜。
“嘘,小声些,小心被人听到告到县衙,把你当贼人抓起来,进了牢里不脱一层皮可出不来。”
“而且有孙县令在,桃花县别想清静。自从他们父子来了桃花县,不知冤死多少人。我怀疑此事是孙志远的仇人干的。”
“他欺负的人可不少,凶手怕是找不到啰,找不到更……”
“客官,菜上齐了,你们慢用。”
秦沅收拢心神,掀开轻纱,五道菜摆在桌上,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她先品尝了二龙戏珠和凤凰展翅。
二龙戏珠是用鱼肉做成的,鱼肉盘成龙形炸成金黄色,再淋上酸辣的酱汁,两条龙中间堆放着九颗鱼肉丸。
凤凰展翅是炖鸡,白玉汤是炖冬瓜,味道鲜美。桃花酥形似桃花,口感酥脆,带着淡淡桃花香气。
五道菜味道都很不错,只是大热天吃炖菜,越吃越热。
最后花了二十五两银子,总体偏贵。
喝多了汤汤水水,秦沅起身去后院茅房。刚踏进后院听到一声怒喝,“无耻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