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上班的时候接到了石林的电话,说他和长生在国外要搞个婚礼,让我去当伴郎。
这也太效率了吧,我不禁发出感叹。他们办婚礼的地方在一个海岛上。他还给我发了好多图片,不像网图,因为网图不会拍的那么烂。
婚礼在三月,是长生的生日,这是石林要送给长生的生日礼物。
“所以长生现在不知道这件事??”我下巴都要惊掉了。
“是啊,惊喜嘛,就是要不知道才好,我要让他过一个最棒的24岁生日。”
我已经能想象出屏幕另一边石林痴痴的笑容了。
“到时候我就随便扯个理由跟他说想和他一起去度假,然后把他带到场地,准能让他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听起来感觉有点老套,但目的达到就可以了,我真的迫不及待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好啊。
挂断电话的我靠在椅子上对着电脑发呆。办婚礼需要很多钱吧,也就石林他有钱禁得住这么嚯嚯,什么都是最好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刷出去几十万。早知道以前好好搞学习了,现在搞钱怎么这么难。
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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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小欲的生日越来越近,他每天都在想方设法旁敲侧击使尽所有手段想问出我到底给他准备了什么礼物。我不上套,跟他说到时候就知道了,他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瘫在床上开始打滚,我无奈地看着他,年纪越大越幼稚,以前也不这样啊。
可是他没机会知道他的18岁礼物到底是什么了。
小欲生日的前一天,爸妈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回家一趟,只有我一个人。
好好的让我回家干什么,总不能是我太久没回家他们想我了吧?而且不让小欲跟过来是干什么。
我带着疑惑骑车赶到家打开门就看到他们俩一脸严肃地端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我咽了咽口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穿上拖鞋去餐厅倒水,水还没进到肚子里就听到我爸略有怒气的声音。
“舒和,过来。”
他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好喊我的全名。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走到茶几前,他把几张打印的照片扔到桌上,我看清了上面的画面,瞳孔骤然一缩——是我那天在银行附近亲小欲的场景。
“自己说说吧。”我爸翘起二郎腿,双臂交叠看着我。
“……我没什么好说的。”
我爸突然暴起把茶几上的茶壶拿起来朝我扔来,我躲闪不及,茶壶正中额头,挺疼的。我妈连忙拉住我爸:“不是说了不打孩子只是谈谈吗??”
“不打?孩子就是要打才会听话!你自己看看,这就是后果!你看看他对我说话的态度,自己能挣钱了就忘了老子是吧?这简直是胡闹!要不是你一定要把那个人带回家,怎么会有这种事,简直是舒家的耻辱!你让我的脸往哪放?”
他越说越来劲,还起身去拿了扫把,把衣袖撸起来准备打我,我闭上眼站在原地没动。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的耳朵只能听到扫把挥起带动空气的声音和妈妈的哭喊声,我从站着变成跪着,一直忍着没吭声。
这是我爸第一次打我。像下了死手,最后他气撒完了就摔门而出,嘴上还骂骂咧咧的。
眼皮很沉,感觉浑身都动不了。我妈应该是吓坏了,一直走来走去的,过了一会才想起来要送我去医院,她叫了救护车,一路上都在流眼泪,纸巾一张接着一张,但是什么都不说。我实在撑不住了,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醒了。躺在床上,感觉跟没睡一样。我妈还是像刚才一样,一直哭,一直哭,没完没了。
“小欲呢?”
“你能不能……不要再找他了,我们在……准备取消领养关系……他以后和我们没关系了。”她像是提前排练了好几遍才说出的这段话。
我平静的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浑身都缠了绷带,动一下都难。
“我的手机呢?”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你现在还要什么手机,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好好养伤。”她的语气中有点心虚,我知道我的手机是被收走了,让我断了和小欲的联系。
“小和,妈妈求你了,能不能不要吓妈妈,那个照片是假的对吧,你和小欲只是正常的兄弟关系吧?”
“不是。照片……是真的。”我艰难的从喉咙里面发出声音,然后闭上眼不敢看妈妈。
半分钟后,我听到椅子摩擦地面发出的刺耳声音和我妈崩溃大哭的声音。她出去了,整个房间只剩我一个人。
我突然开始笑起来,毫无缘由的,就是想笑。我早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