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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变形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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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之前教室里的人在说话还是在看课外书,或者只是单纯地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在麦格教授说上课的那一瞬间都恢复了正襟危坐,她的表情严肃,扫视了一遍教室,似乎在清点人数,又像是在检查有没有学生在她的课堂上做不合规矩的事。

“尽管这是你们开学的第一节课,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们,变形术将是你们在霍格沃茨乃至全巫师界最为复杂且危险的魔法科目,稍有不慎就会触发难以想象的后果。”她严厉地说:“你们必须认真听讲,并在课下刻苦练习。在我的课堂没有人被允许拿起魔杖对同学施咒,为了你们的安全,如果被我发现有人敢违反条例,那我就要把他们永远地请出去!”

讲台下面鸦雀无声,她看起来很满意,拿起魔杖低声念了段咒语,摆在讲台上的一只羽毛笔扭曲变形变成了一只绝音鸟,那是一只小型的,有蓝色斑点的鸟,颜色鲜艳,还挺好看。索迈一个月前还不认识它,多亏了那本《神奇动物在哪里》里面提过。

那只鸟绕着教室飞了一圈,引起一阵惊呼,最后又平稳地落在讲台上,它落到讲台上之后简单用喙梳理自己的羽毛,随后又变回了原先的羽毛笔。

没有人能看到这一出娴熟的技艺后不心潮澎湃,都在畅想如果自己也如同麦格教授这样精通变形术的话平常乏味的生活会变得多么酷炫,他们满面期待地看向麦格教授。

但接下来正式上课后的内容就要让他们大失所望了,他们第一节课并没有涉及任何实操的知识,那本《初学变形指南》在第一章大书特书了变形符号与变形公式,听起来晦涩无比。

索迈在暑假就已经自发地学习过一遍了,因此他也早就知道变形术并不像它所表现得那般天马行空,恰恰相反,它对理性思维的考验有点类似物理,他毫不意外等这门课深入到《中级变形术》《高级变形指南》会让多少学生抓耳挠腮——像他上辈子学物理时那样。

好在这些东西对索迈而言不算吃力,不仅仅是因为他比这些同龄的新生多当了十五年学生,更主要的还是因为他在暑期‘笨鸟先飞’的计划很成功,或者说他高估十一岁小孩子对学习的重视程度了。他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聪明的鸟其实只是凤毛麟角,这里的大多数人其实也是笨鸟。

麦格教授在下课前还是给了他们一个试验的机会,她给了每个人一根火柴,要求他们试着把它变成一根针。在没彻底掌握那些变形公式之前,变形术的成功全看运气。

“再次提醒,内心要坚定地想‘针’是什么样子的,不要多余添加挥动魔杖的动作,再看我演示一遍——”

她下台巡视,索迈发现这并不难,他给自己强化认知,在脑海中把眼前摆在桌子上的这根火柴当成一根闪着银光的针,好像他的眼睛安装了诸如Photoshop的插件一样,套索选中自由变换,再按照规定的动作手腕一甩魔杖一点——那根火柴真的变成了闪着光的银针。

并不是他给自己洗脑到自己都相信了这个假象,而是真真确确地做到了,虽然只是一次微小的尝试。索迈转头看向了奇洛,他成功了一半,火柴两头都变成了针,但中间那截却依然是小木棍,看起来就像是一根针穿透了火柴一样。

“非常好,霍华德,几乎完美的变形。”麦格点头称赞,随后又向坐在他同桌的奇洛提出建议:“做得也不错,奇洛。但你应该把动作干脆一些,不要手抖。”

“恢复原形。”(“Reparifarge.”)她拿起魔杖一点,奇洛面前的那根穿柴针重新变回了一根火柴,而且看起来并没有被针穿透的坑凹。

在将奇洛的火柴恢复原形后她就继续向后排走去。

“很好,弗利小姐,非常漂亮的金针。”索迈猜朱诺变出来的针一定要比他变的好看,因为听起来朱诺把它的针变成金色了,金色显然要比银色更为耀眼。

他想回头侧身去看一下朱诺的针,但等转过头后却发现麦格教授已经走到小巴蒂那桌了。小巴蒂与他隔得太远,他看不清现在摆在对方桌子上的是火柴还是针,只能凭借麦格教授并不会特意提高音量的夸奖来判断。

但他觉得小巴蒂会做得相当出色,毕竟他毕业后就蹲监狱,被亲爹劫狱后软禁十余年,可以说从十八岁以后就没再进修过魔法,可仍能‘释放一个很强的混淆咒’,骗过法力高强火焰杯。

果然小巴蒂没辜负他的信任,麦格教授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完美,克劳奇。”

一节课下来似乎也只有他们三个人做到了,不过本来就是一次这节课课堂之外的小尝试,麦格教授下课前给他们布置了一些家庭作业,要求他们能熟练掌握这些变形符号,甚至要能够复述一些简单变形公式的含义。

“下节课的内容是甘普变形法则,不懂变形符号与通用变形公式的人是一定没有办法听懂的,所以我要求你们在下节课上课之前必须能够熟悉运用。下课!”

索迈看着一些学生上台去问问题,而大部分人则蜂拥着出了教室,小巴蒂·克劳奇属于后者,索迈没想到对方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就第一个出了门,这让他觉得自己之前或许有些自作多情。

说不定小巴蒂压根就没想着和他搞好关系呢。索迈觉得有些羞窘,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有点因为尴尬而发烫。

人家家境优越,前途风光,就算不愿走魔法部的康庄大道而选择食死徒的独木桥,都能混到深得伏地魔倚重甚至专门前来搭救的核心圈子,他却害怕对方会愿意和他做朋友,是不是有点太不自量力,眼高手低呢?

说不定对方还觉得和一个泥巴种做室友晦气呢,他自嘲道。

好在他并不真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儿,为这事多愁善感一会儿也就罢了,调理之后他又觉得刚才多愁善感的自己比立下雄心壮志时的自己更要像个供人取乐的小丑——如果他的心路历程能编成一本书说不定还会被分到放笑话的书架呢,剧情简介就是以为自己会受到同学欢迎但其实无人在意反而处处受歧视。

他甩了甩头,不好的情绪似乎也一甩而空,到了下午还有一节魔药课,他没急着回拉文克劳休息室,而是又挨家挨户地问画像霍格沃茨的图书馆在哪里,到了地方后他便又被图书馆的景象深深震撼。

要远比丽痕书店与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藏书区大,甚至要远远大于他上辈子常去的市图书馆,一眼绝对望不到头,完全担得起宏伟壮观,美轮美奂的评价。各色各类的藏书应有尽有,类型多样不说,就连阅读区都布置得像模像样。

虽然到了中午用餐的时间了,但索迈感觉自己的肠胃已经被被自己刚才酸倒牙的负面情绪给撑饱了。出乎他意料的是竟然还有不少人泡在图书馆,看来是准备O.W.L.s.或N.E.W.T.s.的高年级学生。

他还看到了在开学宴被邓布利多介绍的威尔逊教授,他手里捧着一本书,后背倚着墙壁,读得津津有味,没发现此时有一个一年级学生正在盯着他瞧。索迈发现他的灰色大衣口袋还是鼓鼓的,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好像一动一动的,索迈感觉也许是自己看错了,或者只是单纯威尔逊教授在用膝盖抖动。

索迈随意抽出了一本书,名字叫做《同群之鸟》(《Birds Of A Feather Flock Together》),看样子像是一本故事书,索迈看了看这本书的封皮,发现竟然和威尔逊教授手里拿的那本一样,显然是同一本书。

横竖也是闲着,他便开始了阅读。结果一不小心就看入了神,倒不是写得多好,而是还挺狗血的。

故事讲述了很久以前,有一只叫夏尔克的卜鸟,父母在它还没出生,还是个蛋的时候就被一对盗猎者捕获并杀害,它为了给父母报仇而蛰伏,并以此作为自己的人生目标,尽管它从来没见过它们,全是道听途说。然后它遇到了另一只叫柯莱亚的卜鸟,因为环境恶劣,二鸟不得不在冬天共享生活资源,在这个过程中它们历经千难万险,发现彼此投缘并深深地爱上了对方。

尽管知道自己应该放下仇恨和柯莱亚一起生活,繁育下一代,但夏尔克一刻也没有忘记对盗猎者的仇恨,因此到了开春它义无反顾地离开了柯莱亚,他找到了盗猎者的营地,它知道自己一定会死,它也没想活,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好好和柯莱亚道别,可当它马上就要用坚硬的喙(是它在冬天不顾严寒找冰锥打磨的)钻穿杀害它父母的凶手心脏时,柯莱亚突然挡在凶手面前,夏尔克来不及收力,喙直直插进了柯莱亚的身体。

柯莱亚这才解释道这对盗猎者的孩子,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救下了彼时奄奄一息的柯莱亚,它猜到了夏尔克冰天雪地仍要磨厉自己喙的原因与目的,它没办法阻止夏尔克,但也没办法辜负救它一命的小姑娘,于是只能用自己这条命代替小姑娘的父母去死,希望柯莱亚能放下仇恨好好生活,也希望盗猎者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所犯下不可挽回的恶果。

不知道盗猎者两个人类是怎么听明白卜鸟说话的,但总之就是夏尔克最后选择放弃仇恨,按柯莱亚的遗言好好生活,而盗猎者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们三人一鸟达成了和解(还有盗猎者的女儿)。从此盗猎者们金盆洗手做了农民,他们要用自己的力量去为这片土地播撒生机,而夏尔克也将用余下的终生去后悔自己没有多陪柯莱亚,最后这片蕴含着人鸟共生新希望的土地就被命名为柯莱亚。

虽然莫名其妙就阖家团圆大结局了,但故事最后又更莫名其妙地回来扣题了,讲夏尔克和柯莱亚有着同样的观念,都是知恩图报并且甘愿为之一死的,夏尔克愿意为了父母的生育之恩去与手段残忍的盗猎者同归于尽,而柯莱亚也为了救自己一命的小姑娘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而可恶的盗猎者却是因为共同对钱财的渴望与对生命的蔑视才走到一起的,真是人以类聚,鸟以群分啊!

同时又教育巫师应该与大自然和谐共处,如果只知道伤害大自然,则会招致恶果,并且只会拥有恶劣的生活环境,而如果尊重大自然,尊重生灵万物,则会发现处处结满了爱的果实。

看起来是一篇完全没什么艺术写作手法,中心主旨只是呼吁人们要神奇动物和谐相处的童话故事,不知道为什么威尔逊教授如此痴迷,等索迈想起威尔逊教授的时候,他转头一看,对方早已不见了踪影。

索迈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到了下午该上课的时间了,他感觉自己好像浪费了中午的时间来看这本书,但又感觉由于这本书的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现在已经完全不在乎上午让他有点不好意思的发现了。

于是他重新背起了自己的书包,朝着魔药学教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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