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和远山和叶从客房出来,来到楼下大厅,正好碰上从外面调查回来的江户川柯南和服部平次。
“小兰姐姐,久世姐姐怎么样了?”柯南关切地问道。
毛利兰说道:“久世小姐烧已经退了,现在还在睡着呢。多亏了和叶帮我一起在旁边照顾她。”
远山和叶摆摆手,笑道:“没事啦,小兰,应该的。”
她走到落地窗前,撩开窗帘一角,担忧地望着外面,“感觉要下大雨了。”
此时,窗外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乌云密布,狂风呼啸,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轰隆隆——”
一声惊雷在窗外炸响,别墅里的人都不禁心头一颤。
管家神色匆匆地走进大厅,对着坂口肆生和其他客人鞠了一躬,说道:“坂口先生,各位先生小姐,非常抱歉,由于吊桥被炸毁,我们联系了外面的救援人员,他们说由于天气原因,需要等明天早上再派直升机过来接大家出去,所以今晚恐怕要委屈各位在山上住一晚了。”
众人闻言,脸色各异。
据说来到别墅,准备和坂口肆生谈业务的建材公司社长渡边修川,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猛地站起身:“什么?还要在这里待一晚上?”
坐在他旁边的高桥美奈,一头干练的短发,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显得精明而干练。她不动声色地扶了扶眼镜,镜片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她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说道:“渡边先生,你怎么那么大的反应?只是待一晚而已,明天就能离开了呀。”
渡边修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高桥记者说笑了,我能有什么急事?只是……只是有些不习惯在山上过夜罢了。”
他眼神闪烁,不敢与高桥美奈对视。
对面座位上,头发蓬乱、略有些瘦削的男子名叫中村太郎,他是在山本浩二死后,接替他负责坂口肆生公司法务工作的律师。
他在听到吊桥被炸毁的消息后,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做派。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用低沉沙哑的嗓音说道:“吊桥被炸毁……真是‘不幸’啊。看来我们今晚都要被困在这里了。”
负责载久世先玉过来这里的那位出租车司机大叔,桐生勇人似乎仍处于因爆炸受到的惊吓当中,他缩在角落的沙发里,脸色苍白,始终保持沉默,只是偶尔不安地抬起头,环顾四周。
柯南和服部平次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凝重。吊桥被炸毁,很有可能就是杀害西村健元和山本浩二的犯人做的。
他们刚刚在外面调查一圈,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人,那么,犯人很有可能就是待在别墅里的人!
坂口肆生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说道:“各位客人请放心,虽然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但我一定会尽力保证大家的安全。现在时间还早,不如各位先回房间休息一下,晚上七点的时候,我们再在大厅一起用餐。”
说罢,他又转向毛利小五郎,说道:“毛利先生,请您跟我到书房来一下,我有些事情想跟您单独谈谈。”
毛利小五郎心中一凛,他点了点头,跟着坂口肆生来到了书房。
书房的房门在毛利小五郎身后合上,发出一声低沉的“咔哒”声。
坂口肆生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毛利小五郎。
“毛利先生,这是我今天早上收到的一封威胁信。”坂口肆生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指了指信封,“我想,这或许就是炸毁吊桥的犯人寄来的。”
毛利小五郎接过信,展开信纸,信纸上的文字是从报纸上剪下之后拼在一起的,无法从字迹上判断写信的人是谁。
他仔细地阅读起来,眉毛逐渐拧成了一个川字。
信中提到了五年前的那场建筑事故,暗示坂口肆生隐瞒了事故的真相,并且警告他如果不交出所谓的“真相”,就会让他付出代价。
毛利小五郎看完信,眉头紧锁,将信纸放在桌上,沉声问道:“坂口先生,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故?信上说的‘真相’又是什么?”
坂口肆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神看向窗外阴沉的天空,仿佛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五年前……那场事故……唉,真是不堪回首。”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我们在新今宫附近买了一块地,建造一座商场,谁知在快要封顶的时候出现了意外事故,造成了人员伤亡,我也对此深感痛心……”
“后来,经过警方和检方的调查,法官判我无罪,认为我并没有违反相关的安全规定,是意外导致的悲剧。”他双手紧握,面上一副悲痛和又无奈的样子。
“但是……但是看来,还是有人误解了当年的事故,认为是我刻意隐瞒了什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难以承受这沉重的负担。“不过,虽然法律上我是无罪的,但是当年的事故,我确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毛利小五郎坚定地说道:“坂口先生,当年的事故是意外,错不在您,请您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全力找出犯人,保护您的安全。”
坂口肆生感激地点了点头,说道:“谢谢您,毛利先生,这件事那就拜托您了。”
毛利小五郎离开书房后,坂口肆生望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
窗外,雷声依旧轰鸣,雨点敲打着玻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咚咚咚——”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书房的寂静。
坂口肆生吓了一跳,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将手伸向抽屉,警惕地问道:“谁?”
“是我,渡边。”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慌乱。
坂口肆生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走到门口,打开了书房的门。
渡边修川脸色苍白,汗水浸湿了他的鬓角。
他神情慌张地走进书房,手里紧紧攥着一部手机。
“坂口!大事不好了!”渡边修川一进门就急切地说道,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你……你看到今天的新闻了吗?”
坂口肆生接过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新闻,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醒目的标题赫然写着“鬼怪杀人事件再现!房地产大亨恐成下一个目标!”,醒目的标题下,除了提及西村健元和山本浩二的案子,还提起了五年前的事故。
渡边修川吞了口唾沫,声音颤抖着说道:“西村和山本都死了,肯定是五年前那场事故引起的,难道真的是高桥他……回来复仇了?”
“够了!”坂口肆生厉声打断了他的话,“胡说八道!高桥皆人五年前就已经死了!他怎么可能杀人!”
他逼近渡边修川,眼神凌厉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五年前的证据……你都抹平了吧?”
渡边修川脸上带着深深的恐惧,嘴唇颤抖着,磕磕绊绊地说道:“是……我亲自……我亲自销毁的。”
坂口肆生这才略微放松了一些,他拍了拍渡边修川的肩膀,安抚他说道:“渡边,你放心,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只要你守口如瓶,我们都会安然无事。”
渡边修川看着眼前的男人,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失魂落魄地退出了书房。
坂口肆生再次回到书桌前坐下,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渡边看着已经不中用了,自己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沉思了一会,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棕色的玻璃药瓶。
这是他今天和那个组织的人购买的特制毒药。
交易的地点就在别墅后院的仓库里。他按照约定,将一箱钞票放进仓库角落的一个金属箱子里,然后躲在附近观察。
十分钟后,他却发现一直没有人过来,惊疑不定地打开箱子,发现钱已经不见了,只剩下这个装着透明液体的药瓶。
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取走钱的,不过,既然那个组织的人也在这里,或许可以找他协助,只是不知道他是别墅里的哪一个人呢?
雨越下越大,风也越刮越猛。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就像是一只无形的巨手,将所有人紧紧地困在了这座别墅里……
别墅西侧一个昏沉暗淡的房间里,久世先玉裹着厚厚的被子,意识在现实与梦境之间徘徊。
之前的高烧让她浑身无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扭曲。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天晚上,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撕裂着耳膜,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
她隐隐约约听到了同伴的呼喊声。
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她面前,接着无力地倒在血泊之中。
她挣扎着想要伸出手抱起她,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久世先玉猛地惊醒,却发现自己浑身冷汗,心跳如鼓。
她无力地靠在床头,摸着自己心脏异常快速跳动的胸口,大口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