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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学习313的第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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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两兄弟先后步入房中,虽说屋内面积不小,少说有二十五个平方,但三人皆个高腿长,衬托之下仍是略显拥挤。

郁珏支着手,突然转头问道:“有人愿意晚上睡在浴缸里吗?缸面铺上毛毯的那种?”

阒静无声。

无人表露明显的意愿,都打着服从调剂的算盘。

郁珏唇边的笑开始转冷:“那我们要怎样分配床位?”

视线落到他脸上,停顿一秒,裴明烛语气不变,仍是镇定自若地陈述安排方案:“那是双人床,但勉强可以挤下三个人。”

“这样吧,安全起见,小珏你睡在靠墙那面,我睡中间,天南你睡在靠近床沿的外侧。”

即便难得被以姓名后两字称呼,裴天南也高兴不起来。

他敏锐地发现了问题所在,拧眉发问:“凭什么我要在外边,你就能挨着里边的人睡?”

裴明烛不紧不慢地解释,态度看起来相当严谨,一点也分辨不出来有无私仇成分在内:“因为你不论是睡姿还是睡相都很差,帮忙提供起床叫醒服务的时候有幸旁观过一回。”

“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到,有人睡一觉就能自动做完一套广播体操。”

郁珏很不给面子,直接笑出了声。

一反常态地没有流露出半分愠色,裴天南的声音就像是浸泡在凉水里:“如果你想要做的,就是使用夸张的手法贬损竞争者,那么我同样也可以。”

他转过头,看向场面上的中心人物:“应该没有人会喜欢在睡觉的时候,身边躺着一只不动的恒温人偶,对吧?”

郁珏敛了唇边的笑,不置可否。

世纪大战一触即发。

在裴天南正式闪击裴明烛,打响莱克星顿枪声的前夕,两人皆被意图创造和谐洗澡环境的郁珏无情且粗暴地驱逐出境。

不在房间内的人不在少数,二楼走廊上正零零散散聚着一些。

若有若无的水声环绕着耳侧。

有一个女生感叹,她戴着单边的翎羽耳环,长卷发,一席波西米亚长裙,衣着颇有个性:“为什么这边的浴室是以玻璃作隔的透明开放式,这也太奇怪了。”

“是这样的,”站在另一间房门外的挑染酷哥认同点头,道,“就算是同性,还是认识的人,我也完全接受不了以第三人称视角旁观别人洗澡。”

这个话题太能让人共鸣了,众人顿时聊了起来。

除却裴明烛和裴天南。

他俩一人脸上写着不感兴趣,一人额头上刻着生人勿进,也就乔以宁端着茶水从楼下走上来,自觉身为屋主冷落朋友不好意思,还会主动搭几句话。

“这样的设计实则是别有用意,”她把餐盘上的陶瓷茶碗一只又一只地分送掉,将空下的餐盘夹在胳臂下,说道,“其实这间别墅的产权原本在我叔叔名下,是他装修起来的,原本打算做一番娱乐产业,后来又放弃了。”

什么产业要在这荒山野岭里办,还是娱乐性质的?

撇去某些违法的念头,裴天南面色变化几瞬,忍不住问道:“鬼屋吗?”

乔以宁摇摇头:“是情趣酒店,原本我们还联系好了与咒怨和伊藤润二的联名,真是可惜了。”

“......”

就在他沉默片刻,准备称赞其为商业天才之际,就听裴明烛率先递出橄榄枝:“很有前景的方案,事后我会让商务部联系你们。”

“............”

当水声停歇,郁珏再度打开门,看到的就是眉心微微蹙起,仿佛若有所思的裴天南,和面色如常的裴明烛。

脸好看的人不论怎样都好看,在郁珏眼中,前者的这幅神态也饶有风味。

他欣赏了几瞬,转而移开视线,说道:“你们可以进去了,洗澡顺序自己定,但是别在我面前吵,我看了会不痛快。”

料想时间不会太短,还贴心地带上了手机。

后背倚上栏杆,找到了个合适且舒服的角度,郁珏低下头,划开了屏幕。

然后——

开始与民科对喷。

系统不能理解:“你有这个时间干什么不好,论文都能看三版了。”

郁珏却是淡然一笑:“此言差矣,你根本不懂这项活动的崇高之处,表面上我是驳斥历史盲的逆天言论,实际却是肩负起了常识性历史普及的重任,是把人文性学科的光辉与福音播撒到世界各处。”

本想驳斥宿主的言论,系统借由他的眼睛看向屏幕。

随即在若干“西方的文化大多都是从明初编纂的《永乐大典》里偷的”“李世民名不副实,隋炀帝才是真英雄,前者的人生经历中其实有几分他的偶像杨广的影子”“其实秦始皇当时准备传位的就是胡亥,而不是扶苏”中陷入无声的默认。

哦,针对最后那则,郁珏指尖停留在显示屏片刻,仔细想了想,发现还真是无法辩驳。

沙丘之谋是《史记》提供的史料,但是成书时间比它更早,而且上个世纪才出土的《赵正书》中却记载着截然相反的事实。

面前投下的阴影遮挡住视线,一道熟悉的男声蓦然响在耳际,充斥着习以为常,但浑然不觉的浮夸式友好。

“你也出来了?真巧,是不是室友也在洗澡?”

说完,盛卓然习惯性地哈哈笑了两声以表示幽默,直到尾音落地才发现空气中挤满了有如实质的尴尬。

郁珏没笑,唇角抿着,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奇怪、荒唐,且自来熟的神经病。

盛卓然立刻发现,这些特征,自己全都能对应上。

他也哈不下去了,唇线慢慢捻作平直。

这时,郁珏勾了勾手指,示意过来并肩倚栏而立,待盛卓然同他一样靠上去,才道:“来之前有听说过这里的传闻吗?”

盛卓然诚实地左右摆动了三下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乔以宁这次弄得特别神神秘秘,快上路了才发来定位,更是三令五申严禁搜索。

一般来说,这样罕见的强硬说辞反而更会激起悖逆的欲望,只是经过条目检索,仍是没能在信息量浩如烟海的网络中发现半点蛛丝马迹。

只有寥寥几个天南地北哪都去的驴友,在某个论坛的帖子中提到了这座籍籍无名的小山。

他道:“听说风景挺好的,连绵着山腰处还零散分布着一些小村庄,可惜来时太晚,天色已经黑了,雾气也太大,没能亲眼看到。”

郁珏没有否认,只是又增添了些细节:“我还听说这里的部分山民尚未开化,时常有在山间迷路的旅人会撞见别样的场景。”

“比如?”

“淫祀。”

话音稍歇,郁珏继续说道:“《礼记·曲礼》谓:‘非其所祭而祭之,名曰淫祀。淫祀无福。’”

古朴而怪诞的场景自一个个连缀的文字中跃出,交响出一支带着鬼怪面具的傩戏。

他的声线平稳冷静,从中透出的过寒的霜气恍若有一种魔力,使得面容开始僵硬的盛卓然在这个寒风萧瑟的深秋,莫名体会到了如坠冰窟和细思恐极的双重感受。

一套丝滑小连招全部打完,郁珏才像是回过神。

注意到盛卓然似绷非绷的表情,担忧地问道:“哦对了,忘了提前问你,你害怕这种恐怖小故事吗?”

“......”盛卓然勉强支撑着最后一丝微笑,“现在再问是不是已经太迟了?”

“是吗?”

郁珏轻轻反问。

看着他直起身,支着的双手垂落在腰侧,似乎就要走人,盛卓然眯了眯眼,逐渐怀疑起这人是在有意编造,目的就是在恐吓中寻求快感。

他状似轻松地开口,想要揭穿那个谎言:“朋友,你是在哪看到的,要不网址发来也给我瞧一眼?”

意料之外的是,郁珏很爽快地说了声“好”,掏出手机,两人围在一起,只一眼,盛卓然忽然就浑身打颤起来:“为什么手机信号没了?刚才过来的时候明明还有的,我也看到附近是有电缆网和基站的。”

问题的答案,郁珏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他缓慢地摇了摇头。

屋漏偏逢连夜雨,别墅大门被推开,乔以宁从屋外进来。

刚走过一楼大厅正中央的沙发就开始呼喊,上扬的声调昭示着焦急:“外边连接河水两岸的吊桥不知为什么,突然断了,我们的车都还停在对岸。”

郁珏适时地揉出困扰而紧张的面容:“怎么会这样?能分辨出来是自然原因还是人为吗?”

“不知道,”乔以宁焦躁道,“我本来想联系维修人员过来,可是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了。”

这也意味着,他们和外界的联系就此中断了。

不过是个普通的周末度假,事情却陡然变得棘手。

三人不敢耽搁,不管房间里的人在做什么,洗澡还是玩乐,五扇房门挨个拍了遍,把消息传递了下去。

不稍多时,众人都聚集在了楼下,各自发言:

作为屋主,乔以宁占有第一个席位:“可能是意外事故吧,山里野兽多,咬断吊桥的绳索想来也是很正常的事。”

郁珏点头:“对,没错。”

单耳环长裙女压手掐灭烟头,满不在意道:“我们人多势众,这点小问题想必很快就能解决了,不需要过多关注。”

郁珏附和:“正是如此。”

韩杨翘着腿,漫不经心地说:“大家放心玩,由我和乔妹组织的活动从来没出过事,这次也不会例外。”

郁珏应声:“我个人是十分相信的。”

剩下的人并不说话。

而在这种时候,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反对便是默认的支持。

围观一切、并且感觉头上接连插下三个flag的盛卓然:“......”

沉浸在一天之内的接连打击里,他失神道:“难道就没有人觉得,人多,聚众,被迫与外界切断联系,而且所有参与者纷纷做出恐怖电影里的经典炮灰发言,这正是悬疑小说里,暴风雪山庄模式开场的标准情节吗?”

无人搭理他。

该XX启动的启动,该打排位的打排位,该上楼睡觉的上楼。

唯有郁珏好心,还算照顾他们建立在只言片语上的交情,安慰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要是晚上实在睡不着的话,就去把吊桥修一修,说不定半夜还能碰到什么要捉你去祭祀的野人,这我也是没意见的。”

“......”

尼玛的你个应声虫!

盯着郁珏的背影,盛卓然在心里愤愤地补充,就你最没资格说!

他带着这样的神色转过脸,正对上从茶水间里走出来的裴天南。

明明对方没有投来哪怕一眼,却顿时下意识收起了外泄的不满,整个人都谦卑了起来。

那日相遇,裴明烛的话在某种程度上也没说错。

两人童年时的关系在外人看来的确尚可,大人看他们经常黏在一起,也戏称过盛卓然是不是想当裴天南的未婚夫,但其中的真相只有他自己清楚。

也就是,那纯粹是小孩子早就有自己的审美了,盛卓然见裴天南长得好看,上赶着要和他玩,后者嫌烦,总是冷眼相待。

裴天南的冷和裴明烛的冷是两种类型,属于每一个变换的神态与动作间都透着微微的讥诮和傲慢,时间久了,没有人能受得住。

不过,就算如此,盛卓然还以为两人也确实能说是有过一段情谊,可自那次后,却还是被裴天南私下警告了。

盛卓然咬着牙,想到裴天南对郁珏的另眼相待,更加痛恨起了这个人。

只不过,很快他便无暇他顾。

时至半夜,二楼骤然爆发出一声极具穿透力的尖叫,其音利如锋刃,瞬息之间便撕破了夜间宁静的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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