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宥从暗处溜出来,手一张盖在金必眼睛上方,“眼睛才刚好,不能直视强光。”
金必听话低头,不去看白炽灯了。
考虑到在公司,关宥收敛了下,没有直接把人抱在怀里,只虚揽了一下。
一进办公室,关宥就把人抱腿上了。
金必都答应交往了,他还顾忌什么!
那当然是无所畏惧啊!
头顶的灯光照下来,笼罩了两个吻在一起的人。
关宥没有在办公室乱来,他有分寸。
而且挣钱在金必这里是头等大事。午休时间一过,他人就被金必毫不留情的推开,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必手一甩,晃悠着脑袋出门去工作。
金必来公司这么久,只跟关宥去谈了两次生意。
金必明面上是秘书,其实更偏向生活助理。李助则承担了更多工作。
两人的工资差不多,李助略多,但金必手机里有一串关宥发的五千两百红包,一天一个,都给他发成大富翁了。
李助没有金必喜欢钱,只要够他花就行。但是说好给他的不能克扣,不然他心里难受。
金必不一样,他喜欢多多的钱。
最好多到能把他埋了。
之前金必疯狂兼职是为了孤儿院,现在没了孤儿院,他还是改不了兼职的习惯。
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金必就听见了一个来钱的消息。
李助大嗓门嚷嚷到全公司都听见了,“我不去!龚老板什么人啊你就让我去,你加钱我也不去,年终奖翻倍也不行!”
听到这,金必坐不住了。
他一下子冲到关宥办公室门口,霸气推门,叉着腰站在门口。
李助吼完门就开了,吓他一跳。
回头看发现是金必。
“老板娘,找关总有事呢。”李助眼神复杂,细看全是磕到了的甜。
有人在,金必稍微收敛了一点,他放下叉腰的手,走到关宥办公桌前,“给我翻倍吧,我去!”
关宥蹙眉抬头,“你确定你要去?”
金必痛快点头,毫不犹豫。
身后,李助用看英雄的迷弟眼神看他。
关宥不放心,又确认了一遍,“你确定你要去?”
第二遍问出,金必的神色明显变了。
关宥以为他退缩了,心还没放下,就听见金必说:“那给我年终奖翻两倍。”
关宥:“。”
不愧是他老婆,狮子小开口。
这么轻松的要求,关宥直接点头同意。
但他还是不希望金必去。
金必大大咧咧像个没心没肺的傻小孩,撞上龚姨,那可真是坏菜了。
关宥猜得没错。
他俩刚一进包厢,龚娜八卦的眼神就没停下。
“关关,来了啊。”
关宥礼貌疏离:“路上堵车,来晚了。”
金必:“不是你让司机用最低速度开,才迟到的吗?”
关宥:“......”
老婆呆呆的也好可爱。
就是苦了他。
龚娜坐在沙发中央,满脸笑意看着两人。
龚娜是关娅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好到关娅念的沙雕小说,龚娜能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
而这恰恰是关宥最头疼的。
龚娜现实里是个女版霸总,雷厉风行,但一谈生意就像沾上小说的赌徒,每次都把李助折腾够呛。
金必对此一无所知。
他一脸天真坐下,一扭头,龚娜的姨母笑差点贴他脸上。
“龚总?”
龚娜收了笑,板着脸喝了口酒,然后说:“我看你比之前跟在关关身边那个助理聪明,他那个助理啊,看着就一股傻气,不聪明,连个台词都说不明白。”
金必:“啊?”
“您是娱乐圈的?”金必问。
龚娜摆摆手,“哪能啊,我就是有这方面的爱好而已。”
金必点点头,见酒杯空了,极有眼色的帮她斟满。
龚娜看金必更顺眼了。
她大手一挥,掏出一本书来。
关宥瞥了一眼,泛黄的书封上有八个大字——霸道总裁的心尖宠。
他眼皮狠狠一跳。
今天完了,这本书是他妈的心头好,他被拉着演了不下五遍,台词都记住了。
李助被迫演过两次,脑子都被那些狗血台词塞满了,回去吃了一顿大餐,诉了两晚上苦才缓过来。
也不知道他的可爱笨蛋老婆能撑多久。
金必没演过戏,但为了两杯的年终奖,他超级卖力。
他记忆力好,龚娜随便翻了一页让他背,他看了六分钟,记住了。
演的时候还加入了感情,表情丰富极了。
演到高潮部分,金必也没收着,爽快的给了关宥一个大耳刮子,然后台词念着,“负心汉,老娘要跟你恩断义绝!”
龚娜接上:“金金,来我家,我儿子长得可俊了,绝对不输关关。”
关宥:?
书上没这一段啊!
下面不应该是再给他补一脚,然后两人扬长而去,留他伸出“尔康手”挽留吗?
金必疑惑歪头:“龚总,您串词了吧?”
玩笑没开成,成冷笑话了。
龚娜拨了一下头发,坐回沙发,她演了个过瘾,大笔一会直接把合同签了。
金必扶起关宥,吐了吐舌头,真诚道歉:“不好意思啊老板,太好玩了,一不小心真打了。”
关宥:“......”
他老婆可爱到爆炸了!
还会跟他道歉!
在外面,关宥还是一如既往的装。
他轻咳,抽出金必拽着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没事,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吧。”
龚娜听了,不乐意了。
“才多久就走啊,不到十二点呢。”龚娜的儿子徐勋比关宥小三岁,至今没找到对象,前天还跟她发誓说要单身一辈子,养了条狗让她叫孙子,她一看那狗是母的,当场气坏了。
母狗怎么能是孙子,那是孙女啊!
给龚娜气得两天没回家了。
关宥这些天忙着公司和金必,压根不知道。他还停留在龚娜每天准时准点回家的记忆里。
“姨,亲姨,真得走了,他眼睛刚好,不能熬太晚。”关宥揉按着金必的肩胛骨说。
又瘦了。
一定是在床上躺多了,回去得多喂点。
孤儿院的事,公安已经出了通报,龚娜有所耳闻。
人要走,她也不拦着。
但她有个很大的疑问。
龚娜喝完最后一口酒,站起来穿上助理递来的衣服,“你俩不是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老板、他的叫,不得有个爱称?”
“想当年,我刚和你妈认识,啊不是,你俩妈认识,就有了彼此之间最亲密的称呼。我叫她狗蛋,她叫我观音土。”
当时年纪小,取得名字不着调,关宥听了二十多遍才练就如今不笑场的能力。金必刚一听,噗嗤笑了。
龚娜没生气,伸出食指戳到关宥肩膀上,“现在年轻人不都流行取个能腻死人的爱称,你不会是不行吧?”
关宥耳尖臊红了,避开龚娜要揪他耳朵的手,搂着金必落荒而逃。
关宥蹿得就像屁股后面有狗追,一蹦三尺高。
金必跟不上他,跑到一半,关宥停下,打横抱起金必。
事发突然,金必没反应过来。突然的失重让他下意思搂紧了关宥的脖子。
关宥西装下的肌肉随着呼吸撞击着他的腹部,低沉磁性的声音环绕在金必耳畔。
金必脑袋一热,亲了上去。
没有任何杂质,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关宥脚步慢下来,随手推开了就近的一个包厢进去。金必的手还挂在他的脖子上,关宥弯着腰,耷拉下来的几缕发丝垂在金必耳侧,两人静静看了数秒,接下来便是无尽的缠绵。
不同于先前的浅浅拥吻,这次显然要更深入。
磁性和清亮的喘息相互缠绕,衣服上推的声响盖过了一切。
肌肤和唇瓣相触,丝丝凉意渗入内里,薄白的腰腹轻颤。葱白的手指像找不到浮木的海鸥,盘旋在海洋上空。几声急促的喘息过后,海鸥像是随意挑选了一个就近的礁石靠岸,似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般将人刻进骨血。
“你有点快。”伏在上方的关宥将头搭在身下人的腹部,听到类似哼的气音后懒洋洋换了一边继续躺着。
关宥没舍得让金必累太久,草草解决过后就带人回了家。
那件事过后,金必就搬到了关宥经常住的房子里,先前的出租房成了一个回忆。
这倒方便了甄奶奶。
她还嫌自己的空间不够大,金必一走,她和人商量后把两面墙打通,说要在里面挂点腊肠,还让金必等着吃。
隔天一早,她就把早物色下单好的两人Q版照片贴了一屋。贴到床底时,她自己都惊了。
那么大一个镭射海报,简直闪瞎她的眼了。
甄奶奶直呼没眼看。
但她尊重年轻人的爱好,不过他孙子的海报在下面,
难道她站错了?
这个问题一直持续到甄奶奶意外听见金必叫关宥“老公”。
关宥本来对称呼这个东西不是很在意,但自从龚娜提了,他就有点想听。
刚开始是暗戳戳的暗示,奈何金必一点也看不懂。还会一脸懵的咬唇看他,然后说一句:“要我干什么?”
这话一出,关宥脑子里的废料就像炸了锅一样乱响。
但他不能。
没有结婚怎么能“咳咳”呢,那不是耍流氓吗!
于是,关宥在一边想听,一边不好意思直说里横跳了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