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残志坚这个词来形容程舒,再合适不过,白天她和乔裕然接吻,所以晚上他就来爬床勾引她。
程琅自认为逻辑上没有任何错误,在他数不清第几次凑上来想要亲她的嘴角时,她终于忍不住发火。
“程舒!我的嘴都要被你亲破皮了。”
程舒停下来动作,样子有些难过,“小宝,他可以亲,我不可以吗?”
他没穿上衣,双手撑在床前,胸前肌肉浅显,皮肤白皙,程琅留下的牙印格外显眼。
做这种事的时候,她不高兴就喜欢咬他,尤其喜欢咬他的胸口。
程琅无语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就继续问:“哥哥不可以亲小宝吗?”
“你还没吃够醋?不就亲了一下嘴角吗?”她反问。
程舒声音突然哽咽:“可是他在我面前亲你。”
“他怎么能……他凭什么?”
说着,低下头,脸埋在她的颈窝。
程琅接着就感觉锁骨湿润,两滴热泪砸下来,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他吸鼻子的声音。
“要是他偷偷亲,没被我看见,我也不会这么难过。”乔裕然就是故意在他面前亲的。
她回:“嗯,那下次我让他偷偷的。”
程舒猛地抬眼,来不及掩饰通红的眼眶,白皙的胸膛起伏剧烈,又气又急。
“不可以。”
程琅故意:“你管得也太宽了,我和我男朋友接吻天经地义。”
这句话大概刺激到了他,他沉默着,用吻堵住了她的嘴唇,舌尖顶开她的牙齿钻进来,触感像滑腻的蛇鳞,分泌着黏液,空气中混入两人的气味,他的吻第一次表现得如此强势。
被子滑落,程舒的整个后背暴露在空气当中,脊背流畅的弧线像钩子,他一边吻她,那清瘦而赤条条的身体一边压抑不住地颤抖。她不知道,他快疯了。
他的确既小气又狭隘,希望所有抢走她的人都消失,最好全世界只剩下他和程琅两个人。
“程唔……”话语被他的吻吞没,因发声而翘起的舌尖也被含住。
睁开眼,入目的是他眼下的痣,在颧骨之上,靠近眼角的地方,墨点般,显得有几分诡艳。
程琅产生一种他要把她吃了的错觉,眼睛眨了眨,颤抖的睫毛扫到他脸上的皮肤。分开时,一条细丝悬挂在两人的嘴角上,程舒趴在她身侧喘气,细密的吻继续落在她的耳廓,呼吸发烫。
“小宝……小宝……”
她鬓角的碎发被程舒的唇舌打湿,此时,他身后的被子彻底滑落,乍一眼看去,白皙而光滑的皮肤,加上他偏阴柔的长相,好像志怪小说中蜕皮后的美人蛇。
程琅用手捂住他的口鼻,他立马呈现出窒息的神情,眼尾泛红。
“够了。”
“我想去上厕所。”
程舒从床上爬起来,“我陪你去。”
程琅面带怪异地看他,“你去干什么,帮我脱裤子?”
他没有犹豫:“好。”
在床上的时候,裤子都是他脱的。
“程舒。”
她故意压低声,张开嘴。
“你好变/态。”
来到卫生间,程琅后知后觉那句话带有挑逗的意味。
掀开睡衣,镜子中她的肋骨上方分布着零星的吻痕,程舒留下的。
不过有时候她会分不清吻痕的主人,最后干脆不在意,发现他们其中一个人吃醋,才反应过来那原来是另一个人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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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日生在黑板上写下高考倒计时,程琅看着那两个数字,都有点不可思议。
“马上要高考了。”乔裕然说。
她感慨:“是啊,时间过得好快。”
转头看见乔裕然神情疲惫,眼底还有青黑,不禁问:“你熬夜了?”
“嗯,四点才睡。”
程琅好奇:“学习?”
他默认了。
程琅想起最近帮他补课,两个人都很老实,效率比平常都高,没有写着写着就亲起来。
“如果不能跟你考一个大学,至少能在同一座城市。”
乔裕然认真地考虑过她们的未来,异地恋太不稳定,容易分手,他拒绝他父亲出国留学的选择,就是出于同样的考虑。他不是对自己没信心,是对她。
哪怕在国外,他照样可以保证自己守身如玉,程琅未必。到那时,分手就成了她们注定的结局。
程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其实她也想过高考结束后的事,想来想去,分手的可能性都更大。
她听说过许多八卦传闻,学校里那些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情侣,高考完无一例外都选择了分手。扪心自问,她虽然图乔裕然的钱,可说完全不喜欢他,她还没那么冷酷无情。
长相是喜欢的,身材也是喜欢的,如果真的要分手,她可能会觉得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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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琅不要的书都堆放在一个大塑料箱里,放着她小学、初中的教材,箱子很久没打开过,表面积了灰。
重新打开,想着能不能再装点书进去,要是实在装不进,她那些整理好的书只能拿去卖钱。
她见过上一届的,刚高考完书都撕碎了漫天飞。
箱子里的书东倒西歪,她一本本地掏出来,夹在两本书中间的相册滑出来,垂直落在地上。
摊开的那页恰好是她和程舒的合照,两个人都还是小屁孩,不过程舒瘦瘦的,看着营养不良,和她手牵着手站在一起,那时候他的身高还没她高。
后面她不再长个子,程舒却越来越高。
他不是一开始就会做哥哥,也不是一开始就会照顾她。在她的父母眼里,程舒表现得太乖了,没有脾气,也不会犯错,他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所以格外谨小慎微。
父母外出打工,经常对他说的的一句话就是照顾好妹妹。他也慢慢学着成为她的哥哥,刚开始,笨手笨脚地帮她穿衣服,做饭煮不熟,切菜老是切到手指。
程琅很嫌弃,才发现原来他那么笨,在他端上来一盘焦黑的青椒炒肉丝时,她饿着肚子,骂他是傻瓜。
程舒努力了很久,才成为合格的兄长。
她继续翻着相册,没想到她的单人照很少,反而是和程舒拍的合照多得数不清。
肯定是程舒缠着她拍的,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