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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这种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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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正闭上嘴,但依旧平静地直视这个动了情,伤了心,被困在里头无法挣脱的男人。

凌峥嵘漠然地看着自己拳头上的血渍,忽地轻哂一声,不知说给谁听。

“两个人的事,她想独自决定是不可能的。”

天色才刚开,于灰蒙中亮出一星点的橘色来孙正便起床了。这么多年的生物钟可不好改,饶是昨夜思绪纷纷睡得不太好,但还是在这个点准时醒来了。

他拿过桌上的车钥匙,胡乱扒拉了两口饭菜就驱车去找严静姝。他打听过了,这次培训到今天是最后一天,路远的下午就能自行离开了。

孙正去敲门,没见到正主,却把隔壁的门敲开了。里头的人顶着鸡窝脑袋一脸烦躁,“谁呀谁呀,特么属耗子的呀天天来打洞!”

她也是名军官,津市的,性子泼辣,在男人窝里混久了脏话也学会了。自然流畅,毫不做作,颇有女侠风范。

孙正眉峰一挑,眯着眼斜睨过去,俊冷的蜜色脸庞上不怒自威,开口却是冷淡到如墙头未溶的冰雪,“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啊啊,没……没事,多大点事。”分明是不过心的歉意,可从这个男人的嘴巴里说出来,就让人生出他居然道歉唉,自己不接受好像很不知好歹的感觉。

孙正生了个与凌峥嵘完全不同的好皮囊,更受这个时代的审美偏爱。周正英挺,一脸正义,个子又高挑,衬衫扣子扣到顶,包得越严实,反倒衬出他的禁-欲气质突出。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拧身朝隔壁走去。“请问,严静姝同志这个点是去上课了吗?”

女军官窘迫地扒拉下头发,与方才的粗放率性截然不同,“跑步去了,每天都跑,估摸着时间快来了吧。要不你进……不,还是算了,你别进我屋等了,不合适。”

孙正的习惯是走到哪里都先打量地形情势,是以方才已扫了眼她的房间,委实没有下脚的地方。当然,就是有地方下脚,孙正这个瞧着一本正经却闷骚的老男人也不会进去的。

啧,麻烦。

他跟个电线杆子般杵在门口,这边住的大多是女干部,进进出出都拿余光瞟他,终于瞟得他烦了,躲到楼后抽了根烟。

再回来又碰见隔壁屋的女军官,“哈?你没遇见严静姝?她刚回来洗澡,换了衣服上课去了。”

她速度可真快,自己抽根烟能要几分钟?就这么点空档都能把人错过去?孙正憋着气,又大步往教室里钻。

这里是汇报厅,阶梯式的,能错落有致容纳下几百人。此刻一眼望过去,像极了一片绿油油的韭菜地。他对披这身绿皮没有太多执着,要不是少年时代念书不行,父母又怕他真成了站街的小流氓,这才上交给国家的,此时看到风波浪涌般的绿海,心里忍不住骂了声娘。

陆军军服真丑啊!

沈光那家伙的飞行服也好,皮夹克也罢,怎么穿都帅气骚-包,再不济,海军们凑一块开会也不得一屋子绿韭菜。

他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吐槽着,眼睛却淡然地扫过全场,然后精准地定位在倒数第三排靠门的位置上,严静姝坐在那里低头写着什么。

孙正看了眼台上,最后一天连讲师都在和围在身边的军官们插科打诨聊着天,这课可上可不上。他一边想一边严静姝的方向走过去,大长腿一迈,利落地坐在了她旁边。

严静姝猛地眯起眼,几乎在他落座的瞬间手里的钢笔就直奔他咽喉刺过去,孙正揣着兜的手都没来得及拿出来就反手包住,再一把按在自己腿上。

凶狠的浮光在他浅淡地褐色瞳孔里一掠而过,他轻嗤一声,“严静姝同志想在这里杀人?”

严静姝蹙眉,她这样猝不及防地一击,居然被他春风化雨般不动声色地拦下来了,甚至自己的手反被扣在他掌心,温热单位温度并不高,却烫得她眼皮子一跳。她想挣开,却反被孙正更紧地捏住。

“你洗澡几分钟?”

孙正话音才落,严静姝另外一只手已甩他脸上了。啪地一声,他蜜色俊冷的脸颊上浮起一个巴掌印。

原本热热闹闹的汇报厅陡然一静,起先是他们四下左右的人不可思议地看过来,然后像流行感冒般蔓延开来,一百多双眼都看过来。

孙正咬着牙,话从牙缝里往外挤,“行凶失败就可以恼羞成怒就打人吗?”

他悍匪般凌厉的气势大盛,看的人都以为他会控制不住拔枪了。有人认出他来,尴尬地试图化解危机,“这不是孙营吗?呵,呵呵,好久不见了,怎么?和媳妇儿打情骂俏呢?”

孙正眉眼一抬,冷飕飕地看过去。那人站起来挥挥手,“别瞎看热闹,最后一节课了,大家认真点。”

孙正亦迎着一众质疑探究地目光看回去,就这样扫了一眼全场后,不由分说地隔着自己口袋的布料捏紧严静姝的手将人拽出去。

外头的冷风一吹,碎雪劈头盖脸地一打,两人都冷静下来。

孙正不等严静姝再挣扎直接松开了钳制她的手,但他一惯冷着脸,此时也看不出他是消气了还是更气了,严静姝本来理直气壮的,但因为当众扇了男人的脸面,还是气虚的。

虽然父母因为只有她一个孩子,虽娇纵,却更严厉,国内的大环境虽响亮叫着妇女是半边天,但教育还是老封建那一套,好像改了,却也没改。所以当众打了一个男人的脸,虽有缘故,却还是叫她底气不足,很是气闷。

孙正一声不吭,抬腿往前停车的方向走,走了两步见她没跟上来,不由出声道:“走,上车。”

严静姝不肯去,肃声道:“有什么事,在这里解决。”

“在这里?严静姝同志你确定?还是说,你还想当众再扇我一巴掌?”孙正似笑非笑看着她。

鉴于孙正方才没有还手,也没有给自己难堪地举动,严静姝咬着下唇上了车。她并不怕孙正对自己做什么,她倒要看看他要做什么。

严静姝快走几步一把拉开车门坐进去,气鼓鼓的模样,像极了塞了两颗松子在嘴巴里的小松鼠。

孙正晃了晃头,想把自己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傻念头甩出去。严静姝是第三战区唯一一支女子特战营营长,怎么也不会是松鼠那种可爱的小动物。

他闷不吭声启动车往外开,还不知道自己成了松鼠的严静姝一脸的不解,“你要带我去哪儿?”

“看病。”孙正目不斜视,单手压着方向盘倒了把车,另一只手抽空点了点自己的脸颊,那里的手指头印子还没完全消下去,严静姝刚提起的那么点儿硬气又梗在胸口,吐不出咽不下去。

她是个教养特别好的人,因为盛世是沪上旧时代的大世家,盛世作为长子长孙,接受的都是带着些旧派的教育,对礼仪格外看重。她自知道自己长大会嫁给盛世后,严家也按照同样的标准教导过她。虽然最后她还是遵从本心从了军,没有选择盛家的推荐信去沪上念大学,可那些年少骨子里养成的规矩仍如钢丝般紧紧束缚着她。

严静姝闷闷地不说话,任由着他一路风驰电掣地开着,速度这么快,却还这么稳,是与坐盛世车截然不同的感觉。

孙正这个人光瞧着就稳得像高山上的雪松,挺拔地直戳天际,却也孤冷地傲视群雄。

挺随他领导的。严司令说过,凌峥嵘是个敢与天争半子的人,而这个他手下最好用的兵,自然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车子很快停在外贸商场前。

两人静静坐了会儿都没动。严静姝扭头看他,“不是去医院吗?来这里干嘛?”

“商场么,自然是买东西。”孙正很烦躁,因为老大又没给钱,而且又是只要好东西。

严静姝听着他冷冷的语气知道他不悦,又瞄了眼他的脸,虽然印子不见了,但打过就是打过,那么多人看着呢,脸面到底是丢了的。他难道,是要自己赔偿?

那,干脆就赔吧,倒也省事了。

严静姝率先打开车门,孙正微不可察地叹口气,认命般跟着下车了。

孙正是行动派,既然要买,那就买吧,早买早结束。他迈着比门口保安命都长的腿,带着风一般一头扎进女装区。

他的套路很简单,自己先挑三两件,再叫严静姝从里头选出一个来。很快就买了七八件,正咬着牙要掏钱,却发现严静姝已一声不吭地把钱付掉了。

孙正上下打量她,不明白她为啥要当散财童女,“虽然都是女装,但不是买给你的,你干嘛要付钱?”

严静姝被他直白的话闹了个大红脸,她发现自己在他面前很难保持心态平和,她带着些薄怒道:“为我刚才的那一巴掌买单。”

“哦。”孙正蜜色的俊脸看不出特别的情绪,但他心里已经开始放鞭炮了,一派喜气洋洋。那一沓结账单够他大半年的工资啊,这下全省下来买房了。难怪老大被小嫂子甩巴掌一点都不生气,因为有利可图啊家人们!

他后知后觉抬手摸了摸被打过却早就不疼的脸,只没想到它有这么用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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