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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喵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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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帮我把之前存的酒取出来!”

光头大汉,其实按年纪来算应该叫光头大爷,也就是石老板,手也算得上有一把子劲儿,拍得老梁后背邦邦作响。

小石姑娘轻快地应了一声,又喊店里帮忙的伙计拿了酒杯来,饭桌旁多了两个人,便一下子显得热闹起来。

严豫川怕陈觅不大习惯,反复示意,实在接受不了可以带他先撤。

陈觅眨了眨眼睛,倒是对这副场景接受良好。

人家聊天的重心又不在他身上,他乐得蹭一顿饭了。

免得严豫川回家去还要绞尽脑汁地在厨房站一下午。

事实证明,陈觅还是乐观的太早了。

石老板和老梁寒暄过几句,就开始照例问候严父严母,最后话题一转,自然而然就落到陈觅身上来了。

长辈面前,陈觅也只得撂下筷子,跟着严豫川一起喊“石叔”。

搞得陈觅有一股子错觉,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站在爷爷身后,大人问一句,他就乖乖答一句的场景。

“……我就说吧,长成这样,肯定是混血,嘿,你还不信!”

石老板也觉得新奇,他第一错眼还给人认成小姑娘了,你别说,还真别说,混血儿长得就是不一样,这高鼻子白皮肤,这蓝眼睛,比有些小女孩儿长得还精致几分。

“你妈看了绝对喜欢。”他自顾自地给酒杯满上,大马横刀地往那儿一坐,顺手拍了拍自家闺女的肩膀。

“对了,打个电话问问你妈,啥时候回来,要不要给她留饭。”

石老板一拍自己锃亮的脑壳,突然想起来问。

“唉,难得见的你还能惦记我——”

一位跟小石姑娘长得极像,像到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的中年妇女,手里拎着两个大塑料兜,边推门边说着话进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陈觅看这位总觉得莫名眼熟。

不过母女俩确实从模样到神情都像极了,就连见到严豫川都是同款的眼睛一亮。

——也许是俩人长得太像了吧。

陈觅神游两秒,就看见严豫川起身,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颔首喊了声:“二姨。”

说是亲戚,原来是这么个亲戚法子。

怪不得眼熟,仔细看来,真和严豫川的母亲大人——梁女士有几分相像。

陈觅表面上跟着乖乖喊人,外边儿一大圈子长辈,这人实际在背后悄咪咪勾严豫川的手指,被严豫川反手安抚性地拍了拍手背。

看来确实是关系还不错的,不然严豫川也不会带他来的。

短短几个月,陈觅心里就对站在他前面的人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任,凭着这份信任,他也就老老实实把心放回肚子里了。

至于这份依赖是哪来的,陈觅下意识地没有深思。

严豫川总不会害了他的。

陈觅想。

大不了把他卖掉,就他这个体重,论斤卖都卖不上价钱呢。

他想着想着,把自己给逗乐了,眉眼弯弯,更显得比实际年纪小许多。

石母把厚重的外套一脱,搭在椅背上,环视屋内一圈。

屋里都是她熟悉的人,俩孩子也是从小看到大的,多这么一个长相显眼的陈觅,自然逃不过石母的眼睛。

只不过石母是越看越喜欢,她以前做梦都想有个能跟洋娃娃似的小孩儿,男的女的都行呀。

结果闺女随了她,是个以一顶八的利索孩子,从小就跟小大人儿似的,拔尖儿的独立和有主意。

打扮她?人家才嫌弃幼稚呢,死也不肯任她折腾。

石母那种想要打扮洋娃娃的心思自然落了空。

虽说是自家娃最好,但不妨碍她看见漂亮孩子实在喜欢啊!

石母也是个自来熟的,况且本来就喜欢年轻孩子,自然而谈地就把陈觅搂了过去。

这回换严豫川在背后偷偷勾陈觅手心了,大约言下之意就是让他放心。

这也是为什么严豫川没有第一时间带陈觅走的原因。

他这位堂姨,从来就是最疼孩子的,几乎算得上十里八乡都有名的。

严豫川总是惦念陈觅喊“妈妈”的那个晚上。

那种委屈的神情——严豫川至今都忘不掉。

至于他自己的母亲,梁女士,其实算不上多会照顾孩子。和严父略显高压的政策不一样,梁女士对他一直都是放养和支持的态度居多。

不知道陈觅喜不喜欢,也许热闹一点会让他心情好些呢?

严豫川眼也不错地看着被石母拉住手的陈觅,神情堪称专注。

以往这种专注的神情只会出现在实验室里。

害得小石姑娘都纳闷地往这边看了两眼。

她眯起眼睛。

不对劲,这两人十分有二十分的不对劲。

陈觅那边被扑面而来的“母爱”溢了满怀,一时间居然有点磕巴。

磕巴?他上一次磕巴是什么时候了,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只感觉自己的社交技能在这种全凭直觉的关怀下统统作废,石母这种大起大落、大开大合的性格他更是招架不住。

什么甜言蜜语,那是一个字也憋不出来了,陈觅甚至一时间竟然反应不过来要说什么,只是石母问一句,他答一句。

这也不能够怪他,自从爷爷奶奶离开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接触过这种类型的关爱了。

石母一方面是喜欢漂亮孩子,另一方面也有点不自觉的心疼。

尤其是上手一摸,这孩子单薄的手腕上都没有肉了,坐在轮椅上瘦骨伶仃的,气都不顺还乖乖地有问必答,心里更是多了两分怜爱。

最后陈觅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可问题在于,他坐着轮椅,根本是逃也逃不开,只能眼神求助严豫川。

虽说是求助,但严豫川还是能捕捉到陈觅眼里残存的两分笑意。

石母回来的正是时候,菜在桌面上还热腾腾着。

小火在豆腐汤底下跳动着,发出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

小石姑娘又是能说会讲的,她挑挑拣拣讲了些小时候玩闹的趣事儿,屋里立马一片笑翻的场景,衬得窗户上的雾气都显得像温暖的象征。

陈觅好久没见过这种真情实感的热闹场面了,连眨眼睛速度都变缓慢了。

酒过三巡,除开严豫川和陈觅两个不喝酒的,酒量最好的居然是石母。

其实陈觅估摸了一下,放在以前,他大约能和石母喝个有来有回。

只可惜现在不行了,容易刺激心脏。他略显不甘心地抿了抿嘴唇,遗憾退场。

石母喝开了,说话嗓门更大了一些:

“我今天去养老院看几个姐姐们排练,那叫一个好。要我说,还是咱们自己的戏听起来带劲。南方那种软绵绵的调子我听不来。”

“还是得身体好啊,小陈快多吃点,看给孩子瘦的。”

陈觅略显无奈,他碗里都冒尖儿了,石母还给他加呢,生怕饿着他一点点。

他真的、真的、真的吃不下了。

饭桌之下,陈觅拿腿悄悄碰了一下严豫川,不动声色地示意他,速来救人。

“……要我说,孙姐她们就是年轻时吃的苦头太多了,老了老了才会得癌症,真遭罪啊,我看了都心疼。”

她提起这个来,一下子从刚才的兴致昂扬变得低落下来。

“哎。”她踢了踢身边正往嘴里塞肉的石老板,“你知道吗,最近还有扛着摄像机的来采访呢。”

“说什么,说什么要拍纪录片。”她努力回想一番那些人的说辞。

“要是真能播出来就好了,说不好还能有人捐点款,万一还有治疗的可能呢?这玩意太拖人了,命啊……”

摄像机?纪录片?

陈觅转头,猝不及防地和正替他收拾盘子的严豫川对上了眼神。

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柳如棋呢?

**

“你跟他们讲,这个场景一定要破。”

“这么光鲜亮丽怎么能拍出癌症患者的不易?不卖惨怎么拿奖?”

柳如棋急得团团转,屋里暖气热腾腾的,蒸得他心干。

之前陈觅拿“住院”当借口,推掉了之前约好的拍摄,柳如棋大失过望。

这就意味着片子少了一个相当有力的宣传通道。

至于陈觅到底是不是真的进医院了,也无从查证。

昔日旧爱和自己的事业比起来,当然是事业更重要了。

更何况这个旧爱从来也没有真正到手过,吊在眼前的胡萝卜又不一定真能成他的。

柳如棋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又伸手去指挥:“跟他们讲清楚,一定要穿得合规。”

“把最旧的衣服拿出来穿,这样才能勾起观众的同情心。”

“穿得这么体面,哪个观众喜欢看?”

屋外,一个精瘦干练的妇女耳朵竖着,显然是在外边“旁听”。

这些屋子隔音都不好,柳如棋的声音一清二楚。

气得她就差跳脚了。

“那不行,我不能干。”

“让我欺骗老百姓,那不能够吗,我平常啥样就是啥样,你们爱拍拍。”

“实在拍不了就出去,哼,我们这儿不欢迎!”

她越听越气,冲进屋里拿了扫把出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拍了!”

“还说什么纪录片呢,我看这不是纪录,是造假!”

老伴儿赶忙抱住她的腰:“哎哟!别动气,动气对身体不好……”

院子内那叫一个鸡飞狗跳。

这还没完,就跟还嫌不够乱似的,屋外又来了个敞亮的声音:“怎么了,今天咋这么热闹?”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石母,和跟在身后替陈觅推轮椅的严豫川三人。

柳如棋还没变聋子,当然也听见外边的喊闹了。

他皱皱眉头,“纡尊降贵”地准备推门出来看情况。

目光却一下子被一个出现在门口的轮椅给吸引住了。

他抹了把脸,第一下还以为自己累出了幻觉。

第二下才确认,不是幻觉,是真的!

这人怎么会坐在轮椅上?他之前的那套说辞,难道,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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