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道:
“很惊讶吗?”
“不放告诉你,我发现你身上除了蓝草的味道,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味道,这人是谁呢?太让人好奇了,在背后谋害太子嫡子,又嫁祸淑妃,下了这么大一盘的局,她也该出来见见人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找到主子?”老嬷嬷终于急了,“你不可能发现,我们做的那么隐秘,你不可能发现!”
李金眼神一亮,她这话其实就是承认了。
他不顾老嬷嬷的挣扎,很快找到了玉沅说的东西。他现在很振奋,跟着王妃查案太容易了。
冷宫有些远,玉沅走的又不快,他们走了一会儿才到。
他们一行人刚到冷宫,永惠宫的宫女珍珠就脚步匆匆地进了偏殿,“美人,他们查到那位了,我们要不要……”
张美人抬手阻止了她接着往下说,她神态自若地放下茶盏道:“我们什么都不用做,这事儿本也和我们没关系,不过是两个宫女的胡言乱语被那对主仆听到了罢了。告诉我们的人,在我没有新的命令之前,全部蛰伏。”
“是,美人。”珍珠知道自己主子说一不二,对她向来言听计从。
因为冷宫里发现了蓝草的尸体,所以御林军特意留了两个侍卫守在门口。
冷宫的院子里荒草丛生,因为到了深秋,都枯黄了,萝藦和鬼见针的种子更是到处都是,显得这处更加荒凉衰败了。
玉沅他们都是矜贵的主子,李金自然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进去,要是这些荒草划伤了主子们就不好了。
他带着两个侍卫拿着刀在前面砍草,玉沅在后面之路。
“王妃娘娘,奴才来的路上让人查了,那个老嬷嬷是先帝爷的刘贤妃宫里的大宫女,刘贤妃和先太后都很的先帝爷宠爱,两人还一同怀孕,只是后来这刘贤妃不知怎么地就被大打进冷宫了,孩子也没了。她自己没几年也死在冷宫了。
您说真是她吗?”
这事儿周鲤不知道,但是太子知道一点,他见前边两个侍卫离得远,就压着声音说:“孤听说是刘贤妃行为不检。皇爷爷才处置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这可就是皇家丑闻了,李金恨不得自己没听到。
“历来被打入冷宫的罪妃,大都没多久就死了。死后上报一声,用草席一卷就处理了,也不会有人专门来查验。难倒她是假死,其实还活着?”太子不确定地道。
玉沅循着味道,带着几人来到了一处很破败的偏殿。
偏殿北边墙已经塌了,整个儿斜倾着。屋顶上的碎瓦掉了一地,火把罩着,能看到里面有很多蜘蛛网。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风从四面吹来,吹得破碎的窗户纸呼呼直响,气氛阴森可怖,要是突然出现一个女鬼,他们也不奇怪。
李金搓了搓胳膊,对着身后两个小太监招了招手说:“去里面看看,找仔细点。”
然后又看着玉沅几人道:
“几位主子,这里看记录是没有人住的。
现在冷宫里只有一个魏贵人,也是先帝爷后宫的妃子,她是在先帝爷归天后,自请来冷宫的,就住在对面东南角的那间屋子。”
周鲤和太子还有太子妃大量了一下周围,这处偏殿周围的荒草都很高,一看就没有人走,要不是玉沅带着,他们很容易忽略这里。
相比这里,李金指的那出宫殿,才像是住人的。刘贤妃要是一直藏身在这里,还真很难被发现。
玉沅累了,背靠着周鲤站着,她很确定人在这里。
果然,一刻钟后两个小太监压着一个老妇人回来了。老妇人穿着粗布衣裳,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被拘着时仪态也很好。
她很镇定,不喊不闹,玉沅看了一眼觉得她们这对主仆性格倒是很像。
事情到这里,玉沅也算功成身退了,剩下的事他们几人处置不了,只能交给乾元帝了。一行人从冷宫分开。
李金带着老嬷嬷和这个可能是刘贤妃的人去向乾元帝复命。太子妃担心儿子,和太子赶在宫门落锁前出宫了。
玉沅实在走不动了,赖在周鲤背上让他背。周鲤今晚见识到了玉沅的本事,心里有些小佩服,很好说话的一直把她背回了未央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