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相恋』
谁用情至深,挚爱不言悔。
你是我穷极一生也没有做完的一场梦。
愿我隐忍流离的苦,为你栽种绝处逢生的花。
只要能与你相恋,赌什么都好。
青丝白雪,苦酒独尝。
夕阳西下魂自忧。
一腔爱恨,一场悲欢。
天上人间,灯火闪闪。
这一世,杨花满头溪边看柳,离愁散尽浮生长久。
这一世,青丝绾起胭脂嫁衣,一生执手心灵相依。
谁言沧桑空花落,怎上心头。
愿沧海桑田日月乾坤,永世陪你。
(一)
元道年间,玄奘取经之后留下的皮囊吸收人间邪恶得以存活,顾此,化身魔化三藏,带领妖魔两界,直逼天宫。
扬言要取下玉帝首级,一统六界。
从此,六界大乱陷入混沌不堪的局面。
众天神天将士齐心协力还是未能化解这场灾难。
后因如来出面,击退魔兵,将魔化三藏元神打散,分别封印在不同的地方。由不同天神分别看管
(二)
元道二年间,酒家村里来个两个陌生人。一男一女,女的算不上倾国倾城倒也算是个清秀美人,男的虽然生的俊俏,却有遗憾,是个哑巴。
那天正好赶上下雨,来的时候,男的为女的撑着伞,湿了自己大片肩膀。那天的雨不知为何,是如此之大。终于找了间客栈,落了脚。男的收了伞放下身后背的行囊,连忙匆匆下楼。女的拧着衣服,雨水湿了半边脸。不一会,男的跑回来,指了指那边,女的探头,噗嗤一下笑出声。原来是让小二准备热水去了。一定又是比比划划,废了不少口舌。
女的拿着新的衣裳,回头对男的说道,“二郎,你好生呆着,不要乱跑。”
儿郎乖乖点头。
二郎看着她的背影,这一刻该有多好。
他要是能说话就好了,一定会轻轻的唤她,哮笑。
什么时候怎么遇见的,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二郎的名字是哮笑给起的。由于自己不会说话,二郎的名字就从她的口里说出来。
二郎,二郎,倒也挺好听的。
那就做你的二郎吧,哮笑。
二郎站在门口,出了神。直到哮笑洗好回来,在二郎面前走了几个来回,二郎才反应过来。
二郎眼里全是温柔,以前的他从来不懂这是什么,后来明白了这叫,爱。
“你也去洗洗吧,我想睡会儿。”
二郎乖巧的点头,为哮笑关好门。两两目光,被夹断在门缝之间。
哮笑,二郎。
如果没有这样的责任,我想带你走遍天下。
如果没有这样的身份,我想和你相爱白首。
直到傍晚时分,二郎端着晚饭轻轻的敲哮笑的房门,可是半天之后依旧没有人回应。二郎的心有些急了,猛然推开房门。匆忙放下饭菜,点燃油灯。二郎慌乱着,有些害怕,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害怕什么。
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哮笑安静的躺在床上,二郎感觉事情不对,快步向前,把手放在哮笑的额头上,眉头紧蹙,滚烫的额头,怕是淋了雨感了风寒。
想大声的呼喊哮笑,却不能发出半点声响。
幸好小二上来送东西,帮忙叫了大夫。
二郎熬好了药,寸步不离的守着哮笑。
哮笑,我多想和你说说话,可是我不能。
哮笑,我多想亲口告诉你,可是我不能。
哮笑,我多想就这样永远,可是我不能。
。
(三)
如果早知道我会害了二郎,我宁愿我们不曾相恋。
二郎不断给哮笑盖着棉被。意外间,发现哮笑的脚好凉。二郎小心翼翼的把哮笑的脚放在自己温暖的胸前。
不知道过了多久,哮笑醒了。夜已经深了。整轮明月,圆的通亮。二郎却是浑身冒着冷汗,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哮笑起身,抱住二郎。这是在习惯不过的习惯了。
和二郎相处大概已经有半年了,不知道二郎得了什么毛病,每每到了月圆时刻,浑身就冒着冷汗,不疼不痒,只是二郎会浑身无力。
二郎看哮笑醒了,终于松了一口气。最后一根弦彻底断裂。身体如死泥,瘫在哮笑的怀抱里。
油台里的油光微微弱弱,哮笑一呼一吸二郎都感受的认认真真。长长的睫毛埋进二郎的头发里。有一点皂角味道。
哮笑一字一顿的说道,“二郎,你是不是喜欢我?”
窗外的树枝敲打着窗框,发出啪啪的声音。
当然房间里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的声音,哮笑自己嘲笑了自己一下。估计,二郎什么也没听到。
却在下一秒,二郎用尽力气,回抱着哮笑,哮笑背后一颤,油光就快燃尽,哮笑慢慢在二郎的脸上亲了一口。
粉扑扑的笑脸,娇羞的抱着二郎。
“二郎,那我们就在一起吧,成亲生子。”
二郎目光顿了一下,这是哮笑看不到的顾及。最后嘴角一笑,奋力点了一下头。
能与你相恋一场,性命又能算做什么。
能与你相恋一场,耗尽生生世世也罢。
(四)
用我三世因果,换你一生对错。
不求回眸擦肩,携手沧海桑田。
只愿有生之年,与你相恋一场。
哮笑和二郎果然就在这里住下了,买了一间茅草小屋,地方不偏不正,却也是一番悠然自得。这是个酒家村,到处弥漫着甘甜的酒香。哮笑是个画师,有着一双妙笔生花的好手,笔下的画栩栩如生。二郎每日就负责帮忙磨墨,晒画,调色,很快两人就在小村子里热闹起来。大家无不认识。
哮笑对着二郎呆呆的说,等在过一段时间,攒够了银两,咱俩就成亲。
二郎只是不能说话,俊郎的外表温柔的看着哮笑微微点头。
哮笑不知道,二郎心底的秘密,不知道二郎走进了深渊。哮笑更不会知道,一场巨大的阴谋正等着哮笑步步靠近。
泯灭一生繁华,归入那尘埃之下,一季轮回变成枯沙,叹息不尽徒留牵挂。
很快,哮笑的画变得人尽皆知。村里的人来找哮笑作画的越来越多。
日子本应稳稳的前进,只是一切在找不到二郎那个晚上发生了变故。
那晚,哮笑做好了晚饭,去叫二郎吃饭却发现二郎不在房间。
哮笑提着灯笼,月黑风高夜,到处寻找。
未果,失魂落魄的回来后,才发现二郎已经回来了。
一把抱住,二郎,紧紧的。
二郎也用同样的力量回抱住她。
“二郎,你想不想开口说话呢?”
二郎愣了一下。哮笑似乎感觉到二郎那种渴望。便打趣道“我会找到绝世神医,治好你的。”
二郎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开口说话,也知道,这并不是凡人能医好的。但他不想伤害她一腔热血。
只要她愿意,就由着她吧。
也许,只是还没有那么爱着对方。
也许,还是互相猜忌。
哮笑没有说,自己去哪了。
二郎亦是如此。
(五)
来世你可愿意等飞雪白发,娶我回家,许我一世年华。
一日一月一年,无声无度。
从那天以后,哮笑不在画些杂七杂八的了。开始画起了美人图,村子里的姑娘们都来找她作画。哮笑也不在用平日用的宣纸了,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纸,也不让二郎碰,也不让二郎看。画好了,就让姑娘们拿走。
哮笑也发现,最近二郎经常外出。哮笑也从来不问。二郎也从来不解释。
直到那一日,又是大雨滂沱,村子里又来了一位姑娘,跌跌撞撞,没有伞。
被外出的二郎看见,好心收留,捡回了家。那姑娘见二郎生的俊俏,一见倾心。
哮笑在家做好了热腾腾的饭菜,欢喜的推开门,却看见,二郎为另一个女子撑伞,湿了大片肩。
哮笑的表情有些僵硬,“姑娘?你是?”
那姑娘生的娇小,女子见了都会怜香惜玉,何况二郎见了。
“我叫,月儿途经此地,是这位公子好心收留我。”
二郎连连点头,收了伞。哮笑尴尬的笑了一下。
“二郎,王家小姐叫我过去画像,饭菜已经做好,你们先吃吧。”
哮笑回身去取伞,二郎一把拉住他,自己要撑伞,哮笑打断他的忙碌。
“二郎,王家小姐说了,不准男人靠近。”
语尽,哮笑撑着伞消失在雨色之中。
二郎的胸口似乎有些压抑,说不出有些什么滋味。月儿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想想自己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顿饱饭了,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二郎。
二郎指了指饭菜,示意她去吃吧。这个时候,月儿才知道,二郎是个哑巴,怪不得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
月儿刚想回头说什么,只听见身后扑通一声。
二郎直立立的倒在雨中。月儿眼角暗藏笑意。拖着二郎,进了屋子。
月儿,郭月儿。
郭员外家的女儿,酒家村最大的买家。
郭月儿早就知道酒家村里来了两个人,早就倾心二郎已久,后来打听到二郎还没有和那个女子成亲,心下窃喜良久。
我们不过都是可怜人,在爱情里面左右徘徊。
(六)
哮笑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平日里二郎都会来接自己,今日哮笑一个人笨重的背着画箱,拿着湿漉漉的伞,推开门,发现饭菜根本没有动。屋内也没有点灯。
带着疑问,一步步推开门。点起油灯。
脸色苍白的看着睡在自己床上的两个人,□□。
哮笑手中的画笔咣当一下,铺了满地。
身子有些颤抖。
那些画纸散落出来。
二郎被惊醒,惊愕的推开睡在自己胸口的月儿。一把拿起地上的衣服,快速的穿上。
来到哮笑的身边,空洞的看着哮笑。二郎想伸手去抱她,哮笑步步后退。
二郎咬着嘴唇,缓缓的低下头。
目光却看到那画纸。然后缓缓抬头,看着哮笑。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她。
哮笑不明白,二郎为什么会这样看着自己。
二郎缓缓俯下身子,颤抖的拿起画纸,愤怒的将画纸撕碎,狠狠的一扬,那些自己真爱的画纸,碎落在自己的眼里。
哮笑点着头,强忍着心里的苦,眼泪还是夺眶而出。
“二郎,既然你喜欢她,好,我可以给你们让位。”
说完转身,战战兢兢的走出去。
二郎胸口似乎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住,甚至不能呼吸。本想伸出手,去拉住她。
却看见那些碎片的画纸。
最后还是半步未移。
二郎慢慢蹲下身子,拿起那些画纸,无声的哭了出来。
床上的郭月儿已经醒了,什么也没说的慢慢穿好衣服,走到二郎的身后。
从背后环抱住二郎。
“你还有我,二郎。”
二郎本不想回身,本意不是这样的。可是身子却不受控制的回身,抱住郭月儿。
郭月儿把长长的睫毛埋进二郎的头发里。这次,没有皂角的味道。
二郎的意识渐渐的模糊起来。耳朵里不断传来,“二郎还有郭月儿。”
(七)
哮笑不知道这其中的误会,哮笑也不知道,二郎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
两颗彼此炙热的心,越是想靠近越是互相拍打那份柔软,最后变得体无完肤。
错生生的两端,我们彼此站成了岸。
和你擦肩而过的遗忘,成了我一生的惊涛骇浪。
天庭开始了研讨大会,发现了之前逃跑的魔化三藏一缕元神。原来就在那酒家村。
不过事情已经演变的太过于复杂,不能直接派兵,会伤害到民间百姓。
嫦娥主动请面,愿意当一次说客。玉帝允了。
嫦娥找到哮笑的时候,哮笑坐在湖边,月色有点血光。一点点变圆。
哮笑嘲讽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