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件的结果摆在她眼前的时候,她却觉得浑身疲惫,异常烦躁,一切都糟糕透了。
陵容懒洋洋地往后挪了挪椅子,站起来拿着杯子敬邓布利多:“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您的算数学得真好。”
盛满南瓜汁的杯子被放在了桌面上,陵容在一众斯莱特林的注视中走出了礼堂。
在霍格沃兹呆了近一年,她自己也说不出有什么新奇的感受。似乎得到了一些,又似乎一直在失去。
不过也不能说毫无收获,至少,她知道了在她心目中如师如父的斯内普也有在意的人。
她告诉自己,她过界了,她并没有资格要求斯内普像那些令人羡慕的父亲一样在意她一个人。
她不断地告诫自己:我应该知足,我不能奢求过多。
“我从不知道你还会做出这么鲁莽任性的事。”
陵容没有立刻回答斯内普,把脚下的一块小石子踢进了湖里,看着涟漪散尽才说:“那是你不了解小孩子。”
“暑假有什么打算?你的魔药已经熬好了,我放在了你的柜子里。”斯内普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如常声音。
“嗯……我想去美国看看,我不想在霍格沃兹呆了。” 陵容兴致缺缺地说。
斯内普走近了几步,和她并排站在湖边说:“现在学太早了,过几年再转学。”
瞧瞧,他连挽留都懒得说。
哈利的出现结束了阴险狡诈的斯莱特林给霍格沃兹带来的长达七年的阴霾和怨愤,大难不死的男孩的光环上再添校园明星的光环,你那么关注他,只担心他好不好,不应该觉得自豪?还来这儿做什么?
她想宣泄她的不满,但她的理智告诉她,她不应该说这种话,他没有资格。
斯内普又问:“我记得你从不在乎那个学院杯。”
“当然不在乎,在看到你随随便便扣分之后,很难相信学院杯的公正性。而且,你可以随意加减分数,别的教授同样可以,我实在不能理解这个学院杯有什么意义。还不如魁地奇比赛有意思,输赢各凭本事,一盘定胜负。”
斯内普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但又觉得自己在这一年的表现很难让人相信,于是语气硬邦邦地辩驳:“学院杯大体上还是公正的,我扣分也只扣个位数,并不多。”
公正?意思就是哈利得到九十分是他应得的?她得到八十五分也是她应得的?她拿到多少分取决于大难不死的男孩需要多少分?
被压下去的烦躁再次涌起。
“公正在哪儿?”陵容故作疑惑地问,但又很快地做出一副了然的样子用马尔福那种讨人厌的慢悠悠的拖长了音的腔调说:“哦,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的宝贝哈利·波特入学了,他终于睁开了那双老花眼,看到学院杯长期以来存在的不公正情况。伟大的校长为他的男孩造势,吝啬到不肯提前一两分钟修正最终的分数,用高超的算数技巧故意羞辱一群阴险卑鄙的斯莱特林毒蛇,还是说玩弄和惩罚恶毒学生的心态是这位伟大的白巫师的小小趣味?”
她顿了顿,没有回过头去看斯内普不用猜都知道很阴沉的脸色,继续嘲讽:“纵容斯莱特林这么多年,高高捧起再狠狠打下来。我绝对相信这会让斯莱特林和其他学院之间的矛盾和冲突升级。这就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最伟大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期盼的霍格沃兹吗?一个满是歧视和分裂的霍格沃兹?如果学院杯重要到扣掉一百五十分就要遭受校园霸凌和冷暴力,那为什么不能公正、详细地制定加分减分标准?”
斯内普蹙眉不语,却用带着惊讶的目光看向陵容,原谅他从来都不知道这是个牙尖嘴利的女孩。
“院长,您的厚脸皮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值一提呢。”
没听到斯内普发怒的声音,陵容失望地踢了一块石子进黑湖,自觉没什么意思,转身离开。走几步看到树篱上面露出来了一小半金毛脑袋,走到树篱附近时恶狠狠地威胁:“下次再敢偷听,就把你扔进禁林里喂八眼巨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