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冰凉，鹿小星移开视线，低头对上钟昱，他小脸期期艾艾的，像是知道现在的身份不适合跟着鹿小星。

鹿小星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再抬头对上厉项歌时，刚才凝滞的空气像错觉一样。

相较于开始，厉项歌出现的频次低太多。

话更少了。

他的眉间出现淡淡的竖纹，嘴角崩着，如果以前是显而易见的憎恨，那么现在，是鹿小星读不懂的情绪。

鹿小星有很多疑惑想问厉项歌，两次回到前世，冲击感像快速充气的气泡，卡在胸腔，他想等它极速膨胀炸掉，如果不留痕迹，那他就可以回到从前一样。

可它偏偏就在这，一次次提醒他，它依然还在。

钟昱、廖朗、林兮，这三个一同去过前世的乾鹰三卫，默契地垂着眼，突然都对急救室的地板感兴趣了。

厉项歌不走，不说话，就盯着他。

鹿小星心里低低叹了口气，率先打破沉默，“你也回去了？”

上次没来得及问，厉项歌一眨眼就不见了。

厉项歌沉默一瞬，点点头。没解释他与旁人不同，不是回到前世身体，而是神识跟着鹿小星。

所以看到更多前世他不知道的事。

鹿小星从怀里掏出记事本，它变得更小了，只有他半个手掌大，翻了翻，多了三个字的记录。

玉白关。

“海青关、玉白关，是这两次回去的地方。”鹿小星看大家，没有特殊回应，大家都不清楚是否有玄机。

“丁毅也许知道。”鹿小星看向廖朗，这里只有廖朗同丁毅今世见过面，他们同在冥界，查探更方便。

廖朗头垂得更低了。

别说他回冥界找不到丁毅，能找到他也不去，躲还来不及。

鹿小星与廖朗心有灵犀，不知道原因，但看得出来他不想去。

看来只能求助厉项歌。

“王爷，海青关、白玉关这里是什么玄机，您是否已经参透？”

“并未。”厉项歌吐出两字，凝视着鹿小星的视线格外专注。

鹿小星垂下视线，右手抱着左臂，食指间或轻轻在左臂敲击。

这是他前世思考时无意识的习惯动作。

厉项歌眼中有一丝流光划过。

鹿小星，与前世越来越像，尤其是眉眼，已别无二致。

“王爷，您可有办法，帮我见一次丁毅。”

记事本是丁毅的，他是缘起。

鹿小星迟迟等不到厉项歌回应，知道他有办法，但一定是违反了他们的规矩，顿了顿说，“见到丁毅，也许可以同他再次回到前世。王爷到现在难道不疑惑，凭借我们之间的感情我怎么可能会害你？”

厉项歌的眼神如冷电青锋，射在鹿小星脸上。

鹿小星以为是触犯他的逆鳞，又纠正道，“凭借小公爷和王爷您的感情，小公爷怎么可能会害您？这里一定有隐情，难道您不想查清楚？”

钟昱小声提醒道，“您就是小公爷，小公爷就是您。”

廖朗拍了拍钟昱的头，让他把嘴闭紧一点，现在需要他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不知道又哪里惹了厉项歌，他觉得气氛更冷了。

虚握着拳头，鹿小星抵着下唇咳嗽一声，打破僵持的气氛后，语气放得更缓，“丁毅一定知道比我们更多，他给阿朗烧过那么多次纸。”

廖朗：听我说谢谢您，小公爷。

厉项歌眉头微松，被鹿小星最后一句话说动了，“好，我带他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