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哪里迟钝,玉离经你别走,你回来给我解释清楚!
到底还是没在玉离经口中得知我哪里迟钝,后来我到西煌佛界游历后,又兜兜转转辗转好几个门派,最终落根于德风古道分支一笔春秋,在这里进修许久,彻底入了儒门。
在那之后,我时不时和玉离经通信。信里他说他认识了一个好友,是儒门圣司墨倾池,感觉我一定会对这种剑术高超的人感兴趣,有空介绍给我认识,并问我在一笔春秋过得如何,可有认识什么有趣之人。
啊……有趣之人?
我想了想,挥笔急写,把一笔春秋所有人的名字写了上去。
另一边。
收到回信的玉离经,展开厚厚的信件,只看到一堆人名,以及每个人的工作职位。
……为什么能把信写得像是卧底回报工作的报告?
他无奈笑了笑,将信件翻到最后,终于看到明却愁的留书。
[有趣的定义是什么?如果以你为例的话,那整个门派无甚有趣之人,啊……不对,还有一个公子笑纳。作为儒门之人,毒舌程度简直令我咋舌,若你有机会遇见,可不要跟他说话,更不要说你认识我,因为他非常讨厌我。
至于讨厌我的原因,大概是我总是听不懂他说话吧。
另外系雪衣远游回来,给我带了一罐茶叶,我尝了还不错,什么时候见面,我把茶叶带给你。
以及,上次说帮我想诗号,想得怎么样了?
明却愁笔。]
八采儒鹤·系雪衣吗?
玉离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盯着那三个字,久久沉思。
“哇,一脸沉重,在想什么?”云忘归从他背后探出头,只来得及看到信件末端的‘明却愁笔’四个字,信件就被玉离经收起。
“无事。”玉离经神色淡淡,惯常的笑容没出现在脸上,看起来有几分冷淡。
“明却愁的回信?写了什么?”很少看到玉离经不笑的模样,简直让人不习惯。
对于明却愁此人,他一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让玉离经面上出现这样的神色。
传闻是玉离经未婚妻的人……虽然玉离经本人并没有承认过,但他同样没否认。云忘归何等老江湖,怎么会看不出玉离经对此人有意,他身上甚至还有那人赠与的玉坠,不过就不知道对方态度如何了。
“吾只是在想……系雪衣是个怎样的人。”玉离经沉思片刻,问云忘归:“你见过对方吗?”
“八采儒鹤·系雪衣?”云忘归对这个名字不陌生,毕竟对方在儒门相当出名。他眼神一转,坏心眼的说:“西儒青年才俊,听闻容貌颇为英隽。”
玉离经一脸淡定,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闻言反而笑了出来:“她不是在意外貌之人。”
如果光凭外表就能吸引明却愁,那他自不必如此发愁。
不过能和她关系这般好的人,一定有对方的出众之处,他一定要再问问。
玉离经想着,抬步向房间走去。
“离经?喂——玉离经!”眼看对方越走越远,云忘归叫了好几声,他都没反应,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他摇摇头,“恋爱中的人啊。”
4.
再次收到回信的我,看见第一行写了诗号,还不错,就是那个明道千载怎么回事?这不是玉离经的称号吗?
算了,不用在意,我接着往下翻。
他对系雪衣感兴趣?
我挽袖磨墨,开始写回信。
不久,玉离经又收到了明却愁的信。
他打开一看。
……还是那种像做工作报告的风格,满满三页纸,写得尽是系雪衣出名的事项,顺便包括了他的身高外貌与剑招。
很好,还是她的风格,一点都没异常。
信件的最末,惯常写了她的回复。
[你上次说的书我看了,很有意思,不过我觉得闲书还是少看为好,情情爱爱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是说为什么你最近回信都在问别人,你要过来一笔春秋作客吗?那我很欢迎,什么时候来?我好把戒指还你,哦,还有茶叶。
明却愁笔。]
果然还是迟钝,还戒指?怎么能给她机会。
玉离经磨墨写回信。
一段时间后,我收到玉离经回信。
[总是忙于学习也是无趣,偶尔放松一下不是挺好的吗?吾许久未见你,甚是挂念,亦担心你和旁人能否相处的好,如果有什么人际交往上的难题,可以写信来问吾,吾一定为你解答。
茶叶吾心领了,但是玉戒是母亲给你的礼物,对你吾意义非常,若不弃嫌便留着吧,毕竟吾非常喜爱你赠吾的回礼,不想还你。
玉离经笔。]
嗯?他那么喜欢那个玉坠么?令人意外呢,平日里也没见他有什么喜爱的东西。
意义非常,指的什么?友情的证明?
我一头雾水,不过除了这个解释,似乎没什么其他的可以联想。
算了,作为朋友不好夺人所爱,他想留着就留着吧。
后来我们常常书信往来,却一直因为双方的事情忙碌,没有见过面。
如他所说,他帮我解决了不少人际交往上的难题,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按照他的方法回复别人,别人的反应都是一言难尽的样子,是说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那么难相处?
并不知道自己无形中拒绝了许多桃花的明却愁,今日依旧单身。
不过后来有奇怪的传闻,说我早就和别人有了婚约。这到底又是哪里传出来的谣言……
算了,有这个谣言没什么不好,没人打扰,我更能静心练剑了。
将错就错的我没有否认这个消息,公子笑纳对此嘲讽了一声。
“木头就是木头,永远不会开花。”
……这人,欠打吗?
什么叫做木头,我很聪明的好吧。
朝公子笑纳翻了个白眼,我惯常在书信里吐槽他难相处。
玉离经回信劝说我,要好好和同事相处,有空可以找掌门庭三帖喝喝茶,聊聊武功。
嗯,非常好的建议,我现在就去。
时光飞逝,后来我听闻玉离经做上了德风古道的主事,刚好我此时无事缠身,想着也该和他见一面,便和掌门打了声招呼,前往德风古道见旧人。
5.
荒山古峰,鏖锋依旧。
原是挚友的两人,如今只剩剑锋相对。
“清锋鸣道定千秋!”
“神锋·极一!”
双剑交错的一瞬,剑尖欲入圣司胸口,此时——
“九霄涤锋破万境!”
一道剑光插入,快似惊电,势如狂涛,强撄圣剑锋芒,邃无端因此而退。
急踏的脚步声迅急上前,揽住圣司后退的身形,淡淡的墨花香气,清圣卷儒风,一扫魔氛。
我连点圣司身后几处大穴,为他止住伤势,才抬剑对上面前手持圣剑之人,喝道:“何方霄小,伤我儒门之人,该死!”
正欲上前,怀中的圣司揪住了我的衣领,止住我动作。
“他受魔气所控,非是本意。须要注意他手中圣剑,以擒抓为要。”
啊?这个时候还要抓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对面那个人拿的是德风古道的圣剑没错吧?
我一头雾水,看看圣司,又看看对面准备打过来的人。
“算了,先听你的,抓下再说。”到底是认识的人说的话占了上风,我松手让他站好,手中长剑一挥,招式再提。
“澄心荡世净锋尘!”
“宵风·鸣雨!”
几番交接,我察觉到他手中圣剑受日轮所激,威力更盛,当下下了决定。后退两步一把抄过圣司手上的剑,一震尘嚣,双剑并行,左手缠斗封住身形,右手进攻尽逼生死。
数招过后,我挑落他手中圣剑,持剑刺入他身躯,封住了他的经脉。
经脉受我所制,他一时身形停止,圣司趁机上前,一把打晕了他。
这才算是彻底功成。
放松了下来,圣司捂住胸口,血渍点点喷落地面。
“你没事吧?”我抱住怀中陌生的剑客没法行动,只能看他踉踉跄跄的靠在树上,开口慰问。
“无事。”他深呼吸了好几口,压下了伤势,环顾四方,“圣剑还需收回……”
我这才想起还有一把剑要收回,跟着他的视线到处看,却没看到圣剑。
啊……剑呢?刚才我是往哪个方向挑飞的?左边?右边?
墨倾池大概心有见定,没找到剑也不意外,反倒立马冷静了下来,抬头看向我:“吾方才未来得及问,你是……?”
“一笔春秋,昭心天证·明却愁。”完了,把圣剑搞丢了,这下不好交代,我叹了一口气,把怀中的人又往上抱了抱问:“现在怎么办?这个入魔的要怎么处理?”
明却愁……就是主事挂心的那个人吗?
他沉思片刻,回我一句:“先回德风古道再做打算。”
“只能这样了。”是说两个伤者,我是要怎么带回去,头痛,“要不我把你扛在右边吧?”
我诚心建议。
墨倾池一头黑线的拒绝了我的建议。
最后还是一只手扶着圣司,一只手扛着名叫邃无端的剑客,像是个合格的搬运工一样把他们一起带回了德风古道。
*
德风古道,看见我带着两个伤者的儒生,大为失色,连忙指引我到客房。
后面来了一个看起来非常眼熟,好像很多年见过,只是黑发变成白发的剑客。他提招驱散邃无端身上魔气,并从我们口中知道圣剑失落的消息。
啊,是说这个人……
不就是送玉离经给他父母抚养照顾的人吗?所以离经来德风古道就是为了寻他?
对方似乎也认出了我,淡淡道了一句:“好久不见。”
我点头,更是迷惑地问:“你……原来是昊正五道的尊者。”
“嗯。”他没有否认,后来又提点一句:“勿要对离经说起。”
神神秘秘,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
完全弄不明白先天高人思路的我,点点头算是答应。
墨倾池伤重,邃无端昏迷。我夹在这里像是个吉祥物,随便摸了个角落坐下,顺便和周围的儒生打招呼。
作为德风古道支部的一笔春秋的成员,他们对我的态度极好,不但给了茶还给了我点心,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看起来好像在围观我,那眼神,仿佛见到什么传说中的人物。
……所以为说搞不懂德风古道的人,到底在搞什么神秘。
“圣司!”门外的人急急踏入,一抬眼,率先看到和墨倾池面对面对瞪的我,神色一时愣住。
“却……却愁。”他似是不敢置信,不自觉往我的方向走了两步,很快又在墨倾池揶揄的眼神下收敛情绪,冷静下来,“好久不见。”
“啊,是离经吗?”我上下瞧了瞧他,比以往变得成熟了,雍容华贵的主事打扮,要不是他先叫我,我还不敢认。
我笑着招手,“好久不见,你变得有威势许多。”
“你啊,还是这般爱开玩笑。”他上前,瞧了瞧我手上的玉戒,笑得更深,“你将吾的信物保管的很好。”
嗯?这个戒指吗?
我抬手看了看,想起什么,问:“我的信物呢?”
“在这。”他从领口拽出一个细细的绳子,上面正是我以前赠与他的玉坠。
周围忽然响起一阵倒抽气声,我抬首看去,才发现儒生们都没散开,反而围在外面看戏。
……有啥好看的,是没见过一笔春秋的人吗?
我回过头,对玉离经说道:“你们这里是很少人光顾?”
不然怎么一副看到奇景的样子。
“哈,要看来的人是谁啊。”玉离经转头,好脾气的对周边人摆手,“很闲吗?需要吾给你们安排点事情吗?”
周边的儒生坏笑着一哄而散。
周围清净下来,玉离经总算想起了正事,和墨倾池交换起情报来。
据墨倾池所说,他在席断虹墓前感到一丝魔气,顿察觉邃无端可能受背后阴谋者所控,前往寻找邃无端的时候,看到他和恨吾峰对上,为了阻止魔气影响他更深,所以和他有一场战斗,再之后,就是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