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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罗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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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分别时,衡太素带着罗喉尸身离开。

再见时,罗喉带着昏迷不醒的衡太素出现。

若不是时间不对,黄泉真的很想问一句你们两个到底在搞啥?

*

“嗯,头好痛。”我撑着身体,从柔软温暖的床铺间爬起来。

这是……

薄薄天光洒落在房内,视线中皆是陌生景色。烟蓝色的绸缎床帘,掌下的木纹床柱触手光滑无暇,房内点着一炉轻烟,渺渺随风摇曳,散发宁神香气。更远处是错落有致的木色窗沿,镂空设计将窗外风景尽收眼内。独木梨花于院中开放,似真似幻,雅致绝伦。

这是哪里?

记忆中最后的画面,是罗喉在我面前睁开双眼,手中碰触的皮肤逐渐温热,他反手握住了我的指尖。

——等等,罗喉?

总算有些回过神来,我抬起手,看自己的指尖,干净洁白,没有一丝血渍。

“是梦?”但此处确实不是我所熟悉的地方。

掀开被子,我从床榻上翻身而下,侧身取下床头挂着的逆浪,反手别至腰后。

不,不会是梦。

那大概是被谁带到这里来,会是谁?

我在这里,那罗喉呢,他又在哪里?

昏迷前最后一幕……到底是……

房门推开,一个意外之人来到:“衡太素。”

我抬起眼,引入眼帘的人的人桃衣秀美,温婉眉目,别带一丝忧愁。

“你……你醒了。”她挥袖一言,缓缓走入内来。

“是你,”我闭目沉思片刻,心下是意外又不意外。意外的是她如何将我带到此地,不意外的是指点她前来天都的人,能力卓然,“我怎么会在这里?武君呢?”

“是武君带你来此。”君曼睩一一解开我的疑惑,轻声道:“他,正在和主人交谈。”

主人?好奇怪的称呼。

懒得想更多,我并不想承这人的情,往前几步,擦过君曼睩肩头。

她回身拦住我,“你要去哪里。”

“离开。”我自顾自的绕过她的手臂,脚步不停地道:“事情已经结束,我也该回到自己的生活。”

她怔了一怔,从我的话意中了解到我并不打算再见罗喉,眉间略显疑惑,在我身后问:“你不回天都吗?”

回去做什么?

我又为何要回去?

连日以来,我已经做了太多,不像我自己会做的事情。

我脚步停止片刻,以一种过分从容且冷淡的语气道:“我非天都之人。”

非是天都的人,自然不该回天都。

一句话自窗外传入,语气一如平时,“你确实非天都的人。”

不知听了多久的人出现,依旧是双手背负身后的姿态,神色冷冽,缓缓踏入门内,锐利的眼神,似要穿透人的心底,让人不敢直视。

“你是吾罗喉的人。”

别开目光,我的视线落在房内摆放的精致长桌,零落的碎花飘曳其上,雪白的色泽如月光。

罗喉看了君曼睩一眼,她轻轻欠身,退出房内,顺便关上了门。

木门随着吱呀的声响,门外光束在我掌中化作丝线,最终消失。我闭上眼,掩住眼内复杂纷繁的神色,往窗口走了几步,耳后的发饰随着动作细碎作响,我扶着窗沿,压下声线。

“武君似乎误会了什么。”唇瓣微抿,好一会才重新开口:“我不记得自己曾效忠与你。”

罗喉依旧站在原地,窗外的风吹起桌上的碎花,落在窗边的人发上。光华朦胧,雪白与墨色交缠,沉静的眉目,有别以往,“想不到你会有逃避的时候。”

像是被他的话打乱了思绪,唇间声音忽而轻缈。

“我也没想到。”

本应该是过客的人,本该是游离江湖的人,一开始就不该相遇。

就算相遇了,也该在动心之前,及时抽身。

那种遗憾,不及挽留的痛苦,无能为力的时刻,不想再经历,也不能再经历。

“你说得没错,我太天真了。”

天真的以为我能轻易放下。天真的以为曾经平常的过往,在失去后不会变得刻骨铭心。天真的以为我能看破。

天真的……以为我能掌握自己的心。

这番话,让罗喉一时安静下来。

接着,脚步声逐渐靠近,停在我身后一步远的地方。他抬眼与我看向同一片风景,淡淡开口。

“吾不讨厌你的天真。”

“我开始讨厌。”冷淡的语气开始逐渐认真。风吹起长发,漆鸦般的发丝向后拂去,“遇见你,我变得越来不像过去的自己。”

丝丝缕缕的长发起扬又落,微薄天光下的剑客,眉目如寒玉映纱,缥缈而不着半点尘意。

“你要如何变回过往的自己。”黑色的发丝擦过手背,没有一丝重量,轻轻来了又去,留不下一丝痕迹。罗喉低头向眼前背影,晃动的银饰,藏在发间闪着流溢的光,“离开吾,自欺欺人。”

他的语气很微妙,居高临下的傲然,惯常直入主题的锐利,让人心神一凛。

无声沉默片刻,我轻声开口:“与你无关吧。”

布局雅致的房间之内,摇曳的轻烟温柔舒展着。

“吾说过,要你见证罗喉之路。”再次响起的话,似铺天盖地的罗网落下,不管其中的人如何挣扎,亦牢牢紧缚。

扶着窗沿的手一紧,我低下头,任由长发覆盖住脸颊,“罗喉之路,我已经见证过。在你死亡的一刻,约定就已结束。”

“尚未结束。”他说。

“结束了!”

我睁开眼,语气恢复平静。收回扶在窗台上的手,转身往一边走去。

“衡太素。”

落在我手腕上的手掌,阻止了动作。

第一次,罗喉逾越了彼此划开的界限。

冰冷的,仍在收紧的力道,站在身后的人,并非我的错觉或梦境。

从手臂到指尖,接触的每一寸,似乎都在微微的颤抖着。他掌间用力,我被迫侧过身去,双目印入眼前人的身影。

一直不敢去看,不敢碰触的人,真真切切的在眼前,鲜活的令人心头隐隐抽痛。

“吾说了,尚未结束。”

我看着近在眼前的人,鲜红如战火,暗沉似烈阳,不见任何光亮的深邃双眼,熟悉又陌生。

“武君……”我不自觉唤了一声,顷刻又回过神来。想后退,却碍于腕间紧握的手而无法行动。冷静片刻,才重新开口:“事到如今,说这些已经无任何意义,见证与否又如何,能改变什么?不过是无用的纠缠。”

他是武君罗喉,从始至终,都不该与衡太素有任何关联。

“吾有给你决定的权利吗?”罗喉的语气很平稳,好似我此刻的心绪,坚决的话语,都无法影响他一样。他微微垂首,眼帘半阖的注视着我,“是否有意义,该由吾决定。”

“……对一名女子纠缠不休,便是武君罗喉的气度?”我侧过脸,紧抿着唇,强迫自己开口,“若非我太过熟悉你的为人,我也许会误会你对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是。”

……

嗯,我方才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有些愕然,我瞪大了眼睛,极为失礼的瞪着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罗喉眼神冷静,仿佛方才说的话不是从他唇中吐出的一般,垂目静静看我,再次开口:“不相信?”

……

等等,让我冷静一下。

方才听到的话一定是我的错觉,我还没睡醒,是做梦。

没错,是错觉。

罗喉怎么可能会说这样的话,他看起来分明就是感情绝缘体,这辈子绝对不会和任何人有所交集的存在。

我正想说什么,他忽然收紧了手间的力道,往自己的方向一拉。我的头磕在他肩膀,还来不及抱怨,接着感到冰冷的温度扶上我的发后,熟悉的气息缠绕过来。

——

我的思绪瞬间陷入一片空白,怔愣的看着近在眼前的红色发丝。

无法准确的形容这是一个怎样的吻,太突然,突然的让人无可防备。

从未发现自己的温度竟然那么温暖,微凉的碰触,似落在唇间的雪水,带着被融化般的湿润气息。

呼吸里都是对方的味道,抵在掌心的盔甲坚硬而冰冷,真实的提醒我此刻两人距离。我甚至不敢挣扎,任由对方的指尖张开,深入发丝之内,微微按压着发间星仪挂饰,细碎声响随着拨动在耳旁交击不停。

唇间的力道很快松开,他抬指一扣,银色发饰落在他掌中。

“你——”我快速后退,腰间长剑撞到墙壁,抬手捂住自己的唇。

他双手负在身后,声音低沉沙哑,目光落在我身上,“现下这付神情更适合你。”

——你有病啊!

我伸出手,指指他,想说什么一时说不出口。当下只能张唇又闭,闭了再张,始终没声音。

有人会做这种事情吗?

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情吗?

什么思绪,什么反驳,什么离开,都在他不按常理的行动中化为乌有。

是,我是随口说过喜欢他之类的话,但我当时根本没觉得他会当真。

有一百句不礼貌的话想说,愣是一句没说。

我闭紧嘴唇,深深呼吸一口,转身翻出窗口,落荒而逃。

2.

月色清冷,照亮琼花轻绽,玉叶如剪。

我坐在小院湖边喝酒,冉冉的水流,倒映出一张苦大仇深的脸。

黄泉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视线落在我旁边几坛酒壶上,极为自然的上前,拿走一坛拍开。

“安怎,心情不好?”我斜睨他一眼,语气说不上多好。

“说别人之前,最好是看看自己的脸。”黄泉坐在我身边,喝了一口酒,“你做了什么?”

他指的是罗喉复生这件事。

说起来为何他会复生,我比黄泉更莫名,甚至更受到惊吓。

是说没几个人看到诈尸会觉得不惊讶的吧?

我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还以为自己见了鬼。”

黄泉喝酒的动作一顿,不知怎么的开起了我玩笑:“所以那时候……”

“闭嘴!”我没好气的喝止他道出真相,抬手将酒瓶在他手中碰了碰,“喝酒,少说不开心的事情。”

被罗喉忽然诈尸吓到昏迷什么的,最好是这辈子都给我埋在心里,不准翻出来。

酒坛在空中重重一碰,透明的水渍溅出,落在双方衣袖上。

比起我,黄泉大概心思更复杂。

想想也是,好不容易报了仇,结果没过几天仇人再次复活出现在面前,是谁都会心思复杂。更何况,当时短短一面,面对分明大仇得报的黄泉,他面上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丝轻松,反倒更显沉重。

人的心就是那么复杂,复杂的让人无所自问。

我望着月色,问他:“你要离开?”

“嗯。”毕竟同僚一场,虽然只是虚假的同僚情,不过他并不讨厌这个性格洒脱的剑客,走之前仍旧选择来见对方一面,“吾打算回月族。”

“是吗?”我眼眸微动,倒不是不能理解他,我之前也想跑来着,便含糊道:“原来你是月族的人。”

黄泉斜睨我一眼,冷冷笑了声:“你知晓月族?”

……

我没好气的踹他一脚,“喂,人艰不拆的道理你不懂吗?”

不知道月族怎么了?谁规定人在江湖就要什么组织都知道的?就不能偶有例外?

他嗤笑,将手中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低头看我。

“你呢?”

“谁知道,随波逐流吧。”

我啧了一声,倒是真的想走,那不是没走成。都怪罗喉突然来那么一下,整得我现在进退两难。

“哈。”他不问更多,转身就走。

我抬手拿起旁边的酒,往他身后抛去。

黄泉头也不回,手中长枪一伸,银白武器正巧穿入酒坛上的绳索,瓷器在空中晃晃悠悠,“这是何意?”

“当不成同事,还能做朋友。”我抬起酒,朝他遥遥一敬,“赠别礼。”

双目对视片刻,他软下神色片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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