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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羽人非獍后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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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举一动,都写满了另一个人的身影,豁达、乐观,掩藏在言语中关心与开解。一切的一切,都和武林上传说的人截然不同。

何其幸运。

又何其不幸。

斯人已逝。

3.

枕凋梅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好转,虽然还是不能走动太久,可她已经能自己推着轮椅走好长一段路。

偶尔她会看着附近的青竹发呆,翠绿色的枝芽印在白云上,几分像羽人非獍的身影。

每每想起的时候,难免会伤心,可她却不再流泪。

以前难过的时候,总有人来安慰她,可是现在她身边没有了依靠的人,总要学会自己长大。

这日,枕凋梅看到柔柔掩着泪眼回来,告诉她,家里母亲病重,自己去寻谷主的义女姥无艳,欲求姥无艳帮助自己出谷,可惜被拒。她下一步打算去寻谷主一谈,她去意已决,以后不能再照顾她。

柔柔看起来几分愧疚,似乎是为了自己不能再照顾她而伤怀,又担心她一人无法好好照顾自己。

“八婆啦。”枕凋梅啧了一声,当即起身表演了个高踢腿,给她看看什么叫做人残志不残,“林北好歹也曾经是纵横武林的大剑客,怎么会因为区区没人照顾就饿死?与其关心我,不如想想怎么出谷,你母亲的事情更重要不是吗?”

柔柔悲伤的心情被她一闹,似乎好了一些,她擦擦眼泪,无奈道:“你连头发怎么梳都不知道。”

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纵横武林的大剑客,一遇到生活上的事情,就笨的好似没出过门的大家小姐,白水煮粥都能造出黑暗料理,真不怪自己会担心她不能照顾自身。

被戳穿了谎言的枕凋梅也不生气,明明需要在柔柔的帮助下才能安然坐回轮椅,口中还振振有词狡辩:“你不懂,头发不梳这叫飘撇,流行的很。”

“哪门子的飘撇。”柔柔失笑,当真好奇这人以前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拿梳子顺了顺枕凋梅淡金色的长发,安静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问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枕凋梅陷入沉默。

如果离开绝仙谷,她多半会被家里的哥哥找到并带回枕家,那时候要想出来,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哥哥们绝不会让她再涉武林。况且自己身上的麻烦太多,现在武林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跟着柔柔出去,万一再遇上罪恶坑或者异度魔界的人,恐会累她下水,不涉武林的人就不该和武林上的人有太多牵扯。

“出去做什么,这里没烦没恼,有吃有住,不比在外面餐风露宿强。”枕凋梅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先养好伤再说。虽然生活可能会麻烦点,大不了天天吃生果,反正她也没听说过武林上哪个侠客是因为生活不能自理死掉的,“好啦,别苦着一张脸,能够回到家里人身边是好事,我们来想想怎么和谷主说吧。”

她浑然不在意的样子打消了柔柔的忧心,她坐在枕凋梅身边,看枕凋梅拿出纸笔,煞有其事地写上几个大字。

——逃离绝仙谷大作战。

……方才不是才说这里没烦没恼,有吃有住,怎么一转头就好似把这里当做什么狼窝虎穴般的地方。

柔柔果然还是不懂所谓武林中人的思维。

*

柔柔本以为自己或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能离开绝仙谷。却没想到本说不愿帮助她的姥无艳,在最终关头依旧是出面助她一力,与琼玦对峙,让她得以最简单的从此不可再回绝仙谷作为条件出谷。

比起预想中的下场,这样的结局已堪称完美。

只可惜……

想到屋中那名身受重伤的少女,她终是鼓起勇气,再次踏入姥无艳的房中。

吱呀作响的木门,柔柔小心走入房内。分明是如日中天的时间,房内却垂帘尽落,窗口留下一道浅浅的缝隙,不知从何处吹来的花瓣孤零零地躺在地面,余晖照亮小小一片方寸之地,像是黑夜中一丝微光。

“嗯……艳姐不曾回来吗?”

柔柔正欲往里走去,身后忽而传来一道声音,止住了她的脚步。

“屠柔柔。”

是琼玦,身为绝仙谷大弟子,她手段狠厉,是谷中人皆忌讳害怕都存在。被她寻上,柔柔心生几分恐惧,连忙俯身行礼,“巧姬。”

“不必多礼。”琼玦今日意外的好说话,连忙上前扶起她,视线在她垂下的眼眸中扫了一眼,眉尾一挑,轻声问:“你还未出谷,是有何要事寻艳妹吗?师尊方才带她外出,恐怕一时半刻回不来,若是不介意,我可代为转达。”

柔柔绷紧肩膀,忍着抽手的欲望,低低回答:“巧姬诸事缠身,柔柔怎敢劳烦。”

“你这么说就见外了。”琼玦轻笑一生,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落在皮肤上的温度,冰凉柔滑,令人不寒而栗,“既来到谷中,众人皆以姐妹相待,哪有什么麻烦呢,还是……你信不过我?”

说到后面,琼玦话语转轻,一如攀爬在脖颈之上的蛛牙,露出锋冷剧毒的色泽。

柔柔内心一跳,连忙道:“怎会,只是……只是放心不下南枝。”

南枝……哦,是那位被人遗弃在谷外的女子。

琼玦不在意道:“不必担心,你既离去,我自然会安排他人代为照顾。你家中母亲之事更为重要,早日离开吧。”

当真会安排人照顾吗?

柔柔不敢相信琼玦,却又不得不屈服于琼玦往日的声望。还是请其他姐妹给姥无艳留讯好了,柔柔这么想着,无奈施了一礼,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待柔柔离开后,琼玦才看向纱帘后静默不语的男人,声音放柔:“繁琐小事,打扰公子平静了。”

“无妨。”羽人非獍不欲自己的存在造成困扰,是以方才一直没有发声。不知为何,听到南枝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总有一种莫名的心绪缭绕,羽人非獍垂下眼,语气几如梦游,掩饰在毫无起伏的话语中,“身为朋友,担心朋友也是该然。”

“是啊,谷中姐妹境遇相似,难免同感其身。南枝也是可怜人,被何人遗弃谷外,是柔柔央求谷主将她留下照顾。”琼玦佯装同情般叹了一声,“不说这些事了,今日谷内又开了几树繁花,公子久居室内,何不趁着今日夜色时出去散散心。若介意谷内姐妹,我可先唤人退下。”

“不必劳烦。”羽人非獍并无心思赏景,静了一会,他问起那名令他在意的女子:“既是被人遗弃在谷外,代表她非是自愿前来,不曾询问她家人吗?”

意识到羽人非獍对此人格外的在意,琼玦内心有些不耐。

南枝,梅花,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的名字。

她假装没有听出羽人非獍的言外之意,沉思了一会,恶念又起,“她不曾提起过自身之事,想来也是,来到谷中之时,她浑身筋脉寸断,面容尽毁。唉……容貌对女子而言何等重要,谷中姐妹不想再触碰她伤处,故而任由她与柔柔独居在偏远之处。”

筋脉寸断,容貌尽毁……

一阵冷风拂过,吹起纱帘一角,透过若隐若现的缝隙,他的目光落在地面上孤零零的花瓣上。离开枝头诺久,花瓣边缘起了一圈淡淡的皱褶,而中间尚未完全褪去的粉色带着残破的生机,仿似依旧在挣扎求生一般。

意识到羽人非獍无心谈话,琼玦眉头一压,对不曾见过几面的人又多了几分厌恶。

最后她留下一个要去关心南枝的借口,脱身离开房内。在外唤来了几个女子,告知如今柔柔叛谷离去,让人清点她在谷中留下的物品,一并规整。而南枝既不想见人,那就迁往最边缘的房屋,一个人独住吧。

说是规整,其实只是一种名义上好听的话语,无非是引起谷内人对柔柔背叛的怒意,从而为难南枝罢了。所谓最边缘的房屋,是湖边一栋早已废弃的草屋,根本无法住人。

要怪就怪你的名字是如此的不合时宜,不合时宜到了琼玦容不下你的存在。

琼玦交代完挥袖而去。

*

武林中人大多对住处没什么执念,草原住得,沙漠住得,荒原住得,连坟墓都住得,何况只是一个摇摇欲坠的湖边废屋。

只是……这也太破烂了。

出身优渥的枕凋梅还是第一次直面什么叫做废屋,连门都没有,桌子更是积满灰尘,走进去还能看到墙角安居的老鼠一家。

一个残废的她,加上一个残废的屋子,怎么算不上天作之合。

好在湖边的风景还不错,水面冉冉,茂密的芦苇丛,几数梅花在湖边悠悠生长。

从今之后,只有她一人了。

4.

南枝。

悠扬的胡琴声在房内响起,无言诉说着主人的心事。

[梦中云,云外雪,雪中梅。]

[当雪舞南枝之时,我就在你的身边。]

双眼睁开,雪梅相舞的画面猝然消散,眼前只有无尽的黑夜。

而那位因同名而引起他思绪的人,终是在姥无艳的告知下,知道她如今居住的位置。

在绝仙谷边缘,一处遥远的碧湖边。

或许是愧疚而产生的弥补心态罢了。

心神被不知名的力量掌控,对着有相似名字的人,总是让他想起梦境中最后一面。

她端坐在茂密的繁花中,面容朦胧,唯有金发垂落腰间。

不论他从前多畏忌三大劫七大限的谶言,害怕自身为他人带来不幸。可说到底,他不过是个有血有肉,再平凡不过的俗世人类罢了。而已经沉眠在心间的人影,在他回忆中留下太多太浓重的痕迹,如云霞弥漫,让他恍惚时,总觉得对方其实还在世间,不过是他无法看见。

夜色深沉,风吹入空旷的房间,窗口吱呀作响,飘起的纱帘后,空无一人。

*

枕凋梅仰头看今夜的天空。

夜静更深,朦胧的圆月撒下点点清辉,尘滓皆无,像积水一样澄澈透明。芦苇影子倒印在湖面之上,与水草纵横交错,偶有一两条银鳞拨乱池水,穿入草丛深处。

她呵了一口气,薄薄的雾气在唇边弥散开来,一阵冷风吹过,她感觉到了一股刻骨般的寒意,孤凉的蕴绕在周边不去。

不想回到只有一个人身影的居处,她干脆坐在湖边,怔怔地发着呆。

太清冷了,她想。

这样的安静,会让她想起在落下孤灯的日子,虽然也是如此的安静,她却未曾觉得孤单过。

哈……大概是羽人总喜欢在小亭内吱呀哇吱呀哇地拉那把二胡吧。

她以往别说多嫌弃了,嫌他的曲调不喜庆,嫌他太爱压抑自己的情绪,嫌他有那么多的心事,嫌他为什么常常皱着眉,嫌他为什么明明笑着,却还是那样不开心。

现在……却是很想念。

为什么明明是思念,为什么是温馨的记忆,却会让人感到痛苦呢。

寂静的深夜,银白的月色穿过树影,在湖面上泛起凌凌的波光。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

恍惚间,她好似看见了天边垂下清辉化作月桥,白衣黑发的青年从山隈间缓缓出现,端坐在记忆深处,静静注视着她。

“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

湖边枯萎的梅树随风摇曳,长发扬起,簌簌落下的枯叶似繁花,在湖面上点出片片涟漪。

*

不知何处响起的歌声,吸引着羽人非獍的脚步。

夜色寂静渗进黑沉沉小林,视线尽头,月色薄淡投下如霜的光影,照亮眼前芳草凄凄,细雨纷纷,漫天繁花随夜风。

风吹低茂盛的芦苇,如海浪在夜色层层起伏。轻柔祥和的阵风,仿佛能吹散枝头的梅花,能唤醒沉眠在心中最美好的幻境。金色的长发,伴随着密集而柔软的植被摇曳,记忆深处熟悉的身影,藏于茂密草丛后,若隐若现。

“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

清透的歌声低低回响在湖边,水面微光折射出遥远的波光,仿似引领着迷茫旅人的山鬼。

记忆中埋葬的画面随着歌声汹涌而来,无边的细雪下,那人端坐梅枝之上,凋落的花瓣如雪纷飞。

思绪随细雪纷飞,血液在胸腔内沸腾,记忆从死水般的心湖复苏,思念生出枝芽,细密缠绕,将羽人非獍的脚步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遥遥看着光影般明灭的身影。

“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

原以为会感到痛苦的画面,在再一次与梦中相会的时刻,多余的思绪尽数褪去,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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