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领取支线任务奖励？】小玉的语气有些迫不及待。

差点儿把这个忘了！书瑾滑动系统光屏，找到了‘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支线任务，任务显示已完成。她点击了领取奖励。

【恭喜获得‘天道之力’】

天道之力，这是什么？书瑾心存疑惑，点击【天道之力】的详情查看。

【天道之力：道，可道，非常道。】

书瑾更加不解，这句出自《道德经》的话与“天道之力”有什么关系。书瑾盯着背包面板，“天道之力”在上面显示的形态是一团光球，难道它有实体吗？

书瑾点击取出的瞬间，她忽然懂了什么是“天道之力”。世间万物按照一定的规则在自由运转，这种规则便称作“道”。而天道之力，自然就是来自“道”的力量。

书瑾闭上眼睛，去感应它的存在，她在自己脑中看到了一个金黄色的光团，似雾非雾，忽大忽小。她的意识向那个光团靠近，光团化成细碎的光点围绕在她身边。

“来自规则的认可，造物主的力量……”那是书瑾在靠近光团时突然闪现的念头，她不自觉地用自己的语言说了出来。

【书瑾？】小玉的声音将书瑾拉回了现实。

她还没从刚才的顿悟中缓过神来，只呆呆地盯着虚空。

“小玉，世界真神奇啊。”书瑾发出感慨。绑定位面系统后的每一天，她都在刷新自己的世界观。世界深处到底是什么，人类的尽头在哪里，她觉得自己越来越靠近那个答案了。

【？】小玉疑惑。

“对了，叶凡尘的身边是不是有一个看不见的老爷爷？又或者，他也绑定了系统？”想起拍卖会上听到的声音，书瑾问道。

【老爷爷？你是说他身边的那团暗物质能量吗？】小玉常常觉得自己跟不上书瑾的脑回路，人类真是奇怪呢。

小玉思考一瞬，继续解释：【人死后的能量会重归天地，只有少数人会以暗物质能量的形式继续存活在世上。暗物质能量和系统能量并不一样。】

“我能听到他们说话，那他们也能听到我们说话吗？”书瑾需要确认一下。

【当然不能，暗物质能量非常微弱，能维持自身存在已是极限。只有本系统才能听到！】小玉斩钉截铁地说。

听着小玉炫耀十足的口气，书瑾唇边挂起浅浅笑意。

支线任务完成，现在就差主线任务了。书瑾打开系统商场，轻车熟路地找到图书专区，指尖飞快地划过屏幕，设定好购买需求后，托管给系统自动选购。

很快，一张长长的购物清单出现在她眼前，书瑾点击了结算。

系统提示音响起：【本次消费共计一亿八千五百三十三星币，余额充足，购买成功。】

购买成功后，书瑾将这些书批量录入书馆藏书系统。

主线任务“藏书千万册”的进度条飞速爬升，直至藏书量的数字停留在一千万：

【主线任务二：藏书千万册（请店长努力实现山河书馆馆藏图书超过千万册）】（已完成）

【恭喜获得任务奖励：

压缩背包*1（便携式背包，万物皆可压）

抽奖券*20（抽奖系统道具）

契约石*1（空口无凭，立石为据。一旦签订，牢不可破）】

书瑾第一眼看到了压缩背包，她不信主线任务的奖励会是普通的背包，“万物皆可压”，如果真的是它所描述的那样，那可太棒了。

抽奖券算是常规奖励了，没什么特别的。契约石又是什么？签订契约吗，目前来看，好像没什么地方能用到它。书瑾随意地把它收入系统空间。

“小玉，查看下一个世界的信息。”书瑾对着小玉说。

【收到，正在查询中……】

【末日时代——维度编号M-1517-DA，空间坐标……魔法能量密度-中等，物理法则变度-极高，生命形态多样性-极低】

小玉微微停顿，继续补充道：

【请注意，该世界极其不稳定，濒临毁灭。】

书瑾心下一沉，这次去往的世界看起来很是不妙啊。

“小玉，还能查到这个世界更详细的信息吗？”

【稍等……】

【信息更新如下：自末日开启三十年后，极端天气频发，气候紊乱，季节更替无序。末世中，能源迅速枯竭，现代科技发展停滞，人类文明不断倒退，多地爆发大规模异兽潮。该世界在当前时间线上处于无序状态，按照它现在的情况持续下去，很快迎来毁灭。】

“毁灭？”书瑾的声音有些急切，她双手握紧，指尖泛白，似乎没想到世界真的有毁灭的那一天。

【是的】小玉虽然不太懂书瑾脸上不可置信的神情，但它察觉到了书瑾的不安，接着说：

【末日世界距离毁灭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而且，不一定真的会毁灭。总之，在毁灭之前，我会带你离开那里。】

“好。”书瑾点头应下。

书瑾的思绪有些复杂，从她出生起就一直生存在和平年代，即使现在身处在中危程度的武侠世界，因为书馆的保护，和自身实力的快速提高，对危险的感受并不是很深。

毁灭之前的世界吗？她也很想去看一看。

但在去往下一个世界之前，她还有些事需要做。

*

赵素云觉得今天的书瑾有些奇怪，她总是心不在焉，眼神飘忽，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事情。几次想开口询问，书瑾却总是以微笑带过，这让赵素云的疑惑更深了几分。

周广安也注意到了，但他没有多问。看着赵素云愁云不展的样子，开口劝慰赵素云让她不要多想，如果真的遇到什么事，书瑾不说，定是这件事只能她自己完成，旁人帮不了她。

书瑾脑中想的事正与赵素云有关，这件事也确实不能告诉其他人。

她这几天用望气术和从《天演术》中学到的技能偷偷观察过赵素云，发现她身上的紫色气运愈发浓郁，如实质般环绕周身。这让她想起昨日观察叶凡尘时，他也身携紫气，只不过，他周身的紫气在逐渐消散。

书瑾眉心微蹙，对于这种变化，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暗自思索，若是自己的猜测正确，那本《帝王图志》，赵素云可真是买对了。本来她还想着等拍卖结束后，把钱还给赵素云，就当自己送她了。现在她觉得这是赵素云自己的机缘，倒不好再插手其中。

马上就要去下一个世界了，书瑾有些不舍，所以在这个世界多停留了些日子，顺便把书馆托付给合适的人。

是的，这一次离开，山河书馆存在的痕迹不会被抹去。因为山河书馆的大名在当前位面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想要修改掉所有人的记忆，对于世界意识来说也是个不小的工程。

书瑾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她看向坐在桌前捧书品茶的罪魁祸首，易清玄。

易清玄抬起头，正对上书瑾那复杂的眼神，他手指微顿，缓缓放下茶杯，平日里处变不惊的面容此刻也有些许紧绷。

复印机还在工作，书瑾换了纸张，将这些书的价格再次降低。前些日子，易清玄找她合作，希望在各地建立书局，将这些书籍销往四面八方。

书瑾本来还有些犹豫，但知道山河书馆不会消失后，她觉得可以试一试。

当前世界的人们对武功秘籍如此重视，不就是因为存量较少，孤本难得吗？人们拼命争抢，生怕落后他人一步。那如果，人人手中都有一本，还会有人争抢吗？

印刷术是人类历史上最具革命性的技术之一。在生产力低下的年代，上层贵族通过知识垄断控制官场和政治，形成了庞大的利益共同体，为了维持自身特权和优越地位，他们阻断了下层平民的上升渠道。

直至造纸术、印刷术的普及，读书成本大幅降低，知识得以向更大范围传播。从此以后，读书不再是权贵的专属特权。

武功秘籍是这个世界的稀缺资源，就像金银财宝一样，都是物以稀为贵。但因为书瑾这一举动，无数书籍出现在大大小小的书坊、茶楼、商市里，价格低廉，质量上乘，直接轰动天下武林。

不过，这都是书瑾离开好久之后发生的事了。如果让书瑾知道她造成的后果，引起的轰动，她大概会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葵花宝典》，若是让此书公诸天下？她脑子僵硬片刻，就此打住，没再细想下去。

书瑾双手支着脑袋，眼睛在赵素云、周广安、易清玄三人身上来回打量，正当他三人被看得头皮发麻时，书瑾突然起身，缓缓道：

“你们跟我来。”

三人满头雾水地跟在书瑾身后，心中的疑惑如同雨前的乌云，越积越厚。

书瑾带着他们穿过书馆的长廊，走到存放复印机的房间。

房间内有一张长长的木桌，复印机就静静摆放在桌子的一端。

书瑾转身，目光依次扫过三人，眼神中带着几分深意：“这是复印机，将纸张和需要复印的图书放进去，便能复制出一本一模一样的书。”

赵素云和周广安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但让他们更不解的是，书瑾为什么带他们来看这个。

易清玄眼眸深邃，盯着那台复印机失了神，这就是山河书馆的秘密吗？他平生也算见多识广，可实在想不到眼前这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竟然能有如此奇用。

这台机器的智能系统已被锁定，只有基础复印功能可以使用，书瑾带着他们上手操作一遍后，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有了这台复印机，每一本书都将变得唾手可得。这样一来，武林中人不再需要为争夺一本秘籍而大打出手。除此之外，我希望你们能将这台复印机好好利用起来，让它惠及底层的平民百姓。”

易清玄略一思索，躬身抱拳，正色道：“天机阁阁主易清玄，定不负书馆主所托。”

赵素云面有疑惑，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只剩下沉默。

周广安想得比较简单，只觉得这是有利于天下人的好事，点头道：“书馆主心怀天下，周某佩服至极。无论任何需要，定当有幸效劳。”

夜幕低垂，繁星满天。他们几人一起品过茶、赏过月，但还没喝过酒。

书瑾设置好菜单，让自动厨房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热气腾腾地摆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赵素云、周广安和易清玄早已入座，谈笑风生，等待着书瑾的开场。

书瑾在系统商场里买了好酒，把它们取出来，一瓶瓶摆到桌子上，笑容温柔地招呼道：“我们今夜不醉不归！”

她端起酒杯，清冽的酒液在杯中荡漾。四人举杯相碰，瞬间酒香四溢。

“好酒！”一杯下去，周广安先赞了一句。他把酒杯放在鼻尖闻了闻，那浓郁的酒香直冲脑门，“这酒香气醇厚，入口绵柔不辣，比我们平日里喝的那些酒强太多了！”

赵素云和易清玄也是喝过不少好酒的，但他们以前喝的酒，要么太冲，要么寡淡，哪有手上这杯酒味道醇厚、如饮佳酿。

书瑾的唇角勾起，她就知道这三人一定会喜欢。

夜色渐深，四人继续在院子里把酒言欢，欢声笑语回荡在夜空中，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热闹。

这酒不仅口感上佳，度数也不低，没喝几瓶，几人便有些醉了，东倒西歪地趴在桌上。

只书瑾还神色清醒地坐在石凳上，一杯接一杯地独自啜饮。

她望着赵素云、周广安和易清玄喝得通红的面容，万般思绪萦绕在心间。

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

她轻轻放下酒杯，目光投向那深邃的夜空，繁星闪烁，宛如在诉说那无尽的故事，又似乎在和她道别。

她就这样坐着，一直等到天亮。

天色渐明，当第一缕晨光洒在院子里时，书瑾离开了。

赵素云趴在桌上，似有所感，她惺忪的双眼望向书瑾的方向，轻唤一声：“阿瑾……”

等赵素云、周广安和易清玄陆续醒来，他们走进大厅，看到摆在桌子上的早餐，唯独不见书瑾。

【书瑾，你不与他们告别吗？】小玉看着书瑾不动声色地突然离开，有些疑惑。它的数据库显示，告别，是人类情感中最为复杂的表达之一。

书瑾内心百感交集，她沉默半响，然后说道：“不了。”

我不知道前路在哪里，但我知道这条路只能我自己走下去，鲜少有谁能陪我到终点。在人生的旅途中，我们与数不清的人相遇，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