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抚摸着自己的右眼,她记得AI绘画盛行的时候画师作为么艺术工作者接到修AI生成图的委托有多悲哀。
她记得画师有一次来哭着跟她说着:这个世界正在失去色彩……想离开。她哭着,却硬抗住呜咽,哑着嗓子跟她喝酒。
AI当然可以存在,但它不能威胁人类对人类的传承,这也是灼对AI的基础代码。
而现在,灼震惊的看着导演。
她刚刚被小道记者围着,她被气的骂出了电码,她的暴风雨总是平静的,笑着的,她甚至能对着他们笑盈盈骂出电码。
但现在,她心理沉重的根本笑不起来,三倍怒气值,AI绘画会取代人类画师?
她想海了,海总是会直接掀桌子。
但灼不能。
“要说这个的话——不好意思,我没有发言权。”也不怪他们世界主从根源打压AI了,现在他们对AI的处理还没有统一,Z,M也是她将半个人类灵魂融了进去才铸就的“人类”,也因为这个她被茶馆的那只鹿指着鼻子骂有辱人格。
画师一口西瓜汁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勉强咽下去,去厕所吐了个天昏地暗,玛德,提起那玩意儿就心烦,就是秦枭也是被那玩意儿逼死了的(因为收入大量减少被主家弹劾,逼的自杀)。
她的被动条件罢了。
小作者一双眼睛瞪大了,惊恐的看着画师:“你漱口了吗?刷牙了吗?洗脸了吗?”
“弄了。”画师坐下,刚刚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面上也满是不耐,烦躁。灼真是的,只有威胁人的利益才能令人重视事件不是吗?
灼:没兴趣。
即使被骂没教养也不能气死,这次完全没兴趣跟他吵。
她心脏不好。
伊月因上前,呆愣愣的不知说什么。
“伊小姐?”陆导又喊了一声。
等会,好像有个叫剧本的东西?“emm,我觉得AI绘画还好,方便快捷便宜什么的。”这话她自己都不信,眸子暗了暗看向一边,继续愣神。
灼面容松散,眼帘依旧半掩,无精打采的,AI会被很多绘圈大佬抵触的,AI科技确实不错,但,她讨厌影响艺术界传承的东西。
“…被导演组针对了啊。”灼喃喃着,镜头下不好出手,即使出手也不能不轻不痒。灼拖着腮,一帧不掉的注视着二人的一举一动,她的麦时灵时不灵,滋滋发着电音。
直到——
“为了党和国家!!!”少女气势如虹,拔高了嗓音,她就是殉职噶的。
灼被她突然得高呼吓了一跳,猛地抽了一下,反应过来才呼了口气,这确实是个好孩子,放轻松,放轻松。
心脏被刺激的突突跳了几下,再而恢复平静,密室逃脱,有关AI吗?
“好了各位玩家,请带上眼罩,游戏开始。”导演举着一个小喇叭,中气十足。
灼打了个哈欠,带上黑色眼罩,有些凉凉的,没多大不适。
她被引导着进了一间房间,没有用术也没有用术的念想,觉得大概是一间…女孩的房间,床上软软的,有些想睡着…灼的手被反剪在身后上了锁。
游戏开始,灼没多大反应。
画师额头青筋突突的跳,喝了口水。小作者眨着眼看着画师:“她睡着了?”
“不可能,灼不会睡觉。”都不是人了,只有因损伤过大造成的自卫性休克。
灼眨着眼,她真的很想直接在这儿睡过去,很舒服,叹口气,腰腹用力往下摩动,侧身将眼罩蹭掉。
入眼的是无尽的黑暗,没有光,只能看见黑的灰的…看不真切,不过,没关系。
四芒星一闪。
【是我看错了吗?那个谁眼睛发光了?!】
【人的眼睛怎么可能发光啊?没有教养的讨厌鬼就等着被扔下吧!】
【好像真的是我看错了吧。】
【上边那个怎么说话的,都说人家骂记者没教养,你知道那几个人问了什么?换谁都要上去抽他们几个耳刮子。】
【本人在现场,听记者说她家里是买的。】
【当心你灼姐抽你啊。】
【切,死装。】
灼手指摸着手腕上的绳子,看来她这儿应该还有一个人,很细微的动静,有人类的气息。
在地板下。
灼扭动手腕,咔嚓一声,关节脱落,下一刻她将绳索扔在地上,接上关节。
踩踩地板,实心的,她熟练的揭开地毯,敲了敲,嗯,空的,然后将地板砖掀开,哦,还有一个锁,密码锁。
灼的脸当场垮了。
这个房间一看就是不满十岁的女孩的房间,粉粉嫩嫩温馨为主,她手顺着靠墙的书桌擦过,没有积灰。
突然隔墙响了几声,她几乎同时扭过头。
“有——人———吗?!!”一道男声从隔壁传来,她记得,是新晋演员陈妄。
她敲了几声墙壁以示回应,发不出声,不舒服,还是不喜欢同不知底细的陌生人说话。
“是谁?”对面的声音透过墙,闷沉沉的。
“灼!我是灼!”灼喊着,没关系,总要踏出一步,又不会死,只会尴尬死。
“我这儿有个密码!!但是开不了这个房间的锁!!!”陈妄的声音透过墙,灼听得真切,四处看看黑洞洞的房间。
张了张嘴:“我这儿也有个密码锁!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
假的,墙上的猩红她看得清清楚楚,听说这里是个闹鬼的地方…况且女主前世也是个算命的。
灼指尖狠狠划过那一抹猩红,刮下一点,放在鼻尖下嗅了嗅,是真血…
可以准备封了。
灼听见了对面喊出的一串数字,机械的扭头转向那个锁。
“3451!您哪儿还有问题吗?”陈妄喊着。
解密码锁的时候灼觉得背后凉凉的,心慌…她怕黑,时深吸一口气:“开了!”
同时,灯开了。
屏幕前的观众都不由得背后发凉,这是什么鬼,真个房间血溅的哪儿都是,灼刚刚躺的床上还有一个被血染了的,被肢解又被摆成奇怪的扭曲的木偶,灼指尖的猩红格外刺眼。
“是血。”她吐出两个字,是什么血她不说,干透了,已经发暗干硬了。
她迈步向地下室走去,哒.哒.哒.灼讨厌黑暗,非常讨厌。
她死在了黑夜里,死在了没有月亮的黑夜里。
灼只觉得自己大概下了两层楼的高度,挥手悄悄把灯点亮。
“看起来是…啊,我*!妈的!f*ck!!!”灼没当成吐出来都是她自制力好,但那个十句一妈的嘴不行。
一个被开膛破肚的人被扔在木桌上,血黏黏糊糊的还在缓慢流淌,好吧,灼失误了,她真不知道,杀手还会再这里待着,还穿着工作人员的服饰。
灼身上的摄像头完完全全的将这一切录了下来。
导演:“……啊啊啊啊啊!关!快关!人呢!报警啊!!!”
同时,伊月因踹飞了锁牢的门,灼已经将那个拖着刀的男人按在地上。
请看VCR:
“灼!!发生什么了?!”伊月因刚刚在自己的单人任务房间里找到门锁的密码出来,打开门就听见灼喊着一串电码还有隐隐的打斗声。
然后下意识抬腿踹向门的薄弱处,砰砰砰三次,锁死的门直接倒下。
灼早将那把砍刀踢向一边。
“伊月因?”她按着人,控制着力道倒不至于把人的胳膊掰断。
“不是npc?”
“不是npc,血是真的,人已经快流干血了肯定死了,刀是开刃的,我头发被砍下来一撮,杀人犯是通缉的连环杀人犯,我看过新闻。”灼抓住对方的头发,将对方被揍成猪头的脸抬起来。
灼默默掏出自己刚刚戴的眼罩,把对方双手捆住。
“啊?啊!啊?!”伊月因疑惑,伊月因理解,伊月因不能理解,她算到这次会出意外,但意外来的太快,而且,伊月因看不透她。
她凝神注视着忙活的灼,试图窥探一二,却被天道一声怒呵大断,晴天朗日几道雷光乍现,作为警告。
“这个节目…越来越有意思了。”本该是没有这个房间任务的,伊月因最后察觉到血腥味然后发现了这里,而现在因为灼横叉一脚,剧情要提前结束了,正好最后能腾出时间去陪陪小孩。
画师将雪糕放进嘴里,咬下一口,冰冰凉甜滋滋的…“这个世界正在失去色彩,伊月因会为它涂上新的红色。”
“不出意外,这个世界的界主就要死了,灼会陪它到最后一刻…对吧。”小作者不确定的看向画师,当世界遗忘了最初的意志,世界意志产生的世界主或意识体便会消失,什么也不留下,只会出现一个新的,强大或弱小的意志。
“会的,灼心最软了。”画师舔咬这快化掉的雪糕,注视着黑掉的显示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