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爷在那次被袭击之后已经昏睡了百年,她的孩子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也破碎了。
旅馆很大,足够他们割据一方。
安清收到信息当时就不惜消耗大半元淳回到旅馆。
“没效果…?”安清僵硬的面对着散去的红色阵法,涅槃的一切都尝试了,所有治愈术都用了,没效果。
会死。
这个想法在所有人脑海里出现。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安清咬着拇指指甲,思考如何保住她命,冻起来吗…
“冻起来?”安清问着,只能试试这种方法,急急忙忙安排着一切。
黎溪到是没有丝毫慌乱,对准朝爷“【破天.永恒】”焦灼开始结冰,仅仅是表面的一层,将她平放冻在了冰里。
柳梦璃将不规则的一块冰削成了方块,制成了冰棺。
“散了吧,放在四络格子那里。”焦灼开辟出的空间中的空间,最安全的地方,却是一个什么也没有的深渊之地。
“明白。”身为管家,理应听从安排。
“莫七柒。”安清等着身边的两人都离开后,猩红的竖瞳印在金色的眸子上,露出的尖牙似乎可以轻松撕碎她,眼睛里缩小的瞳孔散出的杀意凌冽而又尖锐。
“我不管你到底是谁,如果我再发现你卖了旅馆。”安清握紧了身侧的软刀子“绝对杀.了.你.”
被发现了,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吗?他们都知道…她也知道,这算什么,玩我吗?不,她真的要死了,只要我能杀了她,我就要报仇成功了?不,一定要亲手杀了她。
旅馆外——
“不是说了只拿情报吗?为什么动手?”
“哎呀呀~我看那女人太碍眼了,明明是女的,却成了比主神还强大的存在。”
“我实在看不过眼嘛,以为她多厉害呢,没想到一招就濒死了。”
“那是我的猎物!”
“别抓我领子,小姐,冷静点,对,放开,反正迟早都会杀了的,大不了就是麻烦点,这次也要谢谢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不然我们恐怕永远也无法对旅馆动手。”
“你…好自为之!”
她如往常一样工作,休息工作,她与其他几人渐渐梳理了,旅馆很大,他们各据一方。
朝爷也在修复着自己的伤口。明明马上就能恢复的,却拖了这么久。
一只白皙到近乎透明,手背上青色的血管也微微凸起,缓慢而有力的抚过她的脸颊,眉骨,鼻梁,那颗包含着白色四芒星眼球的地方,红色的阵法在那一瞬照亮了整个深渊,刺眼而夺目。
直到受伤的300年后——
朝爷缓缓睁开了眼睛,头发已经长长了很多,她沉默着,抬腿踢碎冰棺的馆盖。
因为一些原因变白的头发睫毛等等重新变得乌黑,长睫毛下的眼睛还带着困倦疲惫,只是微微张开,日后也没有完全睁开眼睛,她拂过右眼,那里仿佛还遗留着祂的温度。
闷哼一声缓缓坐起,乌发已经溢出了冰棺,搭在地上一片。
“早上好,几几年了?柳管家。”声音轻了很多,气息更加隐秘,她这三百年跟自己战斗了300年,实力于心性磨练至顶峰,终于醒了。
“已经300年过去了。”柳梦璃出现在她的身边,为她换下白色睡袍,换上正装,那答应安清的一整套。
扶着柳梦璃缓缓起身,重新走出了四络格子。“早上好,垃圾世界。”
刚醒就对着天上竖起来中指,对自己300年不停歇的战斗的抱怨,发泄。
一切如同往常,但焦灼更喜欢笑了,但是不一样了,她只在感到不满的时候笑,其他时候,阴沉的生人勿近。
“哈哈,所以你们就把这孩子放旅馆了?”焦灼对着突如其来自己又多了一个崽的的事情非常意外。
黑色头发白色眼睛,长的挺好。
“没事,资料给我。”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挺好,留着吧。”
随意哦,无所谓,我不管了哦。
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跟自己打了三百年没有一秒钟的停歇很累的,让我休息一段时间。”放下资料,她的瞳术已经开了,眼中是猩红的蛇瞳儿四芒星依旧散发着耀眼的白芒。眼白衬得更加美丽了。
多美丽啊,如果是一个变态肯定会挖下来珍藏吧。做成标本永远珍藏起来。
莫七柒不止一次去试图争夺旅馆的控制权,都失败了,夜晚的朝爷在打游戏,莫七柒这些争夺不痛不痒,甚至有些无聊。
“小孩不听话怎么办啊…你说呢?”朝爷放下游戏机,她缓缓拂上自己的心口,穿过衣物与皮肉,心脏异常平静,她的表情也一样“不再跳动了,已经成这样了吗…我还是生物吗?”
头一次迷茫,阔别许久的迷茫感。
“即使掏出心脏也不会死了吗,即使只剩下脑袋也会迅速再生吗,即使被完全炸的灰飞烟灭也可以重塑肉身。”
“我到底是什么啊…”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在元淳的刺激下那颗血红的心再次颤动,她的血沾满了整个房间。
“再第一次屠杀同族的时候,就已经什么也不是啦。”她的精神海中的一个意识说,是普通的人类。
“我包含乐你所有的知识,不用怕忘记,我永远都在。”
“我知道,我们打了三百年,也没分出来胜负呢。”
“叫我海。”
“好噢,海,不过叫什么都一样吧。”
“那孩子是一个祸害,扔了吧。”
“我不要,安稳的生活很无聊呢。”
“你啊…”
“不用担心我,我很好,现在刷三套卷子都没问题哦。”
“漂亮。”
几天后,焦灼出了房间。
她能清清楚楚读取到主人的信息,她之前重伤那次,有人把分解图给了对方还包括所有弱点。
姚谕被朝爷扯着头发强硬的拉走,头发被扯的疼痛让她倍感难忍,死抓着朝爷的手抠挖出一条条血痕。但一切对于生气的的朝爷来说屁也没有,硬生生拖着走,看呆了一旁的黎溪和安清怀里的肖潇。
柳梦璃倒是没有多少表情。
印象中朝爷一直没有对她们真的动手,更别提拽着头发硬拖人,她真的生气了,双眼的眸子已经有了深重的血色,那血红的蛇瞳里满是杀意和愤怒,莫七柒跟不上她的步子,安清柳梦璃也是赶紧追了上去,那个方向是旅馆的刑事部,主要负责拷问和施刑。
在两人匆匆下了楼梯来到充满腐的恶臭和浓重的血腥味,以及一路下来看到的已经干涸的血块,血浆。
朝爷似乎已经忍不得了,手因为怒火都在颤抖,莫七柒感觉自己脑袋要被扯掉了,突然整个人猛的往前,额头传来剧烈的疼痛,温热的血流满了半张脸,剧烈的疼痛让她面目狰狞。黎溪和安清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弯腰跪地抽搐的莫七柒此刻异常想死。
焦灼斩断一段感情非常简单。
“莫七柒,我问你,是不是老子惯着你了导致你忘了自己是谁?”粘腻的液体沾了她满手,头骨估计碎了,意识还在就有回答的能力。“说话。”焦灼生气了,她得知了莫七柒做的除自己知道外的混蛋事气的发抖,她似乎迫不及待想要撕碎这个让自己差点死了的人。
“我恨你…”
焦灼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感觉听到了什么巨大的玩笑“你脑子瓦特了吗,几百年来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你是寄生虫吗?这么能吸血。”
她清笑一声,缓缓将攥紧已经发白的指节一点点松开,莫七柒扑通趴下,昏死过去,毕竟朝爷下手真的重。
“看毛啊看,关好了,这几天别让她给我惹事。”焦灼对着黎溪说道,她一手已经沾满血了,地上也都是诡异的血渍。
“我不会再放过任何一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