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默认这点了,之后的事的确也没有撒谎的必要了,林淮嘲讽地想。
林淮对文礼安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而文礼安也去找自己局里的人了,和方数则擦肩而过时,林淮听到方数则问道。
“你们还没谈过之前的事么?”方数则没忍住问。
“你觉得我该和他谈么?”林淮反问,谈是希望事态发生变化,还在意过去的事,而他没这个打算。
“不……我没这么觉得。”方数则否认,问完他其实就意识到自己偏心了,陈深唯独和他吐露了自己的心路历程和动机,让他不自觉立场有发生了偏移,可如果换成他是林淮,他也不会想主动犯贱的,再和这么一个不稳定的人纠缠下去。
毕竟他是朋友立场,陈深这个家伙,装装瞎,当朋友还勉强能用用,对方在亲密关系里那种有毒的程度他又体会不到,不过……要是陈深愿意退一步,也不知道林淮愿不愿意继续当朋友,这个诡异的念头浮现在方数则的脑海里,要是以前那个无所顾忌又白目的他,说不定就直接问出口了。
不过这话问不得林淮,他能去问陈深,方数则没忍住好奇心,毕竟他这种人好奇心就是重,他偷偷晃去找了陈深,特地把那两个不情不愿小女孩支开后,他对陈深问出了个这个问题。
“当朋友?”陈深说,“老方你的思路还真是千奇百怪,不过是你的话也正常。”
“所以呢,你考虑这个可能么?”
“不考虑。”
方数则反问为什么,虽然知道这个问题有些蠢还是问了。
“他朋友又不止文礼安一个,太麻烦了,而且会看起来像变态,不过……”
“什么?”方数则感觉这话毫无逻辑,不过下一秒,他脑子迅速给这句话构成了一个奇怪的逻辑:林淮的朋友不止文礼安→陈深希望只有自己一个→太麻烦了→得处理(?)那些人,然后……就像变态了??
这家伙是在说杀人灭口么,方数则槽点满头看向陈深,却见陈深表情认真皱着眉,居然是认真在考虑做朋友这个可能,大爷,你到底在想啥,自己脑回路不正常,陈深也没好到哪去。
“……果然还是不行,我还是有其它方面需求的,不想柏拉图。”
还没等方数则说什么,陈深又道:“反正今天也怪了别人,不如顺便再怪一下你,当时要不是你夺命狂奔,我也能好好体验一番两厢情愿。”
???妈的,什么玩意。
这波团建除了这波小插曲外,就是几个去爬山的人回来就得了流感,接着迅速在局里传开,这波流感来得实在猛,方数则染上休息两天后,再回来,连林淮也染上了。
林淮起床本来只是有些不适,结果当天下午他突然烧了起来,本来没有当一回事,还想开车去办事,但上了车后,他突然感觉身体实在不适,他挪到了车后座,决定小憩一会儿。
再睁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淮看着窗外接近黄昏的光线,他想撑起来,意识却昏昏沉沉了,身体不受控地想继续再休息一下,他没注意到车窗被敲了几下。
外面的人见林淮没有反应,拉开了车门,陈深皱着眉探了进来。
看到陈深,林淮本该立即警觉起来,可大概是病中刚醒的疲惫还是什么的,林淮不想动,他的脸一半压在枕头里,只是眼睛转了过去,他安静看着陈深,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林淮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他什么都没想。
“你们好像不少人都感冒了,老方说你走了,但我看你车还在这,就来看了一眼,”陈深迈了进来,顺手摘下了自己的口罩,“你吃过药了么?”
这辆车是宽敞的SUV,空间足够陈深这样的成年男子蹲下,不过这种姿势之下,并不代表空间不狭小,只是陈深仍十分注意不碰触到他,倒是挺自觉的。
林淮维持着着之前蜷缩的姿势,身体末端不少地方发麻,陈深虽然蹲着,可相对座位上平躺着的他,几乎是居高临上的,这个姿态之下,加上发烧带来的脸色惨白,他大概看上去格外脆弱。
如今大半年过去,陈深的头发长了许多,脑后的头发随意半扎了一下,他身上也不是之前的休闲服,在昏暗的光线下,只有他的五官是清晰的,或者也因为林淮的视力此时有些模糊,模模糊糊看着,陈深仍旧是之前的模样,与他在X市相处时的陈深。
陈深的目光定在他的身上,林淮能听到陈深的呼吸声,也许是因为空间有限的车内,气息都有了空间和力度,林淮本能感觉到不适,陈深的目光闪烁了下,主动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林淮却没有错过瞬间而过的情绪与欲望,因为他曾见过……陈深在欣赏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