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安妮快表演给大家看看。”
祁安妮咬着蛋糕不太愿意。
长辈们到了一定年纪,自动解锁爱看小辈表演节目的爱好,顿时七嘴八舌地哄着,“安妮宝宝这么棒呀。”
“是什么节目,给姑姑们看看?”
阮倾雪正跟老师确认,是不是政审和背调一定要去阮家。
紧接着就被堂姐点了出来,“安妮喜欢跳舞,正好可以让倾雪带。”
大伯母附和着,“是啊,倾雪来教教安妮怎么样?”
“对,你春晚跳的是什么来着?”
阮倾雪捧着手机没反应过来。
大伯母崔凤兰见缝插针指责道,“长辈们跟你说话呢,还一直玩手机,别这么不懂事。来,过来。”
阮倾雪屏气,莫名被架了出来,又被当面指责不懂事,“我正好有点事。”
崔凤兰笑着,“看看,不叫她没事,一叫她就有事。”
“哈哈哈,”有人附和着,“现在小孩都这样,请不动,我们家那也是。”
屋内正在和祁安远聊公司的祁野停顿了下,忽然间拍了一把正在看手机出神的祁斯年。
祁斯年转头对上祁野阴沉黑瞳,条件反射地坐直,“九叔。”
祁野提醒,“定的水果和茶点到了,你叫倾雪去拿。”
“哦。”祁斯年收起手机。
就在阮倾雪骑虎难下的时候,看见祁斯年从屋里出来,笑道,“这么热闹啊。”
他拉过阮倾雪,顺便跟一众长辈解释了句,“叔叔伯伯们先歇着,定的东西到了,我们去拿。”
阮倾雪跟着祁斯年走到后院,离开了露台祁斯年就自然而然的松开手。
她手腕上却仍然存留着那温热的触感。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总是出现在她迫切需要的时候。
他们离开露台,祁野跟祁安远从屋内出来。
祁野一来,露台上安静了几分,大家多少都对这位斯文矜贵的掌事人之一有几分畏惧。
但祁野从未高高在上,安静平和地坐在其中一个位置上,气度温沉,“倾雪定的粉玉车厘子和黑珍珠草莓空运过来,一会儿大家尝尝。”
祁安妮眨了眨大眼睛,“粉玉车厘子是什么呀?”
其中有人也听说了,“是今年农科院研制出的新品种,我也想定来着没定上,倾雪怕是花了不少心思。”
祁明珊笑着碰了下崔凤兰,“瞧瞧,人家孩子刚刚真的在忙正事,你误会人家了吧。”
崔凤兰尴尬地笑道,“我就开个玩笑逗逗她。”
祁野安静地坐在旁边,筋骨分明的手指转了一下手腕上沉香手钏。
指尖沾染上冷沉香气,深若寒潭的眸子波澜不起。
别墅小厨房里,祁斯年和佣人把冷藏泡沫箱搬到桌台上。
“哇,这个车厘子真好看。”祁斯年洗干净一颗递给阮倾雪,“尝尝。”
祁斯年手直接伸到了阮倾雪唇边。
这近乎喂食的亲密举动,让阮倾雪不由得一愣,她看祁斯年那干净雀跃的神态应当是没有多想,可是她在那一瞬间想了很多。
她始终不确定,他对她到底什么想法。
犹豫的空隙,阮倾雪听见了脚步声还是用手接了过来。
粉玉车厘子香气清甜,入口汁水充盈,阮倾雪点头,嗓音很淡,“是好吃啊。”
祁斯年看了她一会儿,冷不防开口,“你心情不好?”
阮倾雪有些懊恼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喜怒形于色,“能看出来啊。”
“不明显,但你什么我不知道。”祁斯年擦干净手,把剩下的交给佣人处理,“走,去阁楼阳台等我,我去给你拿礼物。”
阮倾雪被祁斯年推上楼。
阁楼阳台和露台不在一边但离得不远,阮倾雪站在阳台上等他,能听见不远处露台上长辈们的询问声,“倾雪怎么没回来?”
祁斯年帮她找了个妥当的借口,“她最近太累了,我叫她先去歇着。”
“倾雪最近是辛苦……”
阮倾雪放下心来,靠在阳台边吹风。
这个视角很好能看到山涧之间点点星光和观星队来勘探的谈话声,听上去他们来观测流星雨的。
阮倾雪记得祁斯年对这些很感兴趣,曾经在大学里辅修了天文学。
还经常带着单反进山专门拍摄各种各样的天象照片。
阮倾雪曾经恶补过一阵子的天文知识,好能找到共同话题和他聊天。
但再美丽梦幻的浩瀚星辰,落到书本上都是复杂繁冗、枯燥无味的,她很努力地学过,但看过就忘。
后来她索性只搜刮一些天文星象的新闻,发送给他。
祁斯年放下东西就快步跑上来。
上楼的时候突然“啪”的一声关上了阳台灯。
四周一瞬间陷入黑暗,阮倾雪借着屋外浅薄的星光看他上来,莫名地紧张,“怎么关灯了?”
光线昏暗自带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氛围,他走近的脚步声愈发清晰可闻。
“给你看这个。”祁斯年走到她面前拿出来一个盒子。
打开之后,一团夜光星云赫然出现在盒子里,浅蓝色的微光与里面的钻石相应,带出细密零星的光点。
阮倾雪屏住呼吸,“这个好像你上次拍到的。”
“对,那张照片被意弗朗天文台收录,我当时画了一个夜光星云项链,让他们做出来了,好看吧。”
阮倾雪发自内心的感叹,“好看。”
祁斯年把盒子递给她,“我也觉得好看。”
阮倾雪甚至觉得有点贵重,“就这么给我了啊。”
她从黑暗中抬起头,这才发觉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近到能看见少年眼底浅淡的星光。
祁斯年那句原本轻松地,“本来就是给你的”硬生生只说了一半就顿住。
视线相交,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连气息都在悄无声息地触碰彼此。
毫无征兆地,阁楼阳台灯光大亮!
阮倾雪潜藏在心底那隐秘的心思仿佛也一并曝露在灯光下。
祁斯年突然撤开两步,故作平静地打招呼,“九叔。”
阮倾雪听见祁斯年叫的人是谁,心头微震,她转头看见祁野收回开灯的手。
他就站在那里,浓稠如墨的黑瞳掩藏着未知的情绪,“抱歉,不知道阁楼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