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邻居早起给她做葱油饼?
哎呀,饶是丁果一向自恋,此时也忍不住老脸一热。
不能往这个方向想,一想就容易刹不住车,她可做不出凭一份葱油饼就连两人将来的孩子叫啥都想好了的这种事。
话说,叫啥好呢?
丁果翘着唇角涩涩了一路,在抵达火车站时立马收回思绪。
帅哥是用来养眼的,距离这么远也养不了她的眼,所以想想得了。
车站有寄存自行车的地方,裴澈直接这儿停的。
丁果看着自行车寄存处的牌子,眨眨眼,他存车干嘛?
还要送到站台上?
哪里是送到站台上?人家直接把她送到了火车上,还不知道啥时候找的关系,给她调成了卧铺。
钱当然是丁果自己补的,她脸皮再厚也没法在情况不明之前让裴澈给她花钱。
况且她也是不差钱的主儿。
一切安排妥当,裴澈在准备下车前才笑道:“丁同志,非常高兴能认识你这个朋友。等你回了丰宁,我能给你写信吗?”
没有紧张,没有磕巴,裴澈说得很自然。
最后这两天两人熟络起来,语气没有一开始那么一板一眼的客气了。
这年头说这话,信息量可就值得琢磨了。
丁果直视着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倒是没从这双眼底看出令人怀疑的东西,挑眉笑了下:“当然可以!”
她从包里拿出纸笔,唰唰写下租房那边的地址,嗤啦撕给他,道:“我在汇阳待不长,一周左右就回丰宁,期待收到裴同志的来信。”
裴澈接过来,很珍重地收好,笑道:“我的信会准时到!”
说完,他把手里的布包递给了丁果,道:“我早上做了点葱油饼,煮了几个鸡蛋,你带着路上吃!”
丁果不由又想到了孩子……啊呸,帅哥真的早起给她做葱油饼了。
“要是刚才我拒绝你给我写信的提议,我还能收到这份爱……哎呀,时间快到了,谢谢你的葱油饼和鸡蛋,也谢谢你帮忙调的卧铺以及这几天的照顾,谢啦!”丁果笑眯眯地道。
裴澈听清楚了前半句,他知道这是丁果跟他开的玩笑,把布包往丁果那个床铺上一放,笑道:“甭管你给不给我留地址,这早餐都是给你做的。”
他转身大步离开,下车后找到丁果所在的车厢窗户,冲她挥手笑道:“丁果同志,一路顺风!”
瞧,都不是丁同志了,是丁果同志!
弄的丁果心里七拐八弯的,也冲他挥手:“谢了,再见!”
火车开了,她并没有探身伸脖子进行某种拉扯,很矜持地收手,在下铺坐了下来。
系统直撇嘴,发出意味不明的冷哼。
丁果理解为它算了,道:“你不懂,我这勉强也算两辈子吧!哎,两辈子没见过这么极品的、活的帅哥。”
那些电视上的明星帅哥不算。
长得帅,手艺好,还贴心。
话说,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对所有女同志都这么贴心。
中央空调要不得!
啧,离得远也没法考察这事儿,算了,撩着解解闷吧,当真的不行!
捞过裴澈放下的布兜打开来看。
一摞厚厚的葱油饼,用这个年代包点心的那种牛皮纸包着,都透油了。
除了葱油饼,还有六个煮鸡蛋、三个洗干净的桃子,以及一个罐头瓶子,打开后闻了闻才知道是香椿芽做的酱。
帅哥邻居真不是一般的贴心。
这些东西的量,是卡着她的饭量准备的一天的伙食。
毕竟天气热,担心吃不完变质,只做了三顿的。
真贴心!
丁果早上是吃早饭了,但也扛不住这香味儿。
此时她这个车厢里没有别的乘客,倒是方便她的各种小动作。
打了井水出来洗了洗手,拿出两块葱油饼,往中间摸了点香椿酱,咬了一口。
油饼已经不酥了,软塌塌的,但很劲道,麦香混着葱花的香味儿,还有香椿酱的鲜香,特别好吃。
丁果眯起眼睛,越吃越觉得满足,越吃越觉得舒心。
“耗子,五分钟内,我要知道裴帅哥的全部资料……”
系统本来不想搭理,但考虑到狗宿主若在这儿吃了亏,一定会在别的地方从自己身上找回去,所以还是道:“男,25岁,单身,在职军官,小说边缘人物,跟男主认识,但交集不多,目前因公受伤在家休养,倒霉地…好巧不巧地让宿主撞上了!”
丁果其实只是无厘头一句,并没打算真想从系统这儿打听什么。
别看她心涩涩口花花,实则并未真正走心,不然在没想到这人在书里是什么角色时就问系统了。
没问,就是果姐仅把这事放在了表面。
但没想到耗子居然真说了,不光说了,还夹带私货地暗刺了她一句。
行,记小本本上了,找机会收拾它,眼下先琢磨帅哥的资料。
居然不是厨师,是个军官啊。
25岁,比她如今的身份大五岁,比她穿书前小三岁。
所以,肉~体上的帅锅锅,灵魂上的年下弟弟!
“年龄倒是合适!”丁果嘴里还残留着葱油饼的香味儿,砸吧砸吧嘴,脸上荡开一个笑。
首都也没有直接到汇阳的车,中途倒了一趟,一天半之后,她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手提包出了汇阳火车站。
前半截坐卧铺舒服,后半截买的硬座,屁股都要坐平了。
最后一趟倒车时,她才给老家那边发了电报,告知自己的抵达时间,以及让堂弟来接站的事儿。
不接站不行,从汇阳火车站到红星公社的杨家窝大队没有公共汽车,而且那段距离不光远,还异常难走,她可不想腿着走上半天,搞什么悄咪咪进村给惊喜的戏码,还是让堂弟来接,最好带着交通工具。
丁果走出车站,按着原主的记忆寻找疑似丁大勇的那张脸。
毕竟从十三岁回丰宁后,就没再回过老家,就是原主本尊来,也得懵上一阵子。
好在书里有对成年后的丁大勇的描述,个头很高,身材魁梧健壮,皮肤黝黑。
反正是把他描述成了一个莽汉。
但那是二十几岁的丁大勇,谁知道这时候的丁大勇是不是已经长成了书里写的那副模样。
丁果还没认出接站的人里有没有丁大勇,倒是有个瘦瘦高高,跟麻杆一样的男孩旋风似的朝她跑了过来:“姐,大姐!”
那声音洪亮的直击人的天灵盖。
是冲她来的么?
丁果宁神看去,顿时咧嘴笑了。
原来也没那么难认。
到底都是老丁家的孩子,几个堂兄弟模样虽不说七八成的像,但五官到底是有些影子在的。
毕竟丁志钢兄弟三个模样就很像,所以当侄子的脸上也有他大爷的影子。
但比他大爷的容貌敦厚,眼神清明,长相里就透着实诚,没有他大爷的趋炎附势和眼里透着的算计。
他大爷的……
算了,她不骂了,总之,这堂弟比他大爷强,未来可期!
虽然书里很失败,这不他姐换瓤子了么,有自己带着,不可期也能变可期!
果姐很自信!
在丁果思量间,丁大勇已经冲了过来,眼里是掩不住的喜悦,嘴巴笑得几乎要咧到耳朵后头,黝黑的脸上是汗水冲刷出来的一道道泥印子,到跟前刹住步子,咧着的嘴突然一瘪,眼圈瞬间红了,说话带了哭腔:“大姐,你可算回来了,俺寻思俺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