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虽然解决了，但我没想到是这样解决的。”亚瑟坐在这艘对他来讲有些狭窄的木船上，前头戴安娜身上穿着长裙，被迫形成了一副端庄的样子。原本希波吕忒打算让他们在岛上住一晚再离开，可时间不等人啊，外面布鲁斯和主世界的情况不明，戴安娜不可能在这里多待。

戴安娜火急火燎的样子让希波吕忒想起了以前天堂岛上的皮猴，那些猴子天不怕地不怕，连神明都敢上手摸，后来那些猴子就被屠干净了。希波吕忒终于忍不住，将一件衣服披在了戴安娜身上，那衣服自动包裹住戴安娜的身躯。

希波吕忒不认同现在戴安娜的样子，但她知道，戴安娜给这个新生的岛屿注入了一股活力。现在的天堂岛需要这个。可仅作为戴安娜的母亲，希波吕忒还是希望戴安娜能注意点形象，她认为戴安娜出去就代表着天堂岛的颜面，不说有神明风范，至少得端庄吧？

“女王，他们离开了。”

希波吕忒和她的子民一起站在岸边，目送戴安娜远去。她们的视野足以看到那片浓厚的雾气。她不禁想，这到底是什么？是神明的惩罚吗？众神究竟怎样了？戴安娜真的足以担负起她们的命运吗？希波吕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把所有的情绪压死在脑海深处。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对身边人说：“戴安娜之前提过的，改变祈祷时间，就从明早开始实行吧。”

人群中哗然一片，可她们没有质疑女王的命令，而是齐声遵循。她们蓝色眼睛中闪着亮晶晶的部分，比天上的星辰还要美丽，仿佛她们早就想这样做了。把时间改到下午，早上不就能起来耕地了吗！好耶！

戴安娜和亚瑟离开的时候还是黑夜，可一到雾里天上竟然虚虚实实地撒下阳光。飞袖上的波纹与水中的波纹交相辉映，亚瑟都闻到了戴安娜身上，准确说是衣服上散发的果香。亚瑟估摸着，这身衣服含有防御魔法：“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到这来了之后，我的节点就再也没人说话了。大妹子，你家是.......真够惨的。”

戴安娜划着船，手都快把桨甩成手摇发电机了：“我也不知道啊！外面出大事了！你就没有发现奥姆出问题了吗？不然我怎么飞速跑过来救你。再说了，就咱们这家庭情况，不是半斤对八两吗？你还是赶紧回你家看看吧。”

“什么？！！”亚瑟还以为是不在同一个空间才没法看到奥姆那边视角的，戴安娜带来的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直接高空抛物把亚瑟砸昏了，“卧槽，那我们剧情怎么办？世界意识呢？这怎么又开始掉人了？奥姆那只有半边灵魂啊！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完犊子了吗？”

“我之前跟他们商量了一下，就让主世界的奥姆来走我们这边剧情，但就不知道布鲁斯那边能不能拖住他们。你得去搞清楚自己家里的情况，我一出去应该就要回瞭望塔。”不是戴安娜不想造直达天堂岛的传送阵，实在是这个空间好像有点问题，传送魔法是失效的。戴安娜自己也不想每次都划船进出啊！

亚瑟都要把船舷捏断了，被套索兜着的、昏迷的卡拉森在他们的小船后飘着，戴安娜和亚瑟说话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要不让世界意识直接把我们传送出去，这样回去黄花菜不都凉了？肯定又是世界意识在重新分离我这两半灵魂时出错了！哎呦喂，我真服了。”

“我倒是想啊！世界意识正在满世界抓灯戒，可能后续还要参与剧情，我划快点也差不多吧？”不只是戴安娜，亚瑟直接跳下船去，在水中帮忙推。两人都狼狈不堪，希波吕忒记忆中的乖巧女儿已经进化成了另一幅样子，即使是这件看起来很高雅的衣服，也无法挡住对方在这做苦力啊。

亚瑟怎么想都不对劲，他最先开始分离灵魂时，也是世界意识操刀，根本没有那么痛。这次在亚瑟这边离开地心藏海之后，就一直有疼痛感传来，以至于两边画面都黑了下去。再醒来已经是在天堂岛这个空间内了，加上戴安娜以前说过，天堂岛应该是在特殊空间内，节点更新都会有些迟缓。亚瑟就以为是空间阻断了奥姆那边的视角。

他还打算出去之后跟世界意识说说这个bug，让它修复呢。结果他另一半灵魂不见了。亚瑟这时跟奥姆那边有了一模一样的感觉，鸡皮疙瘩都往外冒。不会真是世界意识出的错吧？这次分离灵魂没有让别人看着，亚瑟也不知道结果如何。算了，就挡是世界意识的锅好了。亚瑟发现了一丝问题，赶忙露头跟戴安娜说：“卧槽，你这船怎么在漏水啊！”

“啊？？！”这下两人更狼狈了。

戴安娜身上揣着的世界意识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呼唤，分离了一些小的信息流过来。它一过来就听见亚瑟在蛐蛐它，世界意识当场跳了出来，将亚瑟和戴安娜，以及被拖着的卡拉森传送到了地球。

“血口喷人啊！”世界意识第一次跟亚瑟哭着解释，“我保证分离你灵魂时是很正常的，这确实不是我的问题啊！而且尼普顿三叉戟也跟着奥姆一起过去了，那里面还有一部分我的生命力呢。我在别的世界线上模拟过了，应该能撑到我们去救他的。”

“这真不是我的错啊！”世界意识的主体没有过来，小分体就一直在亚瑟和戴安娜耳边重复着这句话，加上出来时节点内爆炸般的动静，戴安娜和亚瑟两人差点死在沙滩上。

“停！现在剧情进展到哪了？”亚瑟捂着脑袋阻止世界意识乱嚎。

世界意识缠上戴安娜的手臂，变作了一条跟她长裙款式相近的白布条：“沙赞到了瞭望塔。”

托马斯·韦恩没有留下什么，布鲁斯也没有向蝙蝠侠证明的必要。只通过叙述，蝙蝠侠就能判定事情真伪。克拉克和布鲁斯的情绪都低沉下去，如果这也是演技的话，蝙蝠侠只能相信他们的特殊能力还能对他们的演技有加成。

蝙蝠侠又得知了新的信息，他应该继续推理下去的。这也许是布鲁斯的一种手段？一种打消他把话题往他们人身上拐的手段？这个陷阱不得不掉，没有哪个蝙蝠侠能逃得过。他们都被卷入到既定命运的旋涡里，即便他们根本不想。

蝙蝠侠早预料到前方的路他该怎样走，他有勇气花费一生的时间去与哥谭这座城市拉扯。可他最开始也只不过是想调查清楚他父母死亡的真相而已，后来蝙蝠侠才发现，哥谭没有真相。

哥谭是一朵从尸体上开出的腐败的花，它从腐烂中汲取营养，维持生命。蝙蝠侠在用自己的方式维护着这座城市的一丝平衡，他与哥谭很相似，他们都是从创伤中成长，看人待物当然跟平常的人不一样。这是独属于哥谭人的‘味道’。

这就是为什么，布鲁斯和克拉克都看起来跟以前不同了，经历事件同样改变了他们的行为方式。蝙蝠侠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继续参与到讨论之中：“我们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我们的闪电侠一直都恪守原则，没有穿越时间。”

当然，以蝙蝠侠的风格，回去一定会查验闪电侠。但暂时，蝙蝠侠没有表露出这一点：“那么你们的意思是，你们的闪电侠身上也有着同样的特殊能力，所以才会吸引来另一个世界的闪电侠？”

和聪明人说话真的很少耗费脑细胞，布鲁斯和蝙蝠侠的沟通终于顺畅了。明白了布鲁斯的变化从何而来，蝙蝠侠放下了部分警戒。布鲁斯也是能跟他好好说话的：“但是我们没有另外的样本。如果你们愿意，我们可以一起检测。交叉对比之下，我们的数据更据权威性。”

“我也可以做检测，在那个世界中的闪电侠覆盖了我的能力，可到最后关头，我又能使用神速力了。”巴里状态在慢慢恢复，现在人也清醒多了，在节点中把商讨总结一下联系世界意识。他坐在主世界昏迷的那些人旁边，算是看护着。

克拉克摇头，对蝙蝠侠说：“巴里的消耗很大，即使能做检测也不是最佳时机。还是我们几个来最好。而且，你们还是要等你们的人醒来再做检测吧？光沙赞来的话，精度也没那么高.......”

克拉克的言外之意就是双方的人一起检测，避免一方出现问题。他是怕蝙蝠侠那边不信任沙赞，毕竟对方也说过只信任他一个。而且沙赞如果过来，不开跑□□统，光开个‘概率之骰’的权柄也让人心安啊。

蝙蝠侠和超人眼神交流过后，都同意了克拉克的建议。

哈尔看着在他们周围乱跑的绿灯戒，犹豫再三还是说：“既然你们都说知道了我能力的来源，我看你们是不会放过我了。那我还不如直接告诉你们，我跟其他宇宙的绿灯侠的不同。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等会先来检测我。我可是因为克拉克才这样做的，要不是他信任你们，我才不想被别人看穿。”

“你们想让我从什么地方说起？”哈尔想跑的感觉已经消失了，他现在是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念头开口的，“先说好，我不喜欢透露我的日常生活。你们应该能懂我保密的需要？除非你们也拿你们世界的哈尔·乔丹的资料来换。”

蝙蝠侠思考着，他认为现在还不是说出权柄的时候：“你的那些灯戒？那些灯戒从什么地方来的？”

哈尔被问的脸都黑了，他扯出一抹尴尬的笑：“如果我说，它们是从我家卧室的桌子抽屉里出来的，你们信吗？”哈尔给出了一个相当扯淡的答案，他崩溃的表情却不像作假：“如果我把家里带抽屉的东西全扔了，它们就会从各种算得上是抽屉的东西中飞出来。”

“它们出来之后会干什么吗？”蝙蝠侠察觉到哈尔十分讨厌这种场景发生。

“哈哈哈哈哈，它们出来后会黏着我，即使是我出门！洗澡！上厕所！”哈尔深受其害，但节点里的扮演者却是笑作一团。

【绿箭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明明是知道这事的，但为什么这话从当事人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好笑啊！乐死我了。

【火星猎人】：不止会黏着他呢！还会在地球乱跑，找宿主，然后拖着宿主一起在哈尔身边安家，直接把剧情全部破坏掉。

【塞尼斯托】：还有这事？这些灯戒在我身边挺乖的啊？也不是在抽屉里出现的。

【钢骨】：所以受害者只有哈尔一个是吗？

【钢骨】：这不是更好笑了吗？

哈尔要烧起来了，他麻木地回答：“我不知道这些灯戒从哪来的，我先是得到了我戴在手上的这枚绿灯戒，随后它们就冒出来了。砸碎了我四扇窗，两扇门。如果不带它们离开地球，它们就会在我身边安家，时不时出现在我身边刷存在感。”

“这不是要人命吗？它们完全不会避人的。简直是敲锣打鼓地告诉所有人，我有个秘密身份。”被扯回记忆中刚来时崩溃的哈尔，并没有察觉到灯戒能量中躁动着的扎坦娜，不过在哈尔这么劲爆的消息面前，也确实没人注意到躺着的几个昏迷的人。

直到扎坦娜体内爆出一团白光，扎坦娜竟自己从神明的记忆中挣脱了出来。灵魂中刻入的防御魔法在此时发挥了作用，扎坦娜看到了很多东西，其他的都不重要，只有一个，只有一个她得活着出来告诉其他人。

当扎坦娜的魔法爆出来后，瞭望塔内一道红色的身影也窜了进来。他的面容笼罩在兜帽之下，放在身前的双手绽放出金色的闪电：“αν?κτηση！”

两种魔法的碰撞逆转了沙赞的魔法，那些信息流顺着沙赞的魔法爬上了沙赞的身体，他被炸飞了。好在克拉克及时扶住了他，才没让沙赞直接撞到外太空里去。相比之下，其他人就没受到魔法的冲击。扎坦娜猛然站起，又被魔法推了一下，在她意识还没清醒时就跪到了地上。而她面前，是一脸懵逼的巴里。

巴里惊恐地搜索其他人的身影，却发现直面扎坦娜的就剩他一个了。他颤颤巍巍地想扶起扎坦娜：“你我素不相识，何必行此大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