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鸡蛋和面包,这是象征希望与爱的绝世珍宝啊!”乔治夸张地大叫。
“你们要不先在这里留几天。”小天狼星建议道,“有村子和人烟,以及稳定的食物来源。”
“如果没有食死徒和摄魂怪的话。”哈利说。
“他们没那么容易找过来,”雷古勒斯像在给他们吃定心丸,“我怀疑以现在的事态,可能三分之一的食死徒在魔法部,三分之一的在印传单,还有——”
“还有三分之一在满大街发疯。”小天狼星接了下去,把孩子们逗得哈哈大笑。
【“这不是偷,对吧?”三人狼吞虎咽地吃着烤面包夹鸡蛋时,赫敏不安地问道,“我在鸡笼下面塞了点钱。”
罗恩翻翻眼睛,鼓着腮帮子说:“赫-敏-,你-想-太-多-了,放-松-点儿!”】
“这种时候就不要有这么高的道德意识了。”卢平半是心疼半是好笑地看着他们,“填饱肚子才是最要紧的。”
“赫敏很适合去魔法法律执行司,”金斯莱也笑了,“极强的道德意识和秩序感,博恩斯女士会很愿意你接她的班。”
“我会考虑的。”赫敏点点头。
【舒舒服服吃饱之后,确实容易放松。关于摄魂怪的争吵在笑声中被遗忘了。晚上分三班放哨,哈利值第一班时,心情是很愉快,甚至是很乐观的。】
“这样多好。”韦斯莱夫人脸上的忧色终于消散了一点,“旅途中还是要互相包容。”
“是呢,可别食死徒还没来自家人打起来了。”弗雷德跟着帮腔。
“我之前可能是太饿了。”罗恩连忙说,“以后会注意的。”
【这是他们第一次体会到饱肚子会带来好心情,而空肚子会引起争吵和沮丧。哈利对此最不意外,因为他在德思礼家多次尝过忍饥挨饿的滋味。】
小天狼星又磨着牙骂了一长串,哈利有点担心他在空间禁制解除之后会第一个冲向女贞路把德思礼变成大号蛞蝓。不过很快他又想到了斯内普,与和他决斗比起来小天狼星也许会将报复德思礼这件事往后放一放。这样一想他的教父将来要忙的事还真多。
【在那些只找到桨果或陈饼干的夜晚,赫敏风度还不错,虽然脾气或许比平时急躁一些,沉默时脸色也阴沉一些。罗恩却是习惯于一日三餐都能享用他妈妈或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提供的可口饭菜,饥饿使他失去了理智,暴躁易怒。每当缺少吃的又赶上佩戴魂器时,他就变得简直令人讨厌了。
“下面去哪儿?”成了他的口头禅,他自己似乎一点儿主意也没有,全指望哈利、赫敏拿出计划,而他只坐在那里为食物不足而闷闷不乐。哈利和赫敏长时间地合计去哪儿可能找到其他魂器,讨论如何摧毁已经找到的这一个,但毫无结果。他们的对话越来越单调,因为得不到新的信息。】
事情朝着某种不妙的预感发展了,哈利的心脏揪了揪,而另一边,韦斯莱先生已经发作起来。
“罗恩,如果你意识不到未来的很多时候都需要你们三个共同出谋划策的话,那还是别出去了。家里有足够的饭菜让你不会忍饥挨饿,风餐露宿。”
罗恩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我没有!我可能只是……想不到什么,我又没有哈利那么了解邓布利多,也不如赫敏脑子转得快!”
“可你并不是必须要给出什么决策,我们讨论了那么多的天不是一样一无所获?”赫敏没忍住,小声说道。
“是啊,挺显而易见的。”罗恩嘟囔道。
【邓布利多对哈利说过,伏地魔可能把魂器藏在对他有重要意义的地方。于是他们枯燥地反复念叨据悉伏地魔曾经居住或访问过的地点。他出生和度过童年的孤儿院、他就读的霍格沃茨、他离校后工作过的博金-博克,还有他流亡多年的阿尔巴尼亚:这些构成了他们推想的依据。
“是啊,去阿尔巴尼亚吧,搜索整个国家只要花一下午。”罗恩讽刺地说。】
“别说这种风凉话了。”赫敏已经有些恼火,“如果你有什么建设性意见,那就提出来,而不是在这里对我们的讨论冷嘲热讽。”
“我没有。”罗恩的胸口起伏了一下,像是压下了某种情绪,“我可能是觉得现在像没头苍蝇一样毫无目标。”
“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们我并没有明确的计划。”哈利的嗓门也起来了,“我已经把所有的线索都告诉了你们!”
“我明白!我说的是书里的我!”忍耐失败,罗恩的火气同样起来了。
“怎么外头也吵起来啦!”唐克斯连忙挥起手来,“都消消气消消气,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么大动干戈的。”
卢平和金斯莱跟着附和,哈利偏过头去,决定暂时不往罗恩的方向看。
【“那儿不会有什么。他流亡前已经制作了五个魂器,邓布利多断定那条蛇是第六个,”赫敏说,“我们知道那条蛇不在阿尔巴尼亚,它一般都跟伏——”
“我没告诉你不要说那个名字吗?”
“好吧!那条蛇一般都跟神秘人在一起——满意了吧?”
“不大满意。”】
“如果不是我!”罗恩这下又来了精神,“食死徒早就来一百次了!”
“是啊,需要我对你感恩戴德吗?”哈利还是没忍住,又扭回去了。
“不大需要。”罗恩似乎是打定主意要激怒他们,甚至连韦斯莱先生警告性的目光都视若无睹。
哈利的拳头发出了关节摩擦的声音。
【“我看他不会在博金-博克藏什么东西。”哈利说道,他已经多次表达过这一观点,但又说了一遍,只为打破那不愉快的沉默,“博金和博克都是黑魔法专家,他们一下就会发现魂器的。”罗恩有意打了个哈欠,哈利忍住想朝他扔东西的强烈冲动,勉强说下去:“我仍然觉得他可能在霍格沃茨藏了什么东西。”】
“霍格沃茨的确有我们需要的东西!”哈利也找到了论据,“我们需要校长办公室里的宝剑!”
“是啊,但我们难道要敲门进去取吗?”罗恩反唇相讥,“这真是太安全,太合适了。”
“我从没说要直接闯进去!”
“那你告诉我要怎么进到校长办公室不被发现!”
“完全可以,”斯内普的声音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到了他们脑袋上,“我很愿意把大门打开迎接救世之星的到来。”
哈利后知后觉地感到脸颊发烫,他不敢抬头往长辈们的方向看,邓布利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了他,而他们却在他面前不成熟地争吵。这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的决定是一个错误?
然而邓布利多像没有听到似的,他抓住这个空歇读了下去。
【赫敏叹了口气。
“但邓布利多会发现的呀,哈利!”
哈利又搬出他为支持这个理论而反复提起的观点。
“邓布利多当面对我说,他从不认为自己知道霍格沃茨的所有秘密,如果有一个地方是伏——”
“喂!”
“神-秘-人!”哈利吼道,被刺激得忍无可忍了,“如果有一个地方真正对神秘人有重要意义,那就是霍格沃茨!”】
“这也的确是我的猜测。”邓布利多开口了,在这之前他一直堪称平静地阅读着书里逐渐尖锐矛盾冲突。
“霍格沃茨也许被藏了东西,但我并没有去验证。”
“什么?”哈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也这么认为?”
“这所学校对于里德尔意义非凡,我想他会觉得自己能够彻头彻尾的掌握着城堡的秘密。”邓布利多缓缓说道。
“那......您认为,他会把东西藏在哪里?”哈利一心想要多了解一点。
“我希望回去验证后再给你答案。”邓布利多沉吟了一会,“当然啦,或许你们也会通过自己的探索为我们指路。”
“可我现在连一个大概的方向都没有。”哈利闷声说,罗恩的那些质疑更加动摇了他本就不多的底气。
“没有一段旅程是在一开始就一帆风顺的。”邓布利多说。
【“哦,得了,”罗恩嘲笑道,“他的学校?”
“对,他的学校!这是他第一个真正的家,一个表明他很特殊的地方,对他来说意味着一切,即使在他离开之后——”
“我们说的是神秘人,对吗?不是在说你吧?”罗恩问道,他在拉扯着脖子上魂器的链子。哈利那一刻真想抓住那链子把他勒死。】
“罗恩!”韦斯莱先生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这样大声说话,“给哈利道歉!”
哈利只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但为了不闹得太难看,他强制把它压了下来,脑海中不停回放着邓布利多刚才的话。
小天狼星阴沉着脸,可能是顾虑着长辈风度才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罗恩的嘴唇动了动,哈利还真有点担心他吐出一句“对不起”,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回一句“没关系”听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滑稽。
“可能是因为魂器。”气氛僵持的时刻,金斯莱站了出来,“我相信如果是正常状态下,罗恩不会这么说的。”
“是的。”罗恩的声音很小,但足够哈利听到。
【“你告诉过我们神秘人离校后曾请求邓布利多给他一份工作。”赫敏说。
“不错。”哈利说。
“邓布利多认为他只是想回来找什么东西,也许是另一个创始人的遗物,用来做新的魂器,对吗?”
“对。”哈利说。
“可是他没有得到那份工作,是不是?”赫敏说,“所以他没有机会找到创始人的遗物,再把它藏在学校!”
“好吧,那么,”哈利认输地说,“忘掉霍格沃茨吧。”】
“如果邓布利多教授的猜测没有错,你们可是错失了一个机会。”弗雷德看看哈利,又看看罗恩,现在他们三个像是雕刻粗糙的木头人,面无表情地坐在一块。
“随便吧,”哈利已经不想再争辩什么了,“反正去了也是自投罗网。”
“伏地魔不一定是为了藏东西才要求教书,”卢平指出了赫敏逻辑上的一个问题,“我认为他是真的想要教授黑魔法防御术,至于魂器,他在毕业后可以创造多种机会将它塞在某个角落。”
“但是,霍格沃茨有魂器这事听起来真刺激。”乔治晃晃脑袋,“想想看,城堡里的某个盔甲或者壁画里,有伏地魔的一小块魂片在游荡。”
“我们放烟花的时候怎么没把他炸上天呢?”弗雷德的语气充满遗憾。
“当时只顾着那个癞蛤蟆了。”乔治耸耸肩。
【没有别的线索,他们去了伦敦,披着隐形衣寻找伏地魔住过的那所孤儿院。赫敏溜进一个图书馆,从资料中发现那所孤儿院多年前就拆毁了。他们到原址转了转,发现那里已经是办公大楼。】
罗恩目光闪了闪,也许是想起了某个几天前随口提起的猜测。
“伏地魔不会把魂器藏在这里。”哈利断言道,“这是他巴不得斩断的联系。”
“就像他千方百计要掩盖掉‘里德尔’这个姓氏一样。”卢平点点头。
【“我们可以试试到地基里挖一挖?”赫敏热情不高地说。
“他不会把魂器藏在这里。”哈利说。他早就知道:孤儿院是伏地魔决心要逃离的地方,他绝不会把自己灵魂的一部分藏在那儿。邓布利多曾提示哈利,伏地魔选择藏身之处时追求庄严或神秘的气氛。伦敦的这个阴郁灰暗的角落,与霍格沃茨、魔法部或是巫师银行古灵阁的金门和大理石地面,可以说有天壤之别。】
“难道岩洞那地方庄严吗?”弗雷德拧着眉毛,“我的天,如果不是他非要把魂器放在里面,那黑黢黢的地方绝对会成为耗子窝的。”
邓布利多的目光在刚才读过的部分停留了一会,哈利几乎记得他说过的全部内容,这是他在准备那些课程时完全不曾预料到的,年轻的救世主总能在各种地方给予他惊喜,以及更多的自愧与不舍。
【尽管没有新主意,他们仍然在野外流浪。为安全起见,他们每天晚上都在不同的地方宿营,早晨消去留下的所有痕迹,然后出发去寻找另一个偏僻隐蔽的地方,幻影显形到森林、幽暗的崖缝、紫色的沼地、开满金雀花的山坡,还有一次到了一个隐蔽的卵石小湾。他们轮流佩戴魂器,大约每十二小时一换,好像在玩一种邪恶的、慢动作的击鼓传花游戏,每个人都害怕鼓声停止,因为惩罚是十二个小时的更强烈的恐惧和焦虑。】
“你的压力太大了,”小天狼星不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