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克斯倒是没用别人提醒,她主动拿过了那本书。
“我们已经快读完一半啦,”她一边翻页一边嘀咕着,“让我看看这一章标题是——哦!”
她的语调过于惊喜,以至于好几个摸鱼分子都抬起了头。
“是什么?”罗恩兴高采烈地问道,“斯莱特林扣五百分?”
“我看还是格兰芬多先扣光更现实。”德拉科翻了个招牌白眼。
“不是,都不是,这章标题是——福灵剂!”唐克斯眉开眼笑,“你用它了对吗,哈利,哦我真想知道是什么感觉,我从来没试过幸运药水,只是听人形容过非常美妙,据说它会指引你做事。”
“很好奇的话,回去可以试试,”卢平也被她的笑容感染,“微量的使用又不会破坏傲罗的判断与感知力。”
穆迪的表情看上去很不同意这句话,“幸运是最靠不住的东西。”老傲罗在旁边大声嚷嚷。
“都准备好的话,那我开始念了!”唐克斯煞有介事地清清嗓子。
【第二天上午,哈利的第一节课是草药课。在吃早饭的时候,他因为怕别人听见,没能把邓布利多给他上课的内容告诉罗恩和赫敏。当他们穿过一片片菜地朝暖房走去时,他才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周末的凶猛狂风终于平息了,但是那种怪异的浓雾又回来了,他们用了比平常更多的时间才找到上课的那座暖房。 】
“守护神咒有没有可能驱散这些浓雾呢?”罗恩突发奇想,“我感觉我们快要被浓雾泡发了。”
“理论上可以,”卢平停顿了一下,“但是魔力消耗会很大,尤其是浓雾并不会轻易消散,这样得不偿失。”
“要是个大型防护罩子就好了。”弗雷德半开玩笑地说。
“说到环境——”德拉科拖长声音,“我们就不能换个场景么,这鬼地方压抑透了!”
罕见地没人反驳他,空间再度扭曲了一瞬,然后变成了霍格沃茨图书馆的样子,他们身下的椅子也换成了更为舒适的大皮革椅。
“酷——”罗恩舒服地仰在座位上,“在这之前我可从没想过能在图书馆里大声念书。”
“可别习惯了,”小天狼星狡黠地笑着,“回去要还这么干平斯夫人会把你们赶出去的。”
【「哇,多么恐怖啊,少年时期的神秘人。」罗恩轻声说,这时他们正围在一棵布满结疤的疙瘩藤的残根旁,开始戴防护手套。疙瘩藤是他们这学期所学课程的一部分。「但是我仍然不明白,邓布利多为什么要让你看这些呢?我是说,有趣倒是挺有趣的,但是有什么用呢?」
「不知道,」哈利说着戴上了一只防树胶的面罩,「但他说非常重要,会帮助我活下来。」 】
“这其实也是我想问的,”乔治抻了个懒腰,并决定站起来活动活动。“里德尔的回忆倒是挺有趣的,可充其量也就只能让我们更了解神秘人而已呀。”
这次回答的不是邓布利多,而是斯内普,“如果我是你,韦斯莱,”老蝙蝠一如既往地语调平板,“我就不会在课程尚未结束的时候过早下定论。”
乔治被噎了一下,但也还是笑嘻嘻的,“那我就更期待后面的内容了。”
【「我认为这很吸引人。」赫敏认真地说,「尽量了解伏地魔这个人是绝对有意义的,不然你怎么能发现他的弱点呢?」 】
“你真应该给格兰杰小姐发教师工资,邓布利多,”穆迪冷笑着,“她明显比我们中的大部分更认可你的一切决定。”
赫敏被说得不敢抬头,麦格教授赶紧出来打圆场,“顺从与理解并没有错,阿拉斯托。”她面带责备的看着穆迪,“你们俩的争端更不要牵涉孩子。”
穆迪哼哼了两声,“没冒犯的意思,抱歉,小丫头。”
赫敏忙摆手示意没关系。
“看在我将要对你托底的份上,”邓布利多嘴里含着什么东西,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就别揪着不放啦,阿拉斯托,我发誓我会告诉你的。”
穆迪没理他,之前的几次借故推脱已经消耗了他对这位老朋友全部的信任值。
【「对了,斯拉格霍恩最近的那次晚会怎么样?」哈利隔着树胶防护罩闷声闷气地问赫敏。
「哦,其实挺好玩的,」赫敏一边戴上防护眼镜一边说道,「我是说,他虽然没完没了地唠叨他以前那些学生多么出名,而且明显是在讨好麦克拉根,因为麦克拉根认识许多头面人物,不过,他给我们吃了一些很美味的东西,还介绍我们认识了格韦诺格·琼斯。」 】
罗恩马上激动起来,“格韦诺格·琼斯!霍利黑德哈比队的队长!”
与此同时唐克斯也念了出来。
【「格韦诺格·琼斯?」罗恩说,防护眼镜后面的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是那个格韦诺格·琼斯吗?霍利黑德哈比队的队长?」 】
哈利对球队的支持还没罗恩这么狂热,所以他果断加入了哄笑大军,罗恩的耳朵在几秒内变得通红。
“我现在开始后悔我之前对他的态度了,”罗恩抱住脑袋,“梅林的胡子,能亲眼见到琼斯!”
“赫敏可对她评价不高啊。”唐克斯开始打趣他俩。
【「没错,」赫敏说,「我个人认为她有点儿以自我为中心,不过——」 】
罗恩差点跳起来,“不过什么?”
“后面就被斯普劳特教授打断啦,别忘了你们可是在草药课上!”唐克斯来回折腾着书页。
赫敏显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激动的,“魁地奇打得好的人那么多,而且你还亲眼见过克鲁姆。”
“这完全不一样,以及,别再跟我提克鲁姆!”罗恩显然想起了四年级,语调不自觉地提高了。
“就好像世界杯时大声喊他名字的人不是你一样!”赫敏也大声回敬。
再让争端扩大化可就不明智了,哈利赶紧拽了下罗恩。
“后面怎么了,唐克斯?”趁着罗恩分身缝隙,哈利赶紧追问,“我们被逮到了吗?”
“哦——”唐克斯刚才一直津津有味看着他俩斗嘴,这会才回过神来,她再次把书举到脸上。
【「这里不许再说话了!」斯普劳特教授厉声说道,她匆匆走了过来,神色很严厉,「你们落后了,别的同学都动手了,纳威已经弄到一颗荚果了!」
他们转脸望去,果然,纳威坐在那里,嘴唇滴着血,半边脸上被挠出了几道血痕,惨不忍睹,可是他手里抓着一个扑扑跳动的令人恶心的东西,有一个葡萄柚那么大。 】
“哦,这玩意——”弗雷德露出了不堪回首的表情。
“我们当时想用它做实验。”乔治皱皱鼻子。
“所以尝试掏了好几颗。”弗雷德接上。
“结果他的手差点被夹断。”
“你忘了说还破了相,我前一天刚约了安吉丽娜,当真是噩梦。”
“真悲惨。”哈利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更同情,从来乐于看双胞胎乐子的罗恩现在没有半分接话的打算。
“所以我们后来都去草药店买了,”乔治摊手,“虽然成本高点。”
【「好的,教授,我们这就动手!」罗恩看到老师转身去了,又低声补充道,「我们应该用闭耳塞听咒的,哈利。」
「不,绝对不行!」赫敏立刻反对,她跟平常一样,一想到混血王子和他那些魔咒就气不打一处来,「好了,快点儿吧……我们最好赶紧……」
她担忧地看了两个伙伴一眼,他们深吸了几口气,便埋头去对付他们中间的那个疙里疙瘩的残根了。
残根立刻活了起来,长长的刺藤从顶上蹿出来,在空中甩来甩去。其中一根缠在了赫敏的头发上,罗恩赶紧用一把整枝剪刀把它打了回去。哈利总算抓住了两根藤蔓,挽在一起打了个结。这些触手般的枝条中间露出了一个小洞。赫敏勇敢地把手臂插进洞里,洞口立刻像捕鼠夹一样咬住了她的肘部。哈利和罗恩拼命地拖拽、扭动那些藤蔓,让洞口重新张开了,赫敏总算把胳膊从里面挣脱出来,手里抓着一个像纳威弄到的那种荚果。顿时,那些刺藤全部缩了进去,布满结疤的残根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截毫无生气的死木头。 】
弗雷德给了他们一个“我说如此吧”的眼神。
“这东西还不是最危险的,”卢平给唐克斯倒了杯饮料,“我记得我们七年级时接触过一种长着獠牙的植物,我差点以为是神奇动物保护课的内容被错拿过来。”
“詹姆还伸手去试探,结果防护手套被撕掉一大半。”小天狼星大笑起来。
“要不是他反应快可能就是整只手了。”卢平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罗恩被他们讨论的话题吸引了,从沉默状态恢复出来,“天哪——”他缩缩脖子,又凑到赫敏身边,“我真怀疑选草药课的正确性了。”
“如果你还想当傲罗的话就逃不掉。”赫敏语调虽冷,但好歹也缓和了一些。
【「咳,等我将来有了自己的房子,我可不想在花园里种这些玩意儿。」罗恩说着把防护眼镜推到额头上,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
“想什么呢,小罗尼,”乔治夸张地大叫,“这可不是什么观赏植物,种在花园抽打进门的客人吗?”
哈利想象着那个情景,疙瘩藤对每一个靠近的人挥舞枝条,也许还会缠进人的头发里,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也不是不可以,”小天狼星斜靠在凳子上,哈利严重怀疑再挪几寸他就要靠上雷古勒斯肩膀了,“这玩意防御效果肯定很不错,抵御一切外来者。”
“就是来访客人得从后面进。”哈利默契补充。
【「把碗递给我。」赫敏说,她把手里那颗扑扑跳动的荚果举得远远的。哈利把一只碗递了过去,赫敏把荚果扔进碗里,脸上是一种厌恶的表情。
「别缩手缩脚的,快把汁挤出来,趁着新鲜,质量最好!」斯普劳特教授喊道。 】
读这一段的时候唐克斯惟妙惟肖地模仿着斯普劳特教授的语气,把几个孩子逗得捧腹大笑。
【「反正,」赫敏继续着刚才被打断的谈话,就好像没有遭到树桩袭击似的,「斯拉格霍恩还要举办一个圣诞晚会,哈利,这次你可没有办法逃脱了,因为他特意叫我看看你哪一天晚上有空,这样他就肯定能把晚会安排在一个你能来的晚上。」
哈利叫苦不迭。罗恩正在用两只手按着荚果,想把它的汁液挤进碗里,听了这话,他猛地站起来,使出吃奶的劲儿挤压荚果,一边气呼呼地说:「这个晚会又是专门招待斯拉格霍恩的那些宠儿的吧?」 】
“我怎么觉得他俩气氛不太对啊,”小天狼星小声对哈利耳语,“罗恩不是喜欢那个叫拉文德的女孩吗?”
哈利一时无语凝噎,“我觉得不是,”他艰难地说,大脑里的词汇库正在极速调动合适的字眼,“罗恩,可能更在意——”
小天狼星的眼睛中闪过片刻惊异,但很快又发出了意味深长的,“哦——”
“我说呢,”他又靠了回去,“他俩的现在的状态可真像前期的莉莉詹姆。”
哈利嘴角抽了几下,最好的朋友被比作自己父母的感觉可真微妙。
“也不是,”小天狼星捡了个樱桃放到嘴里,“莉莉前期可是一直看不上你爸爸,赫敏可未必。”
【「对,专门为鼻涕虫俱乐部举办的。」赫敏说。
荚果从罗恩的手里飞了出去,撞在暖房玻璃上,又弹回来砸在斯普劳特教授的后脑勺上,把她那顶打着补丁的旧帽子打掉了。哈利去捡荚果,回来时听见赫敏在说:「喏,『鼻涕虫俱乐部』这个名字可不是我发明的——」
「『鼻涕虫俱乐部』,」罗恩用马尔福特有的那种讥讽口吻说,「真难听。喂,我希望你在晚会上玩得开心。你为什么不跟麦克拉根交朋友呢,这样斯拉格霍恩就能把你们封为鼻涕虫国王和王后——」 】
砰——地一声,哈利差点以为是什么大东西砸进来了,紧接着他看到是赫敏重重地把茶杯放到了桌上,“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罗纳德.韦斯莱,”小女巫怒视着罗恩,“不知道怎么说话可以闭嘴!而不是一味地因为不满意就奚落别人!”
罗恩的灵魂看上去被砸碎在那盏茶杯下了。“怎么,生,生这么大气,”他直愣愣地看着赫敏,结结巴巴地说,“我,这可能,可能就是我脑子一时短路,是个蹙脚的玩笑——”
“短时间内我不想再理你了,”赫敏打断了罗恩的辩解,气鼓鼓地转过身去,
唐克斯对罗恩做了个“快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