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买榨汁机？那岂不是家里又多了一件物品？”甘婧讨厌家里有很多除了钱以外的物品，“我还是花钱买现成的果汁吧。就算买了榨汁机，我也会因为讨厌洗机器而弃置它的。如果水果能够自己变成果汁就好了，这样就省了人类的力气。”

“如果喝空气能饱更好了。”言以明说。

“嗯！不过空气最好是辣的，太淡了没味儿。”甘婧又想，“不过这样的话，那些不能吃辣的人就要变成喷嚏怪了！还是算了。”

当初柳喜温出国前聚会那次，柳喜柒去过甘婧家里，她的家真是空荡荡的，“甘婧姐，你绝对不会害怕被房东赶出去的。房东如果通知你三天内离开，你半个小时就把行李收拾好了。”

“是的。不过我还得和房东要赔偿金。”甘婧补充道。

“哈哈哈，不愧是你！”柳喜柒差点忘了这回事。

言以明看向甘婧，“你家里东西最多三个行李箱吧？锅碗瓢盆算一个，床铺被子算一个，衣服和电脑算一个，我觉得你不需要三十分钟，十分钟你就整理好了。”

甘婧回想自己的家，她脑子里有家的3D图，“床铺被子如果用了三四年我就会扔掉旧的换新的，我的厨房大件只有一个炒锅，一个电饭煲，还有一个热水壶，最多两个行李箱吧。全家也就我，证件和电器值钱，其它都不值钱，扔了也算是一种捐助。有钱人做大慈善可以减税，我做无名小慈善啥也不图。这样想，我好善良。”

甘婧小时候想过买一个一百平的房子。现在她完全不想买房子，就那么点东西，搬家自己一个人提溜着就走了，连货车也不用喊。而且租房子想换就换，省得遇上无良邻居影响休息还不能搬走。

如果她像言以明或者虹越那样有家里给的房子那更好，可现在她想要自己的房子就要用自己的钱买，而这不在甘婧花钱的优先级前排，所以她暂时不会去买房子。她还年轻，手里有一两百万，多在世界上逛逛吧。买房？暂不考虑。

“真利索，我往家里买了好多东西呢。”柳喜柒正是工作初期爱花钱的时候，家里大大小小摆了很多东西，“我买扫把还买两个不一样的颜色，一个用来扫卧室，一个用来扫客厅。年前我还去跳伞了，我很喜欢在高处俯视大地，我的耳畔是风声，目光所及之处是山川湖泊，真是太爽了！还有，我之前去抓娃娃花了一百三十块抓了二十个，现在全在地上摆着，每次拖地都要好一顿收拾。总之花了很多钱，买了很多东西。”

“那你抓娃娃好厉害啊，我刚毕业的时候也去玩过，一百块钱抓了六七个。后来我发现得捡漏，别人尝试十几次失败后，你再去投几次就成功了。”甘婧玩过一次后就再也没兴趣去玩第二次了，她更愿意花一百块钱去吃自助餐。

她记得当时身边还有两个抓娃娃的中学生，甘婧用完最后一个币没有把娃娃抓起来，她当时站在机器旁边犹豫要不要再充点钱，那两个女生在她旁边等她离开。甘婧在“多花两三块就能多一个娃娃”，“两三块能买一瓶水了”和“要不要让这两个女生占便宜”三个想法间纠结，最后她还是往右移动了三个位置，看着两个女生快速占领机器并且第二次就把娃娃夹到了。

两个女生快乐地握住对方的手，又瞄了一眼表演懊恼的甘婧，拿起娃娃蹦跳着走远了。

甘婧记得自己后来在那里偷笑，果然演戏有反馈是开心的。

“你的娃娃后来扔了吗？”柳喜柒记得甘婧家里没有娃娃。

“拿着太累，当天就卖了。”甘婧抓好娃娃后，在商场楼下吃了一份四十多块钱的面，那个面只有零星的肉沫，根本不值十块钱，不过这已经是商场比较便宜的面了。她还花了二十块买了一杯果茶，难喝！吃饱喝足后，甘婧在附近的儿童游乐场门口卖娃娃，每个八块钱，因为价格便宜，很快就卖光了，“抓娃娃就是买情绪价值，娃娃是不值钱的，卖了还能回一半的血。这样算下来，情绪价值比面还贵！怪不得我后来没去玩了，肯定是心疼钱！”

“你好会省钱啊。”柳喜柒回去也要把自己的娃娃处理掉一部分，现在正是过年，肯定有很多人会花钱买的，“我那些娃娃都用塑料纸包着，还是干净的，我回去就摆摊，价格就算十块钱一个，十五两个。”

言以明提出自己的想法，“你还可以再装饰一下，用会发光的灯绳缠住袋口，这样一个就可以卖三十块。”

柳喜柒摩拳擦掌，“我迫不及待了！”

等言沣睡醒，众人开车回市区。

大年初二，路上的车比以往少。

甘婧回到家里，才隔了一天，却恍如隔世，“我的家！世界上最令我舒适的地方！”甘婧开窗通风，而后拿起拖把，把家里里外外打扫一遍。一切整理完毕，甘婧洗漱后躺在床上。

阳光透过纱帘进入室内，甘婧背对着窗户，呼吸平稳。不远处的桌子上，是言沣送给她的终身免费读书卡。

与此同时，琴闵回到出租屋，她快速整理好家里，随便煮了些速食吃完，便拿着相机出门。是的，爱挣钱的琴闵在车上就找好了兼职，她在网上发帖子找顾客，很快便约到一个今晚需要拍照的人。

琴闵按时到约定的地点，找她拍照的是大学生蓝心，她这次过年没回家，想在景点拍照留个纪念，而琴闵接单的价格便宜，这是她选中她的最重要的原因。

蓝心初次见到琴闵有些惊讶，她虽然好奇，但没好意思问琴闵为什么没头发，“你好，请问是直接在这里拍照吗？”

“在这个景点附近都可以。”琴闵观察四周，她要找到一个景色好的地方，“去那边吧，那里看起来不错。”

“好！”蓝心跟在琴闵后面，她看着琴闵的背影心想，这不会是坏人吧？价格便宜，发型奇特。不过坏人一般不会打扮如此显眼吧？难道是生病了？真可怜。

两人一顿忙活，琴闵完成了今天的挣钱任务。

蓝心有琴闵的联系方式，到时候琴闵把照片发给她，“我请你喝饮料吧？”

正在查看照片的琴闵没抬头，她拒绝了，“不用。”

“那我可以问一下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吗？”蓝心迅速问出来，她真的很好奇，虽然人要讲礼貌，但是有些时候讲礼貌会限制自己。

琴闵抬头，她看向远处的饮品店，那里排着很多客人，另一边的铁板烤串上没几个人，“那你请我吃烤串吧。”

“好啊！”蓝心买了两份烤串，两人坐在景点的椅子上吃串。

“简单地说就是我被我爸虐待，他在我幼儿时期往我的脑子里扎了针……”琴闵缓缓讲述，身旁昏黄的灯光衬得她很凄惨，“所以我过年没回家，我没有家了，只能出来多挣点钱，减轻以后给自己养老的负担。”

蓝心泣不成声，她双眼通红，用力捏着鼻涕，嗡着声音说，“你真的太惨了，你以后一定能过上好日子的！真的，你绝对能发财的。让那些曾经伤害你的人去死吧，太过分了！怎么会有这种父亲？它一定是个心理变态的死太监！”

“就是！”琴闵跟着蓝心一起骂，“脑残就算被人捧着长大也是脑残！这种人只配去死！”

“说得对！你要是过年觉得孤单的话，可以找我玩，我过年在学校没什么事。”蓝心很心疼琴闵，她是单亲家庭，家里很幸福，没听说过琴闵这样的事情，果然家里有男人就会变得不幸，还好她的母亲明智。

“谢谢，不过我后边还约了其它工作，等我有时间再找你玩。”琴闵又拒绝了。

蓝心理解，“工作重要，你以后再也不会遇到烦心事的，真的！”

“借你吉言！”琴闵吃完手里的烤串，把它扔进垃圾桶里，起身告辞，“时间不早了，待会儿地铁要停运，我先走了，再见。”

“拜拜。”蓝心学校就在附近，她回到宿舍就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母亲，“妈，还好你当初离昏了。”

和蓝心分开后，琴闵没有坐地铁回家，她在附近的商场闲逛，“年轻人真是说什么信什么，怪不得容易被骗。呵，年轻就是内心充满爱，不像我……”

“不像你什么？”甘婧探出头来。她下午起床后突然想来这里逛逛，没想到遇上了琴闵，主要是她太显眼了，明明琴闵现在应该有五六寸长的头发，可她的头发还是没长出来，“你头发是长不出来了吗？”

琴闵听见声音猛地扭头，她跳出半米远，拍着胸脯，心跳加速，“你干什么啊？吓我一跳！”

“我什么也没干啊！”甘婧不知道琴闵抽什么疯，“你的头发怎么回事，医生把你的毛囊清除了吗？”

“医生有病啊？”琴闵翻了个白眼，“我回家前特意剃的。”

她看到甘婧手里刚买的饮料，抢过来喝了，“渴死我了，过年人太多，买瓶水也得排队，我刚刚还吃了烧烤，太渴了！”

“……五块。”甘婧伸手。

“你好意思找我要钱？我现在穷困潦倒……”琴闵讲起话来滔滔不绝。

“我也没比你好到哪里去。”甘婧歪头，“你拿这套说辞骗学生吧！”

“你看到了？”琴闵手指抓脸，“我可没骗，谁规定要向陌生人讲真话的？对陌生人就要有防备之心。”

“呵呵。”甘婧冷笑。

“那好吧，我请你去唱歌！”琴闵本来就准备在外边唱歌，她要把心中的郁气发泄出来。

“好啊！”甘婧没意见，下午她休息了，晚上通宵没问题。

两人来到唱歌的地方，这里环境很好，还有免费的饮料和水果。